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6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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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10

書達禮,也沒甚麼野心,最是賢良敦厚,與人為善,有你輔佐,我也好騰出手來
經營家業……」

  「外宅諸事,嶽三自能應付,內宅這些丫鬟婆子,你卻要與我管教起來,尤
其此時家裡住著大姑奶奶一家,許家少爺年輕氣盛,莫與家裡婢女生出禍端才是……


  晴芙跟在婦人身後,連忙點頭答應。

  「你且早些回去,老爺起來不見了你,自然怪罪到我身上,」柳氏坐在餐桌
旁邊,看著丫鬟婢女端上飯菜,「以後不要這般頂風冒雪過來請安,倒顯得我心
胸狹窄、容不得人了!若無特殊情致,便用過早飯再來,不必總是這般,畢竟你
今後身份不同,切不可仍是那般下人做法……」

  「奴婢知道了。」晴芙恭謹答應,告辭過後,就要回去書房陪伴老爺。

  剛開房門,卻見一個男子快步而來,不是別人,正是府里老爺嶽元祐。

  晴芙一愣,隨即躲在一旁躬身行禮問安。

  嶽元祐並不理她,徑自過來在柳氏身邊坐下說道:「昨夜貪飲幾杯,晨起多
睡了一會兒,芙蓉兒昨夜睡得如何?」

  柳氏見丈夫過來,面上現出揶揄神色,聽他這般顧左右而言他,更是笑意盈
盈說道:「這般火急火燎趕了過來,可是怕妾身欺負了你的心肝寶貝?」

  「夫人這卻是說的哪裡話!」嶽元祐面色一紅,眼角餘光掃過一旁新歡侍女,
故作從容說道:「夜裡酒醉失態,一時意亂情迷,哪裡便是什麼心肝寶貝了……」

  柳氏掩口輕笑,媚眼輕翻說道:「恁般油嘴滑舌!既然早就有言在先,妾身
豈會出爾反爾?晴芙,過來坐下一起吃飯!」

  晴芙哪裡肯做,推拒半晌,見柳氏實在堅持,這才怯怯一旁坐了半個錦凳,
拘束吃起早飯來。

  嶽元祐偷看妻子面容,見她不似生氣模樣,不由心中大定,也自開心喝起粥
來。

  「多吃些,這幾日將養好身子,也好多多陪伴老爺。」柳氏胃口一般,吃了
兩口粥便放下筷子,吩咐身後丫鬟說道:「這幾日讓廚下多做幾道補身子的菜,
早晨熬些海參粥送到二夫人房裡,夜裡睡前也熬些補湯送去,莫要怠慢了。」

  「是,夫人!」身後婢女齊聲應下,看著晴芙不由眼中放光,看她這般輕易
便飛上枝頭變鳳凰,各個心中豔羨不已。

  柳氏看在眼裡卻也不以為意,只是笑著說道:「你們二人且慢慢吃著,我前
頭有事要忙,就不陪著了!」

  柳氏淺淺對著丈夫行了一禮,領著一眾丫鬟婢女徑自去了,留下嶽元祐和晴
芙相對而坐,半晌無言。

  「老……老爺,奴婢吃完了……」晴芙嚇得全無胃口,這會兒勉強喝了半碗
瘦肉粥便放下筷子,面色紅潤不肯抬頭,只是怯生生說了句話便要離開。

  嶽元祐早晨醒來不見夜裡婢女,生怕妻子出爾反爾將她杖殺,急匆匆趕來救
人,眼見天下太平,這才放下心來,他昨夜宿醉,這會兒正要稀粥養胃,見婢女
要走,不由說道:「芙兒不忙,且陪我再坐會兒!」

  被他這麼一叫,晴芙不由酥麻綿軟,便有些抬不動腿,只是蚊聲說道:「夫
人雖走了,院裡卻有旁人看著,奴婢這般與老爺獨處,夫人那裡只怕不喜,若是……
若是老爺真的歡喜奴婢……夜裡……夜裡再親近不遲……」

  「夫人又如何管得了我!」嶽元祐嘴硬一句,眼見婢女俏麗無端,不由更是
心花怒放,笑著又道:「你且先去,總要尋個機會與你悄悄說話,昨夜醉酒莽撞,
卻還未曾真個知心……」

  晴芙心跳不已,慌亂挪著步子離了廳堂,一時不知如何自處,便仍鬼使神差
般到了前院。

  那柳氏行得不快,聽下人提醒見她隨後跟來,不由微笑點頭,也不多言什麼,
徑直出了角門來到正院。

  管家嶽三正指揮僕役打掃院中殘雪,見夫人來到,連忙過來問安。

  柳氏當先一步進了正堂,就著銅質炭爐烤了烤手,這才對嶽三說道:「年關
將近,幾家鋪子來年的租金要儘早收了,如今年節正好,這租金總要漲些,你可
左近打聽過,州里鋪面都漲了幾何?」

  「有漲了三成的,也有並不漲價的,臨近鋪子也各不相同,倒也不能一概而
論。」

  柳氏點頭笑道:「家裡五個鋪面,地段最好的便是綢緞莊,租金便漲個三成,
不能高出別人,其他各鋪漲個一成就好,你挑個日子,把租金收攏起來。」

  嶽三點頭應了,猶豫說道:「綢緞莊漲個三成倒是可以,幾個雜貨鋪子漲個
一成倒也使得,只是那生藥鋪地段不佳,這一成怕是……」

  「莫說這一成,便是一點不漲,他這租金就交得起了?」柳氏並不回頭,只
是說道:「就漲一成,不租便讓他早做打算,臘月底時過去趕人封鋪,別說咱們
沒提醒過他!」

  嶽三低頭應了,又道:「莊裡將明年佃租送了過來,除卻銀錢之外,按往年
慣例折算了一些野貨山珍,具體數目老奴都點收完畢,夫人何時派人查驗一二?」

  「你做事細心,點過了我也放心,不必再看了,」柳氏回頭笑笑坐下,柔聲
問道:「誠叔房裡的去了這許久,可有相當的意中人,打算娶回來填房?若是有
中意的,不妨我來做個媒人,總讓誠叔如意才是!」

  「有勞夫人惦記,老奴這般年歲,一個人倒也自在快活,不想再徒增煩惱了。」

  「我看那甘棠便即不錯,她當年隨我出嫁過來,年歲雖然大些,好在樣貌也
還周正,屋裡活計也都拿得出手,誠叔要是有意,將她娶了做個填房如何?」柳
氏笑意盈盈,竟是熱情無比。

  嶽誠嚇得心裡一突,偷眼去看柳氏,見她面上並無異樣,心裡存了僥倖心思,
咬牙說道:「甘棠姑娘那般年輕,老奴如何配得?我兩人相差二十餘歲,實在不
甚合適,夫人恩德老奴心領,這事兒卻是萬萬不可……」

  「可惜了甘棠一腔美意,誠叔卻這般不領情,」柳氏跳動右手小指指甲撥弄
左手戒指,隨口輕聲說道:「把甘棠帶進來吧!」

  手下早有婢女領命出去,柳氏隨意摳弄指甲丹蔻,漫不經心說道:「采蘩,
去取些丹蔻來,這裡顏色有些淡了——誠叔,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她這般突然話題一轉,嚇得嶽誠一愣,隨即趕忙說道:「有,有,有!昨夜
甘棠來了老奴房裡,她……」

  他附耳柳氏身前低聲說了昨夜種種,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全乎,
若是他與甘棠有舊,冒死為她擔待也說得過去,兩人昨夜一清二白,能為她遮掩
到此處已算仁至義盡。

  柳氏眼下笑意盈盈,其實如何心狠手辣,嶽誠早就見識過無數次,為了一個
不相干的婢女搭上自己性命,他雖然仁厚卻並不傻,能在岳家這般大宅爬到管家
位置,算不上八面玲瓏,這份眼力見卻還是有的。

  兩名僕婦推著甘棠進來,只見她一身淡黃婢女衣衫,面容不差身形正好,只
是此刻面色蒼白如紙,遠遠看了嶽誠一眼,說不清道不明一股怨氣竟是撲面而來。

  「昨夜你不在院裡住著,可是去了別處?」柳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隨口問
了一句。

  甘棠低頭垂手答道:「奴婢……奴婢睡前餓了,去後廚找些吃食,回來時院
門鎖了,便……便在後廚住下了…… 」

  「這會兒還跟我信口雌黃,你當我手上家法是吃素的麼!」柳氏雙眉倒豎,
隨手扔了茶盞到婢女身上,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熱水賤了一身,甘棠卻嚇得不敢後退,撲通一聲跪下,哪裡在乎地上還有破
碎瓷片,口中連呼「夫人饒命」不止。

  柳氏抬手揮退眾人,屋中只留她與甘棠二人,這才輕聲說道:「你勾結管家、
構陷主母,若是這般輕易饒你,我以後如何管束家奴?念你自小隨我身邊長大,
這次便給你個將功贖罪機會,你若做得好了,我便給你條活路,早早打發你嫁個
好人家;若是做得不合我心,說不得將你打個半死賣入青樓!這其中利害,你可
明白?」

  那甘棠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她昨夜一時意氣用事,深怪柳氏選了晴芙升為二
房而非自己,心灰意冷之下便去尋管家嶽誠,以為憑藉自己姿色,嫁個年老管家
自然不難,孰料嶽誠不但無動於衷,轉頭便將她賣了。

  她卻不知嶽誠著實冤枉,若非柳氏手段了得,嶽誠哪裡會主動惹禍上身?她
素來心高氣傲,當年隨嫁過來丫鬟只餘自己一人,只道老爺納妾自然便是自己,
平日裡趾高氣揚,儼然已是二夫人自處,如今大難臨頭,才知一切皆是虛妄。

  生怕柳氏就此發落自己,真個打個半死賣入青樓,別說嫁給老爺做妾,便是
許個良人為妻也是奢望,萬般驚恐之下,晴芙將頭不住磕在地上,只求柳氏收回
成命,給她改過自新機會。

  柳氏半晌無語,待婢女磕的頭破血流,這才輕聲說道:「我與那許家少爺是
否有染,旁人不知,你卻一清二楚,這般構陷汙衊於我,卻又與你何益?你隨我
嫁到岳家,為何她們兩個俱都別我打發走了,卻獨獨留你一個?實在是我將你當
成至親妹妹一般對待,若非如此,豈容你平素你那般跋扈作為?」

  「為老爺納個如夫人本意便是遮掩世人悠悠眾口,你當我真願意有人與我分
庭抗禮?假以時日,總要尋個由頭將晴芙打發出去,你當這二房之位,豈是誰都
能坐的?」

  甘棠聽得雲裡霧裡,這會兒心慌意亂,頓覺果然夫人一番良苦用心,柳氏將
近二十年不同意老爺納妾,這會兒突然轉性,果然不是好事,自己竟然為此觸怒
夫人,實在是得不償失。

  「鯤鵬少爺昨夜過來索要錢財,言語中頗多輕薄之處,我這些年守身如玉,
豈容他這般輕薄?若是尋常男子,早將他打斷雙腿送官了,他是大姑奶奶獨子,
卻不可這般輕率處置,」柳氏沉吟良久,才又說道:「許家少爺你也見過,生得
高大英俊儀表不凡,我心中有計打算對他略施懲戒,不如你借我之名與他成就好
事,到時我派人過去當場捉住,你便誣他強暴於你,逼他將你娶為妾室,你看如
此可好?」

  見甘棠有些心動,柳氏又說道:「大姑奶奶存在我這裡本金便三萬兩白銀,
家裡定然還有不少金銀珠寶,她只有這一個獨子,將來萬貫家私豈不都是那許鯤
鵬的?我看他那妻子柔柔弱弱,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你若再誕下一二麟兒,許家
上下還不唯你是從?」

  「大姑奶奶已在東門那邊置了院子,兩間三進雖說不比家裡,卻也地段繁華、
面積可觀,真個嫁了過去,豈不也是一等繁華日子?」

  甘棠心中意動不已,只是犯難說道:「奴婢年近三十,如何配得上那許家少
爺……」

  「又不是明媒正娶填房續絃,哪裡在意年齡差距?那許鯤鵬浪蕩成性,便是
你十二三四,他又如何肯娶?若非如此,豈有你得手之機?」

  甘棠頓覺果然如此,連忙磕頭說道:「奴婢但憑夫人吩咐,赴湯蹈火,在所
不辭!」

  柳氏呵呵一笑,摘下手上玉鐲笑道:「你尋個機會去找許家少爺,就說我心
中念念切切與他相見,晚上三更天后,與他約在後院小巷相見,到時你引他過去,
餘事我自有安排!」

             第六十四章 峰迴路轉

  一牆之隔,羅府正堂。

  顧盼兒獨自站在庭前,看著管家送走兩名官差,半晌無言,這才轉身回到廳
中。

  不久後管家回返,在下首椅子坐下,隨意坐著說道:「府衙已經有了論斷,
是那羅二勾結匪徒暗害老爺,而後分贓不均,這才把他留下頂罪,這會兒已經籤
了畫押關進大牢,只等稟明朝廷審定之後處決了……」

  「府裡閒錢都已用了打發公人,眼下餘些米麵糧油,大概也只能支撐月餘,」
管家翹腿而坐,拎起茶壺徑自倒了杯水啜飲,「老爺這般遭了惡奴毒手,家裡田
產房屋地契誰都不知在哪兒,眼看偌大家業,便要煙消雲散,三夫人您不如也早
做打算才是!」

  顧盼兒看著管家謙恭後倨這般不堪,心中其實厭惡至極,只是眼下自己孤兒
寡母全無依靠,如何敢觸怒於她,只是低腰斂手說道:「還要您老多多費心,蓉
兒年幼,總要將他養大成人,不當絕了羅家香火才是……」

  「如今之計,卻也別無他法,說不得將三夫人送回羅家鄉里,好過這般衣食
無著。」管家年紀不小,一雙三角眼滴溜溜亂轉,只在顧盼兒秀麗身形上逡巡不
去,「倒是可憐了四夫人,入府不久還沒享過多少福分,便又要打發出去,將來
如何,卻是尤未可知……」

  「老爺生前不是說過,外面放了不少銀錢債款,若是能收將回來,豈不便可
解了眼前危局?」顧盼兒從未操持家務,哪裡知道其中關鍵,只是心急之下,胡
亂出起主意。

  「老爺已去,債主們欺軟怕硬,豈肯輕易便認?鋪裡夥計無人管束,怕不是
早晚便要攜了錢款便跑,」管家好整以暇,看著顧盼兒豔麗姿容已是毫不遮掩,
「眼下之計,若是四夫人壯士斷腕,倒還能有些殘餘,若是拖延不絕,只怕到最
後,便連片瓦都剩不下……」

  「還請……還請管家指點一條明路……」顧盼兒風月場里長大,見慣了女子
爭風吃醋,卻不知世人人心險惡,此刻心中只惦記著幼子安危,哪裡還能顧念其
他?

  「東門街上吳大官人家裡財雄勢大,願意五千兩白銀接手這片宅子並康安坊
四間鋪子,其餘債款折半換成銀錢,只以借據為憑,其餘一概不論。」管家又倒
一杯茶水,察言觀色看著顧盼兒。

  「五千兩?」顧盼兒聞言一驚,不禁問道:「便是我房中那張雕花大床便七
八百兩銀子,大夫人房裡的拔步床更是兩三千兩銀子,如何便能五千兩銀子賣了
此宅?」

  管家眼神一冷,哼聲說道:「老爺一去,房契已然找不到了,你如何證明,
這宅子便是你的?若不是你的,那床便值多少銀錢,卻又與你何干?」

  「家中惡奴沸反盈天,若非我壓著,怕是早就拆了那大床燒火,如何還值得
那些銀錢?」管家一番惡言惡語,直將顧盼兒說得低下頭去不敢出聲,這才柔聲
勸道:「三夫人嫁到府裡受了許多閒氣,如今老爺去了,上頭兩位夫人又都不在,
您賣了這些身外家業,帶上萬兩銀錢另尋出路豈不正好?何必每日操心勞力擔驚
受怕?若是再有歹毒家奴起了噁心,連夫人也喪了性命,豈不一切成空?」

  顧盼兒悚然一驚,抬頭看見管家色慾上臉、惡形惡狀,不由害怕說道:「豈
能……真若……豈不……」

  管家面容得意,從容笑道:「如今老爺去了,老奴總要照應夫人母子平安,
還請夫人放心,眼下只要早做打算,莫錯過了這般良機才是!」

  「且容……且容妾身想想,畢竟……畢竟茲事體大……」顧盼兒心慌意亂不
知如何是好,之前出生入死早已將她嚇得心膽俱破,若是再來一次那般險惡場景,
卻是想都不敢想,心中只是想著暫且拖延時日,總要等到嚴濟回來商量對策才好
決斷。

  「夫人早做綢繆才是,免得夜長夢多!」管家輕哼一聲,隨即拂袖起身離去。

  顧盼兒愣怔良久,這才起身回到房裡,從奶媽手中接過幼子,想及家中一派
繁華竟是空中樓閣,不由便悲從中來,輕聲啼哭起來。

  不過兩日光景,老爺押貨出門半路遇害,偌大根基便即轟然倒塌,好巧不巧,
逢此大便,兩日里嚴濟卻出門訪友一直未歸,顧盼兒沒了主心骨,自然惶惶不可
終日起來。

  正自悲啼之際,卻聽外間丫鬟稟報,說公子嚴濟外面求見,顧盼兒一聽之下,
不由喜出望外,將小兒交予奶媽,略略擦了眼睛便出來相見。

  有丫鬟在旁,顧盼兒不敢過於表露真情,只是素手輕揉口鼻說道:「公子……
回來了……」

  嚴濟看她雙目泛紅,已然猜到大概,示意故意支走丫鬟。

  顧盼兒心領神會,吩咐丫鬟燒水煎茶,等她離去,這才小聲說道:「哥哥如
何去了這般許久!府裡出了大事,老爺被惡奴害了!」

  想起後半生無靠,她心中悲慼,情郎近在眼前卻又不敢親近,不由更是悲從
中來,哭哭啼啼抽泣起來。

  嚴濟起身過來將婦人擁入懷中,見她掙扎知道顧盼兒心存顧忌,便即說道:
「丫鬟良久方歸,不妨的……」

  顧盼兒放鬆身體任他抱著,哭泣說了方才管家惡言相逼之事,最後才到:
「……奴家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處置,只盼著哥哥早日回來與奴家拿個主意!」

  嚴濟輕輕搓揉婦人臂膀,勾起她下頜輕輕一吻笑道:「如今我既已歸來,自
然要為盼兒安排妥當,且放寬心,一會兒我會會那管家便是!」

  「家裡房屋地契平常存放何處你可知曉?那些借據又寄放何處?幾間鋪子賬
目極其緊要,也要今早抓在手裡!」

  聽情郎連珠般發問,顧盼兒有些不知所措說道:「房屋地契我從未曾見過,
想來老爺或者隨身攜帶,或者秘密藏於何處;借據則是老爺臨行時交付於我,想
來他是想著,我只憑這些借據,怕也要不回多少錢財,所以這才放心交付……」

  「至於鋪子賬目,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知道賬目何在?」

  嚴濟輕輕點頭,「當務之急,先要找到房契地契,有這些東西在手,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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