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妖帝】(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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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23

婢明白。”宮女連忙跪拜。



(二十六)如睹天書



蘭澤撰寫的書信,並非輕易便能送到周韶手中。

甄秀晚的貼身宮女藉著傳遞家書之名,實則緊張得指尖發顫。她於今日匆匆出宮,先至甄府,將真正的家書交予管事,而後藉口採買胭脂水粉,在街巷間幾番迂迴,方才抵達京師西隅的拜扈侯府。

周韶惡名昭著,平日裡連那些酒肉朋友見了他都兩股戰戰,侯府門房見這年輕貌美的女子前來送信,一時竟不敢置信。

那信函盛在一方朱漆錯金檀木匣中,以鎏金玉扣封緘。宮女雙手捧匣,戰戰兢兢,恍若捧著御賜之物。

門房猶豫著接過木匣,掂了掂分量,不禁詫異道:姑娘,這匣中當真只有書信?怎地這般沉手?

宮女對此疑問猝不及防,頓時冷汗涔涔。

這木匣在蘭澤宮中不過尋常物件,卻不想在宮外如此惹眼。

見宮女支支吾吾說不出緣由,門房突然抽出腰間佩刀,寒芒乍現,驚得宮女倒退三步,隨著刀尖一挑,玉扣應聲而落,碎作兩半。

瞥見匣中果然只有一紙信箋,門房也不敢怠慢,急忙捧著朱盒奔入內院。

此時周韶剛練完劍。他隨手抹了把額間汗水,大馬金刀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聽聞有美貌女子送信,只當是樁稀罕事。再見門房擠眉弄眼,他狐疑地看向案頭那個朱漆木匣。

待匣蓋方啟,一縷香氣縈繞而出,淡雅而冷冽。匣中除了那火漆密緘的信函,別無他物。

而且,火漆上並無印痕。

這匣子……這薛濤箋,來者怕是貴人。門房偷眼覷著少主神色,小聲嘀咕。

世人皆道周韶識字不過三百,實則他幼時也曾讀過幾年私塾,只是厭惡其父將聖賢道理、大儒經典掛在嘴邊,索性裝作文墨不通。

此刻他展信細觀,但見字跡清麗秀逸,行雲流水,可他讀了數行便煩躁地將信箋一抖:寫得什麼,全然看不懂!

但那縷幽香揮之不去,莫名熟悉。

周韶劍眉微蹙,將信擲給門房:你且看看,這人說的什麼意思?

“這……”門房趕忙接過信,說道:“侯爺,信上之人言自己身患重病,欲求購您手中一味藥材,名為黎白苗的藥材。”

周韶聽聞,徑直從門房手中奪過信,強自定睛讀了下去。他讀得極為吃力,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辨認,許久方才領會蘭澤信中之意。

“這小子好大的口氣!什麼叫凡有所求,莫不應允?把自己當作天王老子了不成!”

蘭澤的字跡難辨男女,然觀信件內容,其自稱“在下”,周韶便下意識將其認作男子,且推測是家世不俗的文人,故而敢對他如此狂傲放言。

門房只道自己鬧了個天大的烏龍。

原以為寫信之人是位美貌女子,不想竟是個病重的男的。那如此一來,自己適才所言,豈不惹得侯爺動怒——門房心底惶惶,暗自觀察周韶許久,發覺周韶並無動怒之態,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周韶對著信左看右看,忍不住問旁邊的門房:“那個送信的女子呢?如今還在府邸之外麼?”

“回侯爺,那姑娘已然離去,說是若有迴音,五日後再來侯府問詢。”

“待她下次前來時,你尋機跟上,看看究竟是誰寫的這封信。”

“是。”門房趕忙應答。

晚間戌時過半,周韶在書案前徘徊踱步。他許久未曾握筆寫字,似在糾結躊躇。最終,他僵硬地鋪開宣紙,提筆書寫,奈何首句便寫錯兩字,只得將信紙揉爛棄之,而後重整心神,再次落筆。

“先明身份,示以誠意,再議買藥之事。”

他不像蘭澤那般用信封封裝,火漆封口,還以盒子盛之,只是隨意地將信交予身旁小廝。

而五日後,那宮女再度來到侯府,比上次更為緊張,她甚至不願多言一語,接過門房遞來的信件後,便戴上兜帽,匆匆離去。

這宮女不會武功,門房跟蹤起來自是輕而易舉。

隨著一路尾隨,七拐八繞,門房心中愈發惶恐。待看到宮女走進甄府時,他只覺眼前一黑。

而信件送至蘭澤手中時,她正與甄秀晚用晚膳。

莫說周韶看不懂蘭澤的信,蘭澤亦難解周韶信中的意思,可以說是如睹天書。

周韶的字跡潦草不堪,橫豎撇捺相互糾纏,宛如一團墨汁被隨意變形。即便請當世大儒來看,怕也會搖頭嘆息,只道周韶自創了一種文字。

蘭澤端詳研究了十數分鐘,仍不得要領,只覺頭暈目眩,便將信遞給甄秀晚。

“你瞧瞧,拜扈侯寫了些什麼?”

甄秀晚接過信,心中不免忐忑。近日她與蘭澤親近,總覺她與畫卷上的甄璇有幾分相似。當初甄秀晚看過那畫卷,還曾因甄璇之事,認為她讓甄家蒙羞,滿心不屑與憤怒,卻不想她被封為縣主,名義上還是太后的養女,自是憤憤不平。

然而,無論甄秀晚如今作何想法,都難以將蘭澤與甄璇聯絡在一起。

她心中亂如麻,放下信件,垂首道:“陛下,臣妾亦不解此信之意。”

“嗯,朕下次讓宮女直接帶上金銀財寶前去,最好能與侯府之人當面商議,否則,拜扈侯的書信難以辨認,此事也難以推進。”

“陛下定要那拜扈侯手中的藥材嗎?太醫院不乏聖手,陛下何必如此執著呢?”

“無妨,朕心中自有計較。”

蘭澤早有謀劃,姬綏日後欲誅殺自己,她此舉不過是多添籌碼,也調養身體,算一舉兩得。況且甄丹心之父患病,若黎白苗尚有盈餘,便多賜予甄丹心一些,或可改善其父病情。

她思忖片刻,與甄秀晚用罷晚膳後,又給拜扈侯修了一封書信。

“拜扈侯閣下親啟。”

“敬復者。蒙侯爺回書,不勝感激。然在下才疏學淺,觀侯爺手書,見筆走龍蛇,墨跡縱橫,竟有數字難以辨識。在下不能盡解其意,實感慚愧,可否煩請侯爺遣一識文斷字之幕僚,重謄一紙?抑或擇日遣心腹前來口述詳情?”

“如此,既可免誤讀之虞,亦不負侯爺美意。若侯爺事務繁雜,無暇重書,在下亦可遣人親至府上聽命。”

“如同上述,但凡侯爺所需,必當竭盡全力奉上,唯求藥引一事,萬望侯爺成全。”



(二十七)狂傲放言



冬十二月二十六日。

自十月末始,京師便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許是民間冤屈太多,這雪愈下愈大,多地皆遭雪災。朝廷的賑災銀亦如漫天雪花,不斷地撥往受災各地。

蘭澤暗自思忖著近日戶部的開支。

先是重建被火焚燬的寶觀殿,估計耗費不少銀兩;而後又撥下大量賑災銀子,具體數目她亦不甚清楚。且遼東地區戰火未熄,兵餉仍需按時發放,多年來戰事不斷,軍費開支浩大,曾引得章慈太后大發雷霆,斥其為一群無用之徒。

數百載歲月流轉,藩王子弟日益增多,各地成千上萬的藩王后代,皆在等著朝廷發放俸祿,亦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其餘開支蘭澤未曾細算。即便她心思縝密、即使算無遺策,奈何身為傀儡皇帝,也無能為力。

若想親掌大權,更相當於自尋死路。

恰似她彈奏的《廣陵散》,本是金戈鐵馬之音,卻只能將鋒芒潛藏,化作驟雨叩簷之聲,不敢有絲毫鋒芒顯露。

殘紅遍地,內廷如往日般淒冷。

她一邊憂心著宮外的採買之事,一邊邁出邀月宮硃紅的門檻。

原本是準備在宮內散散心,卻聽見前方的喧譁之聲,蘭澤放眼望去,原來是長廊上一群太監正在打骨牌。見皇帝到來,眾人如鳥獸散,黑壓壓地跪伏在地。

蘭澤見狀,只覺好笑。

全常問詢趕來邀月宮,跪地高呼:“萬歲恕罪,都是奴才御下不嚴……”

蘭澤並未動怒,她早已習慣了無權的日子。“並非你們御下有過,實乃我的過錯。”她掀起眼皮,笑吟吟道,“全常,若讓你將你的乾兒子們盡數杖殺,你能否下定決心?”

見全常嚇得雙腿顫抖,蘭澤再添了兩句:“且去行刑罷,若力有不逮,你可喚其他孝子相助。”

全常面對此景,定然萬分驚惶——畢竟他們眼中的蘭澤,不過是個喜愛舞文弄墨、寬和待人的傀儡皇帝,今日怎會突然下令杖殺數十名太監?

待甄修證來到邀月宮時,只見全常在外面監督杖殺小太監。

甄修證心中頓感蹊蹺,上前與全常搭話,全常稱是蘭澤下的命令,甄修證一時難以置信。

“他們究竟犯了何錯,惹得陛下動怒?”

“唉!”全常乃是個中老手,三言兩語便將事情歪曲,“陛下說自己御下不嚴,故而要殺雞儆猴。奴才心疼孩兒們,反倒惹陛下不悅,這才讓奴才親手杖殺啊——”

甄修證亦非愚笨之人,又追問了一遍:“他們到底犯了何事?”

“不過是私底下玩玩牌罷了……”

甄修證聞言,眉頭緊鎖。“你們所謂的玩牌,怕就是聚眾賭博罷?”他闔上雙眼,冷聲道,“全公公,若你總愛掐頭去尾、隱瞞真相,下場只怕不比你的乾兒子們好到哪去。”

“甄大人!”全常臉色驟變。

論官位,甄修證還需向全常行禮,只因甄修證是太后的遠戚,身份自然不同尋常。如今可好,這個死心眼的進士竟將真相道出。

“甄大人,你我同在御前當差,大家共事一場,你這般說話,叫咱家如何待你?你可別忘了,上次你能進宮伺候陛下,還是多虧了咱家的提攜!”

“公公要說我忘恩負義?全公公,陛下往日是如何對待你們這些奴才、我們這些大臣的,我等心知肚明,若要顛倒黑白,也要看自己有幾顆頭罷!”

於甄修證與全常對話之時,蘭澤正在邀月宮中稍做休息。她的目光雖落在搖曳的燭火上,心思卻已飄遠。

半炷香後,有一小太監入殿,伏地行禮,繼而稟道:“啟奏陛下,甄丹心求見。”

蘭澤聽聞甄丹心覲見,不禁面露訝色。

甄丹心談及父親病勢沉重,理當侍奉榻前,怎會如此迅速進宮面見?

蘭澤微怔之時,但見甄丹心腳步遲緩步入內殿,他一步一顫,如負千鈞。待及至近前,燭光映照下,蘭澤定睛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昔日京城中聲名遠揚的風流雅士,如今竟形銷骨立,面色青白,恍若遭受經年風霜摧折。

“你最近遭遇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憔悴?”

甄丹心伏地而跪,許久未語。

霎時殿內寂然,蘭澤心頭驟緊,凝目細觀一番,但見他額角沁汗,似有痛楚。

而後,甄丹心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藥方,雙手顫抖著呈上。

蘭澤狐疑地接過藥方,一番展閱。

她雖不通岐黃之術,但藥方之名,亦顯示是絕嗣之方。

“你服用此藥,故而謊稱令尊染病嗎?”

甄丹心低垂著頭,冷汗順頰而下,聲音雖低卻堅定答道:“並非如此,臣父親確實是病了,但不是什麼大病……”

“那你何苦自困於此?難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自幼飽讀詩書,有時拘泥於禮義,怕不是太過迂腐吧?”

甄丹心聞言,緩緩抬頭,目光堅定地與蘭澤對視:“非也,微臣並非愚忠,微臣所為,皆為陛下,微臣不忍見陛下哀傷,亦不想與殿下情誼漸疏。”

殿內一時寂然。

蘭澤百感交集。

“……你也知曉朕的心思。往日里,朕對你們做臣子的要求並不高,只需盡忠職守,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可。你如今這般行事,倒讓朕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正因陛下仁善,微臣總想該為陛下做些什麼。但陛下總提及君臣之禮,”他略作停頓,“……可於微臣心裡,陛下更是微臣情之所寄。”

蘭澤並未回應他這番話。

“這藥傷身,朕總要為你謀個將來。”

甄丹心驚愕地抬起頭。

“無論朕將來是否育有子女,你在朕心中的位置,都不會改變。假設我有子女,孩子的父親只能是你,朕能給予的,也僅有這些承諾。”

甄丹心目泛淚光。

“多謝……多謝陛下。”

“你跟我出去走走吧。”

說要出去走走,也只是在邀月宮裡走動。

甄丹心跟著她,二人登上了觀月臺。

月華如水,滿目皎白。距離歲宴只有幾天,蘭澤卻不能出宮,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參加歲宴。

她迎著風,半晌沒有說話,走過翻飛的素紗,好似浸入湖泊霜雪,只有唇瓣是豔色的。

再度抬眼,甄丹心對上蘭澤清冽的眼睛,卻無法猜透她的心。

卻聽蘭澤說:“我是不知如何自處的,我若厭惡你,跟你相處的每分每秒,我都會想吐,這就是徹頭徹尾的折磨。”

甄丹心惶恐不已,他下意識向蘭澤道歉:“陛下恕罪……”

“你沒有錯,這都是陰差陽錯。朕早知母后的安排,只能聽從,哪怕朕對你沒有感覺,哪怕朕是皇帝,結果都是相同。朕今天對你說這麼多,是想讓你瞭解朕的一些想法而已。”

甄丹心被她的話刺得發顫。

他卻無法怨恨蘭澤,太后與少帝的博弈之間,他何嘗不是棋子,只是他始終沒有把這些當做奉令,他是真心想靠近蘭澤。

“陛下究竟心儀何人呢?”

“事到如今,你還要問我這個?”

“如果陛下願跟微臣說一些,若微臣有這個機會……”

“這並不重要,如果你一直在我面前說情愛之事,可以先行退下。你明知道母后對我做了什麼,還要滿口私情,”蘭澤冷笑連連,“你們是當真該殺。”

她想破千千局。然而破千千局,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如果只等章慈太后放權,是斷斷不可能的。

似甄丹心這等將聖賢書倒背如流,開口閉口皆是仁義道德的儒生,終究難脫迂腐之氣。若在太平年月,用來裝點朝堂、教化百姓,倒不失為趁手的棋子。

可如今這亂局,要的是能斬開迷障的快刀,而非整日唸叨“克己復禮”的酸儒,那些溫良恭儉讓的聖賢道理,解不開眼前的死結。

譬如當初被擲於地的流光劍。

該劍作為蘭澤的佩劍,肯定有“見劍如見君”的說法。然則蘭澤要的,不是旁人畏懼的天子象徵,而是能無視皇權威壓,只為她一人拔劍的膽魄。

這般人物,方能在她與太后的明爭暗鬥中,不計得失,不問對錯,只認皇帝一人為主。那些見了御劍就惶恐的人物,終究是懾於皇權而已。

對方必須明知此劍代表天威,仍有為她而執的真心。

於《韓非子》的帝王三術裡,講的就是作為皇帝的法、術、勢。

法,是皇帝需要以法治理天下,賞罰必信,法不阿貴。

術,則是駕馭群臣,有用人之道,形名參同,看臣子是否言行一致。

勢,亦是最簡單、最好理解的。皇帝需要有權勢、威嚴、威懾,令四海臣服。

此刻的蘭澤還在沉思,卻見甄丹心破釜沉舟似的跪在地上。

他目光炯炯,直視著蘭澤的面容。

“臣接下來的大逆不道之言,但請陛下一聽,若陛下動怒,還請勿牽連微臣的家人。”

“你說吧,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懂嗎?”

甄丹心聞言,似乎悲慟。

“太后欲以孝道制衡君權,而《春秋》載鄭伯克段於鄢中說明,忠孝之道,大不過社稷。”

“微臣認為,孝可移於君,忠可大於親,”他說到此,鎮靜許多,“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然聖人亦天地也,故而將萬物、世人為芻狗,方能成聖,請陛下明鑑。”

甄修證這番話的意思,大概如下。

為君者當如天道般無情,將萬物視為芻狗。白起坑趙卒四十萬,天下終歸於一統;始皇焚書坑儒,而書同文、車同軌——蓋因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

再譬如農人割麥,豈因一穗之折而輟其鐮?戰陣廝殺,安能為匹夫之死而止其戈?

昔日漢高祖棄子推車,唐太宗弒兄逼父,皆成千秋帝業。

所以帝王之道,終須無情。



(二十八)絕命毒師



蘭澤明白甄丹心的意思。

於她心中,自己就是傀儡皇帝,甄修證更似她身旁懸掛的字畫。然人終為血肉之軀,自有其想法。就如今日這番對話,至少讓蘭澤願將甄修證視作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活人。

“你說的道理,朕豈會不知?只是世間很多事情,難以兩全其美。”蘭澤言罷,便坐於琴案之前,“天時地利人和,都是成敗的關鍵。”

“那陛下作何打算呢?”

甄修證湊至她身旁,微微壓低身子,手肘向外一展,只為與她視線平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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