【風雨裡的罌粟花】(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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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7-09

出了舞廳,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那一股基調為茉莉花味道的香水味,簡直嗆得我天旋地轉,莫不是加了十瓶酒精在裡面,便是這女人在噴香水前錯把防狼噴霧先噴在了自己身上。正在跟那幫看場的保安們胡咧咧的白鐵心瞟了女人一眼,卻依舊不動聲色。而剛剛被那女人用嘴巴給予了一次銷魂快慰的男人,從前臺那裡領了自己的真貂黑色大衣穿上之後,取了夾包往腋下一夾,又從西褲裡掏出香菸來叼在嘴裡,並從那女人身邊經過之後,朝著衚衕外走去,而這時候的兩人,卻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沒有一句道別、沒有一個眼神或者手勢上的交換。

  我這邊正望著離去的女人和那個腸肥腦滿的黑老爺們兒,我卻突然被人推搡到了一邊;轉過頭去一看,在我身後是個滿頭白髮、身形消瘦的高個子老頭,也怒氣衝衝地剛從那黑幔子裡闖了出來,他的身後還欠著一個身材豐滿的五十多歲巨乳孃們兒——我很少把女人形容成“娘們兒”這種帶著貶義的方言字眼,只不過這個女人給我的觀感相當的生理不適:若說剛才那個旗袍女人底板不錯、且即使是個半老徐娘但還懂得衣品,而這個老婦人,則完全不懂得拾掇自己,卻還要強行賣弄——臉上除了撲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又在臉頰那裡撲了兩朵突兀的腮紅,但她卻仍舊忘了遮掩一下自己眼睛周圍的魚尾紋和黑眼圈;胳膊和大腿那裡,連著皺紋加上贅肉像是海浪一般,在棉毛抹胸和黑色包臀裙外面晃盪著,走起路來那肚子上的“囊囊膪”一甩一甩的,倒也真讓人反胃,而她卻不覺景一般地還要在上半身衣服外面過上一層紫色薄紗,恰似一隻玉米麵包子外面染了山竹殼的汁水,顯眼得讓人想不看她都難。不過倒是有一件事感謝她,那就是她把那正強姦著我的嗅覺的那刺鼻的香水味,用她身上那厚重的薄荷香菸味道掩去了。而此時,被那個白頭髮老先生牽著的這位年邁東施,正在大義凜然地被動地跟在那老先生後面走著。

  老爺子和那肥婦人從安檢門大喇喇透過,而門口聚著的那些人,包括白鐵心,全都司空見慣般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透過,而並沒做任何阻攔、也沒說什麼話。而老爺子走到半路,回身等了一眼身後的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隨即迅雷不及掩耳地抬手一巴掌就招呼在了那婦人的臉上——“啪!”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倒是沒把那婦人打得怎樣,卻多少有些嚇到了我。

  大白鶴斜眼望了站在大門口的憤怒的老頭和那個表情木然的婦人,立刻對周圍的那些保安擺擺手道:“行啦行啦,就先這樣,有什麼事,等我過後直接給吳叔打電話說吧,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你們說的算嗎?哈哈……我的趕緊照顧照顧我兄弟了,他可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接著,大白鶴走到了我的身邊,有一次用胳膊挎上了我的脖子,推著我往黑幔子裡面走,“來吧,秋巖,咱倆找點樂子快活快活去!”

  我又有些心有餘悸和好奇地看了看門口,門口的那個老翁和那位肥婦人還沒有開始說什麼,倒是在這個時候,剛剛門口等人的穿著旗袍披肩的那個女人,正從自己的手包裡不情願地抽出來三張百元大鈔,遞給了面前的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男人。男人的光頭看著很嚇人,但是臉上卻睡眼惺忪,吧嗒著嘴,帶著一種要麼就是剛睡醒、要麼就是困得不行的德性,大冷天零下三十多度,男人的身上卻只穿了一件黑色連帽衫和一條牛仔褲,連帽衫的正面胸口處印著周星馳的頭像,後背上也印著咬著牙籤、穿著西裝、手握一把同花順的發哥,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鏈子,鏈子上的吊墜,是一隻六面都是六個紅點的骰子。男人伸出兩隻無名指和小指都斷了一截的雙手,數了數手中的鈔票,又一把搶過女人的手包,亂翻一氣之後又從裡面拿出來了一打鈔票,差不多二三十來張的樣子。女人見狀,又猛地伸手,搶過自己的手包和那些現金,想了想,只拿了一半,然後憤怒地把剩下的一半鈔票揚在了那男人的手上。

  “好老婆……”我最後回過頭去的時候,隱約聽著那男人這般說道,“這次不錯,下週我再來!”然後男人還猛地摟了一下女人,在女人的臉頰上猛親了一口才走掉。

  我這邊還沒來得及對大白鶴說些什麼,就已經被他帶進了黑幔子後面的世界:半夜兩點半以後的這裡,竟然依舊是人擠人。不同於外面的破敗,這黑簾後面的空間,竟然裝修的像是座哥特式的城堡內部一般,地上的實木底板和牆上砌起的漢白玉的西式柱子和雕塑……哦,好吧——拿手一摸、拿腳一踩,我才發現,原來這裡是只鋪了一層地板圖案樣式的皮革地墊,還有白色塑膠製成的浮雕護牆。放眼望去,好多人大半夜的不睡覺,也只不過是圍在黑色布簾後面和舞池前面看熱鬧,這些圍觀群眾裡面,除了我和白鐵心,最小的年齡可能也已經四十多歲了,他們一個個油頭粉面的,不是西裝革履便是穿金戴銀,但他們的裝束似乎也經不起細看,比如剛剛走進來的時候,被我不小心撞了一下的、看起來像大老闆的一個男人,身上的麂皮夾克的標識文字,就寫著“Armanee”,懷裡夾的皮包是“Dier”牌的;再比如現在大白鶴給我拉到這個位置上,旁邊抽著自制捲菸的一個光頭男人,他手上戴著的“金錶”上,那層鍍金早已被磨損得露出了裡面的銅芯,而他身上西裝更厲害,那西裝的牌子竟然是“Caiwen Kelihai”——漢字羅馬拼音“蔡文-可厲害”,這個可真沒笑死我!也不知這大哥的名字是不是就叫“蔡文”,或者他也玩《王者榮耀》且專業主攻輔助奶媽?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正站在舞池裡面跳著,而這個舞池也更有趣:一個大圓舞池,從中間被一排柱子分成了兩部分,靠外側的一部分就在那老土得簡直可以進博物館的七彩燈球下,最旁邊是一個配樂臺,上面還煞有介事地擺了幾支譜架、幾把椅子、幾把麥克風,只不過這三更半夜的,沒有人在臺上演唱演奏就是了;而這半邊在燈球下面,還真的有上了年紀的男人,搭上那麼幾個穿著廉價晚禮裙的女人、穿著專業的舞蹈服和舞鞋,隨著音響裡的隱約自我陶醉般地跳著國標或者恰恰,每一個動作都恰好踩到了節拍上,只不過我也不懂跳舞,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這幾位陶醉在自己世界裡的大叔和阿姨們到底跳得好不好;倒是有更多的人,在下定了決心之後跑到舞池周圍的那些座位旁邊,叫起一個等著接客的舞女——大部分的年齡也正像剛剛從黑簾這邊出去的那兩位熟婦一樣,都在四五十歲左右,而姿色自是參差不齊,打扮得有的確好看、風騷性感的,也有自覺靚麗、但實則慘不忍睹的,等她們被那些男舞客們選定了之後,便到了舞池被那一排七座柱子隔開的另一半:那一半完全沒開燈不說,還似乎特意地把能夠透光的地方全都用什麼東西死死地擋住了。大白鶴見我對那邊好奇,邊衝我笑笑,湊到我耳旁,卻仍要扯開嗓子說道:“沒見過吧!這邊這叫‘明區’,那頭那叫‘暗區’!通常啊,他們這幫老爺們兒們,都得先請這些大姐和阿姨先去‘明區’再去‘暗區’,但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沒人管那個了!走,我帶你見識見識!”

  於是我跟著他也走進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區”去——講實話,所謂的“明區”本來就不是特別亮堂,而到了“暗區”那邊我更是什麼都看不到,結果一晃神,我和大白鶴便走散了;我試著給你往前摸索著,一個不小心,竟然碰到了一個人——而且不是單純地碰了一下,我竟然沒想到,我一抬手,竟然摸到了一隻巨大肥厚、卻有些耷拉的乳房,並且還是一隻乳頭已經聳立的乳房……

  “嗯啊——”

  黑暗之中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手上那個黑影瞪了一下,接著她似乎遲疑了半秒,又開始緩慢地半蹲下又直起身子,此刻從“明區”那邊正好透過來一束微弱的光,讓我看清了那女人的輪廓,只見那女人也穿了件旗袍,此刻還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斜扣,由此她的上圍才如此地被解放了出來,而下面的裙襬早就被她提起,且用著爆滿如蜜桃般的屁股縫,在身後一個謝頂粗胖男人的身上,隔著棉褲蹭著男人的褲襠。女人也抬起眼睛,藉著看了我一眼,並似乎有些驚訝。我連忙道歉說:“喲,對不起對不起……”並連忙把手從她的胸肉上移開。可沒想到那女人卻伸出雙手,又很貪婪地把我的右手按回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在女色這方面,我肯定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柳下惠,有便宜的溫香軟玉我還求之不得,只不過此時此刻我在這樣的環境下,且又黑燈瞎火的看不到人,我是著實被這女人的舉動給嚇著了,所以當她把我的手繼續往她耷拉但充實的乳房上按的時候,我卻連忙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然後我便沿著中間的那排柱子、以及站在柱子中間的那幫不停朝著兩邊和舞池下面尋覓的男人們,一路走到了舞池對過。匆忙之間,我還聽到了不少老男人在黑暗和懷舊風格舞曲當中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呻吟,結果一不小心,我還一腳踩到了一攤不知道是什麼的粘滑東西上面——我也根本不想去深究那玩意到底是什麼。等我走出“暗區”之後,只見白鐵心正衝我訕笑著。

  “哈哈哈!怎麼樣!刺激吧!除了這樣的地方,你還見過哪有這麼多發情的老女人呀?”

  “呵呵,還真是刺激呢……我說你之前是真沒少來吧?你還真是會挑地方!”我忍著生理不適,找了個地方,瘋狂地蹭乾淨了自己的鞋底,又和白鐵心繞著“明區”的舞池邊沿回到了剛進門的地方。

  “哈哈!我也就來過這三次吧,之前在四昌街那個‘鑫聚舞廳’去過兩次……”說到這,白鐵心又有些恨恨道,“媽的,後來那地方被那個方岳帶人查了!”

  “要我說,這地方就該查!”我瞬間有點繃不住,而且聽到之前在四昌街那個看起來相當老舊的“鑫聚”居然也是這樣的地方,但已經被方岳帶著風紀處的人查處了,我還真的覺得方岳這傢伙總算幹了點好事;接著我又對白鐵心質問道:“這他媽是個什麼地方啊?買春賣淫的地方我不是沒去過,但是你看看‘喜無岸’‘香青苑’人家那地方,就算是春樓淫窩,該將就一點也得講究一點,非要說的話……喜無岸的衛生條件說道過去,香青苑裡如果姑娘想成家可以放行,你再看看這?這全是有家有室的有夫之婦出來賣的啊!”

  “哎哎哎,秋巖!你小點聲!”白鐵心見我越說聲越大,便立刻拽住了我的胳膊,並且四處看了看,然而,周圍的人並不在我的身上,男人們全都注視著女人們的胸前四五兩,女人們則全窺伺著男人們的七八兩荷包。白鐵心想了想,隨便走到了一個看著乾瘦的、鼻樑上還頂著一副比酒瓶底後的老頭,也不知道他跟人說了什麼,但只是三五句話,就把那個老頭和他帶來的一個看著極其像從農村來城裡務工的黑黢黢的瘦漢子給攆跑了,並招呼我過去,跟他一起坐在那張長沙發上,“你先過來,這清淨點兒,有啥話你跟我小點聲說!咱倆自家兄弟說點自家話,別當著外人面兒亂嘚吧好不好?”

  我吞下一口悶氣,只好繼續跟著白鐵心在這個到處氤氳著劣質香水、發黴香菸和隱隱的鹹溼氣息,甚至這會兒我還嗅出空氣中還帶著點尿臊味道的地方坐了下來。但等我坐下之後,剛才還好聲好氣的白鐵心,此刻對我的態度竟是全然地不耐煩:“帶你出來‘嗨皮’,你還不高興呢!說吧,你到底還有啥意見,你就都說出來!”

  “你這啥話?我也不是對你有意見!我是對這個地方有意見!”我連忙對白鐵心解釋道,“你看看就著地方,全是上了歲數的!我剛才說‘有夫之婦’可能還不夠貼切呢,這裡頭恐怕大多數都是誰家的媽媽吧?讓她們上這裡幹這個來?而且這都幾點了你看看?不好好在家陪著老公陪著孩子,就讓她們上這裡浪?而這幫男的呢?就不說別的,剛才咱倆進來的時候,你看見出去倆男的吧?一個不用說,那個白頭髮的,肯定是那個舞女的老伴兒,另一個,提褲子出去的那個,自己有老婆,在家等著,跑來扯這個……”

  “哦,那你高尚?秋巖,你先前少在外頭‘扯’啦?少在外頭浪啦?你專一那年假期去外地實習,沒跟人家那個醫院的護士長搞過?那個護士長,我沒記錯,家裡有老公、也有一兒一女吧?專三那年,咱倆一起去實習,晚上你喝酒喝多了,是不是睡了賓館當天晚上值班的那個最漂亮的保潔阿姨啊?那個保潔阿姨過後我問了,她兒子跟你一邊大。警一的時候,你在探探上約過一炮,四十八歲一個阿姨,賊有氣質那個,你當時跟人約定你們互相不打聽對方資訊、連名字都不問,只走腎、不入生活,但你咋知道人家那個阿姨就沒有家室呢?而且你過後可能沒見過,我後來在咱們警院門口見過——那阿姨是咱們隔壁班周琳琳她媽。再遠的我不提了,我只說近的,之前跟你搞過的那個孫筱憐和劉虹鶯,說到底不一個也是有夫之婦、另一個是哪個艾立威的女朋友麼?你更別提你我,還有小C的事情了。”白鐵心嫌棄地看著我,又對我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了一句:“你說你在別人那兒裝裝私生活幹淨就行了,你在我這跟我扯啥道德潔癖呀?”

  “我……”白鐵心給我拉出了這麼長一條清單,還真把我徹底噎住了。我倒也不是裝,或許是這陣子太忙了,或許是我久久無法從跟夏雪平分手的陰影中走出來,或許是我先前荒誕的事情做得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剛剛他說的這些事,要不是再提一遍,我真的就差點都忘了個乾淨。

  大白鶴看我半天不說話,歪著脖子撓了撓頭,又對我笑了笑:“我話說的重了點,秋巖,你也別太上頭,我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在肏屄做愛這件事兒上,你說說,誰能是完全乾淨的,誰又能是完全髒的啊?”

  “我沒上頭……你要是願意玩,我在這陪你幹待著就是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哈哈哈……”大白鶴搖了搖頭,繼續笑笑,“行吧,我剛才跟你說了一大堆你不愛聽的,那接下來我跟你說說你可能愛聽的,怎麼樣?我知道,我兄弟何秋巖是大好人,心最好了,辦案子逮著一堆淫賤婊子肉便器,對她們也能十分同情,別人都只把她們當玩具、雞巴套子,你把她們當人看。那我現在也跟你說點,我把她們當人看的話好了:我問你,秋巖,咱們現在待著的這個地方,是不是城鄉結合部?”

  “是啊,怎了?”我回問道。同時我發現,白鐵心這傢伙跟我說話時候的態度,突然有點張霽隆和徐遠、沈量才跟我說話時候的意思,至少說這傢伙開始拿自己擺到了比我高很多的臺階上。

  “嗯。我再問你,你車子停那個地方,你看沒看出來,曾經是個工廠?”

  “看出來了,挺大的院子、挺颯的廠房,感覺很長時間都沒使用過,可惜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工廠停產了多少年了?”

  “七八年?”

  “再猜。”

  “五……六年?才幾年就禍害成那樣了?”

  “你往多了猜。”

  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二十年了。這廠子原本是個紅黨專政時期的國有零件廠,給高精密儀器生產零件的,尤其是探測石油地質之類儀器的零件。兩黨和解之後,第一批被關閉的就是它。”

  “啥?”

  接著白鐵心毫不帶任何憐憫地,跟我指向了舞池旁邊的幾個其貌不揚、體態臃腫的男人,還有坐在場邊穿著暴露風騷、二郎腿一換還能看見下面的透明內褲裡露出陰毛的熟婦們說道:“你可別看不起他們這些人,換成二十幾年前,他們像我們這麼大歲數的時候,可是一心想要建設國家的青年才俊、型男靚女。”

  我心中大駭,又看了一眼他們,接著問道:“那他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的?”

  “他們先前給紅黨打過工唄。本來多半就只是技術工人,不是什麼工程師,學歷本身並不出彩,還做過給紅黨製造過地質測量儀這種高精密儀器零件這樣的工作,一些技術型私企本來就對他們的需求不是很高,就算是有一些工廠需要這樣的工人,但就因為當時時代背景,那些企業都對他們這些原先從紅黨控制的國有企業出來的工人大有意見——你想想看,給你高薪給你待遇、卻天天用話語精神折磨你,換成是你你受得了麼?而且就算是他們做過高科技工種,但是外語卻並不好,一些有能力有點錢的,早就跑國外去了,只剩下他們在這。高階零件不讓他們做了,他們只能去做別的,但是做別的工作還得從頭學,學成了倒還好,學不成怎麼辦?日積月累、日子一天天蹉跎過去,於是他們只能到這來。男人來消遣,女人則來賺外快。”

  “那這裡只是他們這幾個是隔壁那個工廠的吧?其他大部分人呢?”

  “呵呵,秋巖啊,你還總說你讀書多,你是不是以為兩黨和解以後,被關掉的工廠就隔壁那麼一家產高階精密零件的?整體改革後,藍黨從南島跑回來,他們靠著什麼立足你有沒有想過?”

  “這我倒是知道,他們的政治家族和一些外圍人脈勢力,大量地惡意吞併收購了很多中小型企業……”

  沒等我把話說完,白鐵心又搶著道:“我告訴你吧,他們回到內地之後,就欺負著本地的一大堆工廠車間,惡意打壓股份產,然後讓他們自己和跟他們關係好的公司集團給買下來啦!”——這不跟我剛剛說的是一個意思麼?

  可他接下來說的話,又讓我更為心驚膽寒:“至於農村那邊也是一樣,雖說咱們省還是紅黨執政,但是你知道現在就咱們Y省農村的可栽種土地剩下百分之多少了麼?二十年前還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十多,現在官方聲稱百分之五十左右,實際上也就百分之四十不到了。那些稻田麥田都哪去了?全被拿過去給那些藍色背景、南島背景資本家買過去開工廠了。為啥省議會早就有人說要彈劾成山,並且檢察院也早在調查先前涉及到你們查的‘桴鼓鳴’一案的市裡的幾個官員,而等艾立威一死,另一頭就把不少人抓起來關了?你以為那個成山市長涉及的,只是跟一個羅佳蔓睡過麼?然後你就看吧,他們因為仗著國外的資源,給自己做了產業升級,生產線上用的都是電腦和機器人,於是本地的工人就成了廉價勞動力。他們最願意僱傭的,是18歲到24歲的小丫頭片子:人傻,聽話,拿錢少——他們一個月的薪水,600到800新政府幣足矣。然後呢,那些有藍黨或者有南島背景的工廠,一到他們30歲,就開始炒人。過了30,你見過全市全省,甚至全國,是有幾個用人單位是願意錄用30歲的新員工的?秋巖,你以為她們這些人妻人婦,是願意來這讓人揉咂摳屄摸屁股的麼?她們在這之前,早在社會上和家裡閒著好些年了,有技術沒廠子僱,想種地沒有地,她們不來賣肉,呵呵,家裡卻真是早揭不開鍋了。”

  “這麼一看,”我惆悵地看著周圍就如這地上的“地板”和牆上的“漢白玉”一般虛假的燈紅酒綠,對大白鶴點了點頭,“他們確實可憐。”

  可白鐵心卻突然淫笑一聲:“哈,你這麼想就對啦!所以啊,你可別像那個方岳似的,看見這地方就要查!你說你把這種地方給都查了,這些可憐的大姐和阿姨們,都上哪養家餬口去?咱們市局有一個方岳就夠了,秋巖!而咱們倆自個兒呢,咱們這可是做好事做慈善來了!你說說,秋巖,既有女人玩、有奶子捏有屄肏,又能做慈善,這麼一舉兩得的事情,天底下還要上哪找去?至於你剛才提到的她們家的男人,跟他們也差不多啊——但關鍵是,上了歲數的女人,還有你我這樣的熟女控能光臨垂愛,那幫糟老頭子誰喜歡?他們只能遊手好閒、只能成天打牌賭博喝大酒,呵呵,你看剛才在門口那幾個當老公的,也就裝得硬氣,面子上總得過去,實際上他們吃的穿的、玩的賭的,全都是靠著自己媳婦被摸胸摸屁股賺來的,他們應該感激才對!你剛才還拿什麼‘喜無岸’‘香青苑’跟這比?‘喜無岸’‘香青苑’家大業大,這有啥啊?也就是這的老闆認識市政廳的幾個地頭蛇罷了!你還拿這玩意跟人家那比?你這叫‘不食周粟’!像在這的底層少婦熟女,有個房頂能給當賣肉的地方就不錯了。”

  我稍微懵了一下,頓了頓,說道:“這不叫‘不食周粟’,按你的意思,那個成語應該叫‘何不食肉糜’。”

  “啊……啊,‘肉泥’、‘肉泥’。哎呀,‘肉泥’也好,‘粥粟’也好,不都那玩意麼?肉泥就著米粥喝!一個意思!Why so serious!”白鐵心訕笑著擺擺手,繼續說道:“我還告訴你,門口剛剛看場子的那幾個老哥兒你看見沒,他們家的那幾個大嫂子、小嫂子們,還有親妹妹親姐姐,也都在這裡面攬客跳舞呢。要不,我領來幾個讓你認識認識?”

  “您別了,白爺,您還是歇著吧。”我倒以為他剛剛那番振聾發聵的發言真是心懷偉岸,沒想到本質上他還是想玩不說,還想拉我下水,我便連忙對他擺了擺手,“我就陪著你待著、在這兒坐一會就好了,你要是想去什麼‘明區’‘暗區’跳舞,你就去吧。”

  “誰說咱倆是來跳舞的?”白鐵心得意地看著我,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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