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之物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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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4-27

」。

  「哦,是洲賀大人麼?今天信次叔叔過生日,我是前來賀壽的!」

  「哦,是嗎,呵呵……」

  洲賀才藏笑吟吟地迎了上去,等走到三郎的身前,突然抽刀,對準三郎的喉
嚨,一刀劈了下去;

  三郎登時倒地……

  「哈哈哈!織田上總介三郎信長!已被討死!」洲賀才藏大叫道,「快!快
給『小守護代』大人發訊號!裡面的人,你們趕緊去城裡控制住局面!挾持住信
次大人!快!哈哈哈哈……得手了!」

  洲賀才藏笑著蹲下身,剛準備對著三郎的屍體發出一篇大論,說自己怎麼怎
麼先前在信秀活著的時候被勝幡城跟那古野、末森城的人看輕,說自己從出仕
「彈正忠家」以來多麼多麼委屈、自己如今殺了三郎多麼身不由己之類云云;

  但是定睛一看,洲賀才藏這下才傻了眼:

  眼前的「三郎」,眉心多了一顆痣,而真正的三郎信長本人,臉上什麼瑕疵
都沒有……

  「啊呀?不對啊,大人!你殺的不是那個『大傻瓜』啊!」旁邊的一個近習
也大驚失色地說道,「出禍事啦,才藏大人!你殺的,是他弟弟織田秀孝大人!」

  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的洲賀才藏,登時哇呀呀地大叫,也不知道是憤怒衝昏
了頭腦,還是愚蠢累積成了憤怒,二話不說,直接轉過身,抄著還沾著織田秀孝
的鮮血的那把刀,直接斬了身後提醒自己的那個近習侍衛,接著又渾身顫抖著看
著自己腳邊織田秀孝的屍體。

  「他媽的……老子知道!老子用不著你提醒!趕緊……趕緊把『小守護代』
大人找過來!怎麼辦,讓他定奪!」

  洲賀才藏的手下,也似乎是沒反應過味來,沒有及時快馬加鞭前往清須城,
而是直接點燃了手裡的花火,對著天空放了一發煙花。

  ——這下子,不僅是那古野城發現守山城確實有騷動,還驚動了勘十郎的末
森城。

  而兩兄弟此時此刻,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小弟弟秀孝已經被殺;巧的是,三郎
與勘十郎兩兄弟雖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因為在父親去世的時候,
秀孝連走路都沒學會呢,自然也基本上沒怎麼見過父親信秀的臉,於是,等到秀
孝成長起來之後,三郎和勘十郎他們倆對秀孝這個弟弟,全都是呵護有加,甚至
可以說都差不多溺愛過頭。

  等坂井大膳跟河尻與一、織田三位興沖沖地帶人前往守山城之後,卻發現被
殺的並不是三郎而是秀孝,坂井大膳真有心思一把火燒了守山城——但他當時只
是覺得,這下沒殺成信長不說,還讓三郎這隻驚弓之鳥徹底在那古野城產生防備
了,且僅此而已;於是,他在訓斥了洲賀才藏一通之後,將織田信次下了獄,然
後把河尻與一和織田三位的家臣部署在了守山城,並且立刻迅速回到清須城下,
找織田信友商量對策。

  「殺錯了人了,信長那小子沒去守山城,我問了前去那古野給他送請柬的小
廝:他說他給三郎信長遞請柬的時候,信長的臉上就不大對勁;而且我觀察了,
等我們的人到了守山城之後,那古野那邊分明有人武裝了起來……不過目前看還
好,我目前把守山城相關的所有訊息都封鎖了,看樣子,信長這小子暫時還不會
帶兵出城。」

  「洲賀才藏這傢伙捅了大簍子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坂井大膳遲疑片刻,咂了咂嘴說道:「……嘖!有一點,讓我很在意。」

  「怎麼講?」

  「在剛剛洲賀才藏派人發訊號之後,我帶著與一郎和信政兄往守山城走的時
候,我見到了一幫商人打扮的人,一個個還待著斗笠,見到了咱們的馬隊之後,
他們還很刻意地把斗笠壓低了,然後有個年輕人沒忍住,還跟我對視了一眼,但
是當時我以為洲賀得手了,所以我也沒太上心;但是現在仔細回想一下,我突然
想起來,那小子,好像是武衛府的一個家丁——好像就是每次咱們去見義統那老
小子的時候,幫著你脫鞋擦手的那個!」

  「長得有點像個女孩似的那個?高鼻樑、低眉細眼?上唇珠有點凸?」

  「對,就是他……我想想……對了!那個小子好像名叫『什麼什麼忠太』的!」

  「『河源忠太』,家裡本來是甲斐的,武田信虎當甲斐守護代的時候流落到
咱們尾張的!」

  「對,就是他!」

  「媽的……該死的斯波義統!屢次三番壞我的事!」轉頭來,信友狠狠地看
著坂井大膳,「賴信,你說,咱們對他斯波家算是不薄吧?對吧?」

  「對比越前的朝倉對待他們斯波一門,再對比六角家和淺井家對待京極家、
對比神戶家和北畠家對待工藤家、畠山家,咱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坂井
大膳看著織田信友的眼睛裡,突然冒出了久違的光,他便問道:「怎麼,彥五郎,
你是下定決心了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就對了!彥五郎!這才是我過去認識的那個彥五郎!咱們早該在一起幹
一番大事業了!看他媽的什麼『管領家格』、什麼『足利血脈』!陳王涉有言;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要是早有這樣的態度,我也就不會一直以來跟
你對著幹了!彥五郎你聽好了,從今天起,我坂井大膳亮賴信,依舊以你唯尊!
若再有違此言,我坂井大膳,必將死於亂刀之下!」

  「好兄弟!」織田信友也是很興奮地握住了坂井大膳的雙手,「那麼,咱們
哥們明天這樣……」

  接著,從守護代府裡回到家中的坂井大膳,興奮得一夜沒睡。這一夜,他自
然是不斷地在折騰著真子,先用手指插、然後再用舌頭舔,自己舔夠了,就讓真
子含住自己稍微有些反應、但依舊沒有恢復往日榮光的那把軟趴趴的魔刀;而含
了半天都沒反應之後,一身燥熱的坂井大膳,便又用蠟燭滴熱蠟油、又用竹板夾
真子的乳頭、又用棍子捅、又用鞭子打,簡直把真子折磨得死去活來,叫苦不迭。

  「好痛啊……夫君……『小守護代』殿下……奴家錯了……饒了奴家……嗚
嗚啊啊啊——」真子求饒道。

  「哼!你說你錯了?你錯哪了你知道嗎?告訴你,從明天起,你再稱呼老子
的時候,你就應該把『小守護代』的『小』字給去了!從明天起,老子就是真正
的尾張國守護代了!啊哈哈哈哈……」

  「那……啊呀!痛……那麼……彥五郎大和守殿下呢?」最開始,身在痛苦
和眩暈這種的真子,還以為坂井大膳是要殺了織田信友。

  「他?他明天起,將會代替義統那個老東西,成為尾張守護……呵呵呵,不
過啊,這只是暫時情況!他今天還樂呵呵地以為,我會一輩子都忠於他呢!他明
天殺了義統,但是,我可不一定會在將來的哪天,直接殺了他!哈哈哈哈……」
說著,坂井大膳又抽了真子一鞭子,「不過都怪你這個淫娃!賤貨!你說你長得
這一身豐乳肥臀,被我肏玩了這麼多年,怎麼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你下面的田地,
被多少男人澆灌過了,怎麼還他媽的這麼荒瘠?你要是能給我生出來個兒子該多
好?這樣,以後尾張就是咱們兒子的了——也用不著像現在似的!我還得到處物
色一個養子……話說等我物色到了養子,你這個義母,就去給他當玩物,讓他服
服帖帖給咱們坂井家當工具怎樣啊?哈哈哈……」

  真子忍著一身的痛苦與屈辱,眯著眼睛含著眼淚,咬牙點了點頭。

  但她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苦日子,就快到頭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坂井大膳穿好了衣服出門之後,真子也立刻潛入了下
人們的居室,摸出了一身男人的素服,換了衣服之後趁人不注意,翻了院牆溜出
了坂井屋敷。她確認了坂井大膳帶了一幫人,先去了織田信友的府上之後,又立
即跑到距離自己最近的「白虎町」,一直低著頭,到了一家「八佰伴」的貨倉附
近,艱難地推起了一輛板車,裝上了蔬菜後,使勁吃奶的力氣,推著菜車進了清
須的二之丸;等到蔬菜卸貨的時候,真子夫人又摸到了內城附近,拿出老早準備
好的撓鉤,還有剛從蔬菜店裡順來的一條麻繩,爬進了清須城的內城,連爬帶鑽,
摸到了阿豔的房間。

  「阿豔妹子!醒醒,阿豔妹子!」

  「……啊?你……真子?」實際上一直以來,阿豔的睡眠都很不好。這會兒
聽到庭院裡有人叫自己,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是我!別多問了,你快跟我走!今天清州城內,恐怕要出大事!你要是想
活命、想趕緊回到你的三郎身邊去!你就趕緊跟我走!」

  阿豔想都沒想,在自己的睡袍外面紮了一條衣帶,帶上了三郎的那把肋差之
後,拉開舷窗之後,就跟跪趴在院子裡的真子,從屋敷下面的基座架的空隙裡爬
到了內城門口,趁人不注意,兩個女人又躲進了二之丸內的一個松柏林之中;兩
個人又摸進了二之丸的那間兵營——兵營裡之所以空無一人,除了先前被坂井甚
介在萱津給浪費了不少人命、除了大部分兵丁其實都是此刻又趕上農忙的農家百
姓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其實早在天亮之前,那幫人就被斯波義銀叫去
釣魚加打獵了。

  ——此刻的斯波義銀還並不清楚,這一天將會發生什麼;若是他知道的話,
起碼他會把昨天跟自己一起和衣而睡、大早上赤身裸體的兩個貌美如花的小媽給
帶上。

  阿豔和真子各自找了幾件先前那些大兵們換了鎧甲足具之後、丟下不要的滿
是髒汙的衣服,把各自的臉上抹髒了,旋即準備趁著剛才那幫剛卸完蔬菜的菜農
菜商們一起出城;眼看二人跟著那些送菜的,就走要到了城門口,可正巧在此刻,
城外馬蹄聲雜亂、人足腳踏聲匆匆,沒多一會,城門口就被一群兵丁圍住……

  真子當即拽著阿豔往城中的人堆裡躲,但見這會兒正好,織田信友在前、坂
井大膳在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騎著馬兒直接往城裡奔,身後還帶了一幫迅速奔跑、
穿了甲冑、一個個面若煞星的武士;一幫人三下五除二就跑到了內城三之丸的門
口,門口的守衛剛要問話,「刷刷」兩箭,那兩個守衛就都倒下了,其餘守備軍
卒見狀,似乎是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便紛紛丟了手中武器,對著織田信友和坂
井大膳下跪叩頭;

  織田信友便和坂井大膳一起帶人闖進了武衛府,而自從這幫人進去之後,偌
大個城中,瞬間安靜得令人窒息;可短暫地窒息過後,且聽見武衛府中的堡樓裡,
不斷傳來鐵刃撞擊在一起的清泠聲響、還有不斷地嘶吼聲、喝叫聲、痛苦地慘號
聲;

  幾乎也沒出一刻鐘的時候,卻見堡樓的天守閣的窗戶上,有一個血淋淋的人
被人丟下了窗子——阿豔大老遠,從衣服和體態上便看得清楚,那人便是森刑部
大人……

  又沒過一會,有一個人騎在了天守閣的硃紅欄杆上,將刀刃橫在自己的脖頸
前,用著城內城外都能聽見的聲音,仰天長嘯:「爾等逆臣賊子,終究永世不能
翻身!欲讓我對爾等俯首稱臣,更是痴心妄想!我柘植宗花,會在三途川,看著
你們如何遺臭萬年!哈哈哈哈……」

  旋即,刀刃一轉,柘植宗花整個人向後一仰,便先斷了氣、後從天守閣上墜
落身亡……

  等天守閣處再次出現人影,便是織田信友同著坂井大膳,一起站在眾人跟前,
而信友的手裡,還提著斯波義統死不瞑目的人頭。

  ——這一天,是天文二十三年七月十二,西曆1554年8月10日。

  大概兩三個時辰之後,那古野城裡,來了位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客人:差
不多一個時辰之前,還在野外優哉遊哉釣著魚的斯波義銀。

  此刻的斯波義銀,已經沒了往日的悠閒,臉上全是淚水。

  ——他聽說自己的父親,身首異處;

  他聽說自己的師父柘植宗花和森可義,先後從天守閣上墜下,死狀慘烈無比;

  他聽說自己鍾愛沉迷的那幾位每天晚上都被自己灌注精水、一個個乳房香嫩、
蜜牝軟甜的庶母后媽們,全被織田信友、坂井大膳以及他們的臣下們輪番凌辱輪
番灌注了精液之後,隨即一刀送到了陰曹地府——而這,最讓他心痛。

  「這……怎麼辦……怎麼辦啊!」

  「返程殺回去!跟他們拼了!」陪著斯波義銀一起釣魚的由宇喜一,當即丟
下魚竿,抽出自己的長刀。

  太田牛一卻立刻把由宇攔了下來,並連忙安撫斯波義銀:「少老武衛的死,
柘植大人、森刑部大人的死,這個仇,咱們肯定要報!但是,咱們現在就這麼些
人,清須城已經落在了廣信和大膳亮他們的手裡了,清須城又易守難攻,咱們想
要重新打回去,肯定是難上加難!武衛……不,從今天起,您就是武衛殿下了!
武衛殿下,人死不能復生,女人沒了還可以再找,但是眼下,我們必須找一個可
以讓咱們棲身的地方!」

  「那咱們能去哪?」由宇喜一問道。

  「沒別的地方了,」太田牛一猶豫片刻,「只有那古野。」

  「這……」

  斯波義銀雖然好逸惡勞,這會兒他也泣不成聲,但他還是有腦子的:牛一說
得對,現在全尾張內,犬山城信清雖然是個勢力,但是勢單力薄,不能依靠;巖
倉城向來跟織田信友的關係就很微妙,自己去了就是送死;末森城跟清須織田家
的關係也相當曖昧,雖然好幾次清須也好、末森也好,跟其他勢力起衝突時,對
方都是隔岸觀火的態度,但是名義上,清須織田家跟末森織田家已經達成了同盟
關係;

  那麼自己能去依賴的,只有那古野的三郎信長了。

  「沒辦法了……不對!喜一郎,快,我想起來一個大事!那個可怕的阿豔,
她還在清須城裡呢!你別做其他出格的事情,趕緊幫我找到這個阿豔——咱們得
有這個阿豔,咱們才能讓信長聽我們的!你快去!我和牛一這就去那古野城!」

  而這天,也是太田牛一此生第一次正式見到織田信長。在牛一後來的回憶錄
裡,曾這樣寫到:

  「……我是這樣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個一度被稱作『大傻瓜』的男人,不同
於以往他將吳服浴衣脫去一邊衣袖、穿著裁到半邊的袴褂,腰間掛著亂七八糟的
東西、比如裝了打火石與火鐮的布袋還有裝滿牛奶的葫蘆,這一天的這位大人,
穿了一身漆黑的長袍;原本常常用橘黃色或者赤紅色的發繩綁成茶筅一樣亂的發
髻,今天卻用一根嶄新的朱束髮,將武士髻綁得極其板正,外面也套了一件大紅
的羽織、佩刀的刀鞘也是那樣的殷紅扎眼——他整個人,就彷彿用著一件黑色外
衣,包著一團赤紅的烈焰,看起來是那樣的威嚴、那樣的令人敬畏,又那樣的令
人感覺到可靠與安心。」

  「義銀殿下。」

  「信長殿下……」

  三郎用著自己炯炯如炬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斯波義銀:

  「我是該稱呼您為『少武衛殿下』,還是稱呼您為……『姑父殿下』呢?」

  「不不不!信長殿下!您此言差矣!信長殿下……這都是後話了,但是當前
無論如何,求你!求你襄助我等!」

  「那麼,義銀殿下,您怎麼是一個人前來我這裡的?」

  三郎詢問的時候,雙手一直在緊握成拳頭,甚至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要把掌
心摳出鮮血。

  「我……是牛一陪著我來的啊,還有其餘這些……」

  「在下說的不是這個!很早我就聽說,少武衛殿下本來是個天才,聰慧絕頂、
文韜武略,少武衛殿下您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我當然知道信長殿下的意思!我已經派由宇喜一去找阿豔了……信
長殿下!無論如何,求你!求你襄助我等!」

  (「獨自一人來到我那古野,您的清須城出了這等大事,您卻拋下了您的夫
人!」)

  ——三郎實在是氣得有些發昏,他很想就直接這樣質問斯波義銀,甚至在聽
說今早清州事變之後,阿豔不知所蹤,斯波義銀卻帶人前來投向自己之後,他很
想直接殺了義銀、之後再跟織田信友開戰了事;

  但就在自己發脾氣的當口,歸蝶卻握住了自己的手:「夫君,你別這麼衝動
行嗎?你難道忘了父親、忘了平手爺對你曾經的叮囑了?如果阿豔吉人天相,她
一定不會有事的!」

  歸蝶忍住了另外半句話沒說出口:

  ——如果這就是阿豔的天命,那她已經為織田家完成了使命,她可以瞑目了,
而你也應該就此節哀。

  換成之前,如果面對今天這樣的情況,她其實隱約會覺得有些開心,但是今
天,她卻也不免為阿豔擔心了起來。

  而另一旁的三郎,也立刻想起了平手政秀死前留下的十二個字——

  「先公後私,先家後己,先國後家。」

  見三郎信長許久沒說話,太田牛一也立即對著三郎跪下,連連叩頭:「上總
介殿下!求您!求您襄助!武衛家不能斷絕!生死存亡,權在上總介殿下一念之
間!求您!求您襄助!」

  跪在大廣間正中央的三郎,看著原本是自己的胡凳上面的端坐、面對自己的
時候卻瑟瑟發抖的斯波義統,他身板直挺著說道:

  「少武衛……不,武衛殿下,您言重了!不管怎麼說,武衛殿下乃是尾州之
太守,武家之重器!無論『先前寄住於您身側』的在下之姑母安危何如,在下上
總介信長,當於為難之時盡臣下之忠義!請您安心,一切事由皆交於在下信長!
老武衛義統殿下之血海深仇,信長定當替您報還!但有一言:若他日在下能夠手
刃大和守及坂井氏,望武衛殿下上書幕府,下賜『尾張守護代』之役命,以此匡
正我『彈正忠家』之家格,授認吾三郎信長,乃為諸織田之宗!」

  端坐在正堂之上的斯波義銀,僅把三郎答允要幫助自己重奪清須城、幫著自
己為父報仇的話聽進了耳朵裡,當即撫掌狂喜——他真沒想到三郎能在阿豔生死
未卜的情況下,答允自己答允得如此痛快:

  「好!好好!該當如此!若是你能幫助我殺了廣信、殺了坂井大膳,你說什
麼、做什麼,我都依著你!」

  「哈——啊!」

  三郎聽罷,當即對著斯波義統山呼拜服。

  而在他一躬到地、面朝地板之後,一滴淚,悄然從三郎的眼中掉落。

  (先公後私、先家後己、先國後家……阿豔,對不起……)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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