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璽書】(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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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25

,肯定是血;在倒下車廂的瞬間,他看見一張絕美的小臉挺刀後躍,卻不是見從是誰?

  ——幹!

  “見拼刀”真不白叫,這回她上來就拼刀,半句廢話沒有,果然放倒了日九。

  他不知道見從怎麼識破他的盤算,也可能全憑直覺,但少女是為刷恥辱而來,這回絕不能失手,後躍之際另一柄眉刀標出,如爪般“篤!”嵌入車柱運勁一扯,嬌小的身子鑽入車廂,對倒地的少年甜笑道:“對不住啊,這回不能再讓你逃啦,借頭一用可好?”正手眉刀一回旋,徑朝他頸間斬落!

  千鈞一髮之際,一抹黑霧竄出長孫旭的胸口刀創,如彈子般撞上刀尖,磕得眉刀歪斜,差點扯裂虎口;黑霧在空中凝出蟲形,甲殼烏亮動作迅捷,見從接連數刀劈空,卻喜動顏色:“……獄龍!”見黑影飆出驢車,咬牙舍了長孫旭,料想要害被《能奪夜令》一擊洞穿,不啻鋼針貫入,這還能不死?回頭撿屍不遲,徑追獄龍而去。

  長孫旭不知躺了多久,忽猛吸一口氣坐起,一摸胸膛只餘一道肉疤,形狀倒與獄龍有幾分相似;回頭黑氣迎面而來,忙不迭地回巢安寢,長孫旭趕緊運起《不敗帝心》牢牢纏束,直到確定獄龍酣睡,暗忖:“我這是交了蟲蟲運!若非獄龍,早已身首分離。”餘悸猶存,趕緊翻下菜車,連滾帶爬摸到牆邊,扭臀一陣蹦躂,勉強翻過寺牆,潛入長雲寺。

  此際天濛濛亮,按理香積廚該開始忙活,但整座長雲寺卻像睡著了似的,連那輛驢車都遲遲未至,再不聞喀噠蹄響。

  他不敢出寺窺看,以免魔女見從去而復返,可不能指望獄龍鬼使神差地再救一回,貼牆鬼祟前進,很快發現女眷所在的獨院。院子幾個出入口都有丹心灰衛士把守,還有四處巡邏的別動隊,但和流影城巡城司的手段比將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看來城主治軍是比段慧奴厲害。

  他和耿照過往在巡城司的眼皮底下,還能偷帶下酒菜溜出去喝猴兒酒,知天底下沒有密不透風的哨,找出規律就能破解;像這幫嶧陽人只守出入口就是典型的菜雞,寺院長牆與深宮內院、王侯爵府一樣,全是易於侵入攀出的突破點,在四面高處設定無死角的監視哨點,才是唯一解,覷準空隙翻過院牆,不費吹灰之力潛入院中。

  所有的房間都未亮燈,靠近門牖還能聽見輕鼾,長孫旭借微光溜進中心一處天井。此處與院中其他的天井一樣,都用竹竿晾著女子衣物,他從外頭的制高之處看見,且只此院是如此,加上外頭衛士之多,才判斷是段慧奴所居。

  他沒有偷女子衣物的癖好,正欲匍行,忽聽淅瀝瀝一陣水聲,趕緊躲到一旁,半晌才敢約略探頭,突然一怔。

  很難說是月光或平明的銀色光華之下,全身赤裸的女郎坐在井邊,以小木盆掬水,衝著一絲不掛的窈窕胴體。她腰肢細薄而長,曲線宛然,兩枚倒扣玉碗似的玲瓏美乳,不知是澆淋之際藕臂牽動,抑或軟到抵不住清水彈壓,晃顫如波,既美麗又清純,彷彿圖畫。

  女郎看起來很年輕,但優雅的舉止又透著一股成熟韻致,沒有衣裳髮飾提供旁證,長孫旭實難判斷她的年紀。女子並腿斜坐在凳上,光瞧便覺雙腿細直,膚光細潤,月下幾乎不見毛孔或瘢痕,完美得令人讚歎;修長的腳掌並不會讓人覺得她有雙大腳,反而能想見身量之高,蓋因形狀姣美如蓮尖,玉顆般的趾甲上染著淡淡鳳仙櫻色,清純之外另有一份無心似的婉媚,分外勾人。

  相較見從,女郎的肌膚其實並不算白,勝在勻膩細緻,小家碧玉似的秀氣鵝蛋臉極招人憐愛,毋須開口,便知是知書達禮、溫婉動人的閨秀。這份文靜氣質,甚至奪去了外貌之懾人,宛若月宮的姮娥下凡,望之不免頗生自慚。

  長孫旭大氣都沒敢喘上一口,心想:“這段慧奴的侍女也未免太漂亮,氣質尤其出眾,難不成她竟挾嶧陽的強大國力,脅迫諸封國交出宗室公主,到她身邊來執雜役麼?也真是太棒——”且慢,應該是“太過分了”才對罷?不要羨慕這種兼具品味的霸凌權力啊!

  赤足踩水聲急急而入,女郎不慌不忙,仍將小盆裡的清水衝完,渾圓的玉乳上掛滿晶瑩水珠,更突顯出乳暈乳蒂的細小。她連遮掩的動作也不做,輕蹙柳眉轉向來人,檀口微歙:“何嬤——”忽然噤聲,玉容凝肅起來。

  奔入的婦人僅著單衣,披頭散髮,瞧著像從榻上驚醒,來不及趿鞋便來,順手抓了一件半溼的袖衫迎上女郎,微裹拍幹,動作十分熟練。“出事了,四面都不見衛士,後頭的香積廚無有火光,二位尊者都不在……快躲起來。”語聲微顫,說話卻極有條理,輕推女郎往廊底一間偏室去,似是見過大風大浪,知道再害怕都不能失去冷靜,不能停下發呆。

  然而女郎比她更冷,俏臉微沉,隨手扔了抹胴體的溼衣,也沒回頭再拿件衣物蔽體的打算,快步往偏間走。“冼煥雲呢?”或因著緊之故,聲線要比長孫旭想像略低,似乎更溫柔的聲音才襯她的秀麗端莊,但仍是相當動聽的、充滿女子婉媚的嗓音。

  被稱為“何嬤”的初老婦人搖搖頭。“不及看。我讓湖衣帶火號筒出去,走遠了再發;若被人攔住,拼死也要發出火信。看她能走多遠了。”薄袖一翻,遞去一把剪子,女郎安靜接過,如握懷匕。

  兩人短短幾句,聽得長孫旭心驚:香積廚未開伙這點他注意到了,至少在他翻過院牆之前,院外的丹心灰衛士都還在崗位上,但制高之處不設哨點,這本身就很怪。

  然而何嬤所見比他更少,只憑灶煙未起和洞門外不見衛士,就斷定情況有異,嚴重到把剪刀交給女郎防身,這份果決連歷戰老兵都未必能有,由此觀之,段慧奴的婢僕倒也沒那麼草包。

  長孫旭數過丹心灰的焰炬,少說有百來人,抵達長雲寺後,那名喚吳卿才的文士帶走一半,但從長雲寺的廂院推斷,原先這裡就有兩三百人,與呼延宗衛提供的情報大致相符;要無聲無息撂倒忒多人,來上千人也未必能夠。按種種跡象,外頭的確是出了事,出得什麼事卻是毫無頭緒——

  除非……這就說得通了。這樣更合理。

  良機不待人,長孫旭咬牙把“絕不涉險”扔到腦後,怡然起身,啪搭啪搭地踅至二人面前,涎著臉道:“行啦行啦,不必再演了,外頭都已搞定,辛苦何嬤。”想像耿照轉述“滿園春”的模樣,表情說有多淫賤就有多淫賤,妥妥的歹角臉。

  初老婦人將女郎遮護在身後,神情警戒中又隱有一絲迷惘,沉聲道:“你……是什麼人?你再過來,我要叫了。”

  漏餡啦何嬤,院外若已出事,叫來的是什麼人?而且你認人的本領真不行,做不了臥底啊!少年心裡想。

  先前林外岸邊遭遇時,初老婦人定跟隨在金紅華轎邊,卻沒能認出長孫旭。至此更添幾分把握,怡然道:“別演啦,我奉統軍大人之命前來,院外大事底定,你快把那小花娘拽出去,幫忙找段慧奴。”又逼近了幾步。

  他話說得委實太有自信也太自然,何嬤不禁動搖起來,遲疑道:“你卻是如何進來……啊!”身子一僵,緩緩回頭,睜大的眼睛直是難以置信,萬料不到女郎出手毫不遲疑,竟用她給的利剪搠進她的背門,忽露出險惡的笑容,咬碎了滿嘴鮮血道:

  “你……果然好狠……你爹他……呃!”女郎使勁往前一頂,附耳輕道:“我不想聽。”鬆開手,再不瞧軟軟倒地的屍身一眼,淡道:“往哪兒走?”顯也未認出他是主子要殺的人,否則以其狠辣決絕,沒準下一剪便是捅向少年。

  長孫旭本來想趁何嬤一恍神出手救人,想的是“推開她”或“打暈她”之類,沒想到一霎眼何嬤就成了屍體,太緊張了反而吐不出,被女郎一問,注意力陡地轉向,思緒迅速動起,拉起她未沾血的另一隻小手,在偏間對面走廊隨便找了間屋子進,小心閉起房門,在窗紙的邊上戳了個小洞。

  何嬤犯的錯誤,其實就是故弄玄虛過了頭。香積廚無有動靜這點有足夠的說服力,以段慧奴此行形同深入敵境的驚險緊繃,有這樣的警覺性並不令人意外,這也是她認為可以唬住女郎的重要依憑。

  那偏間裡必然有危急時可供躲藏的密室,或逃出寺外的密道之類,從何嬤以急切的行動將女郎往那兒推時,她也立即配合便可推估一二。但何嬤為取信女郎,卻說了多餘的謊話,長孫旭在女郎的俏臉之上見她聞言蹙眉,判斷她也發現不對。

  ——我讓湖衣帶火號出去,走遠了再發。

  “湖衣”約莫是另一位侍女的名字。這句話凸顯出突圍求救的悲壯與絕望,卻有著強烈的違和感,成為整個說帖中最大的敗筆。

  因為沒有火號。

  區區一名侍女突圍的機會趨近於無,若湖衣採取的路線能這麼久都不被敵人發現,那麼該由段慧奴優先撤離才對,身為太后親信的何嬤豈能在後進天井中與其他侍女纏夾?氣氛掌握極到位的精巧謊言,就從這一小角開始崩解。

  片刻,院外才響起打鬥和呼喝之聲,很快便即歇止,靴底踏地聲湧入獨院中,然後是女子驚叫、裂帛脆響,令人不忍卒聽的哀號哭喊,以及禽獸們蹂躪逞欲的獰惡豪笑——

  女郎窺視覘孔的秀美側臉甚是平靜,這讓長孫旭益發不平靜起來,忽然想起一事,解下外袍披在女郎的赤裸嬌軀之上,沒敢多瞧掩不住的大腿綿股。她一動也不動,依舊望出覘孔之外,彷彿怕錯失了什麼關鍵。

  要不多時,天井對面傳出砰砰砰的撞擊聲響,驀地一聲木裂脆響,如砸碎桌椅或更大件的家生般,隨即偏間之門從裡被人撞開,大批黑衣蒙面人持械湧出,卻無一人開口說話,連步履都輕盈得貓兒也似,一看就知是做慣了黑衣夜行的髒活兒。

  黑衣人們迅速站到了每間房的房門前,領隊手勢一落,齊齊破門,俐落地搜尋房內。

  長雲寺內的院舍以六根、六塵、六識等十八界來命名,分配到“香塵貳”廂房的小組,其中兩名黑衣人守住廊窗,以防有人逃出,另兩名破門而入,見朝外的兩扇窗緊閉著,不忘推開遠眺,不見有人;桌榻之下空空如也,房裡唯一能躲人的,只剩角落那座一人多高的烏檀衣櫃。

  偏偏那衣櫃是從外頭上了鎖的。

  謹慎起見,小組的首領分別用刀尖刀柄試著敲落鎖頭,如手掌大小的結實銅鎖自是絲紋不動,尤其穿過左右兩枚合葉的鎖閂與食指同粗,底部的鑰匙孔早已生滿銅綠,不知多少年沒人打開了,根本沒法躲人。

  兩人沒敢大意,附耳櫃門,聽了片刻,未聞呼吸心跳,組長冷不防將刀尖刺入門隙,豈料衣櫃製作精良,櫃門密合已極,僅能刺入半尺,便再難推進分許。雖說如此,若有人躲在衣櫃中,半尺也夠穿進胸腹取命了,然而抽出來的霜刃卻是乾乾淨淨,連灰塵都未沾上半點。

  那組長對同夥低聲道:“你刺側邊瞧瞧。”同夥哼道:“你他媽逗我呢!上等烏檀比鐵硬,你賠我新刀?”組長笑了出來:“去你的罷。”兩人反身掠出廂房,舉手道:“空!”

  “……空!”“空!”“空!”

  眨眼報完數,眾人還刀入鞘分列兩旁,齊齊行禮:“參見統軍!”聽一人道:“行了,把何嬤安頓好,莫教她白白犧牲。讓外邊的兒郎們別玩了,把段慧奴的人帶過來。”黑衣人們轟然相應,聲落即止,嚴整一如行伍——

  不對,雖遮住面目,他們本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由嶧陽國統軍使冼煥雲親領的鐵衛軍,豈是北地武林的烏合之眾可比?





  第五折 香塵蜜徑 女獄陰如





  長孫旭心知“香塵貳”房只能暫避,何嬤想方設法把人騙進偏間,與她勾結之人就算不是躲在裡頭,也必從偏間的密道中進出,說不定何嬤原本只是想去把暗門開啟,恰遇女郎在此,才巧言賺她進去。

  香塵貳的禪房內只有那座烏木衣櫃可躲,上頭卻掛著長年未開之鎖,可見日常負責灑掃的沙彌有多馬虎敷衍。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掩護。

  “沒鑰匙打不開鎖”——這麼想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這枚銅鎖異常結實,更能加深這個印象。長孫旭暗自祈求櫃中不要有雜物,運起神璽聖功,將鎖閂穿過的兩枚合葉連著銅鎖扭了下來。女郎到這會兒才微露詫色,似乎明白了他的目的。

  鎖頭是打不開的,但只要能取下合葉,鎖就沒用了。

  長孫旭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一試,沒想到神璽聖功配上新得的《不敗帝心》,竟有如斯威力。果然衣櫃內空空如也,連一件能蔽體的舊僧袍也無,所幸亦無積塵,躲進去不致猛打噴嚏。

  他明白下一步才是關鍵,絕對不能失敗,盡起聖功,集中於雙手拇指,將兩扇櫃門連著合葉基座的寸許處,硬生生刮出三兩分深的淺槽,堪堪塞進合葉掛鎖,閉起櫃門時能牢牢嵌住。

  兩人躲入衣櫃,長孫旭從裡頭扣著櫃門與合葉掛鎖,閉起並調整到定位,然後像捏黏土似的將合葉末端反折壓進櫃門裡,然後祈禱從外頭看不出什麼破綻。

  烏木櫃做得渾無罅隙,兩人關在裡頭只怕要悶死,少年靈機一動,食指在櫃頂戳出幾個可供呼吸的圓孔,順便借光;微光中見得女郎睇來一雙妙目,訥訥撓頭:“我……我天生力氣大些,胖子嘛。”女郎的嘴角似欲微揚,又硬生生抑住,但只這片刻間的似笑非笑,原本的文靜端莊裡又多幾分冷銳犀利,美到令他無法對視,回過神才聽見自己說:“姐姐……怎麼稱呼?”

  呵呵,爛死了。這種時候你問人家的名字做什麼!他直想抱頭蹲下,狠狠地撞櫃門幾記。

  女郎“噗哧”一聲笑出來,舉手掩口,美眄流轉,真是比仙女還仙。

  長孫旭都看傻了,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低下頭,女郎似習慣與人對視,而且絕不轉開,眸光若能當實劍使,這名秀麗女子的殺傷力恐不在見從之下。

  “我叫巧君。”她輕聲道。“我爹總愛這般喊我。”

  她說的其實是實話。父親學富五車,亦通卜算,替她排了命盤,發現女兒之命貴不可言,既有後相,復兆將星,是捭闔縱橫、動輒天下驚的格局,舉世罕有,相書上說若不以賤名呼之,必定夭折。他當趣聞笑話來講,據說把孃親都嚇哭了。

  習字時,父親教了她兩個名字,圈起“巧君”二字,怡然笑道:“你原本該叫這個名兒的,是娘怕你長不大,教爹莫與命數鬥,非給你個平安保全的閨名不可。你讓人叫另一個名字不妨,要記住爹對你的期望,巧慧未必是福,只與詩書為奴;心氣之所至,亦是女君子。”

  少年不知她心中所想,傻笑著抓頭。“我……我叫日九,巧、巧……巧……那個……巧……”漲紅了臉,半天都喊不出口。這就是女郎最不欣賞的那種性情,有人可能覺得靦腆的樣子很可愛,但她只覺煩躁而已,死去的父親或死去的丈夫,都不是這種拖泥帶水的溫吞性子。

  男人——或說英雄——最重要的價值,是心氣。

  心氣若高,文人亦可鐵馬金戈,氣吞萬里如虎。而溫吞掩捂久了,若不能有所長進,最後就會變成冼煥雲那種猥瑣黯淡,如腐肉般的存在,連英俊的外貌也不能稍掩。

  從何嬤提起湖衣開始,她便察覺有異,直覺婦人是想讓自己進入偏間密道。長雲寺的基地是冼煥雲一手建立,密道也是他親自向她報告,近侍之中只有何嬤一同與聞;若有人想利用密道搞事,冼煥雲肯定脫不了嫌疑。

  他還握有調動兵馬的大權,深夜撤哨、製造防禦漏洞,乃至授意西北鐵衛軍襲殺值勤的丹心灰衛士……這是隻有冼煥雲才能執行的陰謀。

  何嬤從幼年便跟隨她的雙親,是南鎮幕賓一系的舊人,忠誠度無可挑剔,就跟冼煥雲一樣,但這本身就是盲點。與冼煥雲面談之後,女郎徹夜難眠,才會在清晨悄悄起身沖涼,想略抑煩躁之感,就是突然覺得:此番北上似是選錯了人,讓冼煥雲執掌兵符是個失誤,他的無能與心不在焉,恐怕會使一行人陷入危機。

  吳先生不只一次暗示她要處理冼煥雲的婚姻大事,按這位老西席的意思,挑個貌美柔順的嶧陽貴女聯姻是最好,公私兩利,既能加強女郎嫡系的南鎮幕賓派與本地貴女的關係,煥雲成親後也能更成熟穩重,沒有其他無用心思。

  至於放浪形骸、非常適應南陵貴族淫亂風氣的舟楚客,反而從不關心女郎跟誰睡覺,別搞出小孩就行。她一直覺得如果開口徵詢舟楚客的意見,他定會說出令自己嘔血三升、又氣又好笑的荒謬歪理,如“你就陪冼家小子睡嘛,睡過就覺沒意思了”之類。

  但他們都不曾質疑過冼銳賓之子的忠誠。

  “巧……巧……”回神長孫旭還在結巴,女郎謹慎剋制著不耐,輕聲引導他。

  “巧君。”

  “巧……巧君姑……姑……”

  天啊。她決定徑入正題。“怎麼?”

  “人……人來了。”果然跳過名兒他就正常了。少年的冷靜機敏她並不討厭。

  “我聽見了聲息。他們定會入房搜尋,就算打不開櫃門,也會試圖插入刀尖,所以我們得避到那兒。”指著靠牆的一側。這衣櫃雖大,但兩人若是全擠到一邊,勢必得緊貼身子,女郎近乎全裸,他大概以為她會非常抗拒,打算繞著圈子解釋一二。這點將就與性命相比,哪有什麼好考慮的?

  “無妨。”她忍住嗤之以鼻的衝動,大方倚著壁裡一側的衣櫃板,淡道:“你過來罷。”見他面紅耳赤,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擺,省起自己披著袍子,背門還算有點遮掩,正面卻是完全赤裸的,北人講禮儀詩書,在這種地方就是扭捏得緊,徑調了個頭,面朝櫃板道:“行了,快過來!”長孫旭才靠過來。

  兩人上身胸背相貼,勉強擠到一側,但日九的下半身卻離得她大老遠的,女郎眼角餘光都瞥見他的屁股翹過門隙,瞧著同番鴨差不了多少,差點沒忍住笑,蹙眉道:“你屁股是刀槍不入麼?少時若被刺出血來,豈能瞞過?快點過來!”

  這道理長孫旭也很清楚,聽見偏間暗門被破的聲音,眼看沒法拖了,絕望地把下身一靠,女郎頓覺股溝裡埋進了一條茄瓜也似的巨物,硬度形狀近似不說,還滾燙得嚇人,即使隔著褲布都有被灼之感,本能縮了一縮,身前卻已無路,此舉只是徒勞而已,宣示意義大於實質。

  渾圓碩大的茄首處還有些溼濡黏滑,不知是汗還是馬眼所沁,磨得桃臀縫裡微微酥顫,這種又癢又舒服的感覺她已有一陣沒試過了,畢竟身在白馬朝的地面,形同敵境,她連沐浴都是三兩日才得一回,不比在嶧陽時每日兩度,睡前也就匆匆洗了腳兒,罕有自瀆取樂的閒心。

  今日是到嶧陽鐵衛軍的大本營,才痛痛快快洗了個噴香舒適的澡,不想卻是危機前的最後一樂。

  長孫旭嗅著她溫溫的髮香體香,更是硬得無法無天,無地自容。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汲取了玉函白漿內力大進,兼且聖功小成、練出帝心之後,他覺得那話兒的尺寸和硬度,都與從前大不相同;考慮到真氣暢旺,充血更多,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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