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臨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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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她原本已經美人遲暮,此時展顏一笑,整個人彷彿年輕了十幾歲,眉眼間流露出昔日的風華。

    太皇太后放下茶盞,含笑道:“你知道這表是誰送給我的嗎?”

    程宗揚心一橫,“嶽帥?”

    太皇太后輕嘆道:“是啊。”

    她輕撫著錶帶,眼中露出緬懷的神情,柔聲說道:“他說,這表只有一塊,世間只有我一人配得上……”

    程宗揚竭力忍住扭曲的表情,心裡彷彿有一萬頭神獸草泥馬咆哮而過:嶽鳥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臭表販子,一塊水貨把人家蒙了十好幾年!

    太皇太后像是沉浸在回憶中,輕聲笑道:“他嘴巴總是那麼甜,幾句話便說得人家滿心歡喜,寧願把命都給他……那天他把這塊表送給我,整整兩天就在這精閣裡,連門都沒有出……”

    她鳳目微轉,看著程宗揚道:“你知道了?”

    程宗揚乾笑道:“原來……原來嶽帥和娘娘有一腿。”

    太皇太后笑出聲來,接著眼波一轉,露出一絲嬌媚,“哪裡是一腿?那時他是這後宮的主人,我們都是他的姬妾。他一入宮,就到殿裡臨幸奴家。有時高興了,還把賈妃她們叫來,和奴家同榻交歡。”

    程宗揚聽得目瞪口呆,太皇太后卻似乎不以為意,微笑道:“那時我還是太后,賈妃和韋妃是最受寵的妃子。當初為了立誰為後,就是用這塊表計的時,我記得韋妃比賈妃快了兩分鐘,才被立為皇后。”

    她輕嘆道:“那些年是奴家最開心喜樂的日子了。誰知……花還未謝,斯人已去……轉眼已經十餘年了。”

    程宗揚試探道:“他就沒回來看看你?”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他走時什麼都沒說。如今已經過去這些年,想必……已經不在這世間了。”

    程宗揚心頭微震,嶽鳥人的下落一直是個謎,無論星月湖、黑魔海還是皇城司,關於此事都沒有確切訊息。作為嶽鳥人曾經的枕邊人,難道這位太皇太后有什麼憑據?

    程宗揚小心道:“真的嗎?”

    “他說,這塊表就是他的心,秒針就是他的心跳,每日每夜在我腕上跳動,永不停歇。”

    太皇太后抬起手腕,“可他離開後一個月多後,這塊表就停了,再也沒有走動過。”

    望著太皇太后悽楚的眼神,程宗揚整張臉都黑了下來,錶停了代表人死了?

    那是沒電了吧!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言語,精閣陷入一片古怪的寂靜中。太皇太后滿目悽然,程宗揚卻是臉上賠笑,心裡狂嘯,一肚子的千言萬語都匯成一個字:幹!

    太皇太后喝了口變涼的茶水,眼中露出一絲留戀和落寞,良久她微微一笑,“你做的什麼生意?”

    “我……我做印紙幣的生意……”

    “哦?你是寶鈔局新任的那個主事?”

    太皇太后恍然道:“難怪你的名字有些耳熟。前些天官家說賈家小子要印紙幣,老身心下還有些疑惑。紙幣的事,阿舉也是說過的。老身還奇怪是誰提的主意,果然是你。”

    暗藏太皇太后寢處,意圖行刺--這罪名落在自己頭上夠剮兩天的。眼下唯一的生路就是自己那位臭不要臉的岳父。看樣子太皇太后和他不僅是很有幾腿,而且至今還念著當日的情份。不過自己叫出“勞力士”三個字,太皇太后就立刻改變主意,到了宮中,甚至連事關宮闈體面的隱私都毫不介意地告訴自己,坦然到這一步,倒讓程宗揚滿心忐忑:她不會說完就殺自己滅口吧?

    程宗揚滿臉堆笑,高聲說道:“太皇太后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娘娘的法眼!”

    太皇太后一笑,還未開口,外面便有人道:“什麼明察秋毫?有什麼事要瞞娘娘的?”

    第四章

    隨著話語聲,一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穿過帷幕。兩名大貂璫同時跪下,叩首道:“奴才拜見官家。”

    宋主對兩名太監理也不理,逕直從他們中間走過,先向太皇太后躬身施禮,說道:“兒臣見過娘娘。”

    然後直起腰,皺眉道:“是你?”

    程宗揚暗自慶幸兩名太監給自己換了身衣袍,不然一身迷彩服地往宋主面前一站,那模樣直接就夠打入天牢了。

    程宗揚剛要依規矩向宋主行禮,卻被太皇太后拉住。

    “難怪官家不認識。官家可知道這是誰嗎?”

    “屯田司員外郎,寶鈔局主事,程宗揚。”

    宋主對這個自己記在屏風上的小官倒記得清楚。

    “老身也是今日方知,這程主事原是老身的嫡親外甥。”

    說著太皇太后拉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淚眼婆娑地說道:“老身幼年入宮為婢,最小的妹妹尚在襁褓,多年不聞音訊。好不容易老身在宮中熬出頭來,遣人回鄉探望,才知道父母早已亡故,妹妹也遠嫁南方,不知下落。天可憐見,今日在明慶寺禮佛,老身一閉眼,便接到菩薩法旨,說老身的外甥就在朝中。老身按著菩薩的指點,讓人找來程主事,一問之下,身世毫無出入,果然就是我那苦命妹子的孩兒……”

    太皇太后聲情並茂的一番話,不但讓宋主愣住了,連程宗揚都聽得發暈。幸好他反應略快一些,一扯袍角,跪下道:“臣,程宗揚叩見陛下。”

    宋主回過神來,“那剛才說的明察秋毫……”

    程宗揚恭恭敬敬地說道:“回陛下。方才娘娘問及臣的身世,臣言焉未詳之處,娘娘猶如目見,所言無不吻合,因此才令臣大驚失態。失儀之處,尚請陛下恕罪。”

    宋主看了看神態恭敬的程宗揚,又看了看熱淚盈眶的太皇太后,“原來是這樣……”

    說著他一挑眉峰,對外面兩名太監斥道:“大膽奴才!這麼大的事,也不稟報!”

    郭槐利落地磕了個頭,不動聲色地說道:“奴才死罪。奴才奉娘娘慈旨,私下召程主事入宮,問對未詳,不敢有駭聖聞。”

    宋主道:“雖然是菩薩顯靈,但事涉宮闈,不可亂言。外面問起,便說是娘娘派人暗訪多年,才尋到的。若有怪力亂神的話頭,仔細你們的皮!”

    郭槐和封德明同聲道:“奴才遵旨!”

    宋主轉過身賠笑道:“娘娘蒙菩薩指點,固然是好事,但若讓外間的儒生知道,免不了囉嗦。”

    “官家說的是。”

    太皇太后合什道:“阿彌陀佛。有菩薩保佑,我大宋必然國勢日隆。”

    年輕的宋主牽了牽唇角,“兒臣有件事要稟告娘娘。”

    程宗揚連忙道:“臣告退。”

    “用不著。”

    太皇太后溫言道:“都是自家人,官家儘管說吧。”

    宋主皺了皺眉,勉強道:“是王禹玉的事。有人舉發先帝病危時,擬立兒臣為太子,王禹玉時任翰林學士,拒草詔書。時兒臣尚幼,不知娘娘是否知曉?”

    太皇太后淡淡道:“官家以為呢?”

    宋主看了程宗揚一眼,“這必是賈師憲的勾當。”

    程宗揚心裡猛然一震,宋主與賈師憲果然暗地裡已經勢同水火。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這種事賈家小子絕不會亂說。官家儘管去查,舉發者定有他人。但王禹玉拒草詔書……確有其事。”

    宋主清亮的眼眸中寒光一閃,躬身道:“兒臣知道了。”

    太皇太后嘆道:“祖宗家法,不可擅殺大臣。況且王禹玉當時之舉,實是情有可原。”

    宋主冷冷道:“死罪可免,國法難饒。王禹玉事君不忠,結黨謀私,即便免死,也當流放嶺南。”

    太皇太后微微點頭,“便是如此罷了。”

    寥寥幾句話決定了前任宰相的命運,程宗揚肚子裡暗自嘀咕,這宋主剛開始似乎對王禹玉頗有迴護的意思,但一聽說王禹玉拒草詔書的事屬實,立即改換臉色,必欲除之而後快。這小子的權力慾不是一般的強啊。

    宋主道:“梁師成、王禹玉先後離朝,賈太師獨自掌權,似有不妥。”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溫言道:“賜高俅一壺珍珠。”

    宋主一愕,然後明白過來,躬身道:“兒臣遵命。”

    程宗揚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太皇太后是暗示宋主拉攏高俅,把軍權牢牢掌握在手中。只要兵權在手,無論賈師憲權力再大,一道詔書就能罷了他的官。

    太皇太后提醒道:“他是個好財好物的性子,尋常珍珠未必入他的眼。”

    “正好南蒲貢來一批珍珠,”

    宋主悻悻道:“高俅這廝貪婪無度,難怪士大夫不屑與他為伍。”

    “人無完人。這些年我們孤兒寡母能平平安安,都是高俅掌軍的功勞。”

    宋主本是心思靈動之輩,祖母略一點撥便能舉一反三。坐在他的位置上,最要緊的除了軍權,還有財權,這些年宋國因為朝廷無錢可用,已經吃了不少虧。

    想通這一點,宋主再看向程宗揚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溫和,“寶鈔局的事你做得不錯。”

    “都是陛下的提點。”

    程宗揚很明智地沒有提賈師憲的名字,把功勞都推給宋主。不是他過河拆橋,眼下宋主已經對老賈忌憚十分,再提他的名字,等於是火上澆油,燒了自己也燒了老賈。

    “朕哪裡有什麼能提點你的?”

    宋主笑著說了一句,然後道:“娘娘的親眷原就不多,難得你有這等緣份,能與娘娘相認。紙鈔的事多多用心,且莫出了岔子。”

    “是。”

    宋主向太皇太后道:“娘娘大喜,此事當詔告天下,為娘娘賀喜。兒臣便命翰林院草詔,大赦天下。”

    “切切不可!”

    太皇太后和程宗揚異口同聲地說道。

    太皇太后道:“官家這番心意,老身甚是喜歡。但方才官家也說了,此間情形若讓外間知曉,你我祖孫少不佞佛之譏。此是其一。其二,天下六朝,外戚干政,多有不得善終。我這外甥生在蠻荒,本性淳厚,若是將此事詔之天下,驟然顯貴,對他也不是好事。有此二端,依老身的意思,還是不要四處宣揚的好。”

    程宗揚道:“方才娘娘也是這樣吩咐微臣。切不可持寵而驕,恣意妄為。臣才說不敢欺瞞娘娘。”

    太皇太后憐愛地拍著他的手道:“卻是委屈你了。”

    “臣父母早亡,有一姨母已是僥天之悻,豈敢他求?”

    程宗揚道:“何況娘娘也是為臣著想。只要能常見到姨母,略盡孝心,臣心願已足。”

    兩人一唱一合,終於讓宋主打消了念頭,點頭道:“娘娘在宮裡寂寞,你若不方便進宮,便讓你的渾家多來陪陪娘娘。”

    “……臣尚未娶妻。”

    “是嗎?”

    宋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二十五六年紀尚未娶妻倒也不多,“既然是至親,也不拘那麼多禮數……便準你每月入宮五次,與娘娘說說話。”

    “多謝陛下。”

    宋主向太皇太后施了一禮,“朝中還有事,兒臣告退。”

    等宋主離開,程宗揚才偷偷抹了把冷汗,笑道:“多謝娘娘!”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謝我什麼?”

    “若不是娘娘幫忙掩飾,我今天這個跟頭栽下去,也不用爬起來了。”

    “油嘴滑舌。”

    程宗揚笑道:“更要多謝娘娘青眼有加,認了在下作外甥。”

    太皇太后掩口笑了起來,“好個呆子。”

    程宗揚一頭霧水,“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傻話?”

    太皇太后揚起手腕,“他說過:若有人認出這勞力士,便是他的異世之身,他留下的一切都由那人承繼。你明白了嗎?”

    程宗揚茫然道:“我有點頭暈……”

    太皇太后輕笑道:“老身年紀已大,不好自薦枕蓆。老身以外,宮中太后、諸妃不少都是你昔日姬妾,只要你願意,儘可隨意召來侍寢。”

    程宗揚整個人都傻掉了。她是把自己當成嶽鵬舉的化身了嗎?嶽鳥人腦子進了多少水才會想出這主意?隨便來個人說出“勞力士”三個字,就能全盤接受他的遺產,他再大方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後宮都共享了吧?

    不對!程宗揚突然意識到,嶽鳥人的設計正是為了他自己!六朝穿越者雖然不少,但軌跡能夠重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嶽鳥人臨走時留下這句話,只可能是給他自己安排的後手。一旦他重回六朝世界,就能憑此重新獲得財富地位--即使他的面目身份完全改變!

    程宗揚心裡呯呯狂跳,如果這些推論是真的,那麼嶽鳥人肯定知道自己不會死,而且還有辦法回來。不然他所作的一切安排,都有可能白白便宜了另外一個幸運兒。可現實卻是嶽鳥人一連消失十幾年,蹤影皆無。究竟是他的計劃並不可行,還是有什麼意外發生?

    郭槐道:“稟娘娘,酉時已到,宮門該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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