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臨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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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揮揮身上的酒氣,正要登車,卻見馮源臉色發青,神情緊張地盯著旁邊一輛馬車。

    程宗揚不動聲色地上了車,然後把馮源叫上來,“怎麼了?撞鬼了?”

    馮源嚥了口吐沫,“程頭兒,我剛見著一個人……”

    他湊過來,在程宗揚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程宗揚霍然起身,“你沒看錯吧!”

    “錯不了!”

    馮源道:“老豹也看到了。”

    “老豹!”

    豹子頭把頭伸進來,“何事?”

    “你們剛才見到一個拿摺扇的公子哥兒進去?”

    “然也。”

    豹子頭道:“吾認得,乃西門大官人。”

    程宗揚一點酒意頓時清醒過來,西門慶竟然堂而皇之地出入蔡元長府上,難道蔡元長也和黑魔海有牽連?

    “不對!”

    如果蔡元長是黑魔海的人,他們避人耳目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公然出現?還讓自己見到?莫非這是劍玉姬故意在對自己示威?

    程宗揚沉住氣,皺眉思索半晌,開口道:“走--”剛說了一個字,他忽然閉上嘴,雙眼緊盯著蔡府大門。

    一個遍體風流的公子哥兒瀟瀟灑灑從大門出來,他穿著白色的錦袍,戴了一頂瓦楞帽,手中一柄大紅灑金的摺扇,一雙桃花眼顧盼間勾魂奪魄,正是西門慶那狗賊!

    程宗揚隔著車窗淡綠色的玻璃冷眼旁觀,只見蔡府的家僕奔前走後,對西門慶執禮慇勤,態度比見著自己這個官兒還親熱幾分。西門慶也似乎在府上常來常往,與眾人熟不拘禮。

    蔡家那幾名僕人一直把西門慶送到馬車邊,各自得了一份厚厚的賞錢,才歡天喜地地離開。

    西門慶掀開車簾似乎要登車,忽然放下簾子,晃悠悠走了過來。他遠遠就把摺扇插在領後,雙手抱拳,躬身深施一揖,然後笑嘻嘻道:“果然是程兄!久違久違!”

    既然已經露了行藏,程宗揚也不再躲藏,他抬手推開車窗,冷笑道:“大官人,咱們離上次見面也沒幾天吧?”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咱們兄弟可有幾日沒見了呢?”

    對於當日在野豬林的交手,西門慶似乎沒有半點芥蒂,一邊說一邊還挑了挑眉毛,一副談笑風生的派頭。

    這狗賊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他既然敢在這裡等著自己,多半還有後手。只憑馮源、豹子頭和自己,想幹掉他並不容易。

    “大官人還真是悠閒,天天跟在我馬車後面吃灰嗎?”

    “賢弟可是想岔了。”

    西門慶毫不介懷地笑道:“愚兄只比賢弟晚來一步,聽說賢弟正與乾爹宴飲,沒敢打擾,沒想到出門又遇上,果真有緣。”

    程宗揚有心罵他個狗血噴頭,聽到“乾爹”二字不禁一愣,半晌才道:“蔡侍郎是你乾爹?”

    西門慶笑嘻嘻道:“讓程兄見笑了。”

    程宗揚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似乎看到劍玉姬正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在棋盤上輕輕落子。

    自己在臨安的糧戰,正是因為紙幣才大獲全勝,轉手間就拿到一般糧行幾十年都賺不到的錢。而同樣是因為紙幣,自己所有的利潤全在錢莊。如果蔡元長是黑魔海的人,他一手把持戶部,自己這一番辛苦,就等於全都白白給黑魔海作了嫁衣。

    西門慶神情淡定,搖扇笑道:“不知程兄何時有空,大家一起喝杯茶呢?”

    程宗揚冷靜下來,“是劍玉姬讓你來的吧?”

    西門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笑道:“程兄既然是生意人,總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吧?”

    程宗揚忽然一笑,“這幾日忙東忙西,也沒顧得上向仙姬道謝。這樣吧,今天是初三,初八、初九、十一、十二……四月十二,程某在西湖宴請兩位如何?不知大官人府上何處?到時我定下地點,好通知大官人。”

    “好說。”

    西門慶痛快地拿出一封竹製的名刺,笑道:“如此,愚兄便靜候佳音了。”

    程宗揚放下車簾,馬車隨即起步。他拿起西門慶遞來的名刺看了一眼,隨即交給馮源,“這狗賊居然還有公開的身份!讓皇城司去查!”

    “是。”

    “通知林清浦,立即聯絡彪子,讓他們加快速度,四月初十之前務須趕到臨安!”

    馮源應了一聲,然後忍不住道:“程頭兒,你真要給他們設宴?”

    “沒錯。”

    程宗揚冷笑道:“鴻門宴!”

    ……

    回到翠微園,遠遠便看到一個白白嫩嫩的皮球滾出來。高衙內連蹦帶跳,一臉歡喜地叫道:“師傅!你可回來了!”

    程宗揚跳下車,“怎麼?衙內今天得閒了,來我這兒轉轉?”

    高衙內叫屈道:“我整天忙得要死要活,哪兒有閒空啊?”

    他扳著指頭道:“就拿今天說吧,上午忙著去江上釣魚,蔡老二把豐樂樓的大廚叫了來,在江上現釣現殺現煮嚐鮮!釣完魚去北場看的鞠賽,百錦社那幫廢物,害得我輸了好幾百金銖。小樑子輸得比我還慘,在廂房拿著南苑一枝花撒氣,倒讓我們瞧了個樂子。晚上兄弟們原本要去北瓦子,徒兒念著好幾天沒見師傅,特意來給師傅你請安的。”

    “行啊徒兒,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那是!”

    高衙內涎著臉道:“師傅,要不要徒兒給你捶捶腿?”

    “免了吧。”

    程宗揚道:“你旁的還有什麼主意,趕緊說,我這兒正忙呢。別說你沒有啊。”

    高衙內嘿嘿笑道:“師傅,那天那個粉頭是哪個行院裡的?我們兄弟找遍都沒找到。”

    “怎麼?上癮了?”

    “不瞞師傅說,徒兒也算閱女無數,那麼騷的還是頭一次見。那大白屁股扭的,嘖嘖……”

    程宗揚笑道:“那是個私娼,你們去哪兒找啊?我這幾天不得閒,改天有時間,讓她去找你。”

    高衙內喜笑顏開,“多謝師傅!”

    打發了高衙內,程宗揚先來到靜室。

    林清浦道:“剛得到訊息,秦大貂璫傷勢沉重,已經上札子請求解除軍職,回臨安休養。”

    “有多重?”

    “具體傷勢不清楚。”

    “哪裡的訊息?”

    “明慶寺那位線人的。”

    林清浦道:“可以確定,秦大貂璫是與蕭侯交手時受的傷,但此事關乎晉宋兩國機密,只有軍方高層和宋主等數人知曉。”

    訊息既然出自高俅手中,真實度可以確定。蕭道凌是晉國大將軍,秦翰是宋國重將,他們兩人戰場相逢的訊息傳出,就等於是晉宋兩國交鋒,眼下兩國朝廷各有難處,只好都裝糊塗,誰也不敢揭破。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蕭侯過江來打落水狗我都覺得蹊蹺,難道是專門來為兒子出氣的?”

    林清浦一笑,“想必如此。”

    小狐狸在江州城外險些被秦翰一掌打死,蕭侯就這一根獨苗,要能忍住氣才是怪事。他這一記落水狗正打到節骨眼兒上,牽制了宋軍最精銳的選鋒營,讓江州順順利利劫走宋軍的輜重,自己也賺得盆滿缽滿。這些老傢伙的手段一個比一個精明兇狠,讓自己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秦翰回臨安,倒是一樁麻煩。江州時自己雖然露過面,但都是幾千幾萬人的群毆,一般宋軍士卒倒也罷了,在臨安碰面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撞見也未必能認出自己來。秦翰卻是與自己實打實的交過手,像他這種高手,只要看過一眼,自己就算天天戴著面具,只怕也會讓他認出來。

    幸好傳來的訊息說秦翰的傷勢沉重,難以疾行,即使宋主允准,也要兩三個月才能到臨安。到時自己隨便找個由頭出去避上幾個月,先給小狐狸找到赤陽聖果,再讓高俅想辦法把這個礙眼的秦太監遠遠踢到邊遠州郡,想來也沒有多少碰面的機會。

    程宗揚順手倒了兩杯茶,遞給林清浦一杯,自己一飲而盡,然後道:“會之呢?”

    “仍在王家奔走。”

    林清浦道:“王禹玉雖然被貶,但宋主是念舊之人,顧及老臣體面,聽說還賞賜了不少物品,應無大事,這兩日也該回來了。”

    林清浦主管各處情報,有童貫這個耳目,關於宋主的訊息也極為靈通。王禹玉完全是被賈師憲趕出去的,宋主雖然不好違抗太皇太后的懿旨,心下的不情願可以想像,料想王家不至於和其他失勢的人家一樣倒黴。

    “等會之回來,讓他來見我。”

    程宗揚道:“我去見見師師姑娘。”

    “師師姑娘尚在錢莊,仍未回來。”

    林清浦停頓了一下,“卻有兩位客人來找師師姑娘。”

    程宗揚放下茶杯,“誰?”

    “先是師師姑娘的尊親,方才是梁家的夫人。”

    第二章

    阮香琳已經在翠微園內院等了一個時辰。自從賈師憲的地位轉危為安,她的態度也生出微妙的變化,沒有再強拉女兒回家,但她也沒有放棄把女兒嫁入太尉府的大計,隔三差五便來園中勸說。說到底,一個剛在臨安立足的外地客商,怎麼及得上太尉府的赫赫權勢?

    女兒的婚姻關係到夫妻倆後半生是坐享榮華富貴,還是繼續在江湖中擔驚受怕,由不得阮香琳不上心。雖然明知道女兒是在躲自己,她也耐著性子,在旁邊一間裝滿藥材的房間慢慢喝著茶。

    簾外環佩輕響,一個盛妝婦人掀簾進來,見到阮香琳在坐,雙方都是一愕。

    接著阮香琳站起身,守禮恭謹地向來人福了一福,“民婦見過樑夫人。”

    黃氏露出一絲不屑的眼神,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是李家鏢局的娘子。”

    威遠鏢局常年在城中權貴門下奔走,兩人早已是見過面的,卻沒想到會在此地相逢。梁師成未倒臺時,梁家也是臨安城中有名的大戶,現在雖然不如往日,但梁師都暗中走了程宗揚的門路,保住官位,黃氏身為官眷,又有誥命在身,自然看不起阮香琳這等民婦。

    阮香琳雖然是成名的俠女,但雙方的身份地位上差了一大截,一邊連忙讓出座椅,一邊賠笑道:“梁夫人請坐。”

    黃氏毫不推讓地坐下來,四處張望一番,然後回過頭,有一眼沒一眼地打量著阮香琳。

    阮香琳笑道:“多日不見,梁夫人氣色比以前更好了呢。”

    黃氏笑吟吟道:“妾身這點容貌,怎比得了李家鏢局的娘子呢?我家孩兒前些日子還在誇你呢。”

    阮香琳腳下微微一晃,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黃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鄙薄,嘲笑道:“李娘子這等標緻的人材,又是習武的,難怪人見人愛呢。”

    阮香琳勉強笑道:“梁夫人說笑了。”

    “我家孩兒對你讚不絕口,哪裡是笑話你呢?”

    黃氏隨意地吩咐道:“走得口渴,斟杯茶來吧。”

    阮香琳被她揭破隱私,一時間羞愧得無地自容。聽到她的吩咐,只好低著頭斟了杯茶,雙手奉上。

    黃氏接過茶杯,笑道:“吃了你的茶,便是一家人了。李家娘子,往後多往家裡走動。”

    宋國的風俗,兒媳過門要給婆婆奉茶,黃氏這番話譏諷意味十足,可阮香琳一句也不敢回,只低著頭,勉強道:“不敢。”

    梁家失勢,當日巴結黃氏的官眷這些天連個影子都沒有,世態炎涼,讓黃氏心裡也有氣。這時見阮香琳在園裡出現,以為她也是來投程主子的門路。黃氏半是鄙夷,半是嫉妒,有意在她面前逞威風,把茶杯一放,呵斥道:“你一個走江湖的婦人,我讓你來家裡,是多大的臉面?你還給我擺什麼臉色?”

    阮香琳臉上時紅時白,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發抖。

    黃氏冷笑道:“你莫非是見我們梁家敗落了,便看不起我們梁家?想當日多少人來巴結我,哪裡輪得到你?”

    黃氏抓住她的把柄,當下一通奚落,說得阮香琳屈辱難言,卻絲毫不敢撕破臉面。萬一黃氏將當日的醜事宣揚出去,自己也不用做人了。

    黃氏呵斥半晌,拿起茶水喝了,將杯子往桌上一扔。阮香琳忍下羞惱,拿起瓷壺,重新添滿。

    黃氏揚起臉,對她不理不睬,冷冷道:“莫非是個啞巴?”

    阮香琳忍氣吞聲地說道:“請夫人用茶。”

    黃氏翻了她一個白眼,“你什麼身份?也配站著敬茶?”

    阮香琳羞憤之餘,心下升起一股怒氣,她在江湖中原本也是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哪裡受過這般屈辱?當即就想摔了茶杯,但轉念想到梁家的權勢,不由得一陣氣短,甚至還生出幾分討好的心思。暗道:便是受得一時委屈,能巴結上樑家,給自家相公求得一官半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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