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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4
秋水絞起眉頭,輕聲說:「你不明白嗎?如果驅魔技巧不過關,最差的結果也只是討伐失敗而已,但如果身體素質不過關……會死。」
「死!」柳芭嚇了一跳,幾乎是吸著氣叫出這個可怕的字。
——這不本該是輕鬆愉悅的校外活動嗎,跟校外遠足沒啥兩樣,怎麼會牽扯上生命危險?
談論這個話題時,秋水顯示出青頭巾的專業素質,化了淡妝的俏臉緊繃起來:「承受惡魔的攻擊,抵禦惡念的附身,或是放棄任務後溜之大吉,都需要足夠的身體素質支撐。」
柳芭勉為其難地擠出微笑:「可我們要對付的只是D級惡魔而已,應該沒什麼危險。」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你知道在我們那裡,每年有多少刀法高超的青頭巾死掉嗎?」
「欸?」
「我有個前輩,是香取神道流的高手,到軼父深山討伐食人的『山姥』。那位前輩把『山姥』砍得奄奄一息,卻一不留神,被撞下山崖,跟妖怪同歸於盡了。我親眼見到他血肉模糊的屍身。」秋水咬緊下嘴唇,淺咖色的眼眸盯住柳芭,鄭重警告道,「奪人性命的從來不是弱小,而是自大。」
柳芭無言以對。為了準備這次期中實踐,她翻閱了校內的相關規定,也尋思過這個問題:為何只是簡簡單單的D級驅魔,也得走那麼繁瑣的審批程式,還必須拿到教授的簽字許可?
——因為任何一條規矩,都來自前人積累的教訓。
作為全世界驅魔界的最高學府,瀛洲大學有義務保障學生的生命安全,絕不容許他們以身試險。
某些漫畫裡出現過「冒險者擅闖哥布林窩結果團滅」的情節,但在瀛洲大學的規定之下,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官僚是官僚了點,但還是有實效的。
柳芭看向秋水和比安卡的身影,心中生出一種敬意。她們年紀雖輕,卻已在驅魔的戰場上身經百戰,瘦弱的雙肩承擔起艱鉅的責任。這才是異能者該走的正確道路。
——在俄羅斯的異能者們看來,「妖眼」是邪惡的象徵,可是,要是我用這個能力來造福社會,就不會被稱作「妖女」了吧……
當柳芭沉浸在遐想中時,呂一航手腕一抖,刺出一劍——他率先出招了。
這一劍以排浪破空之勢,直向通瑛胸口,魄力非常,有進無退。剛出手便是全力一擊,誰不想在爺爺兼恩師面前證明自己的能耐?
通瑛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猛然抬起左臂。真氣沿著他經脈流轉,纏繞在手掌與小臂之上,旋即凝實,化作一層結實的臂甲,形似細碎的水晶琉璃,閃耀著瑩瑩白光,華美得令人眼花——少林寺的「金鐘罩」是出了名的硬功,相傳練到高明瞭,能將內息化作金甲,與眼前此景有異曲同工之妙。
真氣包裹的手臂與劍尖相撞,發出一聲清脆金鳴。呂一航只覺刺上了一道鐵壁,一股巨力反彈而來,劍身略略彎起,險些脫手。
「好硬!」他心中驚道。
桃木劍失去掌控的空檔僅有一秒,但對於分出勝負而言,一秒的疏漏綽綽有餘。
通瑛略微轉過身子,用左手肘包夾桃木劍,同時伸出右掌,輕輕按上劍身,再張開五指,一把抓住。此時他的手掌遠比木質堅硬,好比一把精鋼製成的鐵鉗,做出如此大膽的奪劍姿勢,也不必擔憂虎口撕裂。
呂一航心頭一凜:硬功擋劍,柔功奪器,真是剛柔並濟的好功夫。
——不愧是「七寶窣堵手」,寧波太白山天童寺的鎮宗絕學!
「窣堵波」,即梵語「寶塔」一詞的音譯。呂一航見識到通瑛屹立不動的英姿,以及琉璃寶塔般的真氣,在心中感嘆:「果真是『身成佛塔』的神技。」
嘉靖年間,倭寇屢屢侵犯浙東沿海,戚繼光率軍入浙,聽聞天童寺僧眾精通拳法,遂親自登門,求教於首座盛寧禪師。二人一見如故,抵足而談三天三夜,共同鑽研武學,取佛門「無堅不摧」「慈悲渡厄」經義,融入戚氏鴛鴦陣的攻防一體精髓,合作創出七式拳法,取名為「七寶窣堵手」。
台州一戰,盛寧禪師率武僧助陣,以「七寶窣堵手」配合戚家軍,于山道狹處大破倭寇。此後,戚繼光將從中吸收的心得寫入《紀效新書?拳經》,盛寧禪師將完整拳譜藏於天童寺舍利塔頂,僅傳於護國衛道之人。
通瑛是靈隱寺的住持,誰都以為他土生土長於杭州,卻少有人知他其實生於寧波,年少時在天童寺出家,23歲即通過了七層舍利塔試煉,得以修習「七寶窣堵手」全篇。直到今天,他仍然是最年輕的紀錄保持者。
從天才少年,再到一代宗師,誰人膽敢質疑通瑛的實力?和如此高手交鋒,一招就被擒拿也算不上丟臉——
但是,呂一航略一偏轉劍刃,搶在臂彎合攏之前,抽出劍來。通瑛的掌速雖快,卻未能鎖住劍身,只聽「嗤」的一聲輕響,劍鋒自他指縫間滑出。呂一航身形未亂,借勢後退半步,桃木劍架在胸前,重新擺出戒備之姿。
在與陸澤柏的戰鬥後,他勤加反思,「化勁」變得更加圓融和機變,太極劍法邁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若沒有如此精準恰當的反應,他的武器恐怕已落入通瑛前輩掌中了。
這一戰,真不好打。該怎麼才能取勝——
「秋水,快來幫忙!」呂一航回頭喊道。
在來這裡的車上,他已預想到會發生一場激鬥,並提前告知了仙波秋水對策:
「靈隱寺的住持法號叫通瑛,是江南一帶首屈一指的武僧,擅長在打鬥中傳授禪機。我們好不容易登門做客,八成能跟他切磋一回。要是我和他打了起來,你就趁機拔刀,上陣助拳,讓局面變成二打一。你說這是耍賴皮?……呃,賴是賴了點,但反正是長輩,他不會計較的。」
呂一航拜訪過數次靈隱寺,很瞭解通瑛住持的做派。這位武學大師常與門生對打,非是因為他本性好鬥,而是出於「當頭棒喝」的禪理——若有心存困惑的武者求教於他,只會得到劈頭蓋臉一頓「毒打」,從而在極端的壓力下獲得頓悟。
這種直截了當的修禪方式,正適合直腸子的日本劍士。
「我上了!」
話音一落,體格嬌小的辣妹披戴起青色的頭巾,化為一道殘影貼地而行,速度迅疾得讓人辨識不清——正是名為「縮地法」的東瀛輕功。十來米的間距,也宛如咫尺之遙。
乘著衝鋒之勢,仙波秋水甩動雙臂,密不透風的拳影打在通瑛和尚臂上,搗出啪啪的脆響,好似貼肉炸起一串爆竹,聽得讓人膽戰心驚。
但是,這次突襲快則快矣,卻未能奏效。
通瑛已有防備,豎立起小臂,使出「七寶窣堵手」中的守招「硨磲護」,繃起遒勁的肌肉作為盾牌。仙波秋水出拳的勁力太淺,每一擊都被「硨磲護」擋了個乾淨,掀不起分毫波瀾,反是自己的拳頭火辣辣地疼。
——亂打一氣,白費體力!
眼力超群的呂一航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扭頭喝道:「不是叫你拔刀嗎?」
秋水很不服氣,氣鼓鼓地回嘴道:「那可是妖刀啊,怎麼能對赤手空拳的人用?」
「別把人家看扁了,他是大前輩,不怕你的『殺生石』!」
聽到這聲義正詞嚴的呵斥,白辣妹猶疑了兩秒,嘆了口氣:「好吧,聽你的。」
她用左手握住刀鞘的鯉口,右手撫著「虛徹」的刀柄,膝蓋微微下屈,屏息靜氣,如僵冷的蟬蛻般,不發出一點聲響。
當所有人都感知不到她的戰意之時,霎時間,一道淒冷的刀光脫出刀鞘。
——不動明王勢?獅子奮迅!
雪白如練的武士刀橫掃而出,挾帶著濃濁如霧的妖氣,向著通瑛的中段砍去。
翻滾瀰漫的黑霧中,隱約浮動著萬千鬼面,時而化作獠牙夜叉,時而凝成白骨骷髏,似在發出低亢的咆哮,訴說無窮無盡的怨恨。
——錯不了,「殺生石」能夠吸收死於刀下的惡魔殘魂,傳承不知多少代人,積攢數百個春秋,方才煉就如此邪異的名刀。
通瑛一踩青石地磚,右臂筋肉暴起,拳背如攻城錘般迎向妖刀。
無意閃躲,無意卸力,乃是一記以硬碰硬的「金剛破」。
「鐺——」
居合與重拳,至剛至猛的兩招撞在一起,竟發出了鐘磬般的激響。
「好極了!」通瑛由衷稱讚。
秋水冷眼一乜,借勢旋身,再度調轉刀刃的方向,刀光化作半輪斜月斬落。
——大威德明王勢?閻魔狩!
兩招之間沒有一絲停頓,逼得通瑛不得不抬手招架,腳跟向後退了半步,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淺痕。
只要手中握著「殺生石」,秋水彷彿變了個人,從親切可愛的甜妹,化身為囂狂悍勇的鬼神。如此鮮明的反差,令看客不由得產生懷疑:她是不是被妖刀掌控了心智?
但通瑛住持一下就看出了關竅所在:「明王五勢」剛猛非凡,劍路大開大合,是當之無愧的正道之劍。唯有使出這般陽剛的劍法,才能破開一切邪障,不必擔憂被妖刀反噬。
他一邊用右手抵擋秋水的連斬,一邊朗聲大笑:
「有趣,有趣,以妖刀行佛劍。」
古時候縱橫日本的青頭巾們,想必就是以這種佛家劍法狩獵妖魔的吧,到了今天,他們的武學仍有傳承者——只不過,並不是佛僧。
通瑛已無暇感嘆東瀛刀法的高妙,只因呂一航的桃木劍已經趁虛刺來,逼他不得不伸臂去接。事先佈置的二對一戰術果有成效,兩人並肩作戰,刀光劍影化作一團繭蛹般的虛影,圍困住了通瑛周身,製得他挪動不了半步。
通瑛左臂柔若無骨,與呂一航的桃木劍纏鬥時,好似化作一團棉絮,將太極劍的粘勁盡數吸納;右臂則如鋼鐵鑄就,硬撼秋水的殺生石,每一拳皆發出沉悶響聲,震得刀刃微微顫動。性質全然不同的武技,使於同一人之手,簡直是「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奇術,令人歎為觀止。
儘管通瑛住持使出了針對性的招式,卻也無法奈何呂一航和秋水的攻勢,他們明明是一對臨時拼湊的戰友,卻配合得親密無間,好像搭檔多年的舞伴。通瑛雖是江南武僧中的翹楚,面對這兩人一柔一剛、一陰一陽的夾擊,竟也只有招架的份兒。
柳芭專注地旁觀著戰況,情不自禁地捏住衣領,發出小聲的驚歎:「他們今天一早才認識,怎麼配合得這麼默契……」
柳芭像在欣賞一場戲法表演,只覺奇異,卻不明其理,而呂雲驤看得透透徹徹:關鍵在於步伐。
呂一航時時觀察著秋水「縮地法」的動向,並調整腳步,與她形成互補之勢——她若向左迂迴,他便自右突進;她若退半步蓄力,他則趁隙搶前,直取通瑛中宮。兩人一左一右、一進一退,恰似太極圖中首尾相銜的陰陽魚,毫無破綻可言。
世界上有那麼些武功,一個人是施展不了的,非得幾個人齊心協力方能完成。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乃是武當派赫赫有名的「兩儀劍陣」!
仙波秋水佔據「陽位」,呂一航佔據「陰位」,未經言語溝通,卻似心有靈犀,每一招每一步皆為對方鋪墊,陰陽相濟,剛柔並存,才得到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這日本女孩再有能耐,也斷未學過武當派的劍陣之術。主要是呂一航主動策應,才結成了這劍陣——觀察力、應變力、協調性缺一不可。呂一航特意要求以二打一,就是想讓我見證他的長進吧。」
呂雲驤目露嘉許之意。他不在無錫的這段日子裡,孫兒居然進步得這麼神速,大大超乎他的想象,應該是瀛洲大學這塊寶地的功勞吧。
他已決意要在兩位學生的申請表上簽字了,然而就在這時,戰局陡然生變。
通瑛略微俯首,雙手虛握,十指屈起如鉤,指節的骨頭分明地突起,宛若蒼鷹斂爪,蓄勢待發。他的眼神一改先前的平和,綻出一抹深邃而凌厲的光芒,猶如林間休憩的猛禽被喚醒。
呂雲驤額角冒出冷汗,心中一凜。他早該想到,當現在為止,通瑛只使用了青年時代學習的武藝,至於後半段人生中潛心鑽研的絕學,他尚未真正施展出來。
——靈鷲飛來!是「靈鷲爪」!
這套爪功是靈隱寺的秘傳之學,相傳由古代高僧觀飛來峰的山岩之勢所創,招式迅猛剛硬,有如鷹隼搏兔,直攻敵手命門。倘若這兩爪落到實處,必然把兩個小子擊飛得老遠。
「不可……」
呂雲驤話音未落,喉頭一噎,只因一道明晃晃的劍光猝然劃過眼前,逼向通瑛而去。
出手之人竟是一直在後方觀望的比安卡。她右手持著一柄長劍,劍勢挾著決絕的寒意,迅捷得令人來不及眨眼。
「颯——!!」
她飄動著修女頭巾,衝刺到通瑛身前,劍鋒自下而上撩起,帶起一陣疾風,從呂一航與仙波秋水之間的半米空檔掠過。那道寒芒在老僧鼻前一寸驟然停住,劍尖兀自顫動,似有餘威未散。
這一劍來得全無先兆,場中激鬥正酣的三個人全都怔住了,手上動作頓止,呆呆地凝視著比安卡。可她的神情依舊淡然,灰藍的眼眸無一絲波動,就像這一擊不過是隨手揮就,無足掛齒。
眾人目光落向比安卡手中的兵器,那是所謂的義大利長劍。劍身狹長而勻稱,全長約四尺有餘,鋒銳逼人。劍格護手鑄成十字形,橫枝略向上翹,怎麼看都是一柄樸實得不能再樸實的鐵劍,卻有種冷冽的優雅氣質,恰如劍主本人。
再看比安卡握劍的姿勢,右手虎口幾乎抵住護手,位置高得離譜,就單手執劍而言,此法甚是吃力,遠不如握於中間那般省力自如。場中高手皆看出,但凡她用正常的方式握劍,方才那一記凌厲斬擊,已經削下了通瑛的鼻樑。
「我輸了。」許久的寂靜後,通瑛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緩緩舉起雙臂,臂上的窣堵真氣旋即消散。
比安卡垂首鞠了一躬,將手中長劍收回鞘內,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沓。修女頭巾下的側臉映著天光,眉目間無波無瀾,透著一股漠然的慈悲之意,就像那柄利器不屬於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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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拿到簽字後便離開了。呂雲驤端坐桌邊,輕啜龍井綠茶,通瑛則呆坐一旁,雙目出神,陷入了苦苦的沉思,背上汗水未乾,化作熱烘烘的蒸汽升騰。
呂雲驤放下茶盞,瞥了他一眼,故意裝出事不關己的語氣:「還在想那一劍的事情?」
「你的孫子,還有那日本劍客,皆是年少有為的高手,武藝可圈可點,但即使我赤手空拳,也能對付得了他們。」通瑛緊鎖眉頭,喃喃道,「可若要我和那修女單挑,我沒必勝的把握。真可笑啊,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娘皮,居然讓我感到了這麼大的壓力。」
在外行人眼中,剛才通瑛以一敵三,在三人的圍攻之下才惜敗下來,不失一代大師的風采。
但更有見地的人就能看出,比安卡未與同伴溝通,便覷準了「兩儀劍陣」的一絲破綻,以及「靈鷲爪」蓄力的一瞬間隙,果斷出劍——那一斬妙到毫巔,時機把握得極其完美,非但攻破了「兩儀劍陣」,還搶入了通瑛的內圍,實際上,相當於比安卡以一破三才對。
呂雲驤唇角微揚,露出輕佻的笑意:「她手上有劍,誰讓你空手去打?你到庫房裡搬來『九霄雷音杵』,我就不信你會輸!」
通瑛擺了擺手,眉間閃過一絲不屑,嗤聲道:「去去去,與晚輩交手還需動用鎮寺神兵,傳出去不教人笑掉大牙?老衲這臉皮往哪擱?」
「比安卡?加爾加尼。」呂雲驤沒有繼續逗弄老友,而是捋著山羊鬍,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邊,「今年年初招生時,我就記下了這個名字。在翻到她的簡歷之前,我也未曾料想,會有『聖殿騎士』前來報考瀛洲大學——年僅十八的『聖殿騎士』已經夠稀奇了,而選擇來中國留學的,更是奇上加奇。」
「聖殿騎士?」通瑛眉峰微動,訝異地說,「我有所耳聞,那是羅馬正教最為精銳的武者。你們瀛洲大學倒是了得,真能網羅天下英才。」
呂雲驤嘆了口氣:「能招來這等級別的英才,該說是我校的幸運才對。我敢斷言,本屆新生之中,無一人能與她匹敵。今年的『新生杯』,我最看好她奪魁——時隔三年,又要決出一個留學生冠軍嘍。」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呂雲驤在歐洲訪學時,曾與聖殿騎士團打過交道,知曉他們的選拔標準有多麼嚴苛,也知曉他們的責任有多麼艱鉅。
反觀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從未在實戰中檢驗過自己的武道,如何能與在除魔戰場上千錘百鍊、浴血而生的「聖殿騎士」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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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大橋上平穩地疾馳,駛向錢塘江的南岸。柳芭單手掌控方向盤,另一手輕撫額前碎髮,目光始終鎖於前方。
她一邊駕車,一邊講解驅魔任務的細節:「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蕭山區的一處住宅工地,工程已經進行到內部裝修的環節。但近半個月以來,連續有四個工人在同一棟樓受傷骨折,怎麼也查不出原因,施工不得不中止了。」
呂一航斜靠在後座上,側首問道:「是靈異事件,對吧?」
柳芭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光:「沒錯。這樁事件的級別被評估為D級,掛到了『靈網』上,由我們接手處理。」
古時候,民間若遭遇妖魔鬼怪侵擾,人們多會向附近的寺廟或道觀求助,再由僧道輾轉聯絡奇人異士出面驅邪,頗似舊日官府的治安模式。但是,資訊時代到來後,這套體系已經更新換代。依靠「靈網」這個驅魔入口網站,靈異事件變成了公開的懸賞任務,有能之士可直接認領,冒著風險賺取賞金,宛若網遊中的任務大廳,效率凌駕舊制之上。
「我和柳芭都沒有驅魔的經驗,也許會拖你們的後腿,還得請你們多多擔待。」呂一航扭頭望向秋水和比安卡,微笑中帶著幾分歉意。
秋水腰桿一挺,有料的雙峰昂然聳立,氣勢十足地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吧。在高中三年裡,我掃平過33起C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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