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學驅魔】(3-6)(校園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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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4

第三章 魔神契約



  當身著女僕裝的柳芭踏入昏暗的書房時,提塔正坐在書桌邊,背對著她臨摹魔法陣。她的手邊是一盞檯燈,以及一本厚重的大書。

  柳芭走近一瞧,是《近東魔法簡明圖鑑》。第一版是十九世紀末出版的,每次再版都會增加一堆內容,一百多年下來,已經層層積累得比詞典還厚。不知將來哪次再版才會刪掉標題中的「簡明」二字。

  這是「提塔最愛的魔法書TOP20」之一,身為貼身女僕的柳芭不可能不知道。

  「提塔。」柳芭將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放在桌上,「今晚我去上先天異能應用課時,遇到呂一航先生了。」

  「嗯——嗯?」提塔原本沒什麼反應,可一聽到呂一航的名字,就停下了筆,扭過頭來。

  「我和他交流了一陣子,好像有點理解你喜歡他的原因了。」

  「喜歡?什——」提塔把手中的筆放在一邊,臉紅道,「不要亂講!」

  「那你是怎麼看待他的呢?」

  「我們是意氣相投的朋友,用中國的古話說,就是『知音』。我們都是投身於故紙堆的人,都是追隨於古代智慧的人。」提塔拿過玻璃杯,一口一口細細抿著熱牛奶,臉上浮現出了憧憬的笑意,「我遠渡重洋,還能遇到這樣一位知音,你覺不覺得,這是Fortuna眷顧我?」

  知音……嗎?

  呂一航也是這麼形容他和提塔之間的關係的,兩個人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事到如今,柳芭也只得不太情願地承認,他們倆果真有著奇妙的默契。

  但柳芭嘴上還是不太服氣:「你只是把『相似之處』當作朋友的標準。這樣算不得朋友,充其量算是同好而已。」

  柳芭居然會頂嘴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提塔一點兒也沒生氣,而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倒是說說,怎樣才算朋友?」

  「至少要理解對方的想法,才能算朋友吧。大小姐,你肯定沒做到這一點。」

  「怎麼會呢,我很能理解呂一航的所思所想。」

  「你修行魔法這麼多年,幾乎沒遇上過挫折,真的懂得普通人的悲哀嗎?呂一航為先天的能力困擾著,你體會得到他的煩惱嗎?你會不會……心疼他呢?」

  「心疼?」提塔像被踩到腳指頭一樣,驚聲叫道,她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又別過臉去,故意裝出滿不在乎的神色,「聽好了,我再同情他又有什麼用呢?他得靠自己求索一條出路。」

  柳芭開玩笑道:「這麼說來,你分明就不夠重視他啊。你明明有能力給他一條擺脫困境的捷徑。」

  「什麼捷徑?我哪有這本事……」

  「如果你讓他使用那隻黃銅瓶。」

  柳芭會提出這麼個不切實際的建議,只是想逗逗提塔而已,但她沒有意料到,提塔咬緊嘴唇,凝視前方,似乎認真考慮了起來。

  這樣一來,柳芭反而感到意外了。

  提塔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你知道的,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她要我交給將來的丈夫。」

  柳芭柔聲說:「你覺得,他不是那位值得你託付的人嗎?」

  「我不知道。」提塔掩住自己的臉,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見到他我會開心,想到他我會心動;和他說話我會忘記時間,和他對視我會心生喜悅,我,我……」

  見到此情此景,柳芭可以信誓旦旦地下定論:大小姐真是戀愛了。

  直到大學之前,提塔的文化知識都是父母和家庭教師傳授的,她從沒在學校學習過,也沒有除柳芭之外的朋友。因此,呂一航是第一位闖進她生活的同齡男性,而且在興趣愛好上也有共鳴。那麼會對他心生情愫,也不足為奇。

  柳芭覺得,自己身為女僕,有必要呵護好提塔不成熟的初戀之情。至少要讓提塔認清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你會不會想,如果呂一航一輩子都在你身邊就好了?」

  「那是當然,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真的如此嗎?朋友就足夠了嗎?

  從提塔的面色中,柳芭閱讀出了違和感:提塔所向往的關係,恐怕遠不止於此吧。

  只是提塔太缺乏人際交往經驗了,比朋友更進一步的關係應該安上個什麼名字,她也說不出來。

  柳芭一邊捋著提塔頸後金黃的髮絲,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把黃銅瓶交給他,他將永遠渴求著你,永遠依賴著你。這樣就能一直把他鎖在身邊了吧。前提是,你要有獻身的覺悟。」

  提塔帶著一絲埋怨的口氣說道:「你這樣說得我像壞人一樣,我又不是非要靠欺詐的伎倆才能和他維持交往……」

  「我只是提個意見而已,就像下臣有向主公建言的義務。」柳芭的臉色分毫未變。

  提塔面色平靜,腦筋卻飛快地運轉著:母親將黃銅瓶寄託給自己,意味著自己必須承擔起守護黃銅瓶的責任,絕不能輕易將它交給外人。

  但是……黃銅瓶在自己手裡,只是一件白佔地方的古董罷了,可若是交給呂一航,他就能借助其中的力量修煉,難道不是件物盡其用的美事嗎?

  而且,他也會逐漸離不開身邊的女人。這樣他一定會情不自禁地愛上……

  提塔想到這裡,臉頰又紅了幾分。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塞壬歌聲誘惑的奧德修斯,為某種甜蜜而致命的危險而分了心神。

  不行,如果為了一己私慾,把風險轉嫁給呂一航,那也太不負責任了。

  最起碼,得事先告訴他這黃銅瓶的來頭才行。

  提塔閉起眼睛,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會先跟他講清楚利害,他有權接受,也有權拒絕。我不會替他做選擇,一切由他自己決定。這樣一來,就算不上欺詐了吧?」

  「大小姐,你行事總是那麼體貼——我最欽佩的就是你這點。我先告辭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柳芭微微一笑,捧過空玻璃杯,不疾不徐地退下了。但她的心臟卻劇烈地鼓動著——

  大小姐的那隻黃銅瓶,真的要派上用場了嗎?

  今晚的一句無心之語,卻掀起了出乎意料的漣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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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呂一航又被叫到提塔家吃午飯了。這次的選單是提塔的家鄉料理:肋眼牛排,豬肉煎腸,配上土豆泥酸菜。肉的量很豐盛,提塔和呂一航都大快朵頤了一番。柳芭最後還端上了兩份焦糖布丁,但呂一航的胃容量實在不夠了,只好先放在一邊。

  呂一航肚皮鼓鼓地倚在椅背上。他也沒想到,再次拜訪提塔家的機會,居然來得這麼快,而且與昨天一樣,是提塔主動找他的。這更讓他感到疑惑:如果說昨天那頓飯是肉丸的回禮,那今天這頓飯是為了什麼?

  「你發訊息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呢?」

  提塔一收笑容,像班主任訓話一般說道:「非常重要的事。」

  呂一航懶洋洋地笑著:「別嚇唬我,我很容易受騙的。」

  但提塔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而是面色凝重地招了招手:「跟我來一趟工房,你就知道內情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呂一航對提塔賣的關子很是好奇,於是也打起了精神,一晃一晃地站起身來。提塔帶領著他,走出餐廳,穿過走廊,最後在樓梯下方的樓梯間前停下腳步。

  誰敢相信這裡就是目的地。作為魔法工房的話,空間也太小了點。

  「我聽說有位很有名氣的魔法高手。」呂一航笑了笑,「他在前往魔法學院唸書以前,就住在這樣的房間裡……」

  「這可不是什麼住人的地方啊。」提塔沒聽懂話裡的梗,微笑著拉開門。

  「確實……」

  呂一航沒有繼續沒話找話。這幾天的交往下來,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提塔博學是博學,但對於通俗文學根本一無所知啊,連哈利?波特都不曉得。

  樓梯間裡堆放著掃帚、水桶等掃除用具,以及洗潔精、除草劑等瓶瓶罐罐。提塔撥開雜物往裡面走,在樓梯間的最內側,有一個黑漆漆的坑洞,牆面上安裝著一隻向下的鐵製梯子。

  提塔順著梯子攀爬了下去,沒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下來吧。」從底下傳來了提塔的聲音。

  呂一航完完全全摸著黑,從鐵梯上爬了下去。當他結結實實地踩到了地板時,他模模糊糊地看見了身邊有個人形的輪廓——當然是提塔。

  地下室本該是陰暗潮溼的,但這裡的空氣卻涼爽且乾燥,應該是因為在看不見的地方有空調吧。

  「抱歉,這裡光線不太好。為了儲藏某些東西,得避免強光照射。」提塔用指尖向前一指,高聲唸誦咒語:「Illuminate!(點亮吧!)」

  登時,長桌上擺著的幾根蠟燭頂端冒出了火星,燃燒了起來。

  雖然光線還是不太好,但已經夠看清周圍了。他一直想見識一下魔法師的工房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回可算瞧見了。大約六七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其中一半的空間都是鐵製的貨架,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藥品和魔法道具。剩下空間的一半,是一張充當實驗臺的木頭長桌。桌上有幾張羊皮紙,書寫著還未完成的魔法陣。

  提塔在其中一列貨架上翻來翻去,取下一個古舊的瓶子。這個瓶子大小跟礦泉水瓶差不多,瓶身是黃銅製的,由於年代久遠,早就鏽跡斑斑。即使是古董,品相也太差勁了一點,要是拿到舊貨市場上賣,肯定會被人恥笑。

  ——但魔法道具的價值,向來不是外觀可以衡量的。

  一見到這個黃銅瓶,呂一航就打了個寒戰。

  他的陰陽眼發作了。

  他看得清清楚楚,一絲可怕的鬼氣,正從黃銅瓶中洩露出來。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氣息,比他所見過的任何惡魔都更恐怖、更瘮人。在難以預料的危險之下,他本能地感到了恐懼。

  這裡面到底裝著什麼?

  呂一航小心翼翼地發問:「……這東西很危險吧?」

  提塔沒有理會呂一航的疑問,而是讓他在長桌邊坐下,然後坐在他的身邊,擺弄著黃銅瓶,開始講起了貌似毫無關聯的事情:「三千年前,所羅門與七十二柱魔神簽下了契約,讓七十二柱魔神臣服於他——你聽說過所羅門嗎?」

  呂一航點點頭:「傳說中以色列的賢王。」

  「也是古典猶太魔法的創造者。」提塔說,「就血統上來說,是我的祖先;就手段上來說,是我的祖師爺。」

  「你是猶太人?我第一次聽說……」

  「我不是,但我母親是。」

  聽到這話,呂一航感到迷糊了:「既然你母親是猶太人,那你為什麼不是呢?」

  「這是出於一些家庭原因,說來話長了……我的母親是一個猶太家族的長女。在特拉維夫,那個家族也算得上是豪門望族。她繼承了家族世代相傳的古典魔法,寄託著家族的殷切希望。她原本的人生軌跡,應該是作為一名拉比,在猶太社群受人景仰,終其一生傳道授業……但在德國留學期間,她對一位風流男子一見傾心。」

  「也就是你的父親?」

  提塔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口氣也變得幽怨了幾分:「是的,一個天才,兼混蛋。

  「我的母親深深地愛上了那個男人的才華,無論是他的博學,他的談吐,還是他對古典文學的意趣,帶德國腔的拉丁語口音,都讓母親神魂顛倒。

  「於是母親她違抗了家族的婚約,甚至跟家族一刀兩斷,為的就是和那個男人一同私奔。過了幾年,在慕尼黑郊外的大宅中,我出生了。

  「我的童年生活是在他們的陪伴下度過的:上午學習古羅馬大師們所創制的偉大魔法,下午學習流傳於阿提卡的古典術式,晚上與母親一同研讀拉比經典。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呂一航點了點頭:「之所以你能成為這麼優秀的魔法師,原來是因為父母雙方的教育啊。」

  提塔冷笑道:「教育嗎?呵,有時候我會想,我究竟是那個男人的女兒,還是那個男人的學生?他教我漢語,教我古代語言,教我古典魔法,教我種種種種,卻何曾盡到身為人父的責任!」

  「……為什麼這麼說?」

  「有的人註定不屬於家庭,註定不會收斂起羽翼,更渴望像詩人一樣流浪——那個男人就是這種人。」提塔克制不住憤恨的情緒,臉頰沾染上了紅暈,語調變得越來越高亢,「婚姻沒有消磨他的個性,他仍然沉迷於探索古代的奧秘,涉足各地的遺蹟,遍訪世界各國的魔法師。他離家的時間越來越多,起初,一年中有兩個月在外邊,漸漸變成三個月、六個月,到最後,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回家一次!」

  「這有點……」

  雖然呂一航知道世上有不少性情古怪、行為乖僻的魔法師,會為追求知識而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比如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修行,或是拿自己的身體試驗符文。這些好歹都在呂一航的理解範圍之內,但為了魔法而拋妻棄子,也不太地道了點。

  「七年前,我母親病逝的那天,只有我和柳芭陪著她。那個男人都沒回家看她一眼。哈,一個雲遊世界的浪子怎麼可能知曉家庭的責任,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

  呂一航一時語塞:做丈夫的人,有什麼理由不去送摯愛最後一程呢?讓一個小女孩獨自承受至親離世的悲哀,太過殘忍了。

  呂一航從小在和睦的家庭氛圍中長大,與父母相處也很融洽,哪裡見識過提塔這樣的家庭矛盾。他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沉默應對。

  提塔昨天所說的,教她漢語的那位「仇敵」,應該也指的是她的父親吧。

  寂寥的燭光照在提塔端莊的容顏之上,雙眸隱隱發出亮光,不知是不是淚水。

  「對不起。」首先打破死寂的,還是呂一航的聲音,「我不該提及你的傷心事。」

  「沒必要道歉,我沒把你當外人看待,所以才告訴你這些家庭恩怨。」提塔抹了抹眼角,露出嚴肅的臉色,「我還要跟你分享一個更大的秘密。」

  「什麼?」

  「剛才講到,所羅門麾下有七十二柱魔神,他用黃銅瓶把魔神們封印了起來。在所羅門死後,大部分黃銅瓶不知所蹤,但我們知道,其中一些流傳到了今天——這,就是其中之一。」

  「這裡面裝著魔神?!」呂一航倒吸一口冷氣。

  提塔點點頭:「是的。」

  呂一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能想到魔神真的存在!

  如果這個訊息傳了出去,必將引起學術界的轟動。有多少惡魔學者花了一生的心血滿世界探尋,只為找到魔神的蹤跡,但這些人無一例外,終究一無所獲。

  眾所周知,惡魔有等級之分。普通的惡魔形貌與野獸相似,智力也與野獸一樣差勁。這種惡魔佔據了所有惡魔中的九成九。

  魔力更強大的惡魔被稱為「高等惡魔」,它們的智慧不亞於人類,有的甚至會說人類的語言。高等惡魔非常罕見,反正呂一航從未親眼見過。據說惡魔智力越高,長相就越接近人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至於魔神,那更是傳說中的存在。相傳它們統率著惡魔所組成的軍隊,夷滅了無數盛極一時的城邦。這畢竟是上古的文字記載,有多少可信度另當別論。然而……

  「為什麼你手裡會有魔神?」

  「這隻黃銅瓶是我母親家族的傳家寶,他們在歐洲流亡了三千年,經歷了無數戰火與災荒,卻一直精心地儲存著魔神。我母親與家族決裂時,從家中帶走了它。她又在去世之前寄託給了我。我今天找你,為的就是這件事情——你要和魔神簽訂契約。」

  呂一航大驚失色:「你在開玩笑吧?我不被魔神吃了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簽得了契約?」

  「和高等惡魔簽訂契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看過歌德的《浮士德》嗎?浮士德不就用自己的靈魂,與梅非斯特做了交易嗎?你把它當成是一種修煉手段就行了。」

  「這叫哪門子的修煉手段?!」

  「難道不算嗎?在我的祖國,有數不清的人與惡魔做過交易,其中不乏一些歷史上的名人。貝多芬、尼采、柏遼茲……傳聞他們為了追求靈感、知識和力量,都跟惡魔簽訂過契約。」

  「不,我確實聽說過和惡魔做交易的傳聞。但是,即使把這稱作修煉手段,那也是邪惡的……」

  提塔有點不耐煩地說:「你說話簡直像道學家,你是那麼迂腐的人嗎?這只是讓魔神為你供應魔力而已,又不會損害你的身體,有什麼正義邪惡可言呢?你只要獲得了魔神的魔力,就能使出法術了吧?這是彌補你內力空虛的方式,而且是最容易、最便捷的方式,你難道不向往嗎?」

  提塔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她所修習的古典魔法一脈,也總被世人打上邪惡的標籤,被貶斥為黑魔法。她可能切身實地地體會過遭人鄙夷的滋味,所以才會言辭激烈地為惡魔簽約者辯護吧?

  呂一航聽了有些心動,與惡魔簽訂契約,正屬於燕小姝所說的「藉助外力法」中的一種,得此機遇,豈不正好?但他還是心存顧慮地輕聲說道:「可是,要和魔神簽訂契約,我怕簽出一張不平等條約來。我和魔神的實力相差太遠了,被矇騙了都不知道。」

  「不會,有我在呢,我們兩個人一起來談判,一定能談出一份雙方都滿意的契約。」提塔微微頷首,將右掌置於心臟之上,心意已決地起誓道,「我以拉比法師麗芙卡?克林克之徒,傑出古典法師德特勒夫?克林克之徒,古典法師提塔?克林克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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