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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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05

子?而且你明知我倆是幹啥的,還讓我們去衙門口問她要賬?我看你小子今天不見血,是不會老實了哈?”

  “不是……大哥……我真沒有!”

  “哦,你有屌肏她,沒屌認她欠的賬,是吧?你先前在她身上開心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呢?我這暴脾氣……”

  這下我也有點懵了……因為剛才這句話,竟然是平時待人高傲、氣質冷若冰霜的趙嘉霖罵出來的。

  趁著範秀寧驚恐地看著趙嘉霖的時候,我又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你說你沒錢,我就信了?你小子最近從別家買了一大堆的藥片、針管、杜冷丁,你買這玩意有錢,給你的馬子還債你沒錢了?哼,你可真行!”

  “大哥……大姐啊!你們倆也得講道理啊!”範秀寧一開口,就這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對我和趙嘉霖嚎著:“那畢竟不是我問花豹哥借的錢啊……王楚惠那個老屄咋能這麼坑我呢?我知道你們是給豹哥拿錢辦事兒的,但是您二位也得講講理不是……”

  “誰他媽的跟你講理?呵呵,你知道我倆是拿錢辦事兒的,還要我們給你講理?”我繼續用槍口戳了戳那小子的肋巴扇,然後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倆也懶得跟你多廢話,給你兩條路,要麼,你把錢拿來——哦,你身上要是有啥金貴兒的東西能頂賬的也行,要麼,你就把命拿來,然後我倆再去找那個母條子要錢去。”

  “不是……那本來就是那老屄婆子欠的錢,你們直接問她要好了,幹啥還得捎上我的命啊!”

  “廢話,不殺了你,我倆怎麼跟花豹交差?”

  “快點!”趙嘉霖也假裝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對他說道,“給你三個數,你快點選!你不選,我倆就預設你同意開槍了啊!三、二、一——”

  “好好好!大哥大姐、我認了!我認了!我拿錢行不?”

  他一說出這句話,我反而把腦子裡的弦繃得更緊了——倘若這時候換作我是他這小子,肯定會找個藉口說,我得上樓拿錢去,這樣的話我就會把要挾我得這兩個人往車外頭引,而只要是出了車外,無論是在街上還是在雲端巴比倫的樓裡,我都有辦法跑;

  為了不讓這些小子逃跑,我還真準備從腰間摸出隨身攜帶的手銬,準備把這小子銬上;但沒想到,這小子開口卻說道:“只是,大哥,我有的錢真不多……我現在兜裡就兩千塊錢現金,我這還有一張卡,裡頭有七萬塊錢,沒密碼……你們要的話,都拿去……我……我這懷裡還有一盒藥丸和幾支杜冷丁,這些也都能賣個好價錢!我實在是沒錢了,我拿這些頂賬行不?”

  我和趙嘉霖對視了一眼,我又裝作自己真是來要錢的,故意拿手槍槍把砸了那小子的額頭一下:“裝!跟我倆裝!你他媽的住這麼好的公寓樓,你還能差得了錢麼?你樓上屋裡就沒錢啦?”

  那小子立刻變得六神無主了起來,故意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之後,眼睛賊溜溜地轉了好幾圈,才說道:“那……我平時帶回來不少姑娘回家……那幫姑娘裡頭,也是殺人都有啊!我為了防賊防鴿子,也不敢擱家裡放錢!再說了……我……我自個也嗑藥扎麻古呢,我要是真有錢,我早就去花錢嗨去了……我這樣的人,哪還留得住錢了?”說著,還立刻從衣服口袋褲子兜裡,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現金和銀行卡、包括那一盒生死果和杜冷丁注射液都拿了出來,放在了我的膝蓋上,生怕我不要似的連忙把我的膝蓋往我的另一條腿那邊推:“大哥,我這些給你,都給你!放了我行不?我真是沒錢了!”

  一邊推的時候,他一邊還掃了那銀行卡一眼,我估計這小子等下要是能脫身之後,肯定得馬上給銀行打電話把銀行卡給報掛失,這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我假意看了一眼膝蓋上的東西,隨後算了算,說道:“一盒這也不知道是啥的藥片……還有四支杜冷丁,外加七萬塊錢一張卡和兩千塊錢的現金,你這也不夠啊!王楚惠借的錢,連本帶利都骨碌到塊五十萬了!你這點東西連個零頭都沒有!”說著,我又立刻端穩了槍,連那盒杜冷丁和生死果掉了下去,我都沒管。

  那小子見我像是要殺他,更是眼淚狂飆,但隨即一聽我的問話,他又不禁睜大了眼睛:

  “我說你身上,就沒啥更值錢的東西了嗎?”

  “啊?”

  “你電話啥樣的?拿出來我看看?”

  “不是……大哥……”

  “少他媽廢話!”

  範秀寧只得乖乖地把手機拿了出來——竟然還是一款全新款的iPhone。

  “還有別的麼?就你現在把手機交出來,也不值幾個錢!”

  那小子咬了咬牙,又跟過了電似的,立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兩張卡片:“有!大哥、大姐!有!這個……這個你倆拿去。”

  我接過了卡片,看了一眼,那張卡片做得也算是相當的精緻:黑色的外皮,上面用燙金的工法繡刻著一條大魚和一隻蝴蝶,開啟裡面一看,裡面印的是簡簡單單的八個楷體字:“知魚之樂,天道酬勤”,再仔細看看,八個字的下面,更有一隻趴在一張銀灰色蛛網上的淺粉色的蜘蛛。

  ——應該就是這了。

  但我還是故意不把這兩張卡片當回事,並對著副駕駛的位置抬手一甩,繼續拿槍指著範秀寧說道:“你他媽的又拿我當小孩唬我呢?就這麼兩張破卡片,能值幾個錢?買糖葫蘆現在都不夠吧!”

  “別!別開槍大哥!這兩張可不是一般的卡片啊——您是道上的人,那您肯定也聽過咱們市有在全國都數一數二的三個大歡場,‘喜無岸’、‘香青苑’跟‘知魚樂’吧?這就是‘知魚樂’的請柬,或者說是入場券!值錢!可值大了錢了!”

  “‘知魚樂’?”我故作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那兩張卡片,繼續對範秀寧問道:“不就是個窯子麼?又有啥特殊的?而且你還說他值大錢?我倒是問問你,這玩意能值什麼打錢啊?”

  “怎麼,您真不知道?三大歡場裡頭,‘香青苑’因為仇家,被人血洗了;‘喜無岸’被條子端了,他背後的老闆、咱們F市前任市長成山也自殺了,現在就剩下一個‘知魚樂’,物以稀為貴,您說能不值錢麼?而且,這‘知魚樂’裡頭,那可是什麼樂子都有啊,吃的是玉盤珍羞,喝的是瓊漿玉液,82年的拉菲在裡面,那就跟咱們在外面喝可樂似的,隨處可見,您說這還不值錢?更何況,去裡面的男男女女,那都不是一般人兒!那都是咱們F市、Y省,甚至還有外地的達官顯貴跟貴婦名媛!就這麼說吧,一般人別說花錢想買這兩張券都買不著,就我父親那身份的,想問人要都要不到呢!”

  ——什麼?合著“喜無岸”的幕後老闆,竟然是已經死去的成山?且不說死無對證,這小子又是從哪聽說的呢?

  “吹牛吧!那這兩張請柬,你又是怎麼拿到的呢?而且,就這麼兩張卡片,他們也不怕造假?”

  “嗨!我這不是有朋友麼?早先我上學時候,我有個哥們兒,上了高中一直想破處,奈何那傢伙長的肥豬老胖,也不太會哄女生開心,高中都快畢業了也沒談過戀愛,還是我想的辦法,弄了點安眠藥,迷了個班上一比較內向的女生,才讓我那哥們得手的!後來他家想了點啥門路,讓他找了個好差事,現在他去了‘知魚樂’裡給人管賬。這不麼,我這哥們兒一個月就有兩天能從裡面出來,每次也就能帶出來六張請柬,他現在在裡面不愁姑娘讓他舒服,他索性就把這玩意就都給我了!我現在身上就這兩張了!我先前在夜場裡給別人賣過這東西,一張我都賣到了兩萬塊錢,而據我所知,還有門路能搞到這玩意的,現在在夜場裡叫價都叫到了一張五萬塊呢!而且就我這朋友所說,這卡片可不一般,面上那黑色您看到了麼?那可是用稀土礦的礦渣,磨碎了之後跟磁粉混合在一起調的顏料,用特殊的掃描器能掃出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這也就是告訴您二位哈——我聽說,前一陣子,市警察局和情報局都有人想去裡面探探底,拿著假的請柬去的,但都沒一個活著出來的……”說到這,範秀寧彷彿也覺著自己話有點多了,他警惕地看了看我倆,之後又一臉可憐相地哭喪著臉對我和趙嘉霖求饒道:“我說兩位,大哥、大姐,我把這些拿出來了,還不能暫時頂頂賬嗎?我是實在沒錢了!”

  趙嘉霖聽著他一邊說著,眼睛就一邊往那兩張請柬上盯著,而聽到範秀寧給一個女孩子下了藥、讓人姦汙的事情,她的眼睛裡就開始冒火,情緒也越來越控制不住;等那小子說完了話之後,還沒等我說話,趙嘉霖就直接打開了車鎖,用槍指著範秀寧:

  “行啦!既然你身上也沒啥多餘玩意了,那就趕緊滾吧!”

  “謝謝大姐饒命!謝謝大姐饒命!”

  那小子一聽,眼睛賊溜溜一轉,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撒丫子就跑。其實我原本還想套一套這小子的話、問問他到了知魚樂裡面之後都是什麼場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細節之類的,可等我剛回過神,往車窗外一看,外面哪還有這小子的影兒了?

  ——好在我把這小子的手機給勒索了過來,要不然搞不好,這小子一下車就得給他那個在“知魚樂”管賬的朋友打電話。

  我對趙嘉霖埋怨了幾句,趙嘉霖卻還振振有詞,她說反正“知魚樂”的邀請卡已經在我倆手裡了,我倆便也不好在跟他糾纏了,畢竟我倆今天這番訛詐打劫,已經算是犯罪了,如果以後要是被局裡知道了,很容易惹上麻煩;而且倘若我再跟那個範秀寧糾纏下去、套他的話,說不定我和趙嘉霖實際是警察的身份就容易暴露,她說她很替我擔心這個。她說的話多少也算有點道理,我也一時之間拗不過她,而且自從剛剛聽到了那小子曾經幫著他人實施過迷姦之後,趙嘉霖的情緒就一直很窩火,所以我也不樂意再去給她火上澆油。既然那小子已經逃跑,此處已經不能久留,並且,我生怕趙嘉霖此刻情緒不穩又有可能走神,於是我便跟她換了個位置,迅速把車開離了這個街區。

  但隨著車子開上路,車子裡便開始氤氳起一種極其微妙的氣息:我和趙嘉霖都開始沉默了,我沉默著一邊開著車,一邊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範秀寧的那句話,進出“知魚樂”的恩客,有“男男女女”,只是極短的一句話語,卻忍不住讓我浮想聯翩,而又不得不開始為接下來我倆會遭遇到的事情而不住地擔憂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趙嘉霖,則沉默著在手中不停地把玩著那兩張據說能賣到萬把塊價格的會所邀請函,而且,在車子經過一座座路燈、走過一座座涵洞的時候,她卻似乎在黑暗來臨的時候,都忍不住地側過臉來盯著我,彷彿帶著什麼期待似的,又在光明到來之後又立刻轉過頭去,用一種矯揉造作的掩飾故意把中間茶杯座到手剎的距離隔成一片海一般,而這片海卻只有兩隻手掌的距離;

  我猜,她可能是緊張吧。我故意逼著自己這樣想著。

  隨著我注意到她的故作姿態,我自己卻反而真的開始緊張起來——我其實很想問她一句話:在這段日子裡,她是不是在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的裝束,故意打扮得貼近夏雪平的模樣?

  她以前更多的是扎個單馬尾而不是散開長髮,更別說總願意抬起右手扶起遮著半邊臉的鬢髮;她以前更樂意穿高領毛衣或者闆闆正正的警察制服,而並非喜歡穿西裝;她以前更不喜歡穿皮鞋,而是樂意穿運動鞋,當然,她可以解釋說,這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才換上了內絨皮靴;以往的她,更不會等著我來上班、等著我下班、等著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飯、等著搭我的車……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意圖——當然,自己很可能更多的,是知道她的想法,而我自己卻在故意裝作不知道罷了,面對她的這種心思,我確實有好幾次都有慾望要自己更加靠近於她,但我的真正內心,更多的卻是要我退後再退後——只是在晦明變化之間,夏雪平的模樣,的確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幻化到了她的身上,讓我瞬間有些恍惚,有些迷離,卻又有些不安:因為我突然想到,假設此時此刻,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就是夏雪平的話,我會願意讓她去冒這個險麼?夏雪平或許會賭氣,但她其實從來不會因為賭氣而去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並不會因為賭氣而去證明自己,並不會因為賭氣或者想到自己身上的一些什麼事情就那麼草草地放過一個證人或者線人,她更不會為了誰去一步步改變自己。

  而想到這裡,我便更為趙嘉霖覺得加倍的擔心——我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之前因為誤會艾立威跟夏雪平的關係,而迷失了自己的另一個我。我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討厭。

  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從剛才我跟趙嘉霖起車上路之後,我的左右兩邊的眼瞼,竟然在輪流地不停地跳著;

  可我的思緒剛想到此,車子卻已經在我翻來覆去的糾結過程中,不知不覺地開到了溫泉山莊的門口;

  而且,此刻的我想再勸勸趙嘉霖三思而後行,似乎也來不及了,因為當我的車子剛剛放慢速度,從山莊兩旁的環島處,已經開來兩輛黑色福特轎車,中間的大門也已經開啟,兩個頭戴貂絨帽、身穿水牛皮大衣的保安已經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但我還是迅速地看向趙嘉霖,對她問了兩句: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嘉霖,我還是覺得咱倆就這麼進去,還是有點草率了些許,現在走,咱們還有退路!”

  可她卻在短暫地蜷縮著後背後,卻挺直了腰板,抿了抿嘴唇說道:“我確定。而且來都來了……並且,你看現在這樣,咱倆還能掉頭走得了麼?”

  ——我很想說其實是可以的,因為我可以跟那幫保安說我們倆是迷了路,趕明兒實在不行,我自己再叫上廖韜那個大色鬼,我倆再過來;我實在是不想讓趙嘉霖冒這個險……

  可沒想到,還沒等走過來的保安對我招手示意開啟車窗的時候,趙嘉霖卻先摁下了車窗,並且抬手對著衝著她那邊走過來的保安揚了揚手中的一張請柬。

  都說人的心態穩定了下來,是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而我此刻的感覺,彷彿自己的心臟被拴在了一隻巨石上,然後一起跟著沉了江。

  趙嘉霖如此自然的舉動,竟然讓趕來的那兩個保安都傻了眼。

  我那一側的戴眼鏡保安跟趙嘉霖那邊的留著一字胡的保安相互對視一眼後,示意我也把車窗搖下。那個一字胡接過了趙嘉霖手中的兩張邀請卡後,果然如同範秀寧所說,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手機大小的儀器,把邀請函先後插進去後,之間那儀器上面的指示燈亮了一下、閃過了綠光之後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嘀——”

  “怎麼樣?”那個戴眼鏡的保安問道。

  “沒啥問題。”一字胡回答道。

  但是那個戴眼鏡的保安的警惕也絲毫沒有放鬆,而是對我問道:“先生,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享受啊?”

  “對。”我鎮定地看著他回答道,“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太糟心,朋友介紹來的,讓我倆過來放鬆放鬆。”

  那個戴眼鏡的,分明是個保安裡的頭目,他示意周圍人先不要動,自己又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上的趙嘉霖,又對我問道:“那您是做什麼生意的啊?”

  “建材生意。小本買賣。”我平靜地回答道。

  “本地人?”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就編了一句瞎話道:“Q市的。”我其實差點就把下一句話吐露而出,但隨即我想到,在這個時候,話說的越多越是容易露出破綻,所以愣憋著自己緊跟而出的後半句話,等著對方來問我。

  “Q市的?Q市的老闆,為啥弄了個本地車牌、不用Q市的牌照呢?”

  “不是,這種事兒新鮮麼?我一外地的,不能弄輛F市的車開開?”我對對方反問道。

  “那倒是也不新鮮,呵呵,Q市的來本地幹啥呢?”

  “我是為咱們Q市侯劭彧老闆做事的。他的名字你聽過沒?他最近準備在咱們F市開個分公司,順便讓我過來找F市白塔街的車炫重車老闆,一起……”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點多了,索性不耐煩地拍拍方向盤,“嘿,不是,我就是過來享受享受、放鬆放鬆的,咋的,你一個溫泉度假山莊的小保安,有必要問得這麼細麼?”

  “哦,呵呵,這樣啊。您別見怪,我就是隨便問問——尤其是我看您這輛車、外加這車牌號,都是第一次出現在我們山莊,我也就是問一問而已,還請您別介意。”戴眼鏡的傢伙表現得不卑不亢,客氣的場面話也使用的十分老練,但來不及讓我喘口氣,接著他又對我說道:“Q市的老闆……哈哈,人跟年輕麼!Q市馬迭利賓館那兒的炸元宵,味道不錯,我去年春天我去過一趟,我很喜歡吃青絲玫瑰口味的。您是Q市來的,您喜歡麼?”

  聽他這麼一問,我還是下意識地捏緊了方向盤,但隨後我還是說道:

  “不是,您確定您去的是Q市的馬迭利麼?炸元宵那玩意,我們Q市正宗的那家道內區中央大街的馬迭利,可在春夏不賣!您說的這個,聽著可像是F市本地四昌街的康福,咱F市的諸位也是有意思,那東西春秋吃,吃了也不嫌上火!不過我說,您能不能不這麼磨嘰?您要是不想讓我進去,我換個地方玩去,我走行不行?在門口還給你盤問半天,我這是尋開心來了,還是進了‘炮局’被審訊呢?真他媽掃興!”

  ——得虧我先前跟夏雪平在馬迭利賓館門口吃過奶油冰棒,而且排隊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他們櫥窗上貼了關於炸元宵只限秋冬兩季售賣的說明。

  “哈哈,您別!知道是給您問煩了,但是這畢竟是我的工作,您還得多擔待。”眼睛男笑了笑,又對我指了指我身旁的趙嘉霖:“最後問您一句哈:那這位女士是您的……”

  “這位是我愛人,還有什麼問題麼?有啥屁能一堆兒放出來不?”我說完之後,又緊張地咬了咬後槽牙,心想我這麼說完之後,指不定還得跟出來多少問題。

  卻沒想到那眼鏡男笑了笑,抬手按著對講耳機簡單說了一句“放行”,又對我和趙嘉霖鞠了一躬:“抱歉了,二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請直接跟隨咱們山莊裡面的路標把車子停到停車場吧!”

  ——甚至連我和趙嘉霖事先準備好的假名字都沒問。

  然而,我仍然不敢放心,因為儘管此刻門口的那幫保安並沒有跟上,但是園區裡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幾乎每兩個路燈杆上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整個溫泉山莊的保衛等級,似乎要比情報局專案組所掌握的級別更高;

  而且,剛才在門口下來盤查我和趙嘉霖的那兩個人看似身上沒有什麼武裝,只是穿著大衣、雙手常態性地揣在大衣兜裡,但是等我倆一把車子駛入山莊的園區之後才發現,這裡的保安們,竟然人手一把QXR微型衝鋒槍,槍口上還都裝了消音器,並且等看到我倆的車子駛近了他們身邊之後,他們都會把手裡的槍握得更穩,這讓我根本沒有心思去觀察山莊裡的環境,而自從剛剛在我對那個眼鏡男說了一句“這是我愛人”之後,就一直睜大了眼睛不住看著我的趙嘉霖,也跟著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地看著這幫保安。

  “天啊……這裡居然有這麼多槍?”我聽著趙嘉霖的急促呼吸,分明感覺到她都已經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也難怪那幫探員們基本上沒人從這裡走出來了……”

  “可不是麼?我估計咱倆現在要是做些什麼可疑的舉動的話,至少這輛車就得被他們打成蜂窩……”

  ——我藉著觀察山莊里路況的機會,看了一圈周圍的情境,院子裡的其他陳設,包括假山、人工湖、長廊、涼亭、竹林、松柏林、花簇花圃之類的東西,其實全都跟我和趙嘉霖先前在專案組開會的時候,在PPT上的照片裡看到的一模一樣;而就在這一瞬之間,我一個懷疑的念頭突然從我的腦海中閃過:因為從進到大門到停車場的這一路上,哪哪都是端著微衝的保安,他們的警惕性看起來也都相當的高,那麼先前在情報局開會的時候,周荻釋出在PPT上的那些照片,又是被先前潛入到園區裡的那些情報局跟專案組的探員們怎麼傳出來的呢?假設我現在要是掏出手機,對著哪裡按下快門的話,是不是還不等到我把照片透過簡訊或者聊天軟禁發出去,就會有無數的子彈朝著我這輛車打過來了?並且,我記得照片上可沒那麼多的保安站崗,而那些照片從畫質跟光度上看起來,又不像是偷拍,而更像是明目張膽地拍攝出來的,所以在那些先前潛入到山莊裡又失蹤的探員們拍照的時候,現在這一個個梟視狼顧的保安們,當時又都死哪去了呢?難不成是故意讓開鏡頭機位,讓那些已經失蹤了的探員們拍攝的麼?能會是這樣麼?這裡又不是後金皇陵公園、也不是象牙山龍泉山莊,能隨便讓人照相?

  但是在這幫值崗的保安們的耽耽虎視之下,我根本沒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這些事情,我在剛才跟趙嘉霖把話說完後,趁著拐彎的時候同時也是這幫保沒注意的當口,我立刻把手放低,並迅速地把自己的手槍掏出來,放在了趙嘉霖的大腿上:“放你面前的儲物抽屜裡吧……你也把你的手槍放裡。你看看,現在就這架勢,我估計他們都不可能讓咱倆把手槍帶下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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