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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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P>    本集簡介:

    程宗揚發現漢宮埋沒多少人才:窮漢班超、不得志的東方朔,還有一個疑似神經病兼科學狂的太后心腹蔡常侍!與東方朔一頓狂飲,程宗揚卻在襄城君的侍女面前露出馬腳。

    程宗揚跟盧景遍尋不著的疤面少年及老僕蹤跡終於露出一絲線索,假如顯露出來的表象為非,這對主僕是女人呢,她們的身分是……?

    弄清楚呂氏一族的企圖後,程宗揚又遇上黑魔海的漢國主事者率人攔路,雙方大打出手!

   章

    夜色尚濃,程宗揚便爬了起來,先梳頭洗臉,然後穿上嶄新的官服。他理好衣襟,拉了拉又寬又長,幾乎垂到腳面的衣袖,對著銅鏡扶好進賢冠,左右看了一番,還是覺得有點彆扭。

    程宗揚擔任的常侍郎五日一朝,今天是入朝的日子。昨日徐璜專門派人過來交待過覲見的禮儀,在宮中要留意各種的事項:少說多聽,少做多看。總之作為剛入選的文散官,他只用和宮裡一批隨侍的親貴待在一起,先混個臉熟就行。

    罌粟女將一支嶄新的毛筆簪在他冠側,然後跪在主人身後,將一柄錯金的書刀佩在他腰帶的彎鉤上。程宗揚拿起一冊用牛皮繩編好的竹簡掂了掂,對著鏡子道:“我這算是刀筆吏了吧。”

    驚理嬌滴滴道:“恭喜老爺。”

    程宗揚心下嘆了口氣,自己混入朝中,只是因為漢國如今的情形撲朔迷離,又趕上天子急於用錢,因緣際會之下,才花錢買了個官。萬一將來漢國的政局出現驚濤駭浪,好設法盡力自保。可罌奴和驚理明明是江湖人,卻對當官比自己還熱心。自己在宋國推行紙鈔,數日之間百萬金銖入手,她們也沒有說過什麼,如今自己在漢國只當了個六百石的小官,這些奴婢就顯得與有榮焉,連在床上都顯得比以往更謙卑幾分。也不知道真是對當官另眼相看,還是故意哄自己開心的。

    “卓奴沒來?”

    “也許是有事在忙,沒有訊息呢。”

    卓雲君自從那天沒等到自己,一連兩天都沒有入城。自己昨天在襄城君府待得太晚,又趕上今天上朝,沒有顧得上去北邙找她。想起卓美人的溫馴柔婉,程宗揚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今天從宮裡回來,無論如何也要去找卓美人兒,順便見見合德。

    程宗揚出門,敖潤已經在院中等候。漢國制度,六百石的官員可以配備公車以及四名隨從。程宗揚配的公車也是一輛單轅雙輪的馬車,筆直的車轅前端連著木軛,左右各有一匹馭馬,馬軛下繫著拳頭大的銅鈴。車廂外側用來擋泥的扶手左面塗成硃紅——按照制度,二千石以上才可以兩側塗朱。車上張著黑色的布制頂蓋,車內鋪著茵席,看起來普普通通,並不起眼。

    車上的馭手是鵬翼社的許賓,敖潤、劉詔、馮源作為隨從徒步跟隨,最後一個卻是毛延壽。

    程宗揚笑道:“毛先生辛苦。”

    毛延壽躬身道:“為家主效力,何言辛苦?”

    程宗揚登上馬車,許賓撥開車輪下的木軔,雙手一抖韁繩,馬匹緩緩起步。

    天色尚黑,敖潤和劉詔各自提著燈籠,在前帶路。城中的宵禁還未解除,但看到是入朝的官員,士卒不敢怠慢,上來開啟路障。

    馬車在南宮西側的白虎門前停下,門前的謁者驗過符傳,然後笑道:“程大夫來得卻早。”

    他壓低聲音,“徐常侍在宮裡,吩咐小的在此等候。”

    程宗揚心領神會,從袖中摸出一枚金銖遞了過去。

    感覺到金銖的份量,謁者先是吃了一驚,這程大夫出手太寬綽了!隨即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一樣,燦爛無比。謁者跑前跑後,先指點了車馬停放的位置,讓人帶著程大夫的隨從去侍廬歇息,然後親自帶著程宗揚進入宮門,一邊熱情地解說道:“這白虎門是西門,主征伐,天子閱兵,朝廷軍令都由此出入。程大夫,這邊請。”

    穿過白虎門,一座巍峨的樓臺出現在微亮的晨曦之中,與其他宮殿的華麗相比,沉靜中帶著一股崢嶸的氣勢。

    程宗揚道:“這是什麼地方?”

    謁者道:“此處便是雲臺。”

    “雲臺二十八將的雲臺?”

    “正是。非有大功於世,不得留名雲臺。雖然雲臺二十八將天下知聞,但臺中留名的功臣名宿,實不止二十八人。”

    程宗揚一邊走,一邊仰頭看著雄偉的雲臺,感嘆道:“果然不凡。”

    謁者吹捧道:“程大夫年紀輕輕便身登高位,少不了立下一番功業,他日名列雲臺也不在話下。”

    “說得好!借你吉言。”

    程宗揚笑著又丟擲一枚金銖。

    謁者連忙雙手接過,態度愈發殷勤。

    “大夫,這邊請。”

    謁者領著他繞過雲臺,向北穿過一條磚石鋪成的御道,眼前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築。六朝建築多為磚木結構,以木為主,這一座卻是用岩石砌成,通體不見任何木料。一個年輕人匆匆從閣中出來,見到程宗揚的服色,立刻退到一旁,雙手長揖一禮。

    謁者板起臉,“怎麼回事?這會兒怎麼還在宮裡?”

    那年輕人道:“在下抄寫書簡,不意誤了時辰。”

    “誤了時辰?”

    謁者嗤笑道:“是為了省幾個油錢吧?”

    年輕人揖手低頭,默然不語。

    謁者揮了揮衣袖,“快滾!”

    年輕人揖了一禮,匆忙離開。

    謁者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鄙夷地說道:“窮酸!連油燈錢都掏不起!就知道佔宮裡的便宜!”

    程宗揚隨口道:“這人是幹什麼的?”

    謁者陪起笑臉,“大夫頭一次入宮,所以不知道。前面的蘭臺是宮裡用來藏書的館閣,時常有些書冊需要抄寫。方才那窮酸窮得要死,託了他哥哥的門路,在宮裡找了個抄書的差事。他想多掙些錢,又捨不得在家裡點燈,連夜間都待在蘭臺。若非他哥哥是太史令,我早就趕他出去了。”

    “太史令?”

    聽到這個官職,程宗揚都震驚了,“他哥是司馬遷?”

    太史令收入怎麼樣,自己沒打聽過。但司馬遷家裡肯定不寬裕。太史公替李陵說話激怒武帝,下獄論死,免死有兩條路,一是交錢五十萬,二是宮刑——太史公要能拿出那五十萬錢,怎麼也不至於選擇後者了。

    “不是。”

    程宗揚鬆了口氣,如果真是司馬遷,這五十萬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替他出了。

    謁者接著道:“他哥姓班,叫班固。”

    “什麼?你說他哥哥是班固?”

    程宗揚瞪大眼睛,“他是班超?”

    謁者諛笑道:“大夫見聞果然廣博。沒錯,就是那窮酸。”

    程宗揚險些都想轉身把他追回來。班超班定遠啊,帶領三十六人橫行西域,一人平定五十餘國,鎮守數十年——這樣的人才,還是在最落魄的時候被自己遇見,這簡直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

    不急不急,程宗揚安慰自己,反正他也跑不了。等見過天子再去找他。

    “蘭臺都是窮鬼,令史才年俸百石,那些窮酸仗著自己是文人,還瞧不起咱們宦官和刀筆吏,”

    謁者一邊說,一邊對著那年輕人背影啐道:“活該窮死!”

    好吧,自己現在知道了,儒生出身的文人和宮裡的宦官,小吏出身的刀筆吏不是一夥的。也就是說,如果自己能混出名堂,夠資格上史書,運氣好的話,多半會被班固放入酷吏列傳,和寧成、董宣作伴。運氣差點兒,就該進佞幸傳,與一幫該死的太監,沒有好下場的倖進小人作伴了。

    過了蘭臺,面前是一大片廣場,以黑色的玄武岩鋪成,規模足以容納萬人。廣場之後矗立著一座樓閣,隱約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謁者道:“那邊是阿閣,天子閱兵的地方。朝中拜將出徵,主將都要先過武庫,祭蚩尤,然後率兵在阿閣拜見天子。”

    這處閱兵場已經多年沒有使用過,然而凜冽的殺氣卻彷彿滲入每一塊岩石之中,遠遠望去就令人心生惕然,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

    程宗揚一邊走一邊張望,廣場另一邊是一片宮闕,與蘭臺遙遙相對,宮門上繪著飛舞的鳳凰,鮮豔的鳳羽五彩湛然,華麗無比。程宗揚正要邁步過去,卻被謁者拉住衣袖,“前面可去不得——那是長秋宮。”

    程宗揚在考慮買什麼官的時候,曾經注意過官職列表中的“大長秋”一職,覺得這官職聽起來夠拉風。後來才知道長秋宮是皇后的寢宮,大長秋其實就是皇后宮中的大內總管——雖然和漢國大多數宮廷官職一樣,擔任者不一定必須是太監,但大長秋無疑是離太監距離最近的職位之一,考慮到前賢趙鹿侯的經歷,程宗揚趕緊打消了主意。

    長秋宮和西宮在阿閣以北,佔據了整個南宮的西北角。謁者繞過阿閣,折而東行,一邊解釋道:“娘娘原本應該遷往北宮,但太后喜歡清靜,娘娘就留在南宮了。”

    程宗揚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說道:“天子以孝治國,自當如此。”

    這個話題顯然不宜多說,謁者只陪笑兩聲,然後領著程宗揚穿過一道宮門,徑直來到東面一處宮殿前,“這是玉堂前殿,徐常侍就在殿中等候。程大夫,請進。”

    殿前的廣場上不時傳來少年的喧譁嘻笑,夾雜著弓弦震動的聲音。那些是宮中的常侍武騎:期門。以期於門下,隨時待命而得名。由善於騎射的貴戚子弟以及六郡良家子充任,是天子的親隨。

    宮殿的臺階是赤紅的丹墀,墀上立著幾名執戟的守衛,雖然有謁者領路,為首的中郎將仍然仔細驗過程宗揚的符傳,一邊示意他解下佩劍。

    程宗揚掃了一眼,殿下的木架上已經放了數十把形制各異的兵刃。漢國官員無論文武都習慣隨身佩帶刀劍,只有拜見天子時才會取下。他解下佩劍,交給殿前執戟的守衛,然後把符傳收入袖中,摸了摸那條絲帕,邁步進入殿內。

    見識過漢宮的佈局之後,程宗揚對漢國宮闕的宏偉和龐大有了另一番認知。比如南宮,不僅是天子起居之地,而且也附帶了一部分官署和其他功能性建築。雲臺可以視為紀念堂,蘭臺是國立圖書館,還有阿閣這樣的閱兵場。

    因此能夠出入宮廷,在宮中任職的不僅有太監,還有大量的普通官員,甚至像班超這樣的抄書吏也能私留宮中。而漢宮北部的玉堂、宣德、建德諸殿作為天子寢宮,以及后妃所住的長秋宮、西宮,才是傳統意義上的內宮,外臣無詔不得進入。雖然略顯混亂,但與後世相比,漢國的風格無疑更加質樸,玉堂前殿是進入寢宮的門戶,天還未亮,諸位中常侍、侍中、中郎將……等等有著加官職銜的內朝官員們,都已經陸續來到殿中等候。天子尚在寢中,官員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聲交談。他們有的頭戴高冠,神態肅然,舉止行禮一絲不苟,一看便是儒生出身的博士;有的戴著弁冠,身材健碩,孔武有力,流露出糾糾武夫的氣概,是內朝的武官;有的和程宗揚一樣,頭戴進賢冠,腰佩書刀,是以刀筆知名的官吏。人數最多的,則是勳貴子弟,這些人雖然年輕,但多有爵位在身,封侯者也不乏其人。

    漢國官員無論官職高低,官服多為黑色,只憑頭冠和印綬區分。殿內官員所佩印綬大多是二千石以上的銀印青綬,位居九卿之上的金印紫綬也頗有幾位,被人尊稱為金紫重臣。像程宗揚一樣千石以下的銅印黑綬,著實寥寥無幾。畢竟與這些真正執掌漢國權力的內朝官相比,六百石的大行令比芝麻也大不了多少。因此程宗揚入殿時,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偶爾有人目光掃來,也不以為意地移開。

    但有人一直在注意著殿門,程宗揚剛一入殿,徐璜便哈哈一笑,過來挽住程宗揚的手,親熱地說道:“程大夫來得卻早。”

    他衣冠整齊,頭戴一頂惠文冠,冠上正中佩著蟬形的金璫,右側垂著一條烏亮的貂尾,正是中常侍的貂璫冠飾。程宗揚心下暗暗衡量了一下,秦翰雖然被尊稱為大貂璫,但好像還沒有穿戴過如此正宗的貂璫冠飾。

    徐璜已經等候多時,寒喧幾句便領著程宗揚來到自己所在的圈子。程宗揚發現這一次自己吸引的目光明顯多了許多,有的漠然,有的好奇,有的鄙夷,有的詫異,有的目光深沉,不知在想著什麼。

    程宗揚暗自納悶,等徐璜停住腳步才明白過來。徐璜所在的圈子人數不多,加上徐璜也不過四人,但在殿中都有席位,而且和徐璜帶著同樣的貂蟬冠,同樣的金璫右貂,同樣是頜下光溜溜沒有一根鬍鬚——這是閹黨啊。

    殿內不同官員的圈子雖然不是涇渭分明,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信奉儒家,以經學出身的文士;作為職業官僚,稟承法家理念的書吏;弓馬嫻熟,累世從軍的將門子弟;出身顯赫,地位超然的勳貴少年——還有就是太監。

    從殿內諸人的態度來看,此時的中常侍顯然還沒有後世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能力,程宗揚原本只是打算當一個旁觀者,沒想到徐璜會直接把自己引到太監的圈子裡。自己如果被打上閹黨的標籤,有沒有好處很難說,但肯定不是一件光彩事。

    不等程宗揚開口,徐璜已經領著他到了為首那人面前,笑著說道:“這位是蔡常侍。”

    程宗揚收斂心神,拱手行禮道:“蔡常侍。”

    蔡常侍憑几而坐,拿著一頁信箋低頭細看,全副心神似乎都沉浸其中,聞言只隨意點了點頭。程宗揚低頭時瞥了一眼,並不是想偷看信箋上的內容,畢竟相隔甚遠,一瞥之下也看不到什麼東西,然而入目的情形讓他大吃一驚——那位蔡常侍專注看著的信箋雪白一片,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程宗揚感覺像見鬼了一樣,這死太監盯著一張白紙看這麼認真,莫非是練什麼玄功?還是與徐璜不合,故意擺架子,給自己下馬威?

    徐璜卻見怪不怪,只微微一笑,也不打擾沉浸白紙間的蔡常侍,徑自領著程宗揚去見第二位,“這位是單常侍。”

    程宗揚依禮拱手,“見過單常侍。”

    那位單常侍身材魁偉,一手憑几,手掌筋骨畢露,猶如武夫,此時正閉目養神,聞言也只點了點頭,眼睛都沒睜開。

    程宗揚面上笑容不改,心裡不禁嘀咕,自己在北宮也見過漢國的太監,那些內侍對著呂冀狂拍馬屁,一點都不含蓄,怎麼南宮這兩位中常侍作派如此古怪?自己的六百石不會是買虧了吧?早知道就該出點血,買個兩千石得了。

    徐璜走到最後一位中常侍面前,不等他開口,那人便長身而起,笑道:“昨日便聽徐常侍說過,今日一見,程大夫果然是年輕有為。”

    徐璜笑眯眯道:“這位唐常侍可是天子心腹。”

    程宗揚拱手道:“在下初入宮禁,失禮之處還請唐常侍多多指正。”

    唐衡笑道:“好說,好說。”

    雙方寒喧幾句,那位唐常侍脾氣倒是隨和得很,寥寥數語便令人如沐春風,頓生好感。唐衡似乎對程宗揚大為滿意,頻頻點頭,徐璜便道:“那幾位呢?”

    唐衡扭頭示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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