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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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05

合起夥來,在憋著什麼壞呢!”

李孟強說完,警惕地眯著眼睛注視著我,這讓我心頭不免一驚,手心的汗,把手裡的東西都沁上了。

——而我手裡的東西,就是剛剛夏雪平一拳揍在我右胸口上的時候,從她手裡遞過來的。

實際上,她這一拳揍過來的之前,我就趁著邵劍英他們幾個不注意,跟夏雪平在一起交換了好幾個眼神,我倆在桌下也有不少小動作,按理說我旁邊的柴老太太和夏雪平旁邊那個梳著中分的老頭子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在這一桌飯菜上,而我和夏雪平又都被擋著,站在邊角處的李孟強等人應該發現不了什麼;剛才夏雪平一拳打過來的時候,我也早就迅速地抬好了手,在剎那間等她結實打過來之後,忍著疼先捂住了她捶中的地方,然後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手心一握再在她的拳頭末端處一接,順利接住了從夏雪平那拳頭裡遞過來的東西。在這一拳以前,其實我還挺擔心,我擔心夏雪平並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別真的以為我剛說的那些胡亂話都是真心肺腑之言。

但其實我到現在也根本來不及看清楚從她手裡遞過來的這小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我只是知道,這肯定是剛才在走廊裡的時候,意外地卡在她鞋底上的一個金屬小物件,而剛才在進屋不久坐下之後,她又趁人不備從鞋底上取下來的。此時此刻,我只能將這玩意在手裡攥著。

——難道這一切,都被李孟強瞧出端倪了?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剛才我和夏雪平真就白折騰這麼一通了……

但我仍硬著頭皮壯著膽子望向李孟強,可一時之間似乎又想不出別的什麼話來對付。

“你說對了,李孟強。”夏雪平面如冰霜地抬起頭,“這就是我和他設計好的。,他說的什麼你們千萬別信。最好你們再叫倆人過來,把他幫我摁住了,別讓他把東西交給你們的‘堂君’。”

邵劍英看了看夏雪平,舉起酒盅抿了口白酒,又端在手中遲遲放不下去。

“你閉嘴行嗎夏雪平?”我衝著夏雪平惡吼了一聲,又厭煩地看著李孟強怒叱道:“不是我說你啊,李師哥,你他媽了個逼的,是因為那天晚上我開槍打了你腿一槍,給你打瘸了,隨意你他媽的到現在還記恨我呢,對吧?他媽了個巴子的,那天你大爺的差點勒死我,到現在我一活動脖子、頸椎這裡還難受呢,我都沒說什麼,你倒是跟我這先挑毛病、告黑狀了是麼?你說我跟夏雪平串通好了蒙人,你是在哪聽見了是怎麼著?咱們就算是在天網裡,自己人清算自己人也得講證據吧?說起來,你們不是帶人去過我家、翻過我的抽屜、還知道我和夏雪平的事情麼?我和夏雪平現在是什麼樣的關係,你們應該清楚吧?你倒是說說,我跟夏雪平剛才吵這一架,哪塊兒有跟事實不對付的地方?你再說說我懵你們什麼了?”

“我……我……”李孟強一下子變得支吾了起來,整間屋子裡的氣氛,也漂浮著一層難以掩飾的尷尬,連站在李孟強身邊的盧彥和傅伊玫似乎都覺得丟人,各自朝著自己那邊側著邁了半步,離得李孟強站的稍遠了一些。

看樣子,李孟強只是單純覺著我和夏雪平剛剛這一架吵的有些莫名其妙而已,他應該並未看到我和夏雪平桌下的小動作。

我心裡的石頭先落地了半塊,跟著我說起話來,也就更有底氣了:“你不是能說麼,全域性上下就屬你李孟強口才最好、最能叭叭了!姓李的,你他媽的聽好了: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我他媽寧可找機會,把那我外公留下的那個優盤一把火燒了,裡面的東西讓你們誰也拿不著!我這還沒徹底加入天網呢,你就這麼整我,這我要是真跟著你們幹,你是不是指不定哪天得在我背後打黑槍啊?”

“我……我就是懷疑你有問題!你怎麼這麼一會兒,是又要加入我們、又要上交東西的,你這轉變得也太有點牽強了;這會兒你又說要回市局,我看你純粹是憋著勁兒準備搬救兵!”

“嘿,我被你們堂君給說動心了還不行?再說了,我這轉變得牽強麼?”我指了指夏雪平,對李孟強和在座的所有人說道,“我現在已經跟她夏雪平沒關係了,從母子到別的什麼關係的,也都終止了;我現在在跟副省長的女兒交往,這個事情我想在座的這些爺爺奶奶們不見得知道,你李孟強天天在局裡晃悠,你能不知道?我現在跟蔡勵晟的女兒談戀愛,那蔡勵晟的女兒,那是那麼好相處的?我可不想被人家當成個吃軟飯的,並且在人家女孩子跟我鬧脾氣的時候、我連一件像樣的首飾或者皮包都給她買不了——我需要錢!這個理由跟你們天網的光輝理想比起來確實沒那麼高尚,但是這理由並不虛假吧?我說你們這可真有意思!邵大爺勸著讓我加入天網,我真想加入了,你們這又覺得我使詐……”

“秋巖,這樣吧,”邵劍英思考片刻,對我說道,“你就別出去了。其實我們這兒還有更舒服點的住處,待會兒我會安排人帶你和雪平過去。至於你要拿的東西,你告訴我它在哪,我派人去給你拿不就好了。”

“我操……”我嘆口氣,轉著玻璃板,給自己倒了一盅酒,搖頭笑了笑,“所以其實你也信不過我,邵大爺,您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堆大話大詞,到最後您跟李孟強的見識一樣?您是真不想讓我在那筆海外美元裡頭分一杯羹啊!摳門承認自己摳門!我要是告訴您,那東西放哪我記不住了,您準備咋辦呢?”

李孟強一聽我這話,立刻滿臉露出得意來:“堂君,您看見沒有?呵呵呵……”

“你他媽的笑個屁啊李孟強?前一陣子我又是忙活羅佳蔓的案子,又是對付上官果果跟萬美杉的,你別說我收拾我的傢伙什,我連沾枕頭的時間都沒有!打從我搬東西回到宿舍睡到現在,多少天了這都?鬼才想得起來我把那東西放哪了!換你你想的起來?”我轉頭又看看邵劍英,“再者說了,我最近除了跟著國情局查你們之外,沒啥特別的案子,這事兒全市局都知道,我在宿舍住的習慣是肯定要買食堂的晚飯和宵夜回寢室去吃、晚上雷打不動地去健身房待倆小時,這事兒整個市局也都知道;我現在沒有要緊事,卻就這麼消失了、手機也被你們的人收走了,你說我們重案一組的人要是長時間聯絡不上我,他們會不會起疑心?反正您也大可讓人編話,說我去哪玩了、或者是我跟蔡勵晟他女兒出去約會了,一兩個小時這麼說還湊合,一天兩天呢,您也準備這樣?夏雪平倒是無所謂,反正她最近也不去十句上班,但您別忘了,您這還關著一個方岳呢,市局兩天內失蹤倆三級警員以上警銜的警官,這事情可難收場。”

我說完之後,又看看夏雪平,而此刻夏雪平正對著我怒目圓瞪;但隨後,她立刻對我連眨了三下眼睛,並對我迅速地瞟了一下我最手邊腰帶處,然後又瞪著我。

我心緒一動,心說這下壞了,剛才我嘚吧的這些瞎話裡有一個大漏洞:我忘了上午有人來殺樂羽然的事情了。夏雪平剛才的目光所看向的我的左手邊腰帶一側,正好是我平時習慣放手槍槍套的地方,我上午剛好開過槍。

如果此時換我是邵劍英,我想關著何秋巖跟夏雪平,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跟局裡報備說“何秋巖去秘密轉移證人去了”,趙嘉霖那邊沒有何秋巖的訊息,輕易不敢動地方,也不見得會輕易跟局裡聯絡,畢竟局裡有天網的窗戶,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完全可以對何秋巖進行靈活的操控;同樣,我是邵劍英,天網派人殺樂羽然,他現在卻說“自己沒要緊事”,但還一個勁地想回市局宿舍,這不是在使詐又是什麼?

——但是,正在我暗暗懊惱不已的時候,邵劍英思忖片刻後,卻這樣說道:“這麼著吧,孟強,你不是不放心秋巖麼?你和……就你,小舒,再找倆仨人,陪秋巖回去一趟。”

“不行!堂君,不能就這麼順了他的意思!他母子倆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了,萬一讓何秋巖這小子逮著機會耍詐,咱們就都前功盡廢……”

“拿到‘神器’最要緊!其他的事情,你還不會隨機應變麼?”邵劍英一改剛才的和藹,嚴厲地看著李孟強。訓斥完李孟強,邵劍英又對夏雪平說道:“雪平啊,你再跟各位長輩們一起吃會兒,待會兒我讓伊玫和秦苒幫你收拾收拾今晚住的地方,安排你休息。

“對不起,我吃不下。”夏雪平橫了邵劍英一眼,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那好吧。”邵劍英點了點頭,繼續招呼坐在餐桌上的其他人繼續對著這一桌油膩的菜餚大快朵頤。

“行吧……我領命,堂君!”李孟強似乎有點心有不服,但還是拎著手銬走到了我面前,給我重新拷上手銬後指著我的鼻子喝道,“你小子,可別尋思耍花招!”

——他們,難道不知道下午的時候在宿舍門口開槍的事情麼?

那看樣子,下午派人來殺練勇毅遺孀兩個的,應該不是邵劍英他們;而且下午那時候,他們都不在市局。至於是誰幹的,是不是邵劍英所說的天網“那兩個分部”的人,以後再說吧,這一晚上得到的好多資訊都不是當下能細琢磨的,當務之急,是我得先把好不容易跟夏雪平一起演的戲給演完。

我回頭看看夏雪平後就站起身來,剛一齣門,就又被帶上了黑布頭套,手銬腳鐐一應俱全。

“不是吧,各位阿sir,我這都已經要拿我外公留下的東西當投名狀‘靠窯掛柱’(入夥)了,你們還要給我這待遇?”

“哼,你現在也不是真的‘進綹子’(跟我們一夥)了,我還是會覺得你小子會使詐。連上官衙內都能對付得了的人,我們必須得防著,換成你是我的話,你說呢?忍著點兒吧!”

隨即,我的眼前一黑。但在頭套下的我僥倖到忍俊不禁,畢竟他們這幫自認心思縝密的人,只是把我的眼睛擋上了,我的耳朵可聽著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並且,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老丁。

丁精武本來就跟我約好了要在健身房馴我,正好正好的:要麼原本我還尋思著萬一能在健身房偶遇小C或者其他什麼人,但我還擔心萬一對方沒看明白我正被人挾持、或者給小C或是其他人帶來危險,那我該怎麼辦;如果老丁能在健身房接應我,那再好不過了。

我被兩個人在後面推著,跟李孟強舒平昇和另外三個年輕男警員走到了剛才吃飯的宴席廳門口右邊的一個門口,耳邊響起了老式鋼條拉門被拖拽時候發出的特有的那種“吱嘎-吱嘎”的金屬摩擦聲,然後我們上了一個類似電梯的東西,那電梯啟動的時候,附近或是上頭的電機噪音特別的大,而且這個電梯也特別的慢,少說得用了一分鐘,我們這幫人才從樓上成功下了樓。

整座大樓裡也是冷得刺骨,外面要不是狂風大作,實際上室外的溫度好像還要比室內更暖和一點,在東北的大冬天,能出現這種效果的場所,要麼就是隔熱做得十分不好的地方,要麼就是室內擺放安裝了不少沒開工的大型金屬器械;而室外的風吹起來來的時候,根本就是打著旋的,不是普遍冬天吹起來的北風、西北風或者東北風,旋起來的風速也是相當的快,這麼一會兒我頭上的這隻套頭罩已經把臉糊得快成了面膜;趁著這會兒工夫,我故意隨意大叫了一聲,“呵——啊!”只聽得不一會,我的回聲就在這周圍幾里的地方迴盪了個不停;李孟強舒平昇他們倒也沒管我,直接把我推上了車,車子開走,也果然開上了好幾個上下坡和盤山路——看樣子,邵劍英他們的基地果然應該就在山區附近。

但究竟是北郊的七星山還是城南的菩提山,我真有點叫不準……

“嘿我操!”正在我尋思的時候,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隨後在我右前方的司機座那邊的車窗搖了下來,在我耳邊響起的,是李孟強罵罵咧咧的聲音——所以現在,竟然是他在開車:“你媽的!他媽會不會開車?不知道給警車讓路啊!我操你媽的……”

沒想到那個被逼停的車子的司機也罵了回來,而且回罵的話語還有點讓人出乎意料:“Hey,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Can’t the police drive in this stupid country? Stupid!Stupid students,stupid colleges,stupid boss!And stupid cop!Piss me off,you fucking-shit cop!(嘿,你他媽的在幹什麼?在這個愚蠢國家的條子難道是不會開車的嗎?愚蠢的學生、愚蠢的同事、愚蠢的老闆!還有愚蠢的條子!給我滾一邊去,幹屁眼兒的條子!)”

而這一會兒,伴隨著這個洋鬼子罵聲,從大老遠處傳來的,是一幫細碎的學生們稀稀拉拉的喧鬧聲。

洋鬼子一番鳥語,直接給李孟強罵懵了,於是李孟強只好悻悻地用著極其生硬的英語道著歉:“‘騷瑞’、‘哎木騷瑞’……”

“Shit!Fuck you!”對方留下兩句英文國罵,怒哄哄地上了車走了。

“媽的……叫他神氣的……”這時候,李孟強才又恢復了以往頤指氣使的狀態,關上車窗後惡狠狠地嘟囔著,然後又把車子開了起來。

“哈哈哈哈……”等車子一開,我便立刻大笑了起來。

“你笑個屁呢?”李孟強還沒說話,那個令人討厭的舒平昇卻搶先開了口。

“我笑你們幾個沒種唄。你們天網給自己吹得牛皮哄哄、無所不能的,怎麼見著一個洋人老外就慫了?我剛還尋思你們能下車打他呢?這他媽要是在那個老外自己的國家,敢跟警察這麼說話,早被警察開槍崩了!”

“他媽的有你啥事?”舒平昇繼續駁斥著我,但也不知道他是在替李孟強說話,還是在替剛才那個外國人說話:“這不不是他自己國家麼?換成是你你敢對那鬼子咋的?小逼崽子,你敢對他怎的,第二天大使館的人就得來找你你信不信?大家都一個逼樣的,你說個哪門子風涼話!”

“啊哈哈哈,那你們天網不還是不行事兒麼!李孟強倒還好,舒平昇你呢?你剛才怎麼連屁都不放一個,現在倒來懟我了?也是,你對付不了洋大人,還對付不了我麼?”

“你……”

舒平昇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憋了一肚子火的李孟強喝止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媽的煩死了……”

他們幾個被我這麼一頓損,肯定是要分心的,趁著這個當口,我便開始琢磨起來:剛才從這洋鬼子的怒罵言語中,我還特意留神了一下“stupid students”這個片語,結合著大老遠處學生們的喧鬧,看樣子這老外應該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剛從那張飯桌上離開的時候,我特意瞟了邵劍英手腕上那隻浪琴錶一眼,那時候的時間是差兩三分鐘到晚上九點,車子開到現在差不多也得快九點二十了,按理來說這麼晚了,一般小初高中學校給學生們請的選修課外教應該不會在學校待這麼久,除非這裡是個國際學校……但問題是,在我們F市國際學校有好幾所,而且七星山旁邊、菩提山旁邊也都各有一個……我再想想……菩提山旁邊那個“F市雄鷹外國語學校”,應該是在聖誕節前就放了假;而這個洋鬼子這個點兒才回家、學生們又是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操場上,那就只能有一個可能:他們剛考完期末考試,現在正在回寢室,那麼在這個時候期末考試的,只可能是七星山旁邊的“同恩高中分校國際班”!

七星山……只是我光知道這是七星山也沒用,能關我和夏雪平、又能給邵劍英他們當成秘密基地的地方海了去了……隔音隔熱又不好,有可能又有很多停工的大型器械,又能是哪?

想了想,這時候只能僥倖地趁著車上的人不注意,用大拇指撫摸著剛才從夏雪平拳頭裡掉下來的那隻小金屬物件:那竟是一隻豌豆粒大小的齒輪,而且這個齒輪的構造還很特殊,中間套軸的輪芯那裡,還有個大概半釐米的細小突出——要不然也不能卡在或者紮在夏雪平的鞋底上那麼老半天;而摸著這個齒輪的同時,我又想起了剛才我被推著上的那個速度極慢極慢的電梯,又想到了吊著方岳還鉗著他兩邊鎖骨的那兩個奇怪的、笨重的“夾子”……

我知道這地方是哪了!這地方在十年以前還在正常開工,那個時候,父親帶我去過!

當然,即便是去過也只是去過一次,那裡面的樓層構造我根本記不住,並且到現在那裡會被邵劍英他們的人改造成什麼樣,我完全不清楚,所以要想跟夏雪平一起脫身,還得指望丁精武能夠出現,然後帶人來支援。

車子差不多又開了小二十分鐘,車子總算停穩了,這會兒我人還在車子裡,遮頭套卻被摘了下來,仔細一看,衝鋒車正停在了我的寢室樓門外,可還沒等我揉眼睛,舒平昇把我的雙手一按,接過了從李孟強手上遞過來的鑰匙,把我的手銬腳鐐全解了,並且立刻把一隻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手槍上,但這時候坐在我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已經把各自的槍口對準了我的兩邊太陽穴。

“別耍花招,何秋巖,我再次提醒你!”坐在駕駛位上的李孟強回頭看看我。

“槍口都頂腦門上了,我還能使啥花招?”我無奈地看看李孟強。

“嗯,你知道就好。”隨後,李孟強又對舒平昇等人吩咐道:“對講機開著,你們要是見這小子有啥不對勁的地方,隨時可以開槍。”

“欸,孟強,那你不下車?”舒平昇對李孟強問道。

“我?我在車上等你們啊,要是有問題你們開了槍打死這小子之後,就趕緊下來,上車咱們就走。”李孟強邊說著話,邊從自己的棉大衣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但他拿手機時候的動作稍顯僵硬,同時還用著一種看似閃躲又防備的難以名狀的目光看著舒平昇。

“嗯,那行。”舒平昇卻似乎沒發現李孟強的異樣,轉過頭來獰笑著看著我,“我現在特別期待這小子能幹點啥不對勁的事情!走吧,小何崽子!”

我又被推推搡搡地弄下了車,隨後我走在前頭,舒平昇和那三個人端著手槍走在我背後,而一進門,舒平昇他們四個,卻突然被嚇了一激靈:

收發室的視窗那裡,牛老太太正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宿舍大門口。

我沒被嚇這麼一跳,是因為我早習慣了。舒平昇和其他三個,壓根兒不住在這棟宿舍樓,好像舒平昇那傢伙一直就在總務處辦公室裡對付過夜都好幾年了,他們根本沒見識過牛老太太的格色性子。

“嘿,老太太!”其實平時我不太喜歡跟這老太婆說話,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我當下靈機一動,主動湊上去跟她打招呼。說來也是寸勁兒,我跟她這一打招呼才發覺,剛才老太太雖然眼睛直勾勾盯著門口、看見我和舒平昇他們走進樓裡,但她明顯是在發呆,等我把她叫醒神了,舒平昇他們幾個已經把槍藏在衣服口袋或者袖子裡藏好了,於是老太太也根本沒看見我是被人拿槍頂著走進來的。

“哎喲,嚇我一跳……你回來了?咋還帶著人回來的呢?”老太太不知道怎麼了,看了我一眼,也沒像平日裡對我再三挑刺,對我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和和氣氣的。

“啊,回來了。我這不……”我順手朝著舒平昇他們一指,還故意露出了手腕上剛才被手銬留下了勒痕給牛老太太看,“跟我這幾個總務處的哥們兒出去吃飯了麼?帶他們回來坐坐……”

我一邊說一邊朝收發室裡面瞧,眼看著老太太屋子裡的桌上,除了擺了一本看了一半的《繁星·春水》,一杯泡橘子皮胖大海,還多了一隻保溫杯和一臺收音機,收音機裡還放著京劇,而門上的掛鉤也多了一件駝色毛呢大衣、一支文明杖——我全身一下子就像過電一樣亢奮了起來,同時也屏住了一口氣:因為牛老太太平時自己一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聽收音機,更別說聽京劇;而且那件駝色大衣和文明杖,還有保溫杯,我太知道誰是它們的主人了。

“哦,”老太太稍微有點沒懂我的意思,恍惚了一下對我接著問道,“欸,上午那事兒咋樣了?後來沒別的事吧?”

“啊?”我故意裝糊塗問道,“上午啥事啊?咋了?這老太太一天天的……瞎說啥呢?過糊塗了吧?”

老太太還沒反應過勁兒,有點不高興地對我問道:“啥沒事?你過糊塗了吧!我就說上午那個……”

——可別再往下說了!

“啥這個那個的?你說的不就是我上午跟趙嘉霖吵了一架的事情麼?你別提了行不行?”說到這,我連對著牛老太太皺了好幾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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