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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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璜道:“在邊地,與洛都的關係就淺,有戰功,就是個能幹事的人。天子的意思呢,想讓射聲校尉先見見他,看此人是否可用。”

    “天子怎麼想起來要動屯騎校尉呢?”

    “屯騎校尉姓呂,叫呂讓。”徐璜緩緩道:“北軍八校尉,越騎校尉姓呂,叫呂忠,長水校尉姓呂,叫呂戟。掌管宮禁諸衛的衛尉也姓呂,叫呂淑。”

    “都是呂氏的人?”

    徐璜微微點頭。

    洛都常駐的軍隊分為南北二軍,南軍負責諸處宮禁的守衛,主將稱衛尉,又稱為衛將軍。作戰的主力則是北軍,北軍分為八支,包括中壘、屯騎、步兵、越騎、胡騎、射聲、虎賁、長水,各設校尉統領,合稱為八校尉。每軍有士卒七百餘人,另外還有一百餘人的屬官,總兵力在七千人以上,雖然比不上南軍最盛時兩萬人的規模,卻是漢軍最精銳的主力軍隊。

    北軍八校尉中壘校尉負責守衛北軍大營,屯騎校尉主掌騎士,步兵校尉指揮步兵,越騎、胡騎擁有漢國最強悍的騎兵,射聲以善射而得名,虎賁是車兵。北軍士卒以良家子為主,唯一特殊的長水校尉,部屬是歸附的胡人。

    除了南北二軍以外,天子的禁軍還有兩支:羽林、期門。期門是天子親隨,總數不過二百餘人。羽林是天子禁軍,兵力超過兩千,其中一半是歷次戰事中死於王事的將士子孫,號稱羽林孤兒。

    南北二軍,加上羽林、期門,洛都常駐的總兵力在兩萬以上。主掌南軍的衛尉是呂淑,屯騎校尉是呂讓,越騎校尉是呂忠,長水校尉是呂戟,還有大量呂氏族人在各軍擔任中級軍官。洛都的軍隊一多半都在呂氏的直接掌控之下,換成自己當天子,也要想辦法換換人。

    怪不得韓定國冒著殺頭的危險也要赴宴,這關係到他能不能更進一步,成為天子心腹。也怪不得呂冀肯拿出重金請陽泉暴氏出手去刺殺韓定國。他倒不見得是與韓定國有仇,只是不想把屯騎校尉讓給別人,天子即使要換人,也要換成他們呂氏的自己人。

    程宗揚心裡暗道:不知道如果天子得知他看中的韓將軍是黑魔海的人,會怎麼想?恐怕會感嘆想找個信得過的人太不容易吧。

    “皇后娘娘對你進獻的符籙很滿意。”徐璜笑道:“他日若是有驗,少不了你的好處。”

    程宗揚乾笑兩聲,飛燕、合德這對姊妹花是歷史上有名的“絕代”佳人,受盡寵愛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何況自己進獻的符籙壓根跟生子沒關係,就是一道靜心養神的平安符,這好處怎麼看也就是一張畫餅。

    “明日是朝會的日子,”徐璜道:“可要記得早些入朝。”

    程宗揚一怔,五天時間竟然這麼快?明天又到了朝會的日子?

    “陳校尉宴請韓將軍是什麼時間?”

    “明日晚間。”徐璜訝道:“你對此事為何如此上心?”

    程宗揚早已準備好理由,趕緊拿出來道:“我擔心到時會出什麼變故。”

    “勿須擔心。”徐璜不以為然地說道:“屆時單常侍也會赴宴。”

    …………………………………………………………………………………

    位於襄城君府西南的望樓高及五丈,分為三層,每層都有長長的木梯以供上下。但對於府邸的女主人來說,望樓的裝飾性遠大於實用性。樓上雕欄畫棟,連木梯的欄杆都塗著金粉,一柱一簷無不顯示著主人的赫赫聲勢,至於實際用途,基本上是沒有的,自從建成之後,就根本沒派人駐守過。

    宏偉的望樓華麗無比,然而此時,描金繪彩的欄杆旁卻蹲著一個乞丐。盧景一邊盯著校尉府,一邊皺起眉頭,“單超?”他沉吟片刻,“倒是聽說過漢宮有個姓單的太監,修為頗為不俗。”

    能讓盧五哥說一句修為不俗,這個單超看來很有幾把刷子。但對於程宗揚來說,現在單超修為如何並不重要,即使他是個飯桶也是個麻煩。

    “無論單超修為怎麼樣,他要在場,我是沒辦法出手了——除非連他也一塊幹掉。”

    盧景挑了挑眉,似乎在考慮幹掉單超的可能性。

    “幹掉他不可能。”程宗揚道:“天子的親信就這麼幾個,如果幹掉單超,等於平白幫了呂氏一個大忙。”

    天子親政,與呂氏爭權的苗頭極為明顯。程宗揚雖然對漢國這位天子沒什麼好感,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天子正為權力與呂氏明爭暗鬥,自己出手幹掉韓定國還好說,畢竟韓定國背景太不單純,但是連單超也一併幹掉,天子失去了左膀右臂,還怎麼跟呂氏鬥?

    “或者可以想個辦法,讓他趕不上宴會。”

    “這倒是個主意。明天的朝會,我來試試能不能纏住他——咦?這是在幹什麼?”

    幾輛大車絡繹駛入校尉府,車上蓋著厚厚的油布,裡面滿載貨物。從望樓上看去,遠處的校尉府盡收眼底。能看到幾輛大車徑直駛入池苑,接著守衛的軍士掀開油布,從車上取出各種器械。

    程宗揚臉色越來越陰沉。那些軍士有條不紊地佈置著防護措施。以池間宴客的小亭為中心,除了在池塘的水下暗設漁網,周圍又陸續佈下十餘道機關。

    藏在樹下的鐵夾看似笨重,製作卻精巧之極,細如髮絲的機括只要一片落葉就可以觸發,力道足以夾碎一頭猛虎的脛骨。廊外的花叢中設著暗弩,弩鋒浸過劇毒,呈現出詭異的暗灰色。盧景判斷,上面用的應該是漢國軍中秘製的棘毒,沾上血肉就會立即導致潰爛。樹枝間藏著帶有繩套的暗鉤,連樹皮下都埋藏著各種各樣的利刃和尖刺。程宗揚親眼看到一隻灰撲撲的鳥兒落到樹上,轉眼就被彈起的刀光絞碎,變成一團混著羽毛的血泥。

    “媽的!”程宗揚忍不住暴了粗口,“這些傢伙也太狠了吧?”

    盧景盯著射聲校尉的府邸,神情同樣越來越凝重。府內的防護遠遠超過正常的防護水準,簡直就是一個精心編織的圈套,專門等著有人來自投羅網。他昨晚曾潛入校尉府,但經過這一番佈置,所有可能存在的漏洞此時都已經成為密佈殺機的陷阱,即使自己出手,也沒有信心能夠倖免。

    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距離明晚的宴會還有一天半的時間,韓定國前來赴宴的時候,校尉府的戒備會更加森嚴。

    “取消計劃。”程宗揚下了決斷。面對這樣的防護還要堅持刺殺,完全是送死。

    “撤吧。”盧景也不勉強,作為殺手,最要緊的並不是刺中目標,而是儲存自己,一個死掉的殺手是不會有任何威脅的。

    “不行。我們要在這裡盯著。”程宗揚道:“我再派些人來,盯緊校尉府,連一隻螞蟻都不能放過。”

    盧景不禁詫異,已經取消了刺殺行動,還要再加派人手在這裡盯著?

    程宗揚目光在校尉府周圍逡巡,“小紫……萬一闖進去就麻煩了。”

    第四章

    這一天,程宗揚與盧景一直守在襄城君府的望樓上,緊盯著校尉府。敖潤、劉詔、馮源……連鵬翼社的蔣安世等人都被調來,扮成各種路人,輪流在校尉府周圍來回遊蕩出沒。

    驚理、罌奴和卓美人兒作為小紫的侍奴,相隔數里就能被主人感應,比起其他人有特殊的優勢。程宗揚沒有絲毫留手,把三女都派了出去,分別守在校尉府的東、西、南三面,希望能讓小紫在靠近陷阱之前先感知到她們。

    程宗揚告訴紅玉自己要用望樓,襄城君一句都沒有多問,便把望樓周圍的幾個院子騰空,派了她身邊幾名奴婢守著,不許任何人接近。中間襄城君讓紅玉來過幾次,若是平時,程宗揚倒是有興趣和她找點樂子,但此時半點心情都沒有,只給了紅玉一杯水,讓她帶回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程宗揚越來越焦急。校尉府的佈置今日整整持續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告一段落。繼昨天在池塘中暗設魚網之後,新佈置的機關重重疊疊,沿著池塘形成一道死亡禁地,嚴密得令人頭皮發麻。

    然而更令他焦急的則是小紫。一整天時間,小紫始終沒有出現。既然她把韓定國列為目標,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程宗揚只能猜測她現在很可能還沒有得到韓定國赴宴的訊息,仍在別處尋找機會。

    一直守到過了子時,離天亮只剩下兩個時辰,程宗揚才匆忙回到住處,草草洗浴,準備先趕去參加朝會。

    新汲的井水兜頭澆下,焦慮了一整天的頭腦似乎冷靜了許多。小紫既然不在校尉府周圍,她會在哪裡呢?韓定國的建威將軍府?還是刺殺韓定國只是一個幌子,她真正的目標是在另外一個方向?

    如果她的目標另有其人,究竟會是誰呢?聞清語?還是劍玉姬?

    韓定國既然是黑魔海的人,他身邊的婢僕肯定也潛藏有巫宗的人。自己在校尉府周圍佈置的人會不會太多了?

    一個個問題想得腦袋發脹,程宗揚又舉起一桶水,兜頭澆下。清冽的井水濺在青石板上,淙淙響著流入排水溝。他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正準備抹乾身體,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程宗揚停下手,警覺地豎起耳朵。這處宅子的正門外是一條死巷,除了有些不厚道的傢伙找不到廁所跑來撒尿,根本不會有人路過,可這大半夜的,誰會騎著馬衝來撒尿?這些人敢公然違反宵禁,縱馬夜奔,難道是找自己的?

    果然,馬蹄聲在門外停下,接著有人擂響大門,喝道:“裡面的狗賊!趕緊給大爺開門!”

    “裝什麼縮頭烏龜?滾出來讓大爺看看你有幾隻眼!”

    “兄弟們!把門砸開!”

    “砸!”

    叫罵聲中,大門被撞得咣咣作響。程宗揚黑下臉來,這是洛都的遊俠少年來找麻煩了。

    高智商當日跟人衝突,雖然被暴揍一通,好歹只是受的跌打挫傷,貼了幾天狗皮膏藥,已經恢復大半。問題是他好死不死地捅了別人一刀,還把人捅死了,捅死的還是郭解的外甥。事情已經過去五六天,據說洛都本地幾個大豪出面,才勸說郭解的姊姊先收殮了兒子的屍體。眼下斯明信親自去找郭解開說此事,至今還沒有回來,那些與郭解外甥交好的遊俠少年卻沒有閒著,一直在打聽高智商的下落,這會兒是找上門了。

    富安坐在高智商的臥房門邊,身上裹著條毯子,腦袋一栽一栽地打著盹。聽到動靜,他猛地抬起頭,後腦勺撞到門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一邊捂著腦袋,一邊爬起來,先拉過板凳擋住衙內的房門,然後跑到大門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動靜。

    大門“咣”的一聲,撞在富安臉上,富安一屁股坐倒,右臉頓時青了一塊。

    “裡面有人!”

    “兄弟們加把勁!把門踹開!”

    “敢殺我大哥!砍死他!”

    幾名少年叫囂著去踹大門。忽然大門開啟尺許,一顆巨大的頭顱伸了出來。那頭顱猶如猛豹,兩隻巨眼青光閃動,大半張臉都被青黑色的獸斑覆蓋,唇外生著可怖的獠牙,完全是非人類的存在。大半夜猛然露出這麼個猙獰的畫面,簡直跟噩夢一樣。

    幾名少年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足能塞下一個鴨蛋。接著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帶著野獸般腥臭氣息的口水雨點般灑在臉上,幾名少年當場就尿了褲子。

    幾匹坐騎嘶鳴起來,奮力掙開韁繩,往巷外狂奔出去。那怪獸張開大口,獠牙猶如尖刀在血紅的大口中發出白森森的寒光,牙縫裡還帶著血絲,象是剛嚼了兩個活人,還沒吃飽。

    幾名少年一個個面無人色,褲襠裡溼漉漉的,一雙腿就像麵條一樣,直想往地滑。忽然有人發了聲喊,幾名少年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滾下臺階,哭喊著逃散一空。

    青面獸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滿意地咂咂嘴,然後“呯”的關上大門,抓起富安挾到肋下,回到院內。

    程宗揚一邊抹著身上的水跡,一邊道:“嘴臉收著點,大半夜的,別把人嚇死了。”

    青面獸咧開大嘴,露出一個可怕到極點的笑容,“吾曉得。”

    “宅裡讓哈爺多費點心,萬一有人來找麻煩,別跟他們客氣,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諾。”

    “老富,你沒事吧?”

    富安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大著舌頭道:“沒事,沒事……”“得,讓哈爺再給你開副膏藥貼貼。”

    那幫少年嚇破了膽,沒有再回來攪擾。程宗揚換好衣冠,已經是寅時,敖潤等人都在校尉府,他只帶了毛延壽和三名從臨安來的禁軍士卒,一道前往南宮。

    天色微亮,宮內已經是車馬雲集,諸位有內朝加官的官員聚在玉堂前殿,等候天子啟駕。

    幾位中常侍都在座,卻沒看到蔡敬仲。徐璜臉色十分難看,一盞茶工夫就逮著殿裡的小黃門罵了三回。

    “蔡常侍怎麼還沒來?趕緊去催!”

    唐衡勸道:“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具璦在一旁溫言細語地勸慰單超,“借錢容易還錢難,單兄也不必多慮,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姓蔡的一個?”

    單超正襟危坐,冠上的金璫貂尾一絲不亂,一張臉陰沉得像要下雨一樣。開玩笑,他可是借了一百萬錢給蔡敬仲,這錢若是要不回來,等於大半輩子都給姓蔡的幹活了。

    “來了!來了!”一名小黃門奔了進來,喘著氣道:“蔡常侍來了!”

    幾名中常侍“呼喇”一聲都站了起來,像變臉一樣堆起笑容,連一貫不苟言笑的單超都扯起唇角,目光熱情地望著殿門,眼巴巴等著蔡敬仲進來。

    蔡敬仲剛一進殿,幾名中常侍就蜂擁而上,親熱地說道:“蔡常侍!你可算來了!”

    蔡敬仲似乎一夜沒睡好,只淡淡點了點頭,向眾人還禮。

    “銀耳湯!剛熬好的,裡面調了蜂蜜,蔡兄來嚐嚐。”

    “坐坐!一大早從北宮過來,辛苦辛苦。”

    “一點眼色都沒有!”徐璜朝旁邊的小黃門喝斥道:“還不趕快給蔡常侍捶捶肩!”說著又堆起笑臉,“老蔡啊,趕緊坐下歇歇,有話咱們一會兒再說。”

    蔡敬仲風輕雲淡地說道:“有事嗎?”

    徐璜搓著手道:“一點小事……老單,你先說。”

    單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也沒什麼,就是那個……那個……”蔡敬仲左右一看,頓時明白過來,微笑道:“原來如此。可是利錢之事?”

    “不是……”徐璜剛說了一半又改口,“是!老蔡啊,咱們這麼多年交情,大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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