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143-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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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2-11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吾家有女

  天光大亮之際,一聲爆竹聲響,驚碎天地一片沉寂。

  洛府之內,一片屋簷房舍遮掩在濃霧之中,陣陣涼意瀰漫周圍,一個高大男
子站在庭前臺階之上,不住眺望遠方。

  屋中坐著一位豔麗婦人,她臉上濃妝豔抹,卻依然難掩絕代風華,一身絢麗
宮裝,更顯得人比花嬌,尤其舉手投足間一股媚意,更是讓人心猿意馬。

  洛高崖早早起床,此時翹首以盼,手打涼棚看著遠處,晨間霧氣濃重,此舉
卻是徒勞。

  欒秋水在屋中端坐,笑著說道:「老爺莫看了!左右一會兒迎親隊伍便到了!
看與不看又何妨!」

  洛高崖情知如此,只能回到屋中坐下,嘆氣說道:「說來也奇怪,當日雲兒
出嫁,我心裡便想著,乾脆迎親隊伍不來才好,如今卻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只盼
著他們早點來到!」

  欒秋水笑道:「當日雲兒出嫁陳家乃是下嫁,如今嫁予憐兒卻是門當戶對,
兩者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洛高崖搖頭說道:「也不盡然,只是潭煙近些年辭了好多人家,老夫實在擔
心她嫁不出去倒是真的。」

  欒秋水掩嘴嬌笑說道:「莫被煙兒聽到,否則老爺又要鬍鬚受罪了!」

  「胡說八道!煙兒長大以後,可是不怎麼來拽我鬍鬚了!」洛高崖佯怒,看
見妻子動人模樣,心中頗有意動,有心與她親熱一番,卻又拉不下臉來。

  「老爺!夫人!來了!來了!」管家一路小跑衝了進來,大喊大叫,一臉喜
色。

  「慌個什麼!不成體統!」洛高崖一拂袍袖,輕聲喝道:「從容些!一副沒
見過世面的樣子!」

  欒秋水笑個不停,對管家說道:「老爺口不對心,你且莫聽他的,抓緊去前
院應承,我們兩個倒是不好出去的!」

  管家連忙應了,喜滋滋又跑了出去,以他這般年紀還能如此腳步輕快,果然
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洛高崖拈鬚微笑,看院中無人,便又起來踱步。

  「哎呀老爺!你就安靜坐下等著便是!以前從未見過你這般心浮氣躁,今日
卻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這是怎麼了,只覺得心裡發慌……」洛高崖又坐下來,端起茶杯
喝了一口,嘆氣說道:「如今潭煙也嫁出去了,家裡就剩下咱們老兩口嘍!」

  欒秋水心中一酸,想起女兒就要嫁人,自然便有些不捨,尤其丈夫語調淒涼,
她又不是泯滅良知之人,自然心有慼慼焉。

  只是一想到女兒要嫁的是自己情郎,以後朝朝暮暮自然可期,那份悵然很快
便煙消雲散,她微微一笑說道:「憐兒住的又不遠,以後兩家時常走動,老爺又
擔心什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憐兒飛黃騰達,難道還能和老夫一樣,窩
在這窮鄉僻壤一生一世?」洛高崖輕輕搖頭,隨即好奇問道:「當日雲兒出嫁,
你哭得淚人兒一般,如今煙兒出嫁,你卻一點都不見傷心,這卻是為何?」

  欒秋水見丈夫起疑,連忙說道:「你又哪裡知道,妾身昨夜獨自哭泣良久?
若非如此,豈會上臉這般濃妝?」

  她悲慼戚說道:「從前只道自己必死,怕是看不到煙兒出嫁這天了,誰料到
天可憐見,竟讓妾身親眼見到,你說我是該哭還是該笑?」

  洛高崖不悅道:「今日大喜的日子,莫要說這些喪氣話!」

  此事如今乃是夫妻之間的禁忌,洛高崖於夫妻重病期間一番作為,著實寒了
欒秋水的心,妻子如今痊癒,卻再也不肯與自己稍假辭色,不光分房而居,還動
不動要去長女家裡閒住,洛高崖自己心中有愧,卻也無法強求責備。

  門外忽而鞭炮聲響,欒秋水笑著說道:「到了!」

  果然門外吵嚷一片,夫婦二人都急切站了起來,卻又不便出門去看,正自心
急,忽聽喧譁聲音由遠及近,夫婦兩個趕忙端正坐下,未及坐穩,一群人簇擁著
一位紅衣冠帶少年進了院子。

  只見他一身青色圓領吉服,肩上斜披紅色錦緞,腰上束一條青色絲絛,腳上
一雙深藍色皂皮靴,頭戴儒巾,左右各趁一朵金花,面如冠玉,身如青松,步履
輕快瀟灑,面上笑意盈盈,風流倜儻,可謂春風得意。

  「學生彭憐,見過恩師、師孃!二老在上,請受學生一拜!」彭憐撩衣跪倒
行了大禮,瀟灑磊落,舉止穩重,不似這般年紀常有。

  洛高崖心中滿意,拈鬚微笑說道:「好,好!快起來罷!」

  欒秋水也笑道:「今日之後,卻是要改口了呢!」

  「是……」彭憐恭謹答應,偷眼去看欒秋水,見她一身盛裝美豔風情,不由
心中情動。

  欒秋水心中也狂跳不已,彷彿今日是自己再嫁一般,她這邊心神不定去,卻
聽洛高崖道:「吩咐下去,開席吧!」

  管家廳外高唱一聲開席,外面鳴鑼一響,數十桌席面一字排開,洛家親友與
迎親賓客各自落座,大吃大喝起來。

  洛高崖與彭憐在廳中坐下吃菜喝酒,欒秋水回到後院女兒閨房,看著請來的
洛家全婦為女兒梳妝打扮,笑著對洛潭煙道:「今日憐兒一身吉服,看著比平日
還要英俊幾分,吾兒可是有福了!」

  洛潭煙面色微紅,眼角猶帶淚痕,聞言笑著說道:「託孃的福,以後女兒與
彭郎自然更加孝順父親母親……」

  她話中有話,欒秋水豈會聽不出來?她渾若無事笑道:「吾兒孝心,為娘素
來都知道的……」

  請來這位洛家全婦年紀不大,約略二十出頭,聞言也笑道:「二姐天生福氣
大的,嫁了位舉人老爺,將來夫妻顯貴、子孫滿堂自然不在話下,妾身今日能為
二姐梳妝,也能沾沾不少喜氣!」

  她手腳麻利,不多時便為洛潭煙梳好頭髮,又開了面、清了眉,隨後塗脂抹
粉,戴上鳳冠,披上霞帔,與一眾丫鬟服侍洛潭煙穿上八幅繡花羅裙、紅緞繡花
鞋,繫上裙鈴、褲鈴,最後蓋上大紅蓋頭,才算梳妝完畢。

  欒秋水吩咐出去,不久外間一聲炮響,隨即兩名隨嫁丫鬟攙著洛潭煙朝門外
走去。

  花轎早已停在了閨房之外,新郎新娘一起吃了合婚餅,這才由著兩位伴娘扶
著新娘子上了八抬大轎,由彭憐行過供拜轎神之禮,又鳴炮三聲,於是起轎出門。

  欒秋水站在階前,看著迎親隊伍遠去,不由眼中流下兩行熱淚,又想到以後
便能與情郎長相廝守,心中自然更加火熱。

  兩家距離不遠,迎親隊伍離去不久,便聽遠處炮聲想起,欒秋水知道,女兒
已經到了彭宅門外,便嘆氣一聲,徑自回了自己住處。

  幾家歡樂幾家愁。

  彭宅門外喜氣盈盈,大紅花轎輕輕落地,隨後新人下轎,應白雪打發家人灑
下五穀錢果等物,惹來街坊四鄰孩童爭相搶拾銅錢,一時歡聲笑語無限。

  一條大紅氈褥綿延入內,隱約顯現彭家財力,兩位伴娘扶著新婦緩步進門,
到庭院中早已擺好的椅子上坐下。

  彭憐手持秤桿過來,微微一挑,掀開新婦蓋頭,大紅吉服下面一張絕美面容
宜喜宜嗔,正是洛潭煙笑吟吟看著自己。

  「煙兒……」彭憐神情激動,有些情難自已。

  「相公!」洛潭煙語調嬌羞,也是情難自禁。

  「請二位新人起身,要拜堂了。」一旁喜娘出言提醒,這才將二人柔情蜜意
打斷。

  「新郎官著急要入洞房了呢!」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惹來一陣鬨堂大笑。

  彭憐面上微熱,卻是不以為意,走到左側站好,等洛潭煙由著伴娘扶起站定,
才聽禮生唱道:「請新人拜,天神地祇東王公西王母,再拜,又拜!請新人拜,
本家禁忌龍神井灶門官,再拜,又拜!請新人拜,本家伏事香火一切神祇,再拜,
又拜!」

  「夫妻對拜,再拜,又拜!」

  彭憐轉過身來,深情注視洛潭煙,隨即彎腰一禮。

  洛潭煙面色微紅,眼中洋溢歡喜之意,深深一禮,以示男尊女卑。

  「禮畢,送入洞房!」

  禮生一聲令下,眾人將新郎新婦扶起送入洞房,隨後應白雪親自出面,為新
人行合髻結髮之禮。

  她心靈手巧,動作極是麻利,幾下將夫婦二人剪下頭髮結成,隨即笑道:
「奴祝相公姐姐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洛潭煙俏生生一笑,低聲說道:「姐姐辛苦了……」

  應白雪嫣然一笑,輕輕點頭致意,隨即退到一旁。

  「飲合歡酒!」禮生一聲清唱,練傾城一旁端來金盤,上面兩支金質酒杯由
紅繩系在一起,另有一座白玉酒壺,她端的極穩,微微彎腰送到新人面前,嬌聲
說道:「請二位新人取酒!」

  她今日也是一身華服,配上高挑身材,在人群中極是顯眼,彭憐取下酒杯,
笑著微微點頭以示嘉許。

  洛潭煙也拿起一個酒杯,衝練傾城擠了擠眼睛,又是調皮又是可愛。

  練傾城笑著退下,夫婦二人各伸手臂交錯而過,而後飲罷杯中醇酒,相視會
心一笑,俱是喜不自勝。

  早有喜娘過來,將兩個酒杯仔細收好擲於床下,她為此習練多年,扔得極有
準頭,一仰一合,極是吉祥。

  婚禮繁縟複雜,彭憐本就頭大,好在有應白雪一旁相佐,他著實省心不少,
至此諸般禮畢,彭憐外出酬謝賓客,只留洛潭煙一人在新房中獨坐。

  等眾人散去,洛行雲才走進房中,在妹妹身邊坐下,笑著說道:「煙兒今日
真美,便是姐姐看了,也要心動不已呢!」

  「去去去!莫名其妙打趣我做什麼!」洛潭煙恢復本來面目,隨意仰躺下來,
伸了個懶腰說道:「快要累死我了!早知結婚如此磨人,不如讓你替我了!反正
都是戴著蓋頭,咱們姐妹長得又像,肯定誰都發現不了!」

  「忒也胡鬧!」洛行雲忍不住嬌嗔一聲,隨即笑道:「以後可不敢隨意罵你
了,你是彭家主婦,姐姐還要看你臉色行事呢!」

  「呀哈哈!你不說我倒忘了!你這個沒過門的小淫婦,過來與主母捶腿!」
洛潭煙得意至極,扭腰便將一條修長玉腿遞來,要讓親姐為她捶腿。

  「是,姐姐!」洛行雲嬌聲答應,隨即抱住妹妹玉腿,在腿彎處搔起癢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姐……饒命!不要了……不要了!」洛潭
煙自小便極怕姐姐呵癢,哪裡敏感,洛行雲實在一清二楚,沒幾下便被搔的花痴
亂顫,笑個不停。

  洛行雲見她實在不堪,這才放過了,微笑說道:「看你還抖不抖大婦的威風!」

  「小妹再也不敢了,以後這彭家大婦,便讓與姐姐做如何?」洛潭煙翩然坐
起,一把抱住姐姐纖腰,笑著說道:「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現在我還記得當年
你出嫁時,我鼻涕一把淚一把跟在迎親隊伍後面追了好遠,就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如今倒好,咱們是一家人了!」

  洛行雲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呢!現在想起當時泉安過世時那般心喪若死之
感,仍似恍如隔世一般……」

  「看看那時,再看看現在,才知榮華富貴不過過眼雲煙,唯有平安喜樂,才
是最重要的。」

  洛潭煙輕輕點頭,隨即問道:「姐姐可知,雪兒姐姐到底如何打算,才能讓
母親與相公長久相伴?」

  洛行雲搖頭道:「這事便是相公都不知其詳,我問過一次,婆母只不肯說,
想來事關重大,咱們耐心等著便是。」

  「只是苦了父親,一人形單影隻……」洛潭煙語調幽幽,想起自己今日出嫁,
家中只留下父母二人已是淒涼,若是再只剩父親一人,實在難以想象該是何種景
象。

  她自幼便與嚴父親厚,洛高崖也對她寄予厚望,在她心中,雖然不覺得母親
與彭憐成奸有錯,卻也希望父母能琴瑟和諧。

  洛行雲輕笑一聲說道:「我卻不這麼想,母親這般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前
種種難道便不作數了麼?她心裡幽怨,若不是彭郎,她怕不是仍舊難以快樂起來。
咱們做女兒的,便只當母親當日已經死了,父親另外續絃填房或是老來得子,就
都無關緊要了……」

  洛潭煙輕輕點頭,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情感上難以接受而已,她不再胡思亂
想,隨即莞爾笑道:「今夜洞房花燭,姐姐可要與我一起?咱們姐妹同床共枕,
共侍姐夫如何?」

  洛行雲輕推她一記笑道:「都大婚了,可不能再叫姐夫了!床笫間添些情趣
倒是不妨,若是被人聽見,還以為如何呢!」

  「嘻嘻!我叫不得姐夫,你倒是可以叫妹夫了呢!」

  「哈哈!還真是哎!」

  姐妹兩個在閨房裡竊竊私語,外間彭憐則與賓客們不住敬酒,廳中主桌上,
嶽元祐與妻子和兩個妹妹居中高坐,看著眼前一幕,也是喜氣洋洋。

  相比洛家數十桌席面,彭憐這邊便冷清得可憐,岳家人丁單薄,彭家更是一
個家人都沒有,滿座賓朋坐了十五六桌,還是迎親隊伍中人與彭宅下人都坐下的
結果。

  彭憐縣試、府試、院試接連應考,鄉試只認識了嚴濟一人,又偏偏是一榜解
元,自然不便請他前來興盛府赴宴,如此一來,親友零落單薄,婚宴便顯得不那
麼熱鬧。

  好在應白雪早有預見,專門將左鄰右舍坊里長者還有下人們的親眷都請了來,
每人各發數額不等的利是錢,只為了熱鬧一番。

  如此勉強湊了二十桌席面,總算不那麼寒酸,見新郎官出來,眾人齊聲道賀,
畢竟知道彭憐是新科舉人老爺,能與他說上句話、喝一杯酒,都是未來數十年的
談資,眾人眾星捧月之下,不一會兒便將彭憐灌得酩酊大醉。

  彭憐酒量不雄,酒品卻是一等一的,挨個桌子敬酒,一輪下來,便喝了四五
斤酒,他酒意上湧醉態十足,卻勝在身體強健,仍是站的極穩,走路也還從容。

  柳芙蓉一旁看在眼裡,湊到應白雪耳邊吩咐道:「都是些市井粗人,憐兒與
他們喝酒,沒的折了身份!這會兒如此也就差不多了,吩咐下人將他送進洞房去
吧!」

  應白雪笑著點頭,招呼幾名家僕扶起彭憐送入後院洞房,又叫來練傾城一旁
隨著,等進了後院,便將下人打發走了,與練傾城一起扶著彭憐入內。

  練傾城身負武功,又身形高挑,攙扶彭憐自然毫不費力,她嬌聲笑道:「早
年奴與那李道人相好,他有一門秘法,可以一邊喝酒一邊傾瀉酒意,真要用將出
來,果真便能千杯不醉!奴親眼見過他喝了十壇不下百斤醇酒。相公這般修為,
若是能尋得此秘法,倒是不怕醉酒了。」

  彭憐醉意上湧,正是最難受的當口,聞言身形一動,片刻之後,他身上氤氳
之氣大作,整個人彷彿籠罩雲裡霧裡一般。

  良久只有,卻聽彭憐輕聲笑道:「傾城這麼一說,為夫倒是想起來了,昔年
讀過一本書籍,裡面字裡行間夾著這麼一段,說得倒不是解酒之法,而是催運內
功用來解毒……」

  兩婦早已見過彭憐為人起死回生這般神乎其技,再見他如此運功解酒,竟是
絲毫不覺驚異,只是練傾城欣喜說道:「相公這法子怎麼用的,快些告訴奴家!
奴以後就不怕與人喝酒了!」

  彭憐抬手勾了勾美婦下頜,笑著說道:「傾城叫聲好聽的,我便教你這法子!」

  練傾城嬌媚一笑,「還什麼好聽?相公不是最好聽的麼?奴也想著,有朝一
日也能與相公這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呢!」

           第一百四十三四章 共剪紅燭

  彭憐一身酒氣進屋,面上卻神色清明。

  洛行雲正與妹妹低語,見狀連忙起身迎接,福了一福說道:「相公今日大喜,
妾身還沒來得及祝賀呢!」

  她身份特殊,自然不便拋頭露面,便是眾人不知她與洛潭煙的關係,單看兩
人相貌相似,怕就會多出不少猜測。

  事實上為了避免麻煩,應白雪便與禮生商議,連新婦見舅姑的流程都省略了,
民間習俗,第二日晨起拜見舅姑也是合情合理,到不必非要大庭廣眾之下讓嶽溪
菱拋頭露面,人多眼雜,終究是個隱患。

  彭憐微微一笑,抱住年輕婦人笑道:「你身份特殊,倒不必和別人一樣,今
夜在房裡陪侍,為夫要一起把玩你們姐妹!」

  「相公!」洛行雲嬌嗔一聲,面色一片緋紅,卻輕輕點了點頭,顯然已是答
應了。

  聽見彭憐進來,洛潭煙仍是端坐著,只是笑吟吟看著自家丈夫,此時也說道:
「我與姐姐早就商議妥了,今夜一起服侍相公,她說她還沒試過被自家妹夫輕薄
是何滋味呢!」

  「洛潭煙!」

  「咳咳!小淫婦叫誰呢!」

  「呀!」姐妹兩個笑著鬧在一起,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樣子。

  彭憐脫掉身上吉服隨手扔在一旁,走到床邊躺下,將姐妹兩個擁在懷裡,松
了口氣說道:「忙了這一天,真是累死個人!」

  洛行雲嬌聲笑道:「這般辛苦,一般人一生大概只這一次,對許多人來說,
可能唯有今天才是一生中最得意了,也只有今天,才能做一天世人矚目的焦點……」

  洛潭煙會心一笑,也附和說道:「想象一個農夫,一生下來便默默無聞,等
到成婚之日,才能在親友面前穿上華服,風光一把,這麼一想,頓時覺得人生一
世、歲月蹉跎,不過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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