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146-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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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31

哪裡不足?

  “北地巫廟群,蓄有大量的巫女,她們的獻祭靈舞,或稱天魔舞,以色娛神,極盡綺豔之能事,素為北地一絕。”

  鳳婕正色道:“但相關宗派的基本教義,無不視紅顏如枯骨,修行者應該看破世間虛妄,迴歸真如,領悟芳華彈指老的真意,所以巫女祭衣才刻意裸露,展現性感。”

  聽了這番解釋,八寶諸女似懂非懂,有幾人若有所悟,但更多的還是覺得這行為純屬脫了褲子放屁,又貪看美色,又找正經理由掩飾,虛偽且無聊。

  鳳婕道:“琥珀出身北地神廟,十幾年功底是有的,舞臺上展示性感豔色,確實動人,但她是中途叛逃,對色藝的理解過於膚淺,未能勘破肉身,進入媚心層次,更枉論最後的無色和真如兩重境界,確實……可惜了。”

  “是這樣嗎?”綺蘿忍不住問道:“之前小姐打算挖角她,是真心還是說說?”

  “她的潛力不錯,好好栽培,應該能有更高的發展。”鳳婕失笑道:“但她後來訊息全無,以她的個性,或許……是瞻前顧後,猜疑過多,最後自誤了吧?”空山寂寂,四面荒涼,無有人煙,不見樹木,只有叢生的雜草,簇擁著幾座殘破的屋舍,又有一峰突起,其上怪石嶙峋,無有草木,宛如插入天穹的利刃。

  天上雲霧重重,遮蔽高懸的月亮,山間漆黑無光,一片寂靜。

  夜風吹過,呼呼作響,只有雜草低伏,卻無樹葉搖曳,更沒有山間常有的鳥叫蟲鳴,反而顯得格外死寂與荒涼。

  背靠山壁,居高往下俯視,大半郢都都在視野之中。

  夜色之中,大多地方看不分明,只見黑暗之中間歇閃亮的燈火,唯有宏偉的黃金大劇院,是夜景中最燦爛的一顆明珠。

  巍峨的劇院建築,金璧輝煌,在黑夜之中,更顯燦爛,其上不斷噴吐著七彩虹光,照亮方圓數里,絢爛瑰麗如極光,繁複璀璨更勝煙花,吸人眼睛。

  七彩虹光照亮夜空,也映上了山壁,照亮了石壁上橫插著的一柄刀。

  這是一柄不知歷經過多少風霜的刀,刀身上有著數道鮮血乾涸的鏽痕,狀似猛虎斑紋,半截插入山壁,似是已被人遺棄。

  山風呼嘯吹過,暗紅色的虎紋,滿是怨氣,在風中迴盪著近似慘叫的聲音。

  風聲中,一隻壯碩的手臂從旁伸來,握住了刀柄。

  瞬息之間,鏽刀好像活了過來一樣,虎紋上光芒流動,鮮紅奪目,大片火焰從刀中湧出,先是圍著刀身湧動,如歌如贊,跟著觸及地面,迅速蔓延開來。

  一波波的烈焰,從刀中洶湧而出,宛如海潮浪濤,朝四面八方流瀉,熊熊火光,驅散山間的黑暗,吞沒一切……一曲繁華唱遍結束,董珍珠與琥珀傾身謝禮,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觀眾紛紛喝彩,現場氣氛燃到極點。

  “好!”

  “唱得好啊!”

  “這舞真是絕了,託王爺的福,開了眼界啊!”

  與之前碧玉演唱時不同,臺下達官貴人不止拍手鼓掌,還在交頭接耳。

  “白小先生的樂坊,是叫希望樂坊來著?現在駐在哪裡?”

  “要怎麼聯絡?一次演出多少錢?”

  上一曲的優異表現,證明聲名不虛,引來的是欣賞,再加上第二場的催化,變成了真正的心動。

  不少人目光仍盯著臺上,看著正下臺的琥珀,瞥向她豐滿的身段,性感的裝束,目光垂涎,內心一片火熱,琢磨起要如何請希望女團到自家演出,尤其是請來這一位,只是這個樂團目前受靜王爺眷顧,很多事不能硬來,需得待之以禮……

  整個劇院的氣氛躁動,顏龍滄瀾正感慨這一曲未得精髓,不如那一日動人,被傳到耳邊的話語打斷,看著這一幕,剎時無語,訝然失笑。

  “明明不是真正上乘的作品,都沒能觸及神髓,將創作者的本意表現出來,群眾的熱捧卻更勝當日……”

  顏龍滄瀾搖了搖頭,嘆道:“世上人是看熱鬧的多,看門道的少。”

  坐在旁邊的徐瀚,抬眼掃了一下動作婀娜,正扭著雪白纖腰,緩緩離臺的琥珀,慢悠悠道:“咱家也覺得,還是那天那個叫潔芝的小姑娘唱得好聽,也不懂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有啥可聽?這些人真是膚淺。”

  “哦?”顏龍滄瀾訝異瞥了徐瀚一眼,“記得你平常不聽戲,也不聽曲吧?看不出居然是個知音人?”

  徐瀚一臉無奈,搖頭笑道:“王爺說笑了,咱家不知音,只是個太監,所以……沒法懂。”

  ……太監?沒法懂?

  顏龍滄瀾先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當即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第一五二章.表態

  表演臺上,琥珀與董珍珠退下,舞臺的炫彩光芒隨即一黯,片刻之後,再度閃亮,一束亮眼的光柱落在臺中,打在重新登臺的司儀身上,讓他成為全場的焦點。

  穿著黑色禮服的司儀,人到中年,五官端正,身材合宜,留著一撮小鬍子,沒有油膩感,成熟而俊朗,堪稱一表人才。

  “之前兩首曲子,均由希望女團的成員表演,分別是碧玉姑娘主唱,珊瑚、瑪瑙兩位合唱的關山酒;以及琥珀姑娘演唱,珍珠姑娘伴奏的繁華唱遍。希望女團如今正在郢都巡演,駐紮在小龍蝦衚衕……”

  司儀例行開場,向全場賓客介紹了方才兩曲的演唱者,還回答了觀眾關心的希望女團問題,跟著便話鋒一轉,從表演者希望女團,講到了作曲的白夜飛。

  “這兩曲,以及接下來的一曲,均由希望團隊的副團長,白夜飛白小先生獨立創作,讓我們用掌聲感謝白小先生,他將如此天籟之音留予郢都,獻給陛下與王爺。”

  司儀向對面黃幔遮蔽的包廂,深深一禮,全場立刻掌聲如雷鳴般響起,久久不息,向帝國統治者致上敬意。

  擺擺手,司儀讓現場安靜下來,道:“白小先生天賦奇才,幾首作品蕩氣迴腸,開中土樂界的新局面,最難得的是還這麼年輕,必是將來的宗師,前途無可限量。”

  說到這裡,司儀頓了頓,全場立刻又是掌聲雷動,稱讚不絕,更將目光投向發掘出這位音樂天才的北靜王。

  後臺,白夜飛正對著鏡子,整理儀容,準備接下來的登臺,聽到前面一連串吹捧,嘴角揚起,搖頭笑道:“這司儀是從哪找來的?真是不會說話,老提才氣幹什麼?應該多誇我長得帥啊。”

  潔芝正蹲在前面,幫著整理衣著,聞言抬起頭來,眼波流轉,笑道:“那位可是音律司的司長大人,從五品,不是小官了,在本地音樂圈,更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是平常團長上門都見不著的。等閒哪能讓人家來當司儀,還兼大肆吹捧的?這都是阿白你面子大。”

  白夜飛看著鏡子,整理好衣領,搖手道:“但我左想右想,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大面子,上來就給我捧成這樣,不太舒服啊。”

  “啊?”潔芝眼睛睜大,滿滿的不可思議,疑惑問道:“有人捧阿白你,這還不好?”

  白夜飛笑道:“那要看怎麼捧了。像這麼浮誇的捧,還是算了。人啊,怎麼上去,就會怎麼下來,隨隨便便被捧去不該上的高位,後頭人家隨時一撒手……嘿,摔下來就是粉身碎骨啊!”

  潔芝愣了愣,似乎明白過來,點頭道:“也是呢。阿白你真棒,不止有才華,還夠冷靜,看得這麼透。”

  “哈。”白夜飛低頭看了一眼潔芝,“我也不是誰捧都不要的,如果你捧,我就求之不得……喔,方便的話,請多捧兩下。”

  少女白嫩的小臉頓時一紅,宛如脆生生的紅蘋果,抬頭斜瞥了少年一眼,低垂下頭,蟻聲道:“壞人。”

  兩人說話間,外面又一輪掌聲結束,等到全場再一次安靜,司儀才道:“白小先生的出現,是郢都的榮耀,而能夠發掘出白小先生這樣的天縱之才,則是王爺慧眼獨具,能識千里馬!王爺與白小先生的出現,證明江山代有人才出,往後更將是年輕人的時代。”

  司儀深吸一口氣,造足氣勢,陡然揚聲道:“新時代就要來了!各位,大勢滔滔,當之者亡啊!”

  這話在劇場內迴盪,卻再沒像之前一樣,引起掌聲和喝彩,原本在臺下笑著捧場的郢都權貴,神色一下凝重起來。

  有人呆愣,有人點頭,大多數面色還是陰晴不定,和旁邊的人低聲竊語。全場目光既沒有看向司儀,也沒有跟著他一起看向北靜王,而是都看向中央,那間被黃色紗幔遮蔽的包廂,想要看看隱藏在其後的天子,揣摩其想法。

  當朝天子仁光帝登基已久,但親政才只是最近的事,他推行的許多新政,部分直指帝國長年積弊,部分則亂七八糟,難解其意,卻都與舊有利益階級衝撞激烈,這些衝撞累積著能量,若不在短期內彌平,就必然在短期後爆發,一場政治……甚至軍事上的大亂,勢所難免。

  司儀最後的話,普通人或許無感,這些長年在政治圈、名利場中打滾的權貴顯達,又怎麼會聽不出當中的警示,甚至是肅殺的意味?

  剎時,現場無聲,唯有抉擇……

  “唔,原來如此。”

  後臺,白夜飛微笑著點頭,“這下知道為什麼要捧起我了。但好好的……為啥要恐嚇呢?明明是一把手,可以輕輕敲打,卻用到這麼重手,感覺……前景不太看好啊。”

  “啊?”潔芝詫異抬頭,疑惑道:“阿白你說什麼?”

  白夜飛頓了頓,反問道:“為什麼停了?繼續捧啊!”

  “喔。”潔芝面色更紅,低頭答了一聲,繼續忙活。

  臺上,司儀打破了詭異的氣氛,朗聲道:“歡迎白小先生登場。”

  原本低低私語的觀眾,按捺住心事,紛紛回神,一齊鼓掌。在偏形式化的掌聲中,表演臺上又降下一道光柱,落在後臺門口。

  一身白衣,白夜飛從門中邁步而出,走入光柱,臺風穩健,分毫不見緊張,神采翩翩,緩步走向舞臺正中,光柱照在他身上,一路相隨。

  白夜飛走到位置,先朝著黃色紗幔下跪行禮,沒有出聲,又默默站了起來。

  全場掌聲不斷,白夜飛則笑著回應。

  後臺,潔芝正拿著一隻水杯,輕抿一口,漱了漱口,吐在一旁的垃圾桶裡,翡翠悄沒聲息地靠了過來。

  依舊是一襲綠裙,卻比平日所穿多了許多裝飾,要華麗許多,翡翠一頭青絲用藤蔓狀的首飾挽住,披垂肩後,髮鬢兩邊扎著鮮花樣式的髮飾,整個人如同林間的精靈,清新脫俗。

  翡翠橫抱著烏木古琴,走到潔芝身邊,關心問道:“還好嗎?”

  “沒事。”潔芝笑著搖搖頭,“阿白他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才幹,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我好開心的。”

  兩女相視而笑,而在臺前,白夜飛起身之後,司儀也跟著大家鼓掌,直到掌聲停止,才笑著走向這位盛裝登場的音樂家。

  表演臺上光影變幻,一片大亮,配合司儀,要進行現場採訪,但還沒等司儀開口,白夜飛直接舉手一擺,搖了搖頭,一語不發,收起面上的笑意,異常嚴肅且認真。

  ……搞什麼!

  司儀表情僵掉,從未碰過這種情況,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麼一個後生小子,在這種場合不給面子,面上微見怒意,嘴角抽動,只是顧忌這場合不好發作,沒有說什麼,默默退到一旁。

  白夜飛對之視若無睹,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站著,似在思忖什麼,直到後方有僕從上來,將演奏用的琴擺好、架好後,這才徑自回身,走到琴前,看了一眼,坐在椅上,手在琴上虛撫,進行最後的準備。

  整個過程,白夜飛非但一語未發,甚至沒多往臺下觀眾多看一眼,從始至終,他眼中只有自己的手指,只有眼中的琴,眼神專注,近乎虔誠,舍此之外,再無他物。

  一連串動作,讓臺下的郢都權貴也都開了眼界,一個個神色古怪,紛紛壓低聲音,與鄰座小聲議論起來。

  “你說,這個白小先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有人納悶,有人搖頭,“太傲慢了,就算被王爺看中,抬出來當個典型,年輕氣傲,也不是這個樣子,實在太不會做人!”

  “這是仗著有王爺捧,目中無人?”

  有人壓低聲音道:“他在別處擺譜也就算了,在王爺生辰慶典上擺,這究竟是給誰難堪啊?”

  此言一齣,旁邊的人紛紛噓聲,目光偷偷往前面瞥。

  隨侍在王爺身邊,老太監徐瀚面色當即一沉,陰聲道:“恃寵而驕,不知進退,該教訓教訓了。”

  顏龍滄瀾面色平靜,搖手道:“無妨,文藝青年總是有些傲氣的,他有才華,如果全無做派,反而不正常。”

  話說開,顏龍滄瀾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眉頭微蹙,略微偏了偏頭,狀似隨意,目光斜看向後頭的黃幔紗帳。

  在鳳氏商會的包廂裡,綺蘿一臉嫌惡,搖頭道:“一朝得志,語無倫次,有點小才能就忘了自己是誰,這種人紅不久的。”

  鳳婕微微晃了晃腦袋,回憶自己與白夜飛見過的幾面,柳眉一挑,“不對!剛剛看你們給我的報告,這傢伙挺會做人的,他疏財結交,身段柔軟,人情練達,看來還是個人精,怎麼忽然就中二起來了?”

  “咦?”綺蘿一下呆住,點頭道:“這確實奇怪。還是小姐看得透,那他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這樣說來……”鳳婕目光一轉,也看向黃色紗幔,目光了然,點頭道:“看來……倒還是個有些性格的少年音樂家,不想沾染政治宣傳,故意用這種的方式表態。”

  

  

  第一五三章.勞碌命不易

  “表態?”綺蘿一愣,想不明白這表得是哪門子的態?

  “郢都尊重文藝,身為音樂家,在這臺上就是身份超越,按照慣例,即使是天子面前,也可以免跪。所以本來是沒有這個環節的,他卻一上來就向天子跪拜,又什麼話都不說,這就是表態,也是底線,他無論如何都是忠君的。”

  鳳婕微笑道:“後頭他的沉默與不配合,則是進一步的表態,表示他不會任由使喚,雖然感謝天子與北靜王看上他,卻無意介入政爭。”

  “這……”綺蘿目光驚詫,表情抽搐,“他根本是北靜王一手捧起來的,只感謝不配合……他什麼身份敢做這種妄想?這豈不是自毀前程。”

  “也未必。”

  鳳婕美目一轉,搖頭道:“如今朝堂黨爭正酣,他就算完全任由北靜王擺佈,難道就能保一世富貴?後黨權傾朝野,帝黨可不佔上風,甚至說直接點,被弱勢一方捧出來當典型,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他若有真實力,何必在這時被推上風口浪尖?更何況……”

  稍微頓了頓,鳳婕側頭看向另一邊的包廂,“這下或許是歪打正著。至少,太乙真宗會樂見這樣的人才……”

  鳳婕的評價,白夜飛自然是聽不到的。

  獨坐檯上,白夜飛手撫琴絃,看著眼前的琴,專注而認真,似乎全心投入,為接下來的表演做準備,實則在暗自思忖。

  ……沒料到今日會是這麼個狀況!這麼做,是不太給司長面子,甚至有些當眾拆臺,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

  ……但倉促間也難做得周全,先拉開距離,總好過立刻被扯過去……

  政治這種事情,自己上輩子雖然沒參與其中,卻不是全無接觸,自己對那個圈子忌憚甚深,那裡確實蘊藏無窮利益,但也危機重重,險些就讓自己粉身碎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若可以,自己不想再沾那方面的事,只想離得越遠越好,特別現在朝廷分什麼新黨舊黨,帝黨後黨,激鬥正凶,自己一個靠音樂賺錢的,要是被逼著選邊站,就和跳火鍋沒差別了。

  ……是不好,但……只能兩害取其輕了……

  白夜飛暗自喟嘆,抬起頭環視周遭,佯作做表演前的最後準備,實則觀察觀眾反應。

  全場投來的目光,其中大多毫不遮掩情緒,白夜飛一眼能看透,那些都對自己剛才的舉動不滿,再加上傳入耳中的細聲討論,匯在一起,造成不小的壓力。

  白夜飛泰然處之,相比起群眾造成的壓力,他隱約感覺,二樓的幾個包廂,帶給自己更為沉重的壓力。

  那裡面……似乎有些莫名存在,無需面對面接觸,就能讓自己感到恐怖,全身緊繃。

  ……這感覺,比羶根邪教那群瘋子還厲害……

  ……七元,甚至是地元強人嗎?

  心念一轉,白夜飛猜到了壓力從何而來,那是修練者之間的本能壓制,更不由感嘆,這始終是個有非凡力量的世界,能高高在上的,都是非凡力量的強者。

  ……所以,在這裡,真想要權、要錢、要安全,還是得追求力量!音樂什麼的,終是小道……

  ……不過,得先把這一關過去。

  白夜飛心念底定,重整情緒,朝眾人一笑,抬起手正準備彈琴,忽然一聲叫喊響徹全場。

  “且慢!”

  這一聲,全場震驚,滿座郢都顯貴,想不到誰這麼大膽,擾亂演出。

  “什麼人?”

  “誰敢放肆?”

  聽見叫喊,白夜飛動作一頓,當場愣住。

  ……我去,不至於這麼沒氣度吧?

  ……我就是小小抗拒一下,那個北靜王就直接喊停,要讓人把我扔下臺,打回原形?

  ……這好歹是你的生日宴會,你這麼幹,自己不是更沒面子?

  白夜飛往北靜王那邊瞥了一眼,卻見後者皺起眉頭,面帶不解,似乎沒料到這個變化。白夜飛心中一動,再循聲看去,卻見四個年輕人一道走上臺來。

  來者三男一女,滿身衣著俱皆華貴,一看就知出身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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