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之物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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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1-06

事你知道嗎?」

  元子答道:「知曉一二。雖然小女在那個時候還未出生,但是父親曾在平野
遠江守殿下和真田左衛門佐殿下的手下聽差,『聚樂第落首』事件父親沒有目擊,
但也看過相關書狀——有人在牆壁上,寫下了攻擊『御袋夫人』、也就是現如今
的『北政所』茶茶夫人、以及抹黑尚在襁褓中的鶴松公子出身血脈的歌謠。只不
過,歌謠的內容,奴婢並不知曉。」

  ——當然並不能知曉了,牛一心想,因為當時所有被列入嫌疑的人員,不是
當即被秘密處以磔刑,就是一直被關到那藤吉郎去世才放出來;甚至,當初見過
那聚樂第的牆壁上寫下來的歌謠的人,除了當初主要負責處理此事件的石田三成、
大谷吉繼、平野長泰和那個如今據說已改名叫『幸村』的、還在被流放在紀伊九
度山的真田信繁之外,剩下的,包括給牆壁重新漆上白粉漆的普普通通的粉刷匠
們,全部都被秘密梟首。

  牛一心中硬壓住對那位殘暴的「太閣殿」的厭惡,又回憶起年邁時候的斯波
義銀來:「嗯……而當時,咱們這位已然出家為僧的『少武衛』殿下,不知為何,
卻竟然也在嫌疑行列——按說他本來並不是個熱衷於管別人家閒事、看別人家熱
鬧的人,他遁入空門之後便更加清高隱逸了,一心修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
『猴子』……哦,呵呵,那位『太閣殿下』會懷疑到他的頭上;於是,咱們這位
可憐的『少武衛』殿下便被那位『太閣』下令拘禁了起來,又一次地身陷囹圄。
而我當時也正好在京都,好在我跟平野和大谷的關係都不錯,所以我趁著閒來無
事,在未經『太閣』的應許之下,就去看望了義銀大人——你知道,這位義銀大
人,在見到我之後,當時跟我說的第一句話說了什麼嗎?他跟我說,『在這監牢
裡睡覺,都要比很久以前,跟那位織田豔夫人被迫成親的那段時間睡得更香!』
哈哈哈……咳咳咳……」大人下令拘禁了起來。而我當時也正好在京都,就去看
望了他。你知道他當時跟我說什麼嗎?他跟我說,在監牢裡睡覺,都要比之前跟
阿豔夫人成親時候睡得更香!哈哈哈……」

  「聽您如此一說,那位『少武衛』殿下還真是個可憐人。那麼,他為什麼到
了後來竟然會在京都出家了呢?」

  「咳咳……咳咳咳……呼!那都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這些事情,我會慢
慢跟你講述的……繁華亂世,人間浮萍。正像那位『太閣』殿下臨終前所作的詩
句一樣;『巍巍浪速,猶如夢中之夢』——在這場夢中,誰都不知道快到夢醒之
時,自己到底會有如何際遇。」

  元子聽了,亦不禁唏噓。少頃,元子又好奇地開了口:「那麼,當年在尾州,
第三位失心瘋了的大人,又是誰呢?」

  牛一看著元子,又故意打趣地問道:「你這孩子這般聰慧,不如你再猜猜,
這『第三個人』會是誰?」

  元子不假思索地答道:「該不會是,那位織田勘十郎信勝大人吧?」

  「正是!但你為什麼會如此覺得呢?」

  「憑感覺吧……您剛才所說的,信長公年輕的時候,家中除了父親信秀公之
外,世上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心底裡認可他;而反觀信勝公,家中所有人都認
可他,唯獨父親信秀公就是不認可他——哪怕是信秀公在臨去世之前,還住在自
己末森城、還讓自己繼承了『彈正忠』這個通銜,卻無論如何都不允許自己繼承
『館主』家督;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認為,這不過是父親臨終前對自己的寬慰與
壓制而已。」

  「很有道理。」牛一點了點頭。

  ——而第三個似乎瘋掉的人,竟然的確是那位新任的「尾張彈正忠」織田信
勝。

  只不過他看起來還跟個正常人一樣,感覺他似乎瘋掉的,似乎也只有他身邊
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比如柴田權六、比如林通勝,再比如他跟三郎的母親土田御
前;

  ……

  「啊啦,怪我怪我!」說到這裡,牛一又不禁一拍腦門。

  「怎麼了,老大人?」

  「唉……看來我是真的老了……我竟然忘了,在勘十郎大人『發了失心瘋』
之前,其實在尾張還發生了好幾件事情咧!要不是這幾件事情,恐怕勘十郎大人
也不至於像後來那樣……」

  「都發生了什麼呢?」

  ——追根溯源,還得回到三郎信長在萬松寺中朝著父親信秀的遺體擲揚香灰
的那天。早上三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在當天晚上,這件事就被人在整個
尾張傳遍了,甚至鄰國的伊勢、美濃與三河,也有人對此有所知曉。

  其中一個人,便是彈正忠家家老之一,因為需要駐守邊境而沒有來得及前往
那古野參加信秀葬禮的三河國鳴海城城主,山口教繼。同時,在這天晚上,筆頭
家老林通勝的書信,也從末森城送到了山口教繼的兒子教吉的城下屋敷。

  「父親,您看啊,咱們的這位新當主做的這叫什麼事情!像通勝伯父那般文
雅之人,都能在信中對那『大傻瓜』破口大罵!這要是讓這個傢伙當了咱們的主
君,父親,您能咽的下去這口氣麼?反正我是不願意給這樣的人當家臣!」

  「所以啊,你看看,林通勝在結尾這裡說得是什麼。」教繼又把書信遞還給
了兒子。

  「嗯……『兄今度之御覺悟,何城之傳,御人數守被置候,待樣而有之體候,
不日行申候事。』」——用非文言的白話翻譯一下,林通勝所說的原話便是:兄
弟你應當有所覺悟了,現在你暫且點齊人馬,在城裡等我傳令,等到再過一陣子
時機成熟,你我應當各行其是、共同舉事——山口教吉唸完了這段話後,瞪大了
眼睛,心裡突然有種特別亢奮的感覺,因為他從小就看不慣那個「大傻瓜」不講
禮儀、狂放不羈的樣子,但是之前在那古野城的時候,礙於自己手下沒有兵士,
三郎信長身邊又有不少的跟班,所以他覺得自己根本打不過人家;如今得到了筆
頭家老的密令,教吉是真有點手癢,特別想把三郎信長那傢伙好好揍一頓:「父
親!看來通勝伯父,這是要把刀刃對準這個德不配位的『大傻瓜』少爺了?」

  「是。」

  「那咱們,是今晚就準備嗎?」

  山口教繼看著兒子摩拳擦掌的樣子,立刻喝令讓他先坐下:「瞧把你急的!
我且問你一句話:你覺著,就算林通勝他們殺了三郎信長那個『大傻瓜』,倘若
接下來讓勘十郎信勝那小犢子當了咱們的當主,這小子會對咱們山口家好麼?」

  教吉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作為鳴海城少城主,教吉在小時候就經常
在尾張國內發生重大事宜的時候、或者每逢重要節日的時候,代替父親回到那古
野去給信秀請安,所以很早很早以前,教吉也見過織田信勝,但是說起來,比起
那個做事荒誕不經、大大咧咧的三郎信長,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儒雅隨和的勘
十郎信勝公子,其實更讓教吉心裡不舒服,因為每次自己甚至是和父親一起給信
勝公子請安的時候,信勝那傢伙根本連一個招呼都不跟山口父子倆打一聲。

  ——實際上這倒也並非針對山口父子,信勝對於並不是陪著自己長大的、以
及並不常年混跡在父親信秀身邊的家臣們,向來都是這個態度,他只願意搭理總
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他認為這幫人是對自己有好處的;而至於比如常年駐守在
外的山口父子,信勝總覺得這些人只是彈正忠家的看門狗而已,對自己實際用途
不大。

  「這就是了。」山口教繼點了點頭,「而且,教吉,你真覺得,彈正忠家對
我們好麼?你真覺得你的這位通勝伯父,待你父親我好麼?若非如此,你看看我
們山口家這麼出血賣力地為他們守在三河,到頭來我們得到什麼了?就連你母親
去世,為父都沒來得及回去春日井原那裡看一眼!如今你二十二歲了,到現在,
整個彈正忠家的人,就沒有一個想起來要為你說上一門親事的!你再看看,他們
那些在勝幡城、在那古野、在末森城還有其他地方的傢伙們,每天都吃的是什麼、
穿的是什麼?你再看看你我父子二人,在這鳴海城裡吃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
他林通勝兄弟、還有那平手政秀、柴田勝家那幫人,他們的俸祿有多少貫錢?而
你我父子加一起的俸祿又才幾貫錢?依為父之見,哼,就算今天,你我父子依從
了林通勝的密令,一起去把那三郎信長殺了、扶保勘十郎信勝當了咱們的主君,
得利的還是他們!人家都是誰啊?人家都是拜領過織田家歷代先祖名字中的『信』
『勝』『秀』『長』『重』字頭的譜代!而我們呢,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尾張地頭
武士!即便再跟著他們,你我父子終究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父親大人自然說的是!那麼,父親……您說,咱們到底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準備當然是要準備的嘛!林通勝這信裡面說,『不日行申候事』,
他只不過說了要『行事』,又沒有說該怎麼『行』……你這樣,你幫為父寫封信
吧!」

  「好的。咱們這封信是送給的誰呢?難不成……您是想送信給『大和守』信
友殿下、『伊勢守』信安殿下他們麼?」

  「不是的……要我說上四郡的那幫人,一個個的,還不如林通勝他們呢!在
這個時候,跟巖倉和清州的那幫人沾上邊,更沒有什麼好下場!」接下來,山口
教繼說了個名字,差點給自己兒子聽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聽好了——這封信,
是要送給『太原崇孚雪齋』殿下的。」

  「啊?」

  「『啊』什麼『啊』?快寫吧!」

  ——山口教繼對彈正忠家懷有反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早在第二次「小豆坂之役」的時候,在看到一個個身材魁梧壯碩的駿遠武士、
那一位位容光煥發大腹便便的敵方侍大將們、還有對方那主帥太原雪齋的坐騎上
都栓綁著光彩四溢的珠寶之後,再看看自己從吃穿用度再到權勢地位都遠不能及
的教繼,就已經對今川家心馳神往了;

  況且,你織田信秀號稱「尾張之虎」,但你織田信秀終究不過是尾張織田分
家的一個頭頭罷了,還是給人家斯波家做家來的,儘管那是名義上的事情,而人
家今川家就不一樣了,人家今川之始祖,乃是平安時代著名的「八幡太郎」源義
家,正根的駿河源氏,名義上雖然說是足利將軍家的分家吉良的支流,但是單從
家格血脈上來說,可以直逼將軍家;而自從十九年前,那個名叫「栴嶽承芳」的
年輕和尚還俗後,繼承了今川家的當主、還從先代將軍足利義晴那裡拜領「義」
字,改名成為現在的今川義元之後,今川家的勢頭更是日復一日地蒸蒸日上,同
時還跟甲斐的武田家結成姻親,並由此逐步穩固了駿河、控制了遠江、蠶食了東
三河,掌握了東海島一大片連線起來彷彿一把鐵弓的海岸線,至此,今川義元便
也有了「東海道第一弓取」的綽號。跟著這樣的大名,人人吃香喝辣,即是如此,
山口教繼便心想,自己又幹嘛非要苦哈哈地跟著尾張彈正忠家一條路走到黑呢?

  而且,其實先前信秀的庶長子織田信廣之所以會在上次戰役中被俘,除了信
廣那小子自己太沖動,沒探清虛實就一個猛子扎到了對方的包圍裡面之外,兵敗
的很大緣由也是因為山口教繼故意找藉口不出兵支援所致,如果山口教繼不窩在
城中作壁上觀,扭轉戰局這種話說得有些懸,但也不至於會讓信廣被俘;不過,
在那個時候,教繼還沒徹底下定投靠今川的決心,畢竟彈正忠家的老相公信秀那
傢伙,跟山口教繼自己也算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念及舊情,教繼倒也真放
不下這個廉恥;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信秀不在了,庶長子信廣有勇無謀、暴戾乖
張,嫡長子信長放浪形骸、吊兒郎當,最有名望的次子信勝少不經事、又對林通
勝兄弟跟柴田權六那幫人奉命唯謹,尾張彈正忠家,也著實再沒什麼能夠讓自己
所牽掛的東西了。

  兩個半月之後,那古野、末森兩城都接到了一條軍報:

  天文二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尾張彈正忠家,家老山口教繼、足輕大將山口教
吉自下若干者,離叛之。

  ——這和筆頭家老林通勝設想的不太一樣,但是效果卻是差不多的,所以對
于山口父子的叛變,他很無所謂。

  旋即,駿遠國主·今川治部大輔義元,遣駿河大將葛山長嘉、三浦義就,遠
江大將岡部元信、飯尾乘連、淺井政敏五人,共率一萬今川軍勢,入駐鳴海城,
城中自此立起帶有如同梳篦形狀的「赤鳥紋」與足利將軍家御用「丸內二引兩」
紋樣的旗幟;隨後,岡部、飯尾同教吉駐守鳴海,教繼另與葛山、三浦、淺井與
笠寺築砦,教繼則又於鳴海城附近小城中村城駐守。

  ——鳴海城、中村城與笠寺砦遂成三角之勢,箭頭指尾張那古野!

  ……

  說到這裡,牛一正欲端起碗喝水的手突然停下了,隨後興奮地大呼起來:
「是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怎麼了?」元子問道,但其實她是有點沒嚇到了。

  「怪不得當今四國島阿波國之蜂須賀阿波守的父親,『蜂須賀小六』大人,
曾經跟我講過,那『猴子』年輕的時候,曾在今川家的帳下當做過足輕呢!當時
我還以為,『小六』大人是喝多了說了醉話……哈哈!那『猴子』……哦不,那
『豐太閣』的本家,其實就在中村!」

  「……是這樣啊。」元子愕然地點了點頭。但其實對她而言,已故的那位不
可一世的太政大臣的老家在哪,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中村啊……三河……尾張……」牛一還在盯著窗外,痴痴地念叨著。

  ……

  而得到如此軍報的三郎,當時卻正在穿著連蔥綠帶牡丹紅又帶著大理石紫的、
看起來像是把女式吳服跟男性武士袍剪亂了之後又重新拼縫起來的衣服,亂蓬蓬
的頭髮一邊散亂著、另一邊則扎著沖天髮髻,臉上還在擦了白拍子用的那種胭脂
水粉,而且那嘴唇上的胭脂還被他那黑墨水染了色,之後又在眼眶周圍抹上了猿
樂師們才會塗抹的紅色眼影,而這樣誰看到都以為是「酒吞童子」降世的他,又
會了一幫潑皮,騎著從明國買來的一匹「踢雪烏騅」高頭大馬,手中握著半葫蘆
烈酒,肩膀上扛著南蠻鐵砲,站在城下町口,對著樹枝打麻雀玩,一陣陣鐵銃響
起、一顆顆鉛彈打出去,弄得城町內的老百姓們既不敢仕工,也不敢生意。

  自打阿豔出嫁、而他自己又大鬧了父親信秀的葬禮之後,他每天都在這樣胡
混,白天攪得尾張各處雞飛狗跳,晚上也夜不歸宿、故意讓歸蝶獨守空房,軍政
大事全都交與了平手政秀跟丹羽長秀、村井貞勝等人,自己則一概不管,只顧著
又讓犬千代招呼上一幫人,每天繼續到處發瘋。

  「哪有這樣的惡鬼似的『御屋形大人』啊!」「這等混賬東西,真乃我尾張
下四郡百姓之厄災!」「我看啊,他根本就是我等尾張人之恥!」……

  「無禮者!」「膽敢對『館主大人』出言不遜,看刀!」

  「——住手!犬千代!瞧你那嗚嗚喳喳的德性,你跟百姓作一般見識幹啥呀!
哈哈哈!」

  而很多時候,城下的百姓們完全是貼著三郎的耳朵、指著他的鼻子叱罵,三
郎倒也不怒,反而像是受了褒獎似的,反而對來人笑道:

  「說得是啦!說得是啦!俺三郎信長就是混賬!就是惡鬼!——老子我,不
僅是惡鬼,而且還是惡鬼中的惡鬼!老子是魔王!是『第六天魔王』!哈哈哈哈……
他們說得多好啊!來人,給他們賞錢!賞他們每人十塊『永樂通寶』!」

  百姓們看著滿地大把大把的銅錢,卻絲毫沒有想要拾起來的慾望,一個個全
然恨之咬牙切齒、或悲痛著搖頭嘆氣,全都默默地走開了。

  ——拿著軍報匆匆而來的平手中務,看著眼前的場景,在軍情緊急之下,卻
也只能把苦憤暗暗吞在肚子裡。

  「我的『第六天魔王』殿下,你自己看看吧!先代御隱居大人跟先代主公兩
代努力打下來的那點地盤,現在已經被今川家口中之炙了……」

  「嗯?我看看!」嘴裡發出來的是怒音,可三郎的臉上卻似乎滿不在意,草
草看了一遍軍報之後,當下對著身旁的那幫同樣穿得跟妖魔鬼怪一般的「津島傾
奇眾」大手一揮:「小的們!叫上咱們的弟兄!帶上傢伙什!跟我一起去鳴海城
鬧騰鬧騰去!」

  「這,且慢啊,大人……」

  「好嘞!走啊!」「走!把平七叫上!」「對,我去叫上二郎!順便我再拿
把竹槍!」「我也把我家的新鋤頭帶上!你家不是有把鐵錘嗎?也帶上!」

  ……

  此時別說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跟町中奉行所裡當值的奉行們傻眼了,就連已
經年至六旬、打了半輩子仗的平手政秀也傻眼了:古今漢和,這是真沒聽說過誰
去行軍打仗是這樣的!

  ——按說得了軍報之後,肯定首先得回到城中或者趕緊定個地方,迅速把諸
位家臣召集起來,然後召開軍議,按照地圖分析地勢、分析氣候,然後研究對方
有幾名大將、多少兵力,以及對方的大將們的性格與行事作風是什麼樣的、在過
去都打過什麼樣的仗、是擅於籠城防守還是擅於進攻衝鋒、會不會在什麼地方布
下什麼伏兵陷阱,還有他們那邊一共都有長槍足輕、弓箭足輕、騎馬足輕多少人,
甚至有幾把鐵砲,包括城內有多少糧草、有沒有水源、咱們自己這邊又有多少糧
草、他們那邊會不會有及時補給,咱們這邊能不能斷了他們的糧草、補給等等,
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都得在軍議上分析得透透的之後,才敢出兵,並在這中間,
還得不停地讓斥候忍者們探聽對方的虛實,再根據探聽來的情報不停變換策略;

  結果三郎這傢伙,這些事情都沒幹,甚至連臉上的亂七八糟的妝都沒抹、身
上連件鎧甲跟羽織馬甲都沒穿,騎著馬、招呼著自己的一幫跟班就直接朝著鳴海
城開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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