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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30
我心頭卻如烈焰燃起,怒火中燒。孃親早曾言及,趙鈞恩不過一縣之官,若無虞氏、仇氏這等龐然大物暗中撐腰,焉能如此肆無忌憚,欺君犯法?
如今洛聿穎此言,分明是朝堂諸公官官相護,欲將虞龍野摘得一乾二淨!我攥緊拳頭,欲起身咆哮公堂,質問這群衣冠楚楚之輩何以如此包庇罪人。
正欲開口,耳中忽傳來孃親清冷如泉的傳音入密:“霄兒,稍安勿躁。”
轉頭對上孃親的一雙美目,滿是安撫之意,我心頭一震,強壓怒火,緩緩坐了下來。
“諸位,老夫來遲了,告罪告罪。”
幾乎同時,堂外傳來一陣沉穩腳步聲,伴著衣袍窸窣,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人緋袍博冠,步入堂中。
此人鬚髮花白,面容滄桑卻不見老態,眉宇間透著一股儒雅與威嚴,正是龍淵閣大學士範從陽,亦是我師祖,水天教羽玄魔君!
與往常所見不同,他眼睛半眯,目光也不銳利,倒似一個飽學鴻儒先生,掃過堂中,只是步伐從容,氣度儼然,令人不敢小覷。
霍再芻起身相迎,拱手笑道:“範學士,哪裡來遲?來得正是時候!”
範從陽微微一笑,先向屏風後的璽王一揖,恭聲道:“見過璽王殿下。”
又依次向堂中諸人見禮,動作不疾不徐,盡顯大學士風範。待目光落在我與孃親身上,他卻故作疑惑,撫須道:“老夫眼拙,這二位是?”
雖說與師祖有默契,在人前自當裝作初識,卻也不免腹中暗道,好演技,旁人以為我們素不相識,孰料我等連對招都不止一回了。
劉望希忙起身介紹:“範學士,此乃謝冰魄謝仙子與其子柳穹柳少俠,今日代表擒風衛參與議事。”
我與孃親起身還禮,孃親清冷道:“謝冰魄,攜子柳穹,見過範學士。”我亦拱手。
心中卻暗自忍笑,知師祖此舉乃是佯裝不識,以掩水天教身份。我偷瞥孃親,見她神色淡然,紗幕後美目波瀾不驚,顯然既是早已以靈覺察知師祖到來,毫無意外,又在視同陌路一事上遠勝於我。
範從陽頷首落座,坐在我與孃親對面,朗聲道:“老夫不過一介書生,修史撰字,不通律法。此番欺君大案,波及朝野,老夫唯願旁聽,將案情始末載入《九州風物誌》,以彰天子聖明,流芳百世。今日議事,老夫不置一詞,權作旁觀,免貽笑大方。”
我心頭正有疑惑,卻聽孃親傳音道:“你師祖月前便已是從青州趕赴揚州,卻又重蹈覆轍,恐怕是太寧炿傳諭,欲將自己‘愛民如子’的事蹟載入史冊、傳示百代。”
話音剛落,又聽範從陽傳音入密:“不錯,仙子果然慧眼,老夫身在官場,有時也身不由己。”
霍再芻自然無法發現我們的暗中交談,笑道:“範學士過謙了,有勞學士記錄,既得昭彰聖上英明神睿,又可洗雪百姓冤屈,自是一大幸事。”說罷,請範從陽入座,堂中氣氛略緩。
霍再芻輕咳兩聲,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依方才議論,有罪者皆按律處置,呂莫槐斬刑,趙鈞恩凌遲,嘉首營中從犯等依律流放。虞龍野暫無實據,罪名不立,然不可輕縱,待數日後大審,再詳加審問。”
屏風後璽王默然不語,堂中諸人點頭稱是,目光交錯間似達成某種默契,隱隱透著幾分彈冠相慶之意。
我心頭怒火再燃,這分明是欲將虞龍野之事輕輕揭過!若非我與孃親這外人在場,怕是早已皆大歡喜,結案了事。我深吸一口氣,拳頭緊握,正欲起身斥責這公堂之上的虛偽嘴臉。
未及開口,忽覺一隻柔荑輕輕握住我的手,溫軟如玉,纖細修長,掌心細膩如絲,帶著清涼卻又溫暖的觸感,正是孃親的玉手。
我心頭一震,抬頭望去,見孃親緩緩起身,紗幕後雪靨清冷如霜,美目環顧堂中,氣度高潔,宛若仙子臨凡。她的聲音清冷如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響徹堂中:“諸位大人虛與委蛇,欲將虞龍野之事輕輕揭過,謝某不才,卻願自領此事,還天下一個真相大白,我與霄兒自會查明真相,屆時取其項上人頭,亦無需再知會朝廷,勿謂言之不預。”
此言一齣,堂中如遭雷殛,諸人神色各異,霍再芻眉頭微皺,似欲開口,卻最終按捺下去,洛聿穎目光微沉,顏垂嘴角一撇,似有不屑,王嘉元仍舊笑意不改,劉望希面露驚色,似未料孃親如此直言。
屏風後的璽王太寧澂低笑一聲,意味不明道:“謝仙子好氣魄,本王拭目以待。”
我心頭怒火稍平,孃親的玉手依舊緊握,似在安撫我的躁動。我凝視孃親,見她紗幕後美目平靜如水,卻藏著洞悉一切的銳芒。範從陽撫須微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欣賞,似對我與孃親的反應早有預料。
孃親復又落座,玉手輕撫我的手背,傳音入密:“霄兒,朝堂之事,盤根錯節,今日之議不過權宜之計。虞龍野之事,娘自有主張,你我且靜觀其變。”
我點頭應是,心中卻暗自思量:孃親與師祖皆在此,朝堂雖欲包庇虞龍野,江湖卻自有公道。
呂莫槐、趙鈞恩罪有應得,虞龍野若真有罪,我與孃親必不容他逍遙法外。
堂中奢靡陳設,鎏金宮燈依舊流光溢彩,碧玉屏風後璽王的身影若隱若現,堂上諸人各懷心事,而我與孃親並肩而坐,心靈相通,似已置身風波之外,只待真相大白,劍斬不平。
楚陽縣衙議事堂內,碧玉屏風流光溢彩,鎏金宮燈垂珠叮咚,堂中諸人各懷心事,氣氛凝重如冰。
孃親一番擲地有聲的言辭,宛若驚雷炸響,震得堂上諸官神色各異。
我隨孃親起身,正欲往堂外而去,霍再芻若無其事地開口,聲音沉穩,毫無尷尬:“謝仙子,柳少俠,議事尚未終了,二位何故急於離去?不若再商片刻。”
孃親清冷一笑,覆面輕紗後的美目如寒星,淡然道:“霍大人好意,在下心領。然而公堂虛偽,難容真言,我與霄兒自有主張,便不勞諸位費心。”
說罷,她玉手輕握我的手腕,柔荑溫軟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引我起身,蓮步輕移,徑直向堂外走去。
我與孃親未待霍再芻再次挽留,便拂袖而去,僅以淡然一禮敷衍告退,離開這滿是官場腥臭的堂皇之地。
八抬大轎依舊停於府衙門前,鎏金轎身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珠簾叮咚,似在嘲笑方才堂上的冠冕堂皇。
我與孃親回返拂香苑,天色已暮,苑內燈火初上,青石小徑映著昏黃光暈,庭中花木搖曳,幽香陣陣。嬤嬤早已備好晚膳,庭中石桌上擺著三兩盤清茶淡飯,與方才議事堂想必若有云泥之別。
我與孃親相對而坐,嬤嬤退下後,庭中只餘母子二人,黃昏暮光,映得孃親白衣如雪,絕美雪靨一改方才的清冷,滿是寵溺地瞧著愛子,令人心神寧靜。
我卻難掩胸中鬱悶,夾了一筷子魚肉,尚未入口便擱下筷子,嘆道:“孃親,今日堂上諸人,皆是官官相護之輩!那虞龍野分明與呂莫槐、趙鈞恩沆瀣一氣,背後更有當朝宰相撐腰,千千萬萬冤魂的性命,竟因腐權朽勢而不得沉冤得雪?這朝堂公義何在?”
“霄兒切莫如此氣惱。”
孃親聞言,美目微動,解下面紗凝視我,秋水般的目光中帶著無盡溫柔與寵溺。她玉手輕輕覆上我的手背,纖細修長,肌膚欺霜賽雪,瑩瑩如玉脂凝成,指尖泛著粉嫩,似桃花初綻,掌心溫熱,細膩如絲,似要將母子間的深情盡數傳遞。
我心頭一暖,怒火稍平,只覺這柔荑的觸感如春風化雨,潤澤心田,只見孃親美目溫柔如水,帶著無盡寵溺,聲音清冷卻滿含柔情:“霄兒,不唯朝堂之事,千年以降,人人皆是如此。譬如娘對霄兒,必將盡心盡力愛護,傾盡一切而不悔;然彼輩為私利而庇護同僚,不顧黎民百姓,自然有愧天下,令人齒冷。然若說冤魂無望沉冤得雪,卻也未必。”
我聞言心頭一亮,希冀地看向孃親,只見仙子嫣然一笑,玉靨如冰雪初融,溫柔中透著胸有成竹:“既有娘與霄兒追查此事,必不讓那些冤魂默默消失於塵土。若朝議律法無法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娘與霄兒自會以江湖俠義,令虞龍野伏誅於世道公義之下。此乃俠義之志,正是江湖存在的意義。”
此言如雷貫耳,我心頭鬱憤一掃而空,只覺天仙化人的孃親不僅溫柔似水,更有豪情萬丈,俠義不遜旁人。
我不禁脫口而出:“有孃親做孩兒的孃親,孩兒真是三生有幸!”
“霄兒這話說得語無倫次,卻盡是些甜言蜜語~”孃親聞言,先是輕嗔,隨即玉手輕撫我的頭頂,溫柔中滿是欣慰與寵溺,天籟之音柔聲道:“娘才是,有霄兒這樣的兒子,乃是娘此生最驕傲之事。”
我心頭一暖,起身繞過圓桌,輕輕擁住孃親。仙子紗裙曳地,體香清幽如蘭,柔荑回抱住我,母子靜靜相擁,燭光映照下,似一幅溫馨畫卷。
我將頭埋在她香肩,感受那欺霜賽雪的肌膚,溫軟如玉,只覺心魂俱醉,世間萬物皆如過眼雲煙。
雖是靈肉相擁的親密,卻無一絲邪念,只餘心魂相契的寧靜。
正沉醉於這片刻溫存,庭外忽傳來一聲朗笑:“謝仙子當真舐犢情深,老夫歎為觀止!”
聲音滄桑卻飽含中氣,再不復方才議事時的明哲保身之意,抬眼望去,只見一道緋袍身影如鬼魅般浮現於庭中,鬚髮花白,氣度儒雅,正是龍淵閣大學士範從陽,亦是我師祖,水天教羽玄魔君!
孃親神色如常,緩緩分開,卻仍與我十指緊扣,凝起一雙美目冷冽如霜,聲音清寒:“我與霄兒相依為命,輪不到閣下陰陽怪氣。”
範從陽苦笑一聲,撫須道:“仙子何必如此火氣?老夫不過隨口一言,無意冒犯。”
孃親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翻起舊賬:“你打傷霄兒之事,尚未與你清算,今日來此,總不會只為逞口舌之快吧?”
我見孃親與師祖一如既往劍拔弩張,心中無奈,卻知二人皆為我好,只得默然不語——當然,若是二人當正要分個涇渭,我還是毫不猶豫選擇孃親這一方……
“仙子權且揭過此事,日後必有交代。”範從陽故意咳了兩聲,目光轉向我,笑道:“老夫此來,實則欲問子霄,今日堂上見聞,觀感如何?”
我嘆了口氣,鬱悶重又升騰:“師祖何必明知故問?官府用度奢靡無度,朝堂之上官官相護,虞龍野罪行昭然,卻因權勢庇護而逍遙法外,如此公堂,令人心寒。”
範從陽哈哈大笑,聲音震得庭中花木微顫,而後目光炯炯地瞧來:“子霄所言極是!朝堂腐朽,世道不公,你可願改變這等現狀?”
我皺眉沉思,點頭道:“自然想改變!然而……談何容易?”
我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範從陽介面道:“子霄所慮,乃是此事有萬端,不知該如何著手,是也不是?”
我心頭一動,如何不知他意欲招攬?卻也好奇水天教的宗旨,點頭道:“請師祖指教。”
“這般朝廷實已僵朽傾頹,難以迴天,倘若只是滅亡它,不說易如反掌,卻也只差振臂一呼了;然而,手中武力兵卒,可以興替江山,卻無法永固社稷。”範從陽捋須沉吟,目光深邃:“例如,古來孫武滅諸國,趙武靈王留百戰之軍,然白虎王朝五代而亡,國祚未嘗長久,可見要害不在此處。我自中功名以來,修史撰字,遍觀三朝百代,滅亡之因,皆因百姓手中無錢糧,朝廷失民心,民變遂起,萬丈便似高樓頃刻傾塌。”
我若有所思,試探道:“師祖之意,新的朝廷,當讓百姓有錢可用、有糧可食?”
範從陽頷首:“不錯,此乃根本。然僅此不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朝,開國之初,皆有富庶盛世,然時移世易,盛況難續。究其根本,在於取稅無度。一畝田產十石,開國時朝稅僅一石,後漸增至二三五石,乃至七石,傭主抽租更甚,百姓焉有活路?故欲解此弊,需一股力量,抑或一種意志,確保百姓所得。”
“確是此理,高高在上的官吏們多拿一斗米,黎民百姓就少吃幾頓飯。”我陷入深思,試探道:“依師祖之意,金鑾殿上需要有賢明之君以安黎庶?”
“是,也不是。明君在位,自是社稷幸甚,然則明君之後卻未必是明君,只因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血脈傳承,難保天子代代賢能。”範從陽喟然一笑,信手拈來,“太祖、太宗、仁宗、懷宗,皆與民休養,然光純德化短短四十年,便將二百年國庫氣數敗盡,誠為鑑也。”
我深以為然,順勢道:“故而立太子時,需選賢任能,而不以嫡長為重?”
“子霄此念,已然遠勝廟堂上的酸朽腐儒,只是還欠缺些許見識,須知,選賢任能,需有賢能可選——”範從陽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君不見朱雀朝玄宗帝裔稀薄,僅有一位聖質如初的皇子可擇,卻又哪裡分得出什麼賢與不賢呢?諸臣別無他法、擁護他登基,以致諸王造逆、戰火紛起,一代王朝就此由盛轉衰;本朝德臻帝更是以剪除異己而登大位,也無法分辨他到底是賢或不賢。”
“因此選賢之道,尚有不足。”
師祖此言鞭辟入裡,句句在理,我囿於見識淺薄,已跟不上他的思路,只得追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範從陽目光如電,沉聲道:“當選賢能於天下,而非囿於君王一族、天子一脈!”
此話一齣,如驚雷過頂,大受震動,我脫口而出:“這不是……禪讓!?”
範從陽撫須頷首:“正是!史前三皇五帝,禪讓天下,奉著有賢能之名、先黎庶於己者為君。如今皇帝卻以為有名則有實,登大位便自稱明察秋毫的至聖,實乃竊天下神器而掩耳盜鈴之輩,令人發笑!”
我大受震撼,卻思緒如飛,順著問道:“可如何確定一人足夠賢能?若登大位後不願禪讓,又當如何?”
範從陽道:“此乃水天教存在的必要!以教中之力,遍察天下賢明,選一能為百姓謀福祉之人,並確保大權禪讓順利交接。”
我正心潮澎湃,卻聞孃親天籟,清冷開口,聲音如冰泉罄玉:“閣下又如何保證水天教選出之人必是賢能?抑或水天教自身,果真願選天下為公之人?”
我心頭一震,醍醐灌頂,範從陽方才的氣勢為之一頓,俄爾搖頭嘆道:“仙子所問極是。依老夫設想,教中之人皆須有先天下之憂而憂之心,方能確保踐天子位者以社稷為先——然正如仙子所料,老夫亦無十足把握百年之後,水天教仍奉此道、遵行不悖。”
仙子美目寒光一閃,玉手與我緊扣,十指相纏,溫軟如玉,掌心細膩如絲,似在傳遞無盡溫柔與堅定,淡然道:“閣下既無十足把握,又何談禪讓天下?水天教若無此心,選出的所謂賢能,不過另一場家天下的翻版。”
範從陽苦笑,撫須搖頭:“仙子言辭如刀,句句切中要害。老夫不敢妄言此論盡善盡美,至少,可以給百姓一個新選擇——揭竿而起之時,民眾不必再締造另一個家天下,或可稍解民困。”
“閣下若欲實現此志,恐需九州十億盡為堯舜,方能見那天下為公之日,然真至彼時,天子也好,水天教也罷,已皆無存在的必要了。”孃親似乎也為師祖不加掩飾地承認而側目,語氣不再冰冷徹骨,緩緩指出其中矛盾,帶著一絲讚許之意,“不過即便如此,閣下的想法,較之腐朽歷史上,江山更替不過仍舊換另一家來做這貪權蠹蟲,確勝一籌。民眾或不必再待明君救世,或暴君滅亡。”
範從陽撫須一笑:“仙子謬讚!老夫愧不敢當。子霄,你意下如何?可願加入水天教,共謀天下?”
我心頭一震,範從陽之言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似為這腐朽朝堂指明一條新路;然而孃親之問,亦如醍醐灌頂,點出水天教的缺陷。我不禁陷入沉思,目光在孃親與範從陽間遊移。
只見孃親美目中滿是寵溺,似在鼓勵我依心而行,而範從陽撫須微笑,目光深邃,似在等待我的決斷。
見狀,思來想去,我實在難以下定論,正欲開口,孃親玉手輕握,淡然道:“閣下稍安勿躁,霄兒少不更事,我欲帶霄兒遍遊九州,見識民情世態,方有定奪之日。”
範從陽聞言卻也不失望,對孃親頷首道:“自當如此,那便依仙子所言,老夫靜候子霄佳音。”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我,語重心長:“子霄,今日朝堂之議,你已見官府奢靡,朝臣虛偽。天下之大,黎民疾苦,非一朝一夕可解,願你日後親見民情,再思老夫之言。”
我點頭應道:“師祖教誨,子霄銘記於心。”
範從陽欣慰地哈哈一笑,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眨眼間消失於庭中,唯有餘音嫋嫋:“仙子,子霄,老夫去也,後會有期……”
“故弄玄虛……”
我轉頭望向孃親,見她美目中寵溺不減,柔聲道:“霄兒,範學士之志向雖高,然世事難料。你我母子,且先查虞龍野之事,至於水天教,待見識天下後再定奪。”
我點頭稱是,心中卻仍迴盪著範從陽之言,禪讓天下,選賢於民,如此理念,果真可行?水天教又當真能守住初心?
撇去心頭不置可否的懷疑,低頭看向孃親與我相握的素手,纖細溫軟,如玉如蜜,掌心相貼,似將她的溫柔與堅定盡數傳遞,不由心神一定,笑道:“孃親說得是。孩兒且先隨孃親查清虞龍野真相,朝堂若無公義,江湖自有俠義!”
孃親嫣然一笑,撫摸著我的臉頰,溫柔道:“霄兒有此心,娘便放心。來日方長,你我母子同心,何愁大事不成?”
我與孃親十指緊扣,微弱燭光映照下,仙姿愈發清麗,似月華流轉,令人心醉。
母子相視一笑,心靈相通,似已置身於這驚世論道之外,唯餘彼此深情。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