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陰之體】(7-8)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5-05-16

  第7章 鐵門如獄,香穴斷陽

  京兆府大牢,陰溼寒冷,燭火搖曳如豆。

  石階之下,傳來一陣輕緩腳步聲,每一步,似踩在囚徒心頭。

  牢門外的獄卒剛欲喝問,忽覺一股莫名寒意襲來,猛地打了個哆嗦,剛抬頭便看見一抹素白的身影——

  那女子不過三十出頭模樣,容色清冷,未施脂粉卻眉目驚心,一襲月白色羅衫,肩頭不沾一絲塵土,立於溼泥之中卻彷彿根本不染地氣。

  “這……這位夫人,請問您……”

  還未說完,那女子已經徑自往前走去。

  獄卒喉嚨一緊,想阻攔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麻木發僵,竟一步也動不了,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女子緩步而下。

  牢中,一扇厚重鐵門“吱呀”開啟。

  尉遲恆蓬頭垢面,正倚牆打坐,忽覺有香風襲來,睜開眼,臉色頓變。

  “桑教主。”

  那女子未坐,只靜靜站立,聲音仿若夜雨敲窗:

  “是你下令剪根?”

  尉遲恆沉默片刻,最終點頭:

  “是我。”

  “白長卿不懂規矩。”

  桑若蘭語氣淡然,“我採他一階修為,算是教訓。但你們不該殺冷燕——這,不合江湖規矩。”

  尉遲恆抬起頭,神情疲憊,卻語音堅定:

  “冷燕之死,的確因剪根而起。但你我都知道……那不是青城派之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沉意:

  “我尉遲恆雖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士,卻也不屑於用那等下作手段。那是鬼捕盟乾的。”

  桑若蘭聞言,神情微動,眼中多了一分警惕:

  “鬼捕盟?那不是早在五年前就被三大正道圍剿,夜後被打下萬仞崖,音訊全無……你拿舊鬼來搪我?”

  尉遲恆淡然一笑:

  “你心裡清楚,這件事若真是我做的,你今日便不會獨自前來。桑教主,你雖出自青樓,練的又是邪道功夫,可你不是糊塗人。”

  他往前一靠,目光直視她:

  “那冷燕的死法,你也看得出來……不是青城派的招式。”

  桑若蘭眉心一緊,目光沉靜如水:

  “你說得不錯。那招,是夜後的手法……說明她還活著。”

  一時間,地牢寂靜無聲。

  尉遲恆咳了一聲,又道:

  “桑教主,你雖已入天極,功法無雙,但你們鐵陰教畢竟沒有江湖底蘊。你未必瞭解江湖裡這些年的門道。”

  “萬法道宗,江湖第一門派,與我青城向來交好。無塵子,一代宗主,天下第一高手,咱們都得敬三分——”

  他語氣忽然一轉,帶著一絲冷意:

  “可面子歸面子,有些事……不能讓‘面子’去做。江湖,得靠‘裡子’撐著。鬼捕盟,就是這‘裡子’。”

  桑若蘭語聲依舊輕緩:“你這話,什麼意思?”

  尉遲恆閉了閉眼,低聲道:

  “冷燕之死,我雖無意,卻確實與剪根計劃有關。如今人死,我也落了個坐牢的下場,罪責已當。”

  他猛地抬頭,直視桑若蘭:

  “但你要知道,這刀,不是砍在冷燕一個人身上的。那刀……也許是衝你來的。”

  桑若蘭終於神情一凝,眼中第一次浮現寒意。

  她輕聲自語:“我鐵陰教,小門小派的,難不成也值得他們動手?”

  尉遲恆搖頭一笑:

  “我不知道。但我這些天靜坐反思,只覺得事有蹊蹺——這事兒……未必止於你,也未必止於我。”

  “咱們是江湖中人,不想鬥,也總會被捲進去。”

  尉遲恆望著桑若蘭遠去的背影,緩緩低聲自語:“難道……夜後真的沒死?”

  這名字,如今江湖已不常提起,但在老一輩的記憶中,仍是如鬼魅般的存在。

  夜後,江湖天極高手之一,從未參與過正式的江湖大評,卻憑數次與公認強者的交鋒,確立了她天極中期的實力地位。

  不同於桑若蘭那樣穩居青樓、只求自保的修行者,夜後的名號在江湖人眼中,代表的不是宗門,也不是道統,而是一種極度黑暗的存在。

  世人稱她“鬼母”,亦有人暗中稱她“香屍”,只因她練的是天下最陰毒的一門功法——滅陽煉魄。

  採補之術不留餘地,死榨至精元枯盡、魂飛魄散,是她一派的底色。

  而如今,這位“夜後”,極有可能未死重現……這一訊息,足以攪動整個江湖。

  她一手創辦的鬼捕盟,不過二十年曆史,卻一度成了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

  傳聞鬼捕盟的入門儀式,乃是“夜後三榨”:若能在她床下撐過三次採榨還有氣息,方可入門。

  鬼捕盟不拘出身、不講禮數,收的多是亡命之徒、被各地通緝的賊寇殺手。他們沒有宗門、沒有誓言,只有一個信條:

  ——“只問錢,不問因果。”

  也正因此,曾引發江湖大亂,最終激怒朝廷,聯合三大正派,出動三位天極高手,將其老巢一舉剿滅。

  但那一役後,夜後的屍體始終不見蹤影。

  有說她墜入絕地,有說她被擒後自爆金丹,更有人私下傳言——她練成第五重“攝魄香術”,得以化魂入香,軀體焚盡而神不滅。

  五年過去,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幾乎沉寂,但那夜之中無聲的屍橫血雨,卻開始一樁樁、一件件……重新流動起來。

  但若真如尉遲恆所料——夜後重現,那這場關於“誰能登神”的博弈,怕是才剛剛拉開帷幕。

  繡春樓後院的井邊,小瑤身子瘦小,卻提著幾乎比她高的木桶,一步一頓地朝廚房走去。

  灶間裡的紅綃望了一眼,低聲笑了:“瞧瞧這小丫頭,才來幾天,就比林巧巧還懂事。”

  林姐接過水桶,故意逗她:“小瑤,你這點子力氣,是不是偷練了什麼功夫啊?”

  小瑤認真搖頭,臉蛋凍得微紅:“我沒有練,就是覺得提得起來而已。”

  眾人皆笑,而林姨在一旁望著,心中卻微微一動——這力氣,這筋骨,真不像尋常七歲女娃。難怪桑姨那夜只看了一眼,便吩咐要好好留意。

  林姐正與巧巧在一旁擇菜,見她跑來,笑道:“喲,咱們小瑤這是又跑去提水啦?今兒可是你第幾桶了?”

  小瑤放下水桶,喘著氣,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小聲問:“林姨……那個大姐姐,怎麼還沒回來呀?”

  林姐一怔:“哪個大姐姐?”

  小瑤認真地說:“就是那個穿白衣裳的,很香很溫柔的姐姐,上次我跌倒了,她還抱了我一下。她的眼睛……亮亮的,看著我就像在看什麼特別的東西似的。”

  林姐神情微動,隨即明白過來,小瑤說的是——桑姨,桑若蘭。

  她的手指輕輕頓了一下,隨即恢復從容的語調:“哦,她啊,她這些天出門辦事去了。我們桑姨可是大人物,一齣門就得帶幾個護衛,哪裡像你們幾個小姑娘,在院子裡晃來晃去。”

  小瑤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卻又低聲補了一句:“可是……我總覺得她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小瑤歪著頭想了想:“她身上有香香的味道,但那香味不是花香,是……像夜晚的風,有點冷,可是很安靜。”

  林姐眼皮一跳,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呀,小腦瓜淨想著奇怪的事兒。趕緊去洗個手,別凍出毛病來。”

  她看著小瑤跑遠的背影,目光卻悄然收斂,低聲嘀咕一句:“那位桑姨……這次回來的時候,怕是整個江湖都要動了。”

  清晨,雨停未久,黑驛館四周依舊泥濘寂靜。

  趙陽猛然醒來,渾身痠麻,頭頂隱隱作痛,口中乾澀得彷彿一夜未曾飲水。他掙扎著起身,一手扶著床沿,艱難地坐了起來。

  鼻腔中殘留著昨夜撩人的幽香,混著一絲血腥氣。

  他本能地向榻側望去——那原本應當呻吟喘息著的凌雪瀟,卻早已不見蹤影。

  “人呢?”

  他猛地一驚,神色瞬間警覺。

  地上凌亂的衣衫尚未拾起,床榻傾斜,燭淚尚未乾透。

  女子最後伏倒的位置,空空如也。

  可奇怪的是——那片榻上的紋痕竟像是有人橫抱著離開的,而不是自己掙扎起身。

  趙陽伸手揉了揉後腦勺,那裡有一個不輕不重的瘀腫。他皺起眉頭,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我……是被人打暈的?”

  他回想昨夜情景,記得明明已經反轉局勢,壓住了凌雪瀟,眼看就能逆轉命運,卻不知為何,突然天旋地轉,一口氣沒喘上來就昏死過去。

  這不是藥性反噬——是外力襲擊。

  他望了一眼半開的窗子,再掃了一眼門邊那道極其細微的灰塵劃痕,那是熟門熟路的高手進出的痕跡。

  “該死的……”他喃喃低咒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幾分驚懼,“是誰?”

  趙陽倒吸一口涼氣,猛地轉身,看向門後的牆壁——

  果然,自己貼身藏著的盟主留給他的毒丸也被取走了!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半晌,他低頭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喃喃一笑,笑聲乾澀發抖:

  “不會吧……不會吧……”

  “我趙陽……不會是被榨完了,還被拋棄了吧?”

  他猛地抓住門邊柱子,狠狠捶了一下,低聲咆哮:

  “孃的!不會是她吧……不會是……盟主你真把我賣了?!”

  屋中寂靜無人應答,只有桌上的茶盞被打碎的痕跡,似在冷嘲他一夜荒唐、最終淪為棄子的命運。

  趙陽緩緩坐在地上,望著遠方的晨曦從破窗透入,他眼神發直,終於發出一聲疲憊的苦笑:

  “哈哈……合著我昨晚是演了半宿的戲,最後連屍體都沒搶到……”

  “夜後你這毒婦,榨乾了人不說,還得我背鍋?”

  他一邊罵一邊穿衣,一邊穿一邊咬牙:

  “不行,我得想法自救。”

  “不能再給她當傀儡了……趙陽你得找一條活路——要活著,要翻身,要讓這幫人看清——”

  “你不是好欺負的!”

  趙陽逃至京郊,夜色如墨,泥濘路上寸步難行,風中帶著草腐與血腥,像極了他此刻的命運。突然,遠處山林間隱隱泛出一縷昏黃燈光。

  他循光而去,竟見一座荒廢廟宇,半掩山腰,屋簷殘瓦,藤蔓繞壁,廟門上破木牌橫書三個字:

  “靜嬋觀”

  牌匾早已剝落斑駁,只剩殘漆數筆,宛如血痕。

  趙陽踉蹌踏入門檻,觀內空無一人,蛛網低垂,香爐傾斜。可正殿中央,卻供著一尊女子石像。

  那女子盤坐蓮臺,玉顏半抬,神態豔冶,玉頸高昂,衣袂半敞,竟坦胸露乳,肌理畢現。那線條與面容,竟與桑若蘭……有七八分相似!

  趙陽看得一呆,喃喃低語:“這……哪門子的佛啊?”

  他自知此生孽障纏身,早無資格踏入正道寺廟;這座荒山破觀,反倒像是為他留的最後歸處。

  他遲疑片刻,跪下朝那裸像磕頭,口中低念:“神佛也罷,妖女也罷,若能赦我殘命,趙陽今生願洗心滌骨、斷色離欲……”

  他話音未落,殿後忽傳出一陣幽幽腳步聲。

  一個蒼老、喑啞的聲音,在他耳畔緩緩響起:

  “這兒,不是佛門清地。”

  趙陽霍然轉頭,只見殿後陰影中走出一個身影——

  一位身披灰袍的老嫗,拄著一柄鐵骨龍頭杖,眉眼深陷,步履沉穩。

  她盯著趙陽,嘴角竟浮出一抹似笑非笑:

  “這兒……是鐵陰教試煉地。”

  “跪得這麼虔誠,你是來獻身的?”

  趙陽抬眼看著眼前這老婦——年歲雖高,鬢髮灰白,面頰卻還有脂粉殘痕,一身舊衣雖洗得發白,卻依稀可辨出昔日花枝招展的款式。

  她站在神像之下,眼角深紋如刀刻,眸中卻帶著一股歷盡風月卻未完全湮滅的嫵媚。

  趙陽不由暗咂舌,心中泛起些古怪念頭:這老太婆……怎麼還有點味兒?

  他佯作輕鬆地拱拱手,笑問道:“這位師太——不對,您老人家是?”

  老嫗眼皮一挑,語氣淡淡:“我是鐵陰教前任掌門。”

  趙陽心頭“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差點沒繃住,訕訕道:“啊?前、前掌門?”

  老嫗慢慢踱步至神像前,手指在那尊坦胸露乳的女像身上一抹,口中悠悠道:“我們這一教,自創教以來,便專收無根之女,無父無母、流離無依。到了年老珠黃,也還有一處落腳之地,不至於在街頭凍死餓死。此地,便是我輩殘身之所。”

  趙陽聽得一陣牙酸,喉嚨微動,忽覺嗓子發乾。

  他目光掃了一眼神像,又瞥了眼四周供燈,暗暗叫苦:我草……這不是哪門哪派的古寺道觀……這是鐵陰教的大本營?!

  他當即轉身就想走,卻被老嫗冷冷一句喝住:“你是誰?”

  趙陽強作鎮定,咳了一聲:“我……我是個過客,聽聞此處神異,來燒個香,積點德。嘿嘿,誰知道就走錯了嘛,緣分吶緣分……”

  他話還沒說完,老嫗卻已眯起眼細細打量他,神情陡變,聲音微沉:“等等,你這張臉……怎麼有點眼熟?”

  趙陽心頭猛跳,立刻垂下眼:“人長得大眾臉,京城街上一抓一大把……”

  老嫗步步逼近,目光如刃:“你是不是那個……被朝廷通緝的男子?殺了我教中冷燕的那個人?”

  趙陽猛然一抖,連忙後退兩步,揮手擺頭:“不是我不是我!您認錯人了!我就是個過路的書生,寫詩的,不殺人!我頂多殺過幾只雞,絕沒碰過什麼冷燕——冷燕是誰啊?我聽都沒聽過!”

  老嫗眼神更冷:“還敢狡辯?你這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和告示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說罷,她陡然提高了聲音,厲喝道:“春華!秋裳!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拿下!綁了,等今日教主回來看我們,由她親自發落!”

  兩個少女如幽靈般掠來,一左一右落地無聲,卻齊齊扣住他的肩膀與手腕——一人冷豔如霜,雙瞳淡紫;一人嫵媚帶笑,眉眼卻透出殺意。

  “喂喂喂,別動手啊!”趙陽被擒得猝不及防,嘴裡卻還不忘嬉皮笑臉,“我真不是那個通緝犯,我是來……來燒香的,誤闖誤闖!”

  老嫗冷冷開口:“哼,還敢裝。你敢直視供像,跪拜香壇,若非我及時現身,怕是已經汙了本教聖地。”

  趙陽被兩女死死按住,掙扎不得,心裡罵娘不止:這兩個丫頭的力氣怎麼這麼大?而且她們……她們的氣息,不對勁。

  他低頭偷偷調息,卻驚覺一股陰寒之氣順著肩膀滲入體內,竟在封鎖他經脈真氣,令他丹田浮動、五臟微顫,險些走火入魔!

  “你們……你們練的是鎖元功?”趙陽驚撥出聲,聲音中第一次有了慌亂。

  “喲?”那唇紅齒白、偏愛笑意的少女秋裳咯咯一笑,“還有點眼力,怪不得敢擅闖。”

  冷豔的春華則聲音如冰:“你體內陽氣殘亂,被人反採之後又強行封住,想必就是你殺了冷燕,反噬她功體之人。”

  趙陽冷汗涔涔而下,心知不好——這幫女人不但看破了他舊傷,還順藤摸瓜認出了身份,最要命的是……今天桑若蘭居然要回來?!

  他再也裝不下去,臉上堆起滿滿笑意:“幾位姐姐,你們誤會了,我不是敵人,我是……朝廷派來查內鬼的暗線!我可以證明!只要讓我見教主,我自有分說!”

  老嫗倚著柱子,冷哼一聲:“你若是內線,我便是江南花魁。留你一口氣,是看在教主今日要到,不想汙了這地界。”

  說著,她拂袖一揮,一道銀光從指間飛出,“叮”地一聲釘在趙陽後頸的某處穴道上。

  他只覺後背一麻,整個人瞬間癱軟,癱坐在地上,被春華秋裳拖往殿後囚室。

  老嫗目送他們離去,目光深處卻閃過一絲狐疑與遲疑:

  ——“這小子,奇怪,咋還送上門來了?”

  她望了眼殿中的供像,那尊坦胸露乳、宛如活人般的女子神像,眉眼間竟與那教主年輕時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今日桑若蘭歸來,怕是要起風了。

  趙陽被春華和秋裳死死按著,身子僵在地上,冷汗已浸透脊背。

  他試圖鼓起一口真氣衝開穴道,卻發現丹田彷彿被什麼陰冷之物封住,連氣血都運不起來。

  他眼神一狠,知道硬拼毫無勝算,便索性破罐子破摔,猛地抬頭大喊:

  “讓我見教主!我無意殺害冷燕,那是夜後的計謀——一切都是夜後指示的!她有大計劃!我必須當面稟報教主!”

  話音未落,一記巴掌已經帶著破空之聲狠狠抽來——

  “啪!”

  春華眼都不眨一下,手如霜刃,直接抽得趙陽半張臉麻了,嘴角滲出血絲。

  “閉嘴。”她聲音低沉冰冷,“教主也是你能隨便喊見的?夜後?你還真敢編。一個沒人見過的傳說女魔頭,你拿她來遮掩罪行?”

  趙陽嘴角一歪,血涎滴下,喉嚨裡卻憋著不甘:“我說的是真的!你們若殺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夜後要做什麼——她已經盯上了你們鐵陰教!”

  秋裳蹲在他身旁,託著下巴笑吟吟地打量他,像是在看一條嘴硬的小狗。她忽然俯身湊近,一縷髮絲垂在趙陽臉上,聲音輕柔卻陰寒:

  “你要見教主……也不是不可以啊。”

  趙陽眼神一動,剛想開口,便聽她嬌笑著道:“不過我們這兒有規矩,見教主之前,要先受刑。”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3】【4】【5】【6】【7】【8】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魔神遊戲被我玩成了小黃油通過冬眠來到未來的女明星會被做些什麼棉棉的日常生活笨蛋痴女薇蒂雅會在和愛人做愛的時候分不清虛擬和現實嗎..齊天闕豔鬼壓床淫色世界—不普通的日常世界與乳魔小姐的同居生活我與酒店女經理的故事出差北京內射了分公司的騷熟女商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