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209-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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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7

當年你替我遠嫁,姐姐心裡一直惦記著,如今有緣重逢,真
是……」嶽溪菱泣不成聲,已然哭了起來。

  嶽海棠淚流不止,只是搖頭不住說道:「三姐莫哭,莫哭,嗚嗚……」

  姐妹四個哭得肝腸寸斷,一來久別重逢,頗有物是人非之感,二來各自感懷
身世,想起亡故父母,自然更加悲從中來。

  她們四個哭得傷心,自然苦了一旁一眾小的,彭憐樂觀豁達倒還無妨,嶽凝
香許冰瀾已然抽噎起來,車上兩個少女也是掩面擦淚,一時間哭聲四起,極盡哀
傷之意。

  「姨娘們久別重逢,可是天大的喜事,怎麼還哭起來了!」一道清亮嗓音響
起,應白雪一襲紅帔紫裙遠遠行來,她走到嶽溪菱身邊勸道:「好孃親,今日大
喜的日子,快快勸勸幾位姨母,莫要再哭了!」

  嶽溪菱聰慧過人,知道這般在此大放悲聲確實不妥,連忙勸慰眾人,隨即笑
著對湖萍海棠說道:「二姐四妹,這是憐兒內人,姓應名為白雪,平素操持內外,
雖不是當家主母,卻也是個擅長操心的主!」

  應白雪笑著上前,「見過兩位姨母!早聽婆婆說起過,兩位姨母國色天香,
便連她都自愧不如的,如今一見,果然更勝聞名呢!」

  姐妹兩個破涕為笑,連連擺手謙虛。

  車上兩個少女終於下車,與凝香冰瀾站在一起,果然各有千秋,美不勝收,
應白雪轉頭深深看了丈夫一眼,笑著引領眾人回到後院。

  後院房舍緊張,應白雪乾脆讓洛行雲與自己同住,騰出她所居那間房舍讓給
兩對母女,眾女見過潭煙,便到房中安頓下來。

  姐妹四人如何暢敘別情暫且不表,只說彭憐將一切安排妥當,正要出門去白
玉簫那裡交差,卻接到州府衙門來人傳信,知州夫人有事請他過府一見。

  彭憐趕忙乘車出門來到知州衙門,入內拜見白玉簫。

  卻見白玉簫屏退眾人,連貼身丫鬟都攆到門外,只是開著中堂大門以示並無
私情,這才小聲對彭憐說道:「好哥哥,有樁事倒要說與你聽,朝廷新近下了加
急文書,駁了老爺任命你為溪槐縣令的提議……」

  彭憐聞言一愣,隨即鬆了口氣說道:「這般興師動眾,我還當出了什麼大事!
真若如此倒也還好,左右我還不想當個什麼勞什子縣令!那溪槐教諭不如干脆也
辭了算了!這樣也好多些日子陪伴玉簫兒!」

  白玉簫面容微暈,面上泛起嫵媚笑容,玉手輕撫小腹,溫情說道:「奴倒也
盼著與哥哥長相廝守,只是此事還有下文,請哥哥稍安勿躁……」

  「朝廷駁了老爺提議,卻將相公改任做了雲城縣令……」

  彭憐不由一驚,連忙問道:「怎麼又做了雲城縣令?」

  雲城縣正是雲州府城所在,此前為著彭家宅院為難彭憐的知縣陳孟儒,便是
雲城縣縣令,相比之下,雲城縣令要比溪槐縣令高上半格,真說起來,怕是要從
六品才能擔任。

  嶽元祐忙碌半生,如今也不過是個七品,只是任著六品職事,真個升到六品,
不知道要猴年馬月,自己年紀輕輕舉人選官,剛任教諭半年,便能出任七品縣令,
已然極是破格,如今竟是任著從六品的縣令,這份恩遇,可是古今罕有了。

  彭憐與白玉簫相視一眼,兩人俱都想到了其中關鍵。

  「秦王此舉,只怕反為不美……」白玉簫微微皺眉,嘆氣說道:「如此雖說
讓相公一步登天,終究會惹來旁人窺視,若是身份暴露,只怕後患無窮。」

  彭憐皺眉道:「不如我此時掛印辭官如何?」

  白玉簫苦笑搖頭說道:「便是辭官了,朝野上下,誰不知道相公因為平叛有
功破格提拔升任縣令,若再掛印辭官,豈不坐實了相公心裡有鬼?」

  婦人又道:「世人盼著升官猶勝發財,多少人為了官升半品孜孜以求半生猶
不可得,相公連升三品,以常理推斷,相公這般年紀,如何肯掛印辭官?真若無
心官場,當日便不會出任教諭,如此反覆,必然引人遐思。」

  「那為今之計,卻該如何是好?」

  「既來之,則安之,大人回城在即,到時自然召你前來,奴這般火急火燎請
相公過來,便是提前與你知會一聲,早做打算,免得到時被動應對。」

  彭憐微微點頭,隨即輕笑說道:「果然朝中有人好做官,不是憑著玉簫兒,
為夫哪裡能這般平步青雲?」

  白玉簫嬌媚一笑說道:「奴算得什麼朝中之人?只是與哥哥相得,有事無事
吹個枕邊風罷了!如今相公出任雲城縣令,日後平步青雲,奴可是一點忙都幫不
上了。」

  彭憐搖頭道:「青雲之上有無限風光,也有無限波詭雲譎啊……」

  他隨即擺了擺手道:「不說這事,昨夜為夫去青樓裡走了一遭,倒是尋了幾
位姑娘,只是姿色絕美才藝略遜,總是難以盡如人意……」

  白玉簫掩嘴一笑,嬌嗔情郎一眼說道:「奴的好哥哥呀!你最懂女人心,卻
不知男兒意!奴且問你,奴這姿色可算入眼?」

  彭憐不由笑道:「玉簫兒姿容之美可謂傾國傾城!」

  「花言巧語!奴便連柳芙蓉都比不過,哪裡就傾國傾城了!」白玉簫輕啐一
口,隨即笑道:「但話又說回來,奴這副麵皮放到市井之中怕也是極其難得了,
再說才藝,奴這琴棋書畫也是個中翹楚,相公可是照著奴這般人物為老爺尋得姑
娘?」

  彭憐一愣點頭,白玉簫一見,不由搖頭笑道:「自古至今,無論男女,都是
得隴望蜀、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之輩,女人如此,男兒尤甚,他試過奴這般色藝雙
絕卻頤指氣使之人,最渴盼的,卻絕不是與奴相當之人……」

  見彭憐一臉不解,白玉簫耐心解釋說道:「道理其實簡單,只要面容稱得上
精緻、再有些才華的女子便可,最重要的還是要性子溫和清淡、不爭不吵不發脾
氣才行……」

  婦人如此言語,彭憐便明白過來,只是笑道:「玉簫兒明知如此,為何還……」

  白玉簫自然明白彭憐言外之意,搖頭笑道:「明知這些毛病,卻仍舊不改,
非是不肯,實在是不能,不然哪裡來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奴是被哥哥生生肏服的,他江涴可沒這個本事讓奴卑躬屈膝阿諛奉承,」
白玉簫細眼斜挑,媚笑說道:「奴與哥哥這般沖淡隨和不爭不搶,見面便心生無
數歡喜,轉頭見他就心生厭煩,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哪裡做得到隱忍不發、溫
和清淡?」

  彭憐心中溫暖,掃了眼外面丫鬟,隨即雙手撐起椅子扶手一躍而起,輕飄飄
飛到婦人面前,雙手撐在她肩頭,低頭與白玉簫縱情親吻。

  白玉簫何曾試過這般偷情,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期盼,立即吐出香舌給情郎吸
吮,庭院深深寂靜無人,她卻仍是擔心無比,只覺心兒砰砰直跳,彷彿要躍出嗓
子眼一般。

  彭憐翩然而去,隨即笑著問道:「玉簫兒春心動了,今夜為夫便來為你解饞
如何?」

  白玉簫滿臉嬌羞正要點頭答應,卻聽門外有人喊道:「大人回府了!」

            第兩百一十五章 所為何來

  京城郊外,秦王別苑門前,車馬冷落,行人寥寥。

  一位青衣道姑遠遠行來,她身形高挑,氣韻別具,彷彿一抹清水流於夏日驕
陽之下,望之便覺心曠神怡,及到近處,更似一股輕風撲面而來。

  道姑走到階前,遠遠對著守門兵卒稽首說道:「煩請通稟秦王,貧道玄真前
來求見。」

  守門親兵一愣,隨即輕聲說道:「仙長請了,王爺從不見客,這會兒時間尚
早,只怕還沒睡醒,小人職責所在,卻不敢進去通稟。」

  這王府親兵素來趾高氣揚,便是如今秦王落魄,終究也是王府近衛,若是眼
前是個尋常百姓,只怕早就又打又罵驅趕走了。

  只是如今皇帝崇道,眼前道姑這般仙風道骨更是從所未見,這些王府侍衛都
是見過大世面的,眼見玄真一身布衣卻不卑不亢,頗有笑傲王侯之意,自然不肯
輕視無禮,言辭更是恭敬至極。

  玄真聞言一笑,點頭說道:「不敢為難幾位大人,左右今日王爺不忙,只等
稍晚太醫院來人時再傳話便是。」

  言罷,玄真在王府石階前隨意坐下,雙手撐膝遠望,便如尋常女子一般。

  王府門前八名侍衛面面相覷,一時趕也不是,勸也不是。

  正愣神間,忽然數騎快馬從側門狂奔而出,時辰不大,又有數騎快馬奔出,
連著三波快馬出去之後,有一名騎士騎著快馬飛馳而至。

  「太醫院的太醫馬上到了!速去通稟齊公公!」那位騎士當先一步催馬前來
傳話,話音未落,便又疾馳而去。

  侍衛們認得此人是王爺身邊親隨,連忙答應一聲入內傳信。

  那侍衛一路小跑進了王府來見齊公公,先說了太醫到了馬上就到門外,正要
退下,忽然心中一動說道:「那個……齊公公,外面來了個道姑,自稱是雲州來
的,像是早就知道王府要宣太醫一樣……」

  齊公公又白又胖,面上隱現憂色,聞言不由一愣,隨即問道:「道姑?雲州
來的?」

  「她是這麼說的……」

  齊公公沉吟不語,忽然一拍桌案尖聲叫道:「我滴親孃哎!雲州的道姑!」

  他一躍起身,竟似火燒屁股一般,火急火燎衝了出去,跑到門外才回頭問道:
「雲州來的仙長何在?」

  那侍衛一頭霧水,連忙回道:「還……還在門外坐著!」

  齊公公抬手一指侍衛就想罵人,隨即醒過神來知道無濟於事,便繼續朝門外
跑去。

  齊公公一路小跑來到門口,遠遠衝著那道姑躬身拱手行禮說道:「仙長遠來,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玄真猶在階前坐著,聞言回頭一笑,隨即輕輕起身,對齊公公說道:「太醫
院的太醫已經到了,等等不妨。」

  她人物風流言談自在,毫不似尋常世人一般將這秦王府威儀放在眼裡,此時
與齊公公並肩站立,更有一股從容之意淡然流出。

  玄真目視遠方車馬煙塵,笑著問道:「齊公公連問都不問,便這般篤定貧道
身份麼?」

  齊公公彎腰低頭說道:「不說仙長自述來自雲州又是一位女道,只是這份清
淡隨和,便知定是得道高人,您能算到王爺今日發病,自然便是有備而來,就算
不是雲州那位,必然也對王爺宿疾有益……」

  「無論如何,對您周到些,總不是錯處不是?」

  「王爺身邊人才濟濟,由此可見一斑,齊公公思慮深遠,玄真心中佩服。」

  兩人略微寒暄便即無言,須臾車隊來到,齊公公上前迎謁太醫,隨即一同入
內。

  玄真遠遠隨在身後,等太醫由著齊公公引著轉去後院,她便站在院中觀賞花
木。

  此時已是初春時節,京中卻仍微有寒意,院中陰涼處上有殘餘積雪,只是眼
看消融殆盡,不知還能留存多久。

  玄真暗想,此時雲州只怕已是春暖花開,卻不知情郎如今何在,是否也如自
己想著他一般想著自己?

  時間不大,齊公公折返出來,恭謹對玄真說道:「仙長還請入內稍坐,等王
爺由太醫診過,再請仙長入內覲見。」

  「不急不急,左右已經來了,等等無妨。」玄真灑然入內,等丫鬟奉上香茶,
便自顧自的淺嘗啜飲起來。

  齊公公告辭離去,又過不知多久,玄真杯中茶水換了兩次,才見齊公公送走
太醫回返,請玄真入內覲見。

  玄真隨在齊公公身後,眼見秦王別苑屋舍高聳,道路寬敞,後院中高樓起伏,
林木眾多,一眼竟望不到頭,皇家氣派,躍然眼前。

  「王爺在此休息,仙長請隨咱家來吧!」齊公公躬身一禮,伸手示意玄真入
內。

  玄真邁步向前,卻見一間寬敞大殿巍然矗立,其上雕樑畫棟、描龍刻鳳華麗
非常,屋中八根巨柱撐起房頂,中間空出大片地方,四方厚重金色床幃高掛,床
帳之外燃著六座炭爐,將屋中烘得奇熱無比。

  齊公公身軀肥胖,一進屋額頭便冒出汗來,玄真倒是顏色平常,躬身一禮唱
道:「貧道玄真,見過秦王殿下。」

  帳中輕咳之聲響起,「仙長稍坐,孤犯了頭風病,此時見不得風,這般隔帳
說話,無禮之處,還請仙長海涵。」

  「不妨。」玄真隨意坐下,便即默然無語。

  等齊公公與眾人俱都退了出去帶上房門,晏修才問道:「仙長大名,孤早聽
憐兒提過,今日有緣一見,實在榮幸之至。」

  帷幕緩緩捲起,卻見空曠殿堂之中擺著一張龍鳳呈祥紫檀雕花大床,床幃之
內,一箇中年男子穿著一襲金色中衣隨意而坐,一旁一位穿著銀白褻衣嬌軀半裸
的美貌婦人掛好帷幕,重新返回到他身後跪著,為他按揉頭頂穴道。

  晏修本來閉著眼睛,此時睜眼去看玄真,但見眼前美婦一派仙風道骨,眉宇
間卻有一股淡淡媚色,不由神情一動,微笑說道:「原來還道仙長如何年長,誰
想卻是這般風華正茂,如此年紀便有這般造詣,實在出人意料。」

  玄真神目如電掃視二人,目光停留在那美婦身上沉吟不語,晏修見狀搖頭笑
道:「她天生耳聾,聽不見咱們說話,仙長有話但說無妨。」

  玄真微笑搖頭,「耳聾未必眼瞎,看人口型揣度話語不過尋常之事,若再讀
書識字,怕是有些不妥。」

  晏修眉頭一皺去看那婦人,卻見她面上古井無波,眼中卻現出一抹驚慌之色,
不是平常從容淡定模樣。

  晏修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隨手拈起床榻旁邊一根雕龍金質髮簪,單手
倒持頭也不回刺入美婦咽喉。

  他出手迅捷無倫,狠辣準確毫不拖泥帶水,手中金龍髮簪幾乎全根沒入婦人
咽喉。

  那美婦嗆咳不住,俊美面頰上現出驚恐之色,一股鮮血自創口流出,她咿呀
連聲,卻再也喘不過氣來,幾聲嗆咳過後,終於一命嗚呼。

  一時間室內落針可聞。

  玄真幽幽一嘆,輕聲說道:「王爺殺伐果決,貧道佩服之至。」

  晏修不以為意,只是淡然說道:「如此,道長有話不妨直言。」

  美人香消玉殞,屍首便近在眼前,淋漓鮮血浸溼床榻枕蓆,晏修渾若未見,
仍是那般淡然坐著,便是手上血跡都未曾擦拭,彷彿一切無事發生一般。

  玄真將一切看在眼裡,良久才道:「憐兒遠在西南,如今只怕已成了旁人的
眼中釘、肉中刺,王爺愛子心切,殊不知已被人看在眼裡。」

  晏修微微點頭,「憐兒自保有餘,些許宵小應當不在話下,這還要感謝仙長
苦心栽培。」

  玄真淡笑搖頭:「這孩子至情至性,一身功法自保倒是足夠了,只是身邊弄
了一堆鶯鶯燕燕,牽腸掛肚之下,怕是受人挾制難以當機立斷。」

  晏修面色平淡如水,微微皺起眉頭,抬手揉搓了幾下太陽穴,這才輕聲說道: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這般兒女情長、不知輕重,那就死便死了,左右早
晚都是要死的。」

  玄真微微點頭,「王爺如此堅忍不拔,貧道早有預料,今日冒昧前來,卻是
為的太子之事……」

  晏修終於面色一動,「太子何事?」

  「太子壽元將盡,貧道有秘法可為他延壽三年,只是是否必要,還要請王爺
定奪。」

  晏修神情變幻,皺眉問道:「莫說本王不肯信你,只說太子延壽,卻與本王
何干,要我來定奪?」

  玄真微笑不語,只是淡然看著晏修。

  晏修心念電轉,已然明瞭其中關鍵,輕輕搖頭說道:「人生在世,難免事與
願違,他那性子坐不來那個位子,太子死與不死,只怕無傷大雅。」

  「太子三年不死,大寶便後繼有人,憐兒再有三年,便可一飛沖天,不必再
仰人鼻息……」玄真微微嘆息,隨即輕輕搖頭,有些欲言又止。

  「王爺春秋正盛,自然不在意短短三年,只是世事風雲變幻,明天如何誰都
無法預知……」玄真一抖拂塵站起身來,「所謂『未雨綢繆』,只是略盡人事而
已,王爺若是同意貧道出手相救太子,便請三日內往天星觀傳信即可。」

  美貌道姑一抖拂塵,房門隨即應聲而開,臨出門前,玄真頭也不回說道:
「王爺頭風之疾非藥石可醫,實在是昔年殺伐太重又沉湎女色,陽氣不足陰晦之
物侵蝕滯留不去所致,貧道於此留下一道符篆,王爺不出此門便不會復發。」

  玄真飄然而去,晏修這才起身下榻,掃視門扉許久,也不見她哪裡留了靈符,
只是覺得頭腦果然清明不少,心中暗自讚歎,從前只覺得這道姑能將愛子教得如
此出眾必然不凡,如今看來,這道門仙法,果然有些門道。

  只是那太子救是不救……

  齊公公那張白胖圓臉剛在門口出現,便一眼看見屋中那具美婦屍首,他面上
不動聲色,彷彿見慣不驚一般轉身出去,時辰不大,才又領著四個親衛進來,取
了床上染血被褥將那婦人屍首包起,無聲無息抬了出去。

  齊公公走到書案前看書的晏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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