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 (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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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6-20


回到縣裡招待所的房間後,吳天明仔細地想了想龍書記說過的那些話,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個柳俠惠跟龍書記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在地方上當官這麼多年,他深知揣摩領導的意圖的重要性。如果什麼事情都要等領導自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那肯定得不到領導的青睞,會失去很多機會的。

於是他馬上給前進公社的機關辦公室打了電話,讓他的秘書小謝趕緊把柳俠惠的入黨申請書找出來,並指示她主持召開公社機關的黨支部會議,討論柳俠惠的入黨問題。這是因為青年農場只有孫場長一個黨員,他下面的那十幾個農民工都是從下面的生產隊裡抽調來的,沒有設立黨支部的必要。

這下子謝秘書可抓了瞎。她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柳俠惠的入黨申請書,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寫!謝秘書誤以為是自己把他的申請書弄丟了,急得不得了。吳書記在電話上催得很急,她靈機一動,提筆將一封別人寫的入黨申請書上的名字改成了‘柳俠惠’,然後在支部會議上迅速討論並通過了接受柳俠惠入黨的事情。

柳俠惠知道這些情況後,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只能接受這個既成事實,不然他就狠狠地得罪了吳天明這個掌握著全公社生殺大權的大領導了。

入了黨以後的柳俠惠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改變,最主要是每個星期六晚上多了一次例行的政治學習。政治學習是由公社機關黨支部組織的,又稱為過‘組織生活’。內容一般是閱讀一些報紙上的空洞可笑的文章,有時也會請公社的領導來講話。柳俠惠從不主動發言,很多時候他都在睜著眼睛養神。

後來支部書記謝秘書為了‘調動他的積極性’,就讓他來負責讀報紙。這可是個苦差事,不過他卻無法推脫。於是他想了個辦法,在每次政治學習時他都會插入幾個笑話來活躍氣氛。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各類素材了。當然,他對每個笑話都要先仔細審查一遍,免得觸雷,犯政治錯誤。

沒想到他的做法竟然大獲成功。從此以後機關黨支部的政治學習不再枯燥無味了,所有參加學習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生怕錯過了他講的笑話。

第31節:百米短跑測試

這天柳俠惠收到了他早已期待著的一封信,信是他的母校省城十七中的體育老師馬永田寄來的。馬老師在信中說,省體委已經決定派人去春江縣對他進行百米短跑測試,估計幾天後他們就會到達前進公社。如果測試成績合格,他們會立刻幫他辦理手續,將他招到省田徑隊當一名正式的短跑運動員。

這事還要從柳俠惠高中還沒畢業時說起。馬老師有一次在上體育課時發現柳俠惠跑得不是一般的快,吃驚得很。他偷偷地用秒錶測過一次,他的百米衝刺竟然只需10秒6,這可是有資格競爭全國冠軍的成績啊。馬永田的姐姐年輕時是國家隊的短跑運動員,現在是省田徑隊的教練之一。她一心想做出一些成績,得知她弟弟在學校裡發現了一棵這麼好的苗子,就立刻讓他去動員柳俠惠,讓他到省體委參加那裡的正式測試。如果他的百米真能跑進10秒6,她就去向領導請示,將他招進省田徑隊裡當專業運動員。

可惜柳俠惠對當專業運動員沒有興趣,謝絕了馬老師的好意。臨下鄉的前幾天,馬永田老師再次到柳俠惠家裡找他,非要拉他去參加測試,柳俠惠再次拒絕了。馬老師很不甘心,說:“這樣吧,你先下鄉去。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什麼時候給我寫一封信。”

楚紅梅去當兵後,柳俠惠給馬老師寫了一封信,表示自己改主意了,願意去省田徑隊。馬永田接到柳俠惠的信,等不及下班,馬上就給還在外地帶隊集訓的姐姐打了一個長途電話,告訴了她這個好訊息。他姐姐接到電話後,立刻向省體委的一位領導做了電話彙報。第二天,省體委的領導們就開會做出了決定,同意招收柳俠惠進田徑隊,條件是他必須跑進10秒6。

一般情況下,要想成為一名省級的專業運動員,必須經過層層篩選,還要透過各級各部門的審批。這一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安排在八月份的全國運動會將在省城舉行,可是本省的田徑專案一直都很弱,沒有幾項拿得出手的成績。省體委的領導們為了搞好這次比賽,也為了本省的面子,開始大力支援田徑隊的工作,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同時也向田徑隊的領隊和教練員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逼迫他們在短時期內拿出好的成績來。因此當領導們得知柳俠惠的情況後,他們馬上拍板決定,只要此人的百米測試成績合格,就要克服一切困難把他招進省田徑隊裡來。

柳俠惠一直不想當專業運動員,也害怕自己在全國出名。但是這次為了能夠更快地回省城去,他只能勉為其難了。只有離開這個地方回到省城,他才能接著做那些他想做的事情。

接到馬老師的信後過了兩天,省田徑隊派來的人就來到了前進公社。來的是田徑隊的教練馬永芳和一個名叫蔡國慶的資深田徑裁判,馬永芳就是馬永田老師的姐姐。柳俠惠雖然跟馬永田老師很熟,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馬永芳教練。

馬永芳今年三十六歲,比柳俠惠高了半個頭。她的臉長得像電影演員祝希娟,眉毛較粗,稍微有點兒男性特徵。可能是因為長期從事體育工作的緣故,她的皮膚比較粗糙,膚色也比一般人要黑一些。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特別是她的兩個奶子,非常結實且有彈性,即便是外面穿著棉襖也能看出來。蔡國慶四十七八歲,也是運動員出身,後來當了田徑裁判。他身材消瘦,頭髮已經花白了,不過身體很好,兩隻眼睛囧囧有神。

馬永芳和蔡國慶並沒有住進前進公社的招待所,而是選擇了春江縣菸酒廠的招待所,這是因為他們不想驚動前進公社的領導。他們打算直接找到柳俠惠對他進行百米測試,只有當他的測試成績令人滿意時,他們才會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介紹信和公文去向前進公社的領導要人。

馬永芳和蔡國慶來到青年農場後,自稱是柳俠惠的親戚。見到柳俠惠後,馬永芳先向他道了歉,說需要對他進行百米測試後才能正式辦理招收他加入省田徑隊的手續。柳俠惠微笑著表示理解。他注意到蔡國慶的肩膀上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此時正是吃午飯的時候。柳俠惠要請他們兩人吃飯,他們都搖頭,說已經在外面吃過了。於是柳俠惠跟孫場長請了一個下午的假,說自己家裡來人了,需要他陪著。隨後他換了鞋,帶著馬永芳和蔡國慶走路來到了公社機關附近的一所小學外面的操場上。這就是當初知青們剛到前進公社時住宿過一晚的那所小學。因為寒假還沒有結束,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蔡國慶看了看那個操場,又看了看柳俠惠腳上穿的鞋,不禁搖了搖頭。所謂的操場,其實就是一大塊比較平整的空地,有的地方還長著雜草,跟正規的比賽場地比要差遠了。這個時代塑膠跑道雖然已經在國外廣泛開始使用了,但是國內的短跑比賽還是在鋪著煤渣的跑道上進行的。運動員們都得穿那種特製的釘鞋,這樣跑起來才不打滑,而且彈力也比較好。

柳俠惠穿的是城裡的年輕人中流行的回力牌球鞋,打籃球還行,但是並不適合短跑。這雙鞋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借了裴勇的。裴勇的個子比他高一大截,腳也比他的大,他特地穿上了兩雙厚襪子,這才覺得稍微合適了一些。

馬永芳心裡也在發愁。這次領導派了經驗豐富的蔡國慶和她一起來,就是為了把關,免得她一個人看走眼了。在這種破爛不堪的場地搞百米測試,別說是10秒6,能跑進12秒就要燒高香了。可是,10秒6是領導事先定下來的硬指標,她總不能因為場地條件太差而降低標準吧?看來,她這次很可能會白跑一趟了。

柳俠惠見了他們兩人的表情,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他微笑著說:“鄉下只有這種條件,請多包涵。那我們就抓緊時間,開始測試吧?” 馬永芳和蔡國慶無奈地點了點頭。

柳俠惠脫下了長衣長褲,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背心和一條球褲。因為氣溫不到攝氏十度,他冷得牙齒打顫,只好在原地不停地跳躍著。

這塊空地的形狀不怎麼規則,目測只有一個方向能夠達到一百米的距離,問題是中間還長了一大片雜草。雜草雖然不多也不高,但是肯定會影響速度的。蔡國慶打開了他的帆布包,裡面裝的是事先量好了的一根長達二十五米的塑膠繩。他先在地上劃了一道起跑線,然後和馬永芳一起,一人拉住繩子的一頭,量出了一百米的距離。為了保險,他們又重新量了一次,確認無誤。

這場測試的規則是這樣的:馬永芳和蔡國慶分別站在起點和終點,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秒錶,然後起點的人揮手發令,兩人同時按下秒錶。衝刺時,站在終點的那個人也會揮手發訊號,兩人再次同時按下秒錶。測試的成績取兩人秒錶上的數字的平均值。如果兩人秒錶上的數字相差太大(超過0.1秒)則測試作廢,必須重新再來一次。

柳俠惠聽了馬永芳對規則的解釋後,點了點頭,說:“那我們開始吧。” 於是三人各就各位。

馬永芳站在起點開始發令了:“各就位 – 預備 – 跑!” 柳俠惠像離弦的利箭一樣飛了出去。馬永芳和站在終點的蔡國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眨也不敢眨。

在柳俠惠衝過終點的那一霎那,蔡國慶按下了秒錶。他看了一下秒錶上的數字,呆住了,11秒01。他敢拍著胸脯打賭,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省田徑隊沒有一個人能跑進11秒5的。這可是將近0.5秒的差距啊。他沒有去搭理已經衝過終點的柳俠惠,而是拔腿向起點的馬永芳跑去。

馬永芳的秒錶上的數字是11秒03。蔡國慶對她道:“馬教練,看來我們得給省體委的領導打電話解釋一下這裡的情況。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能跑出11秒02的成績,這簡直就是奇蹟啊。這種人才如果我們不要,遲早會被別人給搶去的!”

他說的話正是馬永芳心裡想說的。她原來還在考慮該怎麼去說服這個以倔強較真稱著的老蔡呢,沒想到他跟她的想法完全一致。在這種條件下,11秒02的成績確實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這時柳俠惠喘著氣走回到他們跟前來了,他們兩人一齊迎上去。蔡國慶緊緊地握住柳俠惠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馬永芳告訴他,這次測試的成績是11秒02。

“對不起,兩位教練。我剛才沒有跑好。能讓我再試一次嗎?”

他跑過那一大片雜草時,左腳踩到一株較大的野草,影響了速度。他原來打算至少跑它個10秒6,這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難。難的是不能跑得太快,要是一不小心打破了什麼記錄就麻煩了。

“什麼?你是說 …… 你還能跑得更快?” 馬永芳和蔡國慶全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他。

“我想應該還能再快一點。不論怎樣,試一下總沒有壞處吧!”

確實沒有壞處。第二次測試他即使不能提高成績,如果還能跑進11秒02,馬蔡二人就更有信心去向領導爭取了。於是他們又開始了第二次的測試。這一次兩人換了一下,老蔡在起點計時,馬永芳在終點計時。

測試開始後,柳俠惠並沒有特意加速,他只是一直留心著腳下,儘量躲開那些討厭的雜草。跑完之後一對秒錶,蔡國慶的秒錶上顯示的成績是10秒58,馬永芳的是10秒59,他們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這是因為,即便柳俠惠在正式比賽時只跑10秒59,也有很大的可能在八月份舉行的全國運動會上拿到名次,甚至有可能奪冠。這將是本省田徑隊自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喜事啊。

此時的全國百米紀錄為10秒整,是陳家全於1965年在重慶創造的,平了當時的世界紀錄。但是他的成績不是在國際比賽上取得的,在世界上沒有什麼影響。現在的世界百米記錄是9秒95,是美國運動員海因斯於1968年的墨西哥奧運會上創造的。這兩個成績雖然相差不多,但是海因斯破紀錄用的是電子計時。電子計時當然更準確一些,同一個運動員,電子計時的成績一般要比手動計時的成績慢0.1秒到0.5秒。中國的第一個使用電子計時的百米記錄才10秒61,這還是五年之後(1978年)的事情。

“馬教練,我 …… 我現在就去給體委的領導們打電話報喜吧?”

蔡國慶的聲音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激動。馬永芳剛一點頭,他拔腿就往招待所的方向跑去。馬永芳也激動得不行,她迎向柳俠惠,顧不得他身上的汗水,一把將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小柳啊,你真可是一件寶貝啊!沒想到讓我給撿到了!哈哈哈哈 …… ”

她剛才已經脫下了外面穿的棉襖,身上只剩下一件很舊的藍色長袖運動衫。柳俠惠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成熟女人的氣味,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她粗壯的胳膊和結實的乳房。

柳俠惠要去省田徑隊的訊息就像是長了翅膀,很快就在知青們中間傳開了。許多人都來向他表示祝賀,當然,不少人心裡都很嫉妒他,背後忍不住會發那麼幾句牢騷。第二天正巧是趕集的日子,同宿舍的裴勇特地叫上他的未婚妻張曉慧,兩人請柳俠惠去集市上吃了一頓牛肉麵。

只是這一次的氣氛跟上次大不一樣。楚紅梅已經離開了,柳俠惠也要走了,裴勇和張曉慧無論怎麼努力,也難以掩飾心中的那股哀傷。柳俠惠的心裡也不太好受,他們兩個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張曉慧還跟他突破過那條紅線。

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幫他們一把,於是便對他們道:“曉慧,裴勇,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一句心裡的話想跟你們說。” 裴勇和張曉慧睜大眼睛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一條非常重要的內部訊息,你們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也不要向任何其他人說起。再過幾年,我們國家將會恢復大學的入學考試,大家都得憑自己的本事升學,不會再搞推薦政審走後門那一套了。我勸你們先不要急著結婚,即使結婚,也不要急著生小孩。你們平時抽空多複習一下高中學過的各門課程,等到恢復高考時就有機會進入一所好的大學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按我說的辦。這是我和你們朋友一場,對你們的臨別忠告。時間將證明,我今天的預言是不會錯的。”

裴勇和張曉慧此時還無法完全理解他說的話,不過他們都鄭重地向他點了點頭,柳俠惠能看見他們眼中都閃著淚光。到後來,張曉慧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伸出胳膊摟住柳俠惠的腰,當著裴勇的面,給他獻上了一個熱吻。柳俠惠有些尷尬地看向裴勇,卻見他把臉轉向了一旁。

張曉慧內心深處也是喜歡柳俠惠的。只是她更珍惜她和楚紅梅之間的友情,不想去跟她搶男人。楚紅梅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她們倆睡在同一張床上,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吳書記得知省體委派人來要將柳俠惠招進田徑隊去當專業運動員時,心裡非常吃驚。這個小柳同志個子不高,貌不驚人,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出色的體育人才。他曾經對柳俠惠有過很高的期望,把他列為重點培養物件,突擊入了黨。而他現在卻要另攀高枝,離開這裡,這讓吳天明的心裡很不高興。他沒有痛快地答應省體委的人,而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拖了下來。

作為公社書記,吳天明是一方霸主,他完全有權力阻止柳俠惠的離開。不單是柳俠惠,在他管轄的地盤裡,無論誰想離開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他已經向縣委龍書記身邊的人打聽清楚了,龍書記和柳俠惠之間並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私人關係。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省體委的那兩個人來見他,向他要柳俠惠的第二天,吳書記接到了縣委辦公室王秘書的電話。王秘書說,省體委的張主任已經親自跟龍書記打了招呼。龍書記的指示只有兩個字:放人。

原來馬永芳和蔡國慶見吳書記的態度摸稜兩可,似乎不想痛痛快快地放人。他們害怕耽誤時間,就又給省體委的領導打了一個電話。省體委的第一把手立刻出面和春江縣委的一把手龍書記取得了聯絡。不知他向龍書記許諾了什麼,總之是做通了他的工作。這樣吳天明別無選擇,只能放人了。

吳天明掛上王秘書的電話後嘆了一口氣,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他拿起筆來,在同意特招柳俠惠進入省田徑隊的公文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得到吳書記的批准後,柳俠惠去省田徑隊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不會有任何問題了。馬永芳和蔡國慶都回省城去了,臨走前他們囑咐柳俠惠抓緊時間,儘快去省田徑隊報道,因為其他的隊員們已經開始集訓了。

第32節:省田徑隊

柳俠惠真的要回省城了。他買好了返回省城的車票,將自己那副珍貴的勞保手套送給了裴勇,其他的東西也是能送人即送人,他樂得一身輕鬆。

他原來還準備去樟樹灣一趟,跟他的相好武秀英告別。她現在是他最為同情和牽掛的人。可是他聽人說,武秀英已經離開樟樹灣,去她丈夫的部隊上探親去了。柳俠惠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跟他顛鸞倒鳳時,說想要一個他的孩子,堅持讓他把精液射進了她體內。她還說:“要是懷了孕,我就去我丈夫那裡探親”。

柳俠惠有些傻眼了:武秀英這個時候去丈夫那裡探親,莫非是因為她懷上了我的孩子?他現在見不到她,也就無法證實。於是他將一塊八成新的上海牌手錶留給了一個可靠的人,託那人在武秀英回來後把手錶交給她。

這塊手錶是媽媽黃玉琴送給他的。因為害怕幹活時給碰壞了,他一直把它藏在自己的箱子裡沒有拿出來戴過。從六十年代中期開始,上海牌手錶的價格就是一百二十元人民幣,一直維持了十多年,簡直比硬通貨還要穩定。這塊手錶可以說是柳俠惠擁有的最值錢的東西了。

坐了一整天的火車和汽車後,柳俠惠終於回到了省城的土地上。他沒有馬上去省田徑隊報道,而是先回自己的家去看望父母。一路上碰見熟人時,他都說自己是請假回來的,免得他們大驚小怪,弄得滿城風雨。像楚紅梅和他這樣下放才半年就能回城的,在這個年代確實是鳳毛麟角,稀罕得很。

到家後,門是鎖著的,離爸爸媽媽下班的時間還有兩個鐘頭。他不願站在門口傻等,就將手裡的那幾件行李放在門口的走廊裡,然後走出大樓來到自家的窗子外面。那裡有一株高大的苦楝樹,枝椏都快伸進他家的窗戶裡了,小時候他經常爬到樹上玩。

他看到窗子是開著的。他爬上苦楝樹,順著一個粗大的樹枝爬進了窗戶。昨晚因為快要見到爸爸媽媽了,他心裡激動得很,沒有睡好。他爬進屋裡後,一頭倒在自己原來的床上就呼呼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他看了看書架上的鬧鐘,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這時他聽到了門外鑰匙開鎖的聲音。為了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他快步進了裡屋,躲在家裡唯一的一個木製衣櫃的後面。

門開了,進來的是媽媽黃玉琴。因為走廊裡光線很弱,她沒有看見兒子放在門外的幾件行李。她進來後就直接來到裡間,將手裡拿著的上課用的講義和鋼筆筆記本等東西放到桌子上。柳俠惠見了媽媽,鼻子一酸,正要從衣櫃後面走出來擁抱她,黃玉琴卻一個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個臉盆,還拿著毛巾。柳俠惠想喊一聲‘媽媽’,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聲來。他的眼裡也充滿了淚水。

黃玉琴還是沒有發現兒子。她將臉盆放到地上,解開褲帶,然後蹲在地上開始清洗自己的陰部。她前幾天來月經了,原來以為已經過去了,早上去上班時就沒有再系月經帶。不料下午快下班時,她注意到自己的褲襠裡有一塊血跡,顯然是被流出來的經血浸出來了。幸虧上課時沒有被學生們發現,不然就太丟人了。

她下班後趕緊回到家裡,蹲在地上,撅起屁股來清洗下身。她哪裡知道,背後有一雙貪婪的眼睛正在注視著她。此時的柳俠惠臉色通紅,心跳劇烈,剛才對媽媽的親情和思念全部都轉化成了雄性荷爾蒙。

媽媽高高撅起的雪白的屁股,對他好像有一種致命的誘惑,他的雞巴頑強地翹了起來。他一步從衣櫃後面跨出來,張開兩臂撲向了可憐的媽媽。黃玉琴毫無準備,被他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她屁股下面的那個臉盆被碰翻了,水流得到處都是。

“媽媽,我的好寶貝,別怕,是我 …… ”

“啊?小俠?你怎麼回來了?你嚇死媽媽了!”

柳俠惠沒有心思訴說對媽媽的思念之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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