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 (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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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6-20

出讚不絕口。

柳俠惠作為反面人物黃世仁,他的戲份很少。可是,他因為滿腹心事,在第二場‘衝出虎狼窩’中喜兒怒打黃世仁的耳光時,他沒有像練習時那樣用手掌去接,而是把自己臉迎了上去。‘啪’的一聲,他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楚紅梅因為演得太投入,竟沒有注意到。當然,也沒有影響到她接下來的表演。

柳俠惠回到後臺時,他的臉已經腫了起來,能清楚地看見紅紅的手掌印。為了下面的演出,他只好去找劇組裡負責化妝的那個大姐,讓她給他臉上再塗上一層厚厚的凡士林,把那個手掌印蓋住。因為蘇萍的事,大家心裡都很沉重,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笑話他。他演的是反面角色,長得醜一些是理所當然的,在接下來的戲份裡,臺下的觀眾們好像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半邊臉是腫著的。

崔副團長住的招待所裡離劇場只隔了一條街,幕布剛一拉上,她就急著衝出了劇場往招待所跑。因為她剛才太緊張,沒有控制住,把褲子給尿溼了。她必須先回去換乾淨的衣服褲子,然後才能去後臺參加座談,接受各位領導們的祝賀和接見。

吃晚飯時,楚紅梅跑來找到柳俠惠。她臉上滿是歉意,眼睛裡也含著淚水。她顯然知道了自己在舞臺上扇了親愛的俠哥哥一巴掌的事,心裡很過意不去。要不是有旁人在,她肯定會撲進他懷裡哭一場的。

柳俠惠嘿嘿地陪著笑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這完全是我自己的責任,不關你的事。是我想演得更逼真一些,才故意捱了你一巴掌。你看下面觀眾們的反應多麼熱烈啊!”

當時觀眾裡確實有人大聲叫好,不過他們的叫好聲臺上的演員是聽不到的。柳俠惠這麼說完全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因為演出的成功,紅星五七幹校的領導請所有劇組成員在招待所的一間大會議室裡吃晚飯,飯菜是附近的一家國營飯館做好送來的。龍書記做了簡單的總結,表揚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柳俠惠。他說小柳同志的工作態度很好,任勞任怨,值得大家學習。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喜慶熱鬧的場合,因為蘇萍的事,大家都很壓抑。龍書記因為有事要忙,先離開了會議室。他剛一走,劇組的姑娘小夥子們就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因為外面的小道訊息已經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有的說昨晚蘇萍沒請假私自外出,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夥流氓,被他們打傷了。還有的說,她是被汽車撞傷的,如今已經搶救無效,死在醫院裡了。

柳俠惠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些說法,但是他不能否認,蘇萍她肯定是出事了。楚紅梅的心情也很沉重。蘇萍雖然在追求她的俠哥哥,但是她好像並不怎麼恨她。那天在俠哥哥的‘強迫’下,她們兩人赤身相對,做出了那麼多令人臉紅的親密舉動,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很不好意思。她的好朋友張曉慧以前也跟她這麼親熱過,她心裡並不反感這種‘荒唐’的行為,反而有一種衝動和享受的感覺。

第二天,領導給劇組的人放了假。他們已經完成了演出任務,傍晚就要乘車離開,白天可以自由活動。年輕人們或者結伴去逛街,或者去觀看其他縣的演出,還有的選擇留在招待所的房間裡玩撲克牌。

有人注意到,一輛寫著‘XX市公安局’的小汽車停在了招待所的門口,從車裡下來了好幾個穿制服戴白手套的警察,他們被迎進了劇組昨晚用餐的那間大會議室。隨後,一些劇組的人和招待所的值班人員被陸陸續續地請了進去,其中包括崔副團長和劇組的幾個小組長。這些人出來後都對談話的內容守口如瓶,這更加讓大家心生疑慮了。各種新的流言在繼續傳播著。

到了下午,劇組裡飾演一名群眾的小張從外面回來說,她有一個親戚在本市的一家醫院工作,她聽到了關於蘇萍的‘權威’的內部訊息:前天晚上有一位年輕姑娘被送到了那家醫院,到達急診室時她已經死了,是跳樓身亡的。據檢查遺體的醫生說,她身上傷痕累累,陰道撕裂,出了不少血,身體上殘留有不少精液。顯然在跳樓之前她被多個男人侵犯過!據小張當護士的親戚說,這位姑娘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好極了。另外,她的腳上有很厚的一層繭,是芭蕾舞演員的標誌。因此小張敢肯定,死者就是她們劇組的蘇萍無疑了。

這一則訊息就像是晴天霹靂,震得整個劇組的人都六神無主,柳俠惠也是如此。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的訊息恐怕是真的了。果然,晚飯時上面的領導派來人宣佈,全體劇組成員們需要在招待所多住一天,明天晚飯後再乘車離開。

隨後,又有一些人被一個個地叫進那間會議室,回答公安人員的問話。聽人說,這些公安人員都是從省城公安局抽調來的,是一個專門負責處理重大刑事案件的小組。

後來,柳俠惠也被叫進了那間會議室。問話的是一位很漂亮的中年女警察,看樣子她是這些警察們的頭兒。柳俠惠聽到其他的人稱她為韓副處長。韓副處長要求柳俠惠說出他前天一整天的行蹤,任何細節都不能漏掉,包括各項活動的具體時間,而且還要說出證明人是誰。另外,她還問了他跟蘇萍是什麼關係,蘇萍最近有何異常舉動,有沒有見到陌生的人接近過她,等等。

幸運的是,柳俠惠前天一直和劇組的人在一起。從下了車以後,他就開始忙著做演出的各項準備工作,有很多人可以為他作證。當然,他隱瞞了自己跟蘇萍的親密關係,因為這事除了楚紅梅,別的人並不知道。傻子才會把它說出來呢。

從‘審訊室’出來後,柳俠惠的心情很不好,蘇萍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眼前晃動。他雖然並沒有愛上她,但是她確實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她不但臉蛋兒漂亮,身材更是出色。她的胸部,腰肢和大腿都特別性感迷人。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即便不去學跳舞,光憑長相和身材也能成為一名在各類媒體上大放異彩的超級模特兒。

如今她卻死了,是被好幾個男人強姦侮辱後跳樓自殺的。柳俠惠只覺得自己胸中有滿腔怒火,卻找不到地方發洩出來。他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找到禍害她的那些人,替她報仇。他對蘇萍的過去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已經和她睡過,至少知道她是有過性經驗的女人。他沒有處女情結,不會因為她的過去而嫌棄她。

蘇萍或許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純潔無暇。但是無論如何,那些禍害她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只是,他不能操之過急。這是因為劇組的人都知道他平時跟幾個漂亮的女演員們的關係特別好,他很可能早已被列入了警方的嫌疑犯名單中。假若他跟蘇萍之間的男女關係被揭露出來,那肯定會給他自己惹來一身的麻煩的。到時不但不能替蘇萍報仇,可能還會毀了她的名譽,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到楚紅梅。

楚紅梅也被叫進去問了話,因為她是劇組的主要演員之一,平時跟蘇萍的接觸也比較多。楚紅梅缺乏經驗,心裡非常害怕。但是她並不傻,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她還是知道的。她心裡明白,絕不能說出自己和蘇萍以及柳俠惠之間的複雜關係。公安人員問話時她很緊張,回答問題時聲音有些發抖。不過她的表現在公安人員看來卻是很自然的。碰上了這種惡性案件,受害者又是自己的熟人,如果情緒完全不受影響反倒是不正常的了。

問話結束後,她找個了沒人的機會走到柳俠惠跟前,對他輕聲說道:“俠哥哥,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說。” 柳俠惠點了點頭,道:“楚楚,你做得很好。”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立刻讓她放下了心裡的沉重負擔。她覺得好受多了,不由得充滿感激地深情地望了她的俠哥哥一眼。

春江縣排演的舞劇《白毛女》在所有參演的節目中水平最高,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這個節目在最後的評審中卻只得了第二名,沒有資格代表本地區去省城參加更高一級的匯演。第一名被另外一個縣的節目奪去了,他們將京劇《沙家浜》移植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小劇種。

沒有誰對這個評選結果感到意外。這是負責這次活動的那幾個地區領導開會決定的,即使有人不服,也不會有任何作用。春江縣的《白毛女》劇組出了這麼大的惡性刑事案件,能被評為第二名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所有的參演者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覺得壓在心口上的重負,終於被放下來了。

第30節:各奔東西

深夜了,韓副處長的房間裡還亮著燈。她還在和專案小組的成員們研究案情。她的這個小組負責調查幾個重大的刑事案件,其中影響最大的案件是一個流氓團伙案。他們把自己稱為‘快樂幸福團’。

所謂的快樂幸福團,是由本省的幾個玩世不恭的高幹子弟搞起來的。這些人的父母的級別至少是副廳級,他們中有的還是開國元勳的孫子輩。他們以談戀愛的名義猥褻誘姦過十幾個沒有經驗的女青年,造成了極壞的社會影響。但是因為這些人的父母和家庭背景,此案調查起來非常困難。參與辦案的公安幹部不是被老熟人老上級打招呼,就是被頂頭上司叫去談話,有的甚至受到了人身安全的威嚇。

韓副處長名叫韓淑芳。她和她丈夫解放前在重慶為黨做地下工作,解放後轉到了公安部門,從事的也是肅清敵特的隱秘工作。她丈夫為革命犧牲後,組織上照顧她,把她從危險的崗位調離,讓她擔任了省城的一個派出所長,一干就是二十年。這一次是省公安局的王局長親自點將,提拔她擔任公安局第三處的副處長,專門負責調查一些重大的刑事案件,其中就有快樂幸福團一案。

她剛剛上任才幾天,就發生了省歌舞團舞蹈演員蘇萍跳樓自殺案。因為蘇萍跳樓前曾被多名男性輪姦,此案馬上被省局定性為一起極為嚴重的流氓案,必須儘快偵破。這個的案件自然引起了韓淑芳的注意。經過初步瞭解,蘇萍去紅星五七幹校前認識了一位高幹子弟,他們似乎談過朋友。而那人卻跟快樂幸福團的幾個主要人物有來往。於是韓副處長連夜帶著專案組開車趕到現場偵察取證。

可惜的是,現場已經被人破壞了,沒有留下多少有用的線索。這個時代還沒有DNA技術,蘇萍陰道里殘留的男人精液對於破案沒有什麼用處。韓副處長只能和同志們逐個地查訪訊問蘇萍最近一段時間所接觸過的那些人,包括春江縣派來參加樣板戲匯演的全體人員。

有一個名叫柳俠惠的年輕人引起了專案組的成員們的興趣。據《白毛女》劇組裡的其他人反映,似乎蘇萍很喜歡這個小夥子。只是這個柳俠惠為人很好,不像是一個能犯下那麼惡劣的流氓罪的人。他雖然跟許多女演員們有過接觸,但是她們都說他這個人很風趣很有意思,誰也沒有看到或聽到過他對異性有過任何稱得上是耍流氓的行為。

再說柳俠惠在案發那天的所有活動都有人證明,可以完全排除他參與此案的可能性。韓副處長覺得,即使柳俠惠與蘇萍有瓜葛,那也是正常的青年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與這個惡性刑事案件無關。因此她把柳俠惠的名字從蘇萍案的嫌疑人名單當中去掉了。

柳俠惠和其他的知青演員們一起回到了青年農場。蘇萍的案子一直沒有聽到什麼進展,各種流言蜚語還在到處傳播著。最為離奇的一種說法是,蘇萍是臺灣的國民黨派來進行反革命活動的特務,因為暴露了,才被自己的同夥給滅了口。

又過了一個月,前進人民公社的招待所裡住進了兩個穿軍裝的人。青年農場的知青們平時並沒有時間去公社機關轉悠,但是總有那麼幾個人的訊息特別靈通。這兩個軍人的到來馬上引起了知青們的關注。有內部訊息說,他們是來自駐省某部隊的,是到前進人民公社來徵招女兵的。

在七十年代初,年輕人當兵是比進工廠上大學更好的出路。特別是那些在城市裡長大的年輕人,當上兵就等於捧上了鐵飯碗。出身農村的青年當了幾年兵後如果不能提幹,最後還是要復員回到鄉下種地。家在城裡的兵復員後卻可以由國家來分配工作,從此變成吃國家糧的人。

當然,能有資格當兵的只是極少數,他們必須透過各級領導的推薦和批准,而且還要透過嚴格的政審。儘管如此,青年農場的女知青們的興趣還是馬上被調動起來了。她們使出渾身解數,四處託人打聽訊息。誰不希望自己能成為這一次的幸運兒,光榮地穿上草綠色的解放軍軍裝呢?

按理說青年農場的女知青們下鄉才半年時間,不太可能有這麼好的機會降臨到她們頭上。即使是國營工廠需要在知青中招工,一般也只招收那些下鄉滿了兩年的知青。

可是,七十年代的中國並不像後世的某些人美化的那樣。整天搞政治運動,社會談不上有多和諧,民風也並不是那麼淳樸可愛,工廠學校政府機關和部隊更不是什麼公正廉潔的地方。這是一個‘走後門’盛行的年代。無論是買計劃物資(糧油,肉食,雞蛋,豆腐,白糖,手錶,腳踏車,縫紉機,等等),還是調動工作,招工,提幹,升學,‘後門’幾乎無處不在。那些無權無勢又無親戚熟人在重要部門工作的普通老百姓們只能望‘門’興嘆。

青年農場的女知青們激動了七八天之後就慢慢地消停下來了。這是因為她們已經打聽清楚,這兩個軍人是‘帶著指標’下來的。也就是說,他們要招誰去當兵,是事先早就定好了的。

柳俠惠因為在後世下過三年鄉,是過來人,他對這件事從一開始就看得挺明白的。這天在食堂裡打飯時,楚紅梅悄悄地塞給了他一個小紙條,讓他晚飯後去她的房間裡。自從蘇萍死後,他們倆還沒有單獨在一起親熱過。如今張曉慧和裴勇又恢復了戀愛關係,同房間的另一名女知青也有了物件,晚飯後到睡覺前的這段時間,她們一般都會出去跟情郎約會,大多數時候只有楚紅梅一個人留在房間裡。

吃過晚飯,柳俠惠來敲楚紅梅的門。門開了,楚紅梅紅著臉把他迎了進來。張曉慧已經出去了,同屋的另一個女知青見了柳俠惠,跟他點頭打了個招呼。她匆匆地往臉上抹了些雪花膏,梳了梳自己的頭髮,對著鏡子照了照,隨後也出去了。

柳俠惠在楚紅梅的床沿邊坐下。楚紅梅剛要開口,他就笑著止住了她。“讓我猜一下。你是不是想說,那兩個來徵兵的軍隊幹部已經挑中你了?”

“啊?俠哥哥,你 …… 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紅梅大吃一驚。其實這沒什麼難猜的,他還知道更多的事情呢。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決定放棄這次當兵的機會,要留下來和我在一起?”

“你 ……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她更吃驚了,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她的俠哥哥。

柳俠惠走過去插好門,又走回到床邊,一把將楚紅梅抱在懷裡。楚紅梅的身子扭了一下,臉馬上紅了起來。她就是這麼個人,雖然和他睡都睡過了,可還是改不了天生害羞的本性。

“楚楚,你要對我說實話。你喜歡當兵嗎?” 他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她想躲開他的直視,可是沒有用。他的眼光像是能夠穿透進去,看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楚紅梅低聲答道:“喜歡。”

這個年代的年輕人,誰不羨慕那一身草綠色的軍裝啊?她從小生活在革命軍人的家庭裡,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全是軍人,她所熟悉的人幾乎都跟軍隊有關。她雖然同情那些一輩子也得不到當兵的機會的同齡人,但是她只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她無法超越自己所處的環境,還有她所受到的那種紅五類的正統教育。

可是,她愛柳俠惠,她真的不想離開他。她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從來沒有在大事上跟自己的父母發生過不愉快。她知道,如果她這次拒絕服從父母親的安排,他們會很傷心很生氣的,說不定他們還會將怒火轉移到柳俠惠的身上來。因此,這幾天她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心裡的壓力很大。

“楚楚,你要聽我的話。你如果真的陪我留在這個地方,你父母是肯定不會答應的。我要你安心去當兵,不久以後我也會想辦法離開這裡,回到省城去的。”

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想過要離開這個地方。主要是因為郭彩雲被逼走和蘇萍的慘死,使得他的心境大變,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了,他需要換一個新的環境。另外,他還想去親自調查蘇萍的死,繼續留在青年農場當知青是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的。

“真的嗎,俠哥哥?你有什麼好辦法能離開這個地方回省城呢?”

她知道柳俠惠的父母都是高階知識分子,這個年代的高階知識分子可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人群。他們不但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歷次政治運動中都被當成革命的對立面,必須接受革命群眾的批鬥和監督。這種無休止的整肅被美其名曰‘思想改造’,也就是洗腦,目的是讓你徹底地拋棄‘資產階級的反動的腐朽的世界觀’,回到‘無產階級的革命陣營’裡來。

“楚楚,這點兒事還難不倒我。難道你還信不過你的俠哥哥嗎?” 柳俠惠並沒有打算告訴她自己的詳細計劃。

楚紅梅心想:是啊,俠哥哥跟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簡直是無所不能。忽然間,她心裡的巨大壓力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是 …… ” 她猶豫了一下,改口道:“那好吧,俠哥哥,我聽你的。”

她原來想問他的是:“即便你能回到省城,我們以後真的能在一起嗎?”

她知道在她的俠哥哥心裡,除了她還有別的女人,她對自己的魅力並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但是她不想逼他,也不願意再給他增加額外的壓力和煩惱。他這個人好像是有一種魔力,她已經完全被他征服了。哪怕 …… 哪怕是和別的女人分享他,她 …… 也是願意的。

兩個星期後,楚紅梅帶著行李,坐上一輛專門來接她的軍用吉普車離開了。和她一起走的還有一個名叫吳小琴的十八歲的農村姑娘,她是前進公社吳書記的侄女。楚紅梅的父親最近升了官,成了省革委會的八名副主任之一,還當選為省委常委。為了將他女兒順利地招進部隊,有關部門專門撥出了一個招兵名額,用來照顧前進公社的領導。

青年農場為楚紅梅開了一個小型的歡送會。雖然大多數的知青們都很嫉妒她,但是楚紅梅平時待人還好,從來沒有拿那種高幹子弟的不可一世的架子,大家都比較喜歡她。歡送會上她和其他知青們互贈了紀念品,就是鋼筆和筆記本茶缸什麼的。到後來有好幾個女知青都哭了,她也在不停地用小手絹擦眼睛。哭得最厲害的是好朋友張曉慧,她的眼睛都腫起來了。

柳俠惠和楚紅梅私下裡已經道過別了。青年農場裡知道他和她之間的真實關係的人只有張曉慧一個人,裴勇因為和張曉慧的特殊關係,也略為知道那麼一點兒。

歡送會上,裴勇見周圍沒人,低聲對身邊的柳俠惠說道:“俠哥,你也要加油啊,趕快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這麼好的女孩子就要像鳥兒一樣飛走了。”

柳俠惠笑而不語。裴勇原來一直在暗戀著楚紅梅,現在他和張曉慧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他還是認為沒有追到楚紅梅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青年農場又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帶隊幹部,姓周。她為人比較嚴肅拘謹,遠不如郭彩雲那樣受男女知青們的歡迎。另一位帶隊幹部張學軍也快要離開了,他走後會有別的人來接替他。

樣板戲匯演結束後沒過多久,柳俠惠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入黨了。事情是這樣的:柳俠惠被樟樹灣生產隊的社員們評為學習毛XX著作積極分子後,前進公社書記吳天明的秘書小謝就找到他,說吳書記很欣賞他,要將他列為重點培養物件,讓他趕緊寫入黨申請書。柳俠惠對入黨並不熱心,因為他對從政不感興趣,而且他胸中也沒有別的穿越者的那種拯救全民族乃至全世界的豪情壯志。他當時只是敷衍了謝秘書一下,說了幾句“感謝領導的關心,我今後一定嚴格要求自己,爭取進步”的話。過後他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當然也不記得要去寫什麼入黨申請書了。

最近在縣裡召開的《積極響應毛XX的號召,堅決貫徹黨中央的指示,做好上山下鄉知識青年的安置和教育工作》 的大會上,前進人民公社被評為知青工作的先進單位,公社書記吳天明胸佩大紅花在會上做了發言。會議期間,春江縣委的龍書記跟他談到在知青中培養先進個人典型的問題,還特別提到了他在地區樣板戲匯演時認識的那個名叫柳俠惠的小同志,說:“這個同志很不錯,應該重點培養一下。”

吳天明聽了,馬上介面道:“柳俠惠同志是我們公社的學習毛XX著作的積極分子,我們早就把他列為黨員的發展物件了。” 其實柳俠惠這個積極分子只是樟樹灣生產隊評出來的,算不上是什麼大不了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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