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學驅魔】(7-8)(校園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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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5

手的主人是一位金髮及肩、滿面胡茬的中年男人。

  十三年前的某天午後,就是那個男人牽著自己的手,行走在慕尼黑市郊的林中小徑。

  那片森林之古怪,讓她時至今日仍印象深刻。參天的松杉環繞著濃重的霧氣,恰似一層厚實的帷幕,不但阻礙了陽光的照射,連五步以外的風景也遮得嚴嚴實實。有風來時,霧氣駭人地變幻著形狀,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濤。

  在這個季節的這個時間點,怎麼可能會有這般濃霧?柳芭在驚訝之餘,用妖眼辨認出來,此乃某種結界的作用。

  柳芭用力地嗅了一嗅,溼潤的空氣帶著微甜的草木氣息,沁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由於身上流淌著罪孽深重的血脈,柳芭從出生起就被寄養在莫斯科的新聖女修道院,受到女巫之錘的嚴格看管,即使節慶時有機會踏出修道院,也得受年長修女的陪同監視,範圍不得超過市區。鋼鐵都市以外的一切,在她眼裡都是那麼新奇有趣:

  「原來世上真有這麼高大的樹木,這麼龐大的森林,簡直和童話書裡寫的一個樣!」

  不過,她始終沒得到駐足細看的機會。金髮男人帶領她,左拐右拐地穿行於林木之間,不曾停頓片刻。

  當柳芭汗流浹背,開始懷疑這片森林是否有盡頭時,籠罩四周的霧氣像變戲法一般,瞬間消失不見。眼前出現了一碧如洗的藍天,以及一塊望不到頭的草坪。草坪中央立著一座青色磚石砌成的四層城堡,從正面看呈現出一個「凸」字形。外牆上開著極小的視窗,屋頂的箭垛互相錯落。古意蒼蒼,門戶森然,一看便知是數百年前的遺蹟。

  正門前的臺階上,端坐著一名身著雪白洋裙的女孩,渾身散發著如夢似幻的氣質,與這方奇異仙境正相稱。她的雙眸湛藍,長髮閃耀著與金髮男人相仿的淺金色,像洋娃娃一般好看。

  女孩一見金髮男人向她走來,就急匆匆地跑下臺階,拽住他另一邊的袖口,用臉蛋磨蹭著他的腰際,好不親熱。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棉紗長裙的黑髮女子款步走出城堡大門。她望向相擁的父女,眼中滿是脈脈柔情,及腰長髮隨風搖曳,鞋跟在石級上聲響鏗鏘。

  她是這裡的女主人,名叫麗芙卡?克林克,生長於特拉維夫——三洲五海之間的新月沃地,因此容貌兼有西方的典雅與東方的矜持,散發著有教養的魔法師特有的高貴氣質。無論誰見上她的面,都會心甘情願地承認:她是屬於這座城堡的女皇。

  儘管周身瀰漫著堪稱恐怖的磅礴魔力,她的面容卻笑意吟吟,如一朵盛放的月季花。因為闊別兩週的丈夫終於搞定了與成教的拉扯,辦妥了一切手續,順利把亡友的女兒帶回來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晚餐時應該開瓶香檳慶祝。

  女孩把金髮男人抱得緊緊的,撒嬌道:「爸爸,你可算回來啦,埃涅阿斯的故事還沒講完呢,今天繼續講吧。」

  緊接著,女孩皺起眉頭,冷冷地瞥向柳芭,像在斥責「你這不速之客」。

  柳芭太熟悉那種眼神了,也太明白蘊藏其間的敵意了。畢竟在莫斯科時,她被同樣的眼神注視過上千次。

  「你要來搶走我的爸爸嗎?我不會讓給你的。」和充滿進攻性的凌厲眼神相反,女孩的話語卻是怯生生的,一點底氣也沒有,像一隻恐懼老鷹的小兔子。

  「提塔,不要說這種話。」金髮男人皺了皺眉,責怪道。

  麗芙卡也走至提塔的面前,蹲下來摸摸她的腦袋:「她以後就是你的姐妹了,你不記得了嗎?我之前跟你講過很多回啦。」

  柳芭並沒把房東女兒的敵意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交際能力頗有自信,相信自己能和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公主搞好關係。

  這種交際能力是在長期的集體生活中鍛煉出來的。作為公益事業的一部分,新聖女修道院收養了眾多孤女。在修道院的歲月裡,柳芭與那些女孩們同住一間房,同吃一桌飯。

  和同齡人相比,柳芭過於聰慧,也過於早熟了。這幾年下來,她無師自通地掌握了取悅他人的方式,尤其是運用純潔無垢的笑臉,卸下信徒和遊客的心防,從他們的錢包裡騙出更多香火錢。

  柳芭擠出了用於待客的燦爛笑容,對提塔伸出了右手:

  「我叫柳博芙,你可以叫我柳芭。我今後會和你一起生活。」

  然後,提塔……

  提塔她怎麼了來著?

  記不清了。

  記憶到這裡戛然而止,柳芭頓時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撫摸胸口。身邊躺著赤身裸體的呂一航,他一臉憨態地熟睡著,發出均勻規律的呼吸聲。

  看到他沒心沒肺的睡相,柳芭有種往他臉上狠狠捏一把的衝動。她花了不知多少年,才和提塔成為情同手足的生死摯友。但呂一航只花了三天,就爬上了提塔的床,成為了克林克家的新主人。後來者反倒輕而易舉地居於前頭,有沒有天理了?

  柳芭曾困擾了好久:為什麼呂一航那麼快就打開了提塔的心扉,為什麼他能和提塔無話不談?

  當聽說呂一航和提塔是因文學而結緣的,柳芭也就釋然了,那的確是她理解不了的話題。她在德國念文科高中時,各門科目的成績都是吊車尾,提塔跟她談論詩文時,她只能一味附和而已。

  「在如今這個時代,像提塔那樣愛好古典的人本就不多,能夠相知相識,又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情。正是因為這傢伙足夠博學多才,所以提塔才會那麼中意他。還有,他也算是個溫柔的好人吧,能給提塔關懷和愛護……」

  柳芭想到這裡,心中默默發誓:如果呂一航真能帶領柳芭走出孤獨,那就算侍奉他一生,也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酬勞。

  要問為什麼,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她不願再見到滿面愁容的提塔了。

  是從什麼時候,提塔開始沉溺於悲傷的呢?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了讓人記憶模糊的地步……

  然而,如果要精確地劃定個時間點,應是七年前母親病逝後的事。

  在母親罹患重病時,長期失蹤的父親也未曾歸家一趟。時年十一歲的提塔為他的杳無音信深感不滿:

  「你應當為此負責!!」

  於是,對父親的怨恨好像一顆種子,在提塔心裡紮下根鬚。

  從那以後,她在心扉上安了一把鎖。從那以後,她將自己閉鎖於深閨之中,用堆積如山的古籍麻痺。

  為了得到凌駕於父親之上的法力,為了有朝一日與他重逢,為了強逼他在母親墓前叩頭認錯!

  提塔不僅放任這種恨意折磨自己,甚至把它當成前進的燃料。父親是她心目裡最可恨、最強大的假想敵,出於知己知彼的考慮,她才會追隨父親年輕時遊學的腳步,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留學。

  「大小姐的做法,是不是太鑽牛角尖了點?」柳芭常常會有這樣的疑慮,但也不敢說出口。這位忠實的女僕,在離提塔最近的地方守望著她,也對她的偏激個性無可奈何。

  但是,大學開學以後,事情居然有了轉機。結識了呂一航後,提塔綻出笑容的次數越來越多,一天就比得上往常一年的量。單從這點來看,柳芭就得好好感謝一下呂一航。

  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提塔心中的堅冰會徹底融化,她將擺脫怨恨的束縛,不再把復仇當作唯一的人生目的,這都是猶未可知的事情。呂一航的到來究竟會引向怎樣的未來,值得睜大眼睛好好期待。

  柳芭輕輕地吻了吻呂一航的臉,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今後,也拜託你了,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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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一航和柳芭直到星期六下午才懶洋洋地起床,在臥室裡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早午餐,爾後就去南京路逛了逛街。

  由於來過太多次上海,呂一航算得上半個上海通。他帶著柳芭逛了幾處他喜歡去的街市,在百米香榭挑了挑卡牌與模型,在福州路試了試文房四寶……柳芭為黃浦區的風景目不暇接,興高采烈地陪呂一航走過大街或小巷。

  最後,他們在南京路的百貨商場中共進了晚餐。當夜幕降臨時,手挽手來到了外灘邊的陳毅廣場。這裡是欣賞上海夜景的好地方,此岸是歷史悠久的外灘建築群,對岸是繁華無匹的浦東陸家嘴——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能代表上海了。

  柳芭倚靠著欄杆,江風掠過她的銀色長髮,猶如一位飄飛下凡的仙子:「感謝你,陪我玩得很盡興。我很久沒玩得這麼爽快了。」

  呂一航問道:「你和提塔關係這麼好,以前你倆也經常一起去其他城市玩吧?」

  「並沒有。在母親去世之後,提塔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門裡,全心投入魔法典籍的研習,除非古典法師協會找她有事,才偶爾去趟位於柏林的總部。但我不是協會成員,沒資格參與事務,外加有學要上,所以不會陪她出行。」

  呂一航心頭一驚,他根本想象不出提塔自閉的樣子。畢竟在他和柳芭面前,提塔是如此靈動活潑,活脫脫就是個開朗外向的女大學生,哪看得出有什麼心理問題。

  但是,到了公眾場合,提塔就會展現出絕對零度的冰冷姿態,連道旁路人都會膽戰心驚,完全是刻板印象中的黑魔法師氣場。這也是呂一航見識過的。

  ——按照柳芭的說法,恐怕這才是提塔習以為常的保護色。

  「她也不是生來就愛宅在家裡。當我還在上小學時,提塔父母隔三差五就帶我們倆一起遠足。」柳芭嘆了口氣,追憶起了過去的團圓日子,「每年秋天,我們都會去班貝格遊玩。我最喜歡的就是在雷格尼茨河上划船:在船上,提塔和父母一起吟誦哀歌,從遠處飄來教堂的鐘聲,老城區的屋頂在夕陽下一片橘紅……真奇怪,我老覺得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在簽訂魔神契約前,呂一航曾聽提塔說起過她的家庭情況:在她還小的時候,一家人的生活幸福美滿。但母親病逝後,她對那位不稱職的父親滿懷怨恨,父女之間的矛盾遂一發不可收拾。

  這麼一想,答案呼之欲出:導致提塔成為廢宅的罪魁禍首,肯定就是她那個混蛋父親。

  「提塔說過,她父親在世界各地到處流浪,就連妻子病危了都沒回來看過一眼,那他……德特勒夫?克林克,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呂一航問道。

  為了不戳動提塔的傷心事,呂一航再也沒和提塔說過她父親的往事,許多關於他的細節都不清楚,只好到柳芭這裡尋求答案。

  柳芭聳聳肩:「誰知道呢。我去向古典法師協會詢問過他近年的去向,得到的答案只有『下落不明』而已。要麼是他們也不知道,要麼是他們有意隱瞞——前者的可能性或許更大一點,但後者的可能性也不能忽視。」

  「德特勒夫為什麼會拋下重病的妻子和親生的女兒不顧呢?」

  「我不清楚具體原因,不過,他絕非無情之人,他把提塔和我養育到大,是一位多麼溫柔的父親,我不相信他會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他大概是有什麼苦衷吧。」

  呂一航愕然道:「有什麼苦衷能讓一個男人拋妻棄子啊?普通人絕對幹不出這樣的噁心事來。」

  「但德特勒夫不是普通人。」柳芭凜然道,「他是德國古典法師協會的最高層——『七藝法Septem Artifices』之一,掌握著舉世罕有的魔法技藝,也承擔著凡人無法想象的責任。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其實身負某種非常重要的任務,不僅要對家人保密,還要放在比家人更優先的地位。」

  呂一航啞然失笑,因為柳芭所說的話不但沒有證據,而且全是在為德特勒夫開脫。

  ——能有什麼任務?破解達芬奇留下的密碼,還是處理梵蒂岡的反物質湮滅?又不是寫小說,哪來那麼多拯救世界的重任?

  不過,正是德特勒夫把柳芭從女巫之錘手中提了出來,還讓她在德國寄宿了十多年,如此大恩大德,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她對養父帶有正向的濾鏡,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些都是你的猜想而已,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呂一航無奈地說。

  柳芭大大方方地承認:「沒錯,只是我的憑空猜測。德特勒夫身居『七藝法』之列,實力何等強大,有什麼事件是他花上數年也解決不了的?當今世道這麼太平,各國異能犯罪率連年走低,哪裡有敵人值得『算藝法Artifex Arithmeticae』大人親自出馬?……總而言之,我還有很多疑點解釋不清。」

  稍停了一會兒,柳芭壓低音量,繼續說:「退一步說,即使他真有極其正當的理由在外奔波,我覺得提塔也沒法因此理解他。親生女兒看待父親的視角,註定和我這個外人有所不同,所以我從來沒和提塔講過我的看法。」

  說到這裡,柳芭的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愴。

  她可是世上最熟識提塔的人,卻依然叩不進提塔恨意湧溢的心房,這種無力感何以用語言形容?

  「你作為提塔的發小,都沒法和她互相理解。所以說,理解別人真是件難事啊。」呂一航惆悵地說,「我也沒法讀懂提塔的心思,昨天見到她的時候,她為什麼會悶悶不樂呢?」

  柳芭眯眼一笑:「嗬,你不是提塔最親近的人嗎?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啦。」

  「哪有你親近啊,你負責照料她日常起居,一天到晚都在她身邊,沒有人比你更懂提塔。你肯定知道她在發什麼愁吧?」

  也不知是不是被這句話拍到馬屁了,柳芭露出了洋洋得意的微笑,其中還有幾分譏誚之意。她豎起一根手指,神氣地指教道:「哼,在遇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告誡過你『不要背叛提塔』。你好好想一想,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呂一航大呼無辜:「我哪有對不起她?」

  話音剛落,他轉念一想:我和柳芭大老遠跑到上海來打炮,現在還在外灘上卿卿我我呢,好像也談不上有多無辜……?

  但是,這明明是提塔要求的。奉旨偷情,正大光明!

  柳芭搖搖頭:「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對提塔的好意我都看在眼裡,你做決定時總是順著提塔,事事都不違她心意。但這樣依然不夠,提塔是個敏感脆弱的人,你的一句無心之語,也可能在她的心上劃開深深的口子。由於家庭原因,她總是生活在憂懼之中,害怕身邊的人會離她而去——如同不辭而別的父親一樣。」

  呂一航愣了愣神:「離她而去?說的是我嗎?」

  「是啊。你是提塔第一次交到的男友,她擔憂你會拋棄他,所以才會無私地為你獻上好意:送給你祖傳的魔神之瓶,用盛大的恩惠約束你;然後為你獻出貞操,用純潔的軀體俘虜你;再把我送到你身邊侍奉,用美好的歡愛誘惑你……你感受到她對你的愛了吧,多麼熾熱,多麼沉重。」

  聽了柳芭的一番剖析,呂一航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經常發覺提塔身上有種微妙的卑微感,原來是出於這個原因:

  她想把愛人永遠留在身邊。

  在這場戀愛交往中,提塔付出了那麼多東西,可以說,遠遠大於她自己所得到的,其實她是為羈留住心愛之人,才心甘情願地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但是——

  「她的擔心太多餘了吧,我怎麼可能會拋棄她?」

  要問兩邊是誰更有可能甩了對方,那肯定是提塔吧!畢竟不管從誰看來,都是呂一航高攀了才對。古往今來只有富家惡霸強佔民女始亂終棄的劇情,哪會有窮書生休掉好心下嫁的千金小姐?

  提塔長相完美,性格溫柔,頭腦聰慧,法力高強,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哪天介紹給爺爺,他見到這麼棒的孫媳婦,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的。

  難道我會嫌棄她,難道我會拋下她,怎麼可能?!

  「我相信你對提塔情深意篤,一派真心,但她肯定是從某些細節上,瞧見了你會離她而去的徵兆,才會自己嚇自己。」柳芭的聲音溫和平靜,令人如沐春風,「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和提塔交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得靠你自己去想。」

  呂一航抓抓頭頂的短髮,嘆息道:「唉,好吧。多半是哪裡出了誤會……我會想辦法的……」

  正當呂一航糾結之際,柳芭向他的臉頰上獻上一吻,「啵」的一聲,像金魚輕巧地吐了個泡泡。

  「別焦急,越急心越亂。」柳芭背靠著江邊護欄,曼聲說,「如果你想消除誤會,我會替你出謀劃策,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過最重要的,還要數你本人的行動。」

  「是啊,我得做點什麼……」

  「你得和提塔當面溝通,直截了當地向她證明,你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厚。」

  ——沒錯,就目前看來,我和提塔的關係太不平等了。如果將我們倆的戀愛比作一臺天平,那麼提塔絕對是沉重得多的一方,我會被輕而易舉地翹到天上。

  該怎麼改變這個局面呢?該怎麼證明『我愛她』的程度如同『她愛我』一樣多呢?

  半個月以來,她送了我這麼多珍貴物事,要是羅列成一張清單,那麼清單上的名目將會多麼觸目驚心。

  其他零零散散的恩惠暫且不提,光是一紙魔神契約,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那是隻記載於神話傳說中的寶貝,能讓毫無魔力的凡人一躍成為萬夫不敵的邪術師,花幾十億美元也買不來。

  如果要用金錢償還她的恩情,打幾千輩子工也攢不夠錢。

  不,這個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戀愛可不是物物交換的算計,回報提塔的恩情,不一定非要用同等的物質回禮不可。

  有什麼只有我能提供的東西嗎?只有那種東西才足以打動提塔,因為那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寶物,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財富。

  ……

  有了!

  我想到了!我也是有能力的,能為提塔送一份包她喜歡的「大禮」!

  「我知道了。」呂一航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我會用我的方法,讓提塔明白……明白我的『心意』。」

  柳芭微微啟齒,讚許道:「很棒的眼神。」

  她不敢肯定呂一航聽到了她的話。畢竟遊客太多,她說出的話可能被旁人的談笑聲蓋過,又被揉碎在浩蕩的江風中。

  但她忍不住開懷大笑:至少,這真是一個難忘的清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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