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臨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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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  秦檜一愕之下,終於明白過來:“糧款!原來公子打的這個主意:”

    “只要能抵稅,我怕個鳥!”

    程宗揚道:“現在就看老賈捨得拿多少紙幣買糧食了。”

    程宗揚打的如意算盤是用雲氏的囤糧,將發行的紙幣全換回來,既推動紙幣的發行,又賺取足夠的利潤,而且還扣了四十萬金銖的本金供雲氏週轉。

    無論是賈師憲、宋國朝廷,還是雲氏商會和自己的盤江程氏,幾方各取所得,皆大歡喜。只要這一炮打響,自己的盤江程氏就在宋國紮下根。

    程宗揚腳步忽然一停,朝旁邊望去:“老魯?”

    街旁一位大和尚身披禪衣,盤膝坐在青石臺階上,正是花和尚魯智深。

    他雙掌合十,也不知坐了多久,身邊的地上扔著幾枚零星的銅銖,倒像是在監獄門前化緣的。牢裡的獄卒大概過來趕過,趕不動,也就隨他去了。

    程宗揚抬頭一看:“好你個老賈,錢莊給我選到監獄旁邊,是不是準備紙幣一玩砸,直接把我扔牢裡?”

    魯智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忽然他眉梢一挑,抽了抽鼻子。

    程宗揚晃著紙包道:“前腿?後腿?”

    “恁多廢話!”

    魯智深劈手奪過來,扯開油紙,一手撈著一條燒得爛熟的狗腿啃得不亦乎。

    程宗揚蹲下來。“花和尚,你在這兒坐幾天了?”

    魯智深顧不上回話,眉毛挑了三下,表示自己坐了三天。

    林沖四天前出事,魯智深得到訊息已經是第一!天,他先用半天時間四處打探,全無音訊之下,索性守在大牢門口,一坐就是三天,這分情義讓程宗揚不得不佩服。

    “林教頭的事我已經聽說,別擔心,太尉府的處置已經下來了。”

    魯智深霍然抬頭,“什麼處置!”

    說著一口狗肉噴出來,程宗揚連忙去躲,還沾上一塊。他沒好氣地擦擦臉:“怎麼跟老臧一個樣?”

    “我們是師兄弟嘛!”

    魯智深親熱地來拉程宗揚的手,“程兄弟,到底是什麼處置?”

    “別!別!別!一手的油!”

    程宗揚道:“流刑!刺配筠州!”

    魯智深勃然大怒:“哪裡便要流刑!林師弟臨安人氏,刺配筠州,家中的嫂夫人誰來照料!”

    真是個好問題。程宗揚使了個眼色:“大和尚,咱們聊聊?”

    魯智深心領神會,拿起禪杖,拎著狗肉和程宗揚一道上馬車。

    “野豬林?”

    “過了西湖,再有一日的路程,是往筠州去的必經之地。老魯,敢不敢幹這一票?”

    魯智深摸著光頭哈哈大笑。“灑家有何不敢!好兄弟!林師弟這條性命多虧你了!”

    “處置雖然出來,但要到三月初才能啟程,到時候如果不忙,我跟你一道走一趟。”

    魯智深往大腿上狠狠擂了一拳,恨聲道:“只恨嫂嫂下落全無,到時見著林師弟,他若問起,灑家該如何答話?”

    這倒是個麻煩,憑林沖的性子,自家娘子失蹤恐怕能找一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個炸彈。程宗揚暗道:得想辦法解決這個隱患。

    雙方約好時間,程宗揚與魯智深分手後,本來該悄悄見高俅一面,交換一下訊息,但黑魔海的威脅言猶在耳,糧戰更在緊要關頭,程宗揚想了又想,還是先回梵天寺坐鎮,只讓敖潤去了趟橡樹瓦子。

    在程宗揚收集整理各地糧價的同時,秦檜用重金請來臨安城最好的兩名石匠,用了一天一夜的工夫雕成紙幣的印版。

    第二天中午,秦檜帶著新印出來的紙幣樣張趕赴半閒堂,面見賈師憲,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來。

    正如程宗揚所料,在一百萬金銖的誘惑下,連賈師憲也為之心動,終於同意把空置多年的武穆王府交給盤江程氏“開發”條件是必須將王府全部拆掉,不留一磚一瓦,建成之後更不能有原王府的絲毫痕跡。

    程宗揚彈了彈信箋。

    “老賈對咱們武穆王恨到骨子裡,瞧瞧‘嶽逆之宅’這幾個字,隔著紙我都能聽見老賈的磨牙聲。”

    秦檜道:“我在旁邊觀瞧,最後打動賈相爺的多半不是一百萬金銖紙幣,而是公子說的拆遷。看情形,賈相爺早就想把武穆王府拆光推平。”

    程宗揚放下信箋。“今天去半閒堂,除了紙幣,老賈還跟你商量什麼?一臉得意外露啊,奸臣兄。”

    秦檜微笑道:“賈相爺看了紙幣的樣張,已經點頭同意。若論起對紙幣的急切,他比公子還著急幾分,當即要我們印出一百萬金銖票面的紙幣交付戶部。屬下說這樣模尚顯簡陋,只怕有人偽造。賈相爺立刻要廖先生擴幣去戶部蓋印確認,如果有人偽造戶部的印鑑,那是斬立決的重罪。”

    程宗揚急忙道:“千萬不可!”

    秦檜笑道:“在下當時便回絕賈相爺的好意。紙幣既然是我們程氏印行,其中的風險自然由我們程氏擔當。盤江程氏不才,寧願自己擔責任,也不願給宋國官府添絲毫麻煩。”

    死奸臣這番話把握到自己渾水摸魚的心思,不過能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就是他的本事了。

    “不會只談了這些吧?”

    秦檜笑道:“承蒙賈相爺看得起,我這個程氏錢莊的大執事和相爺商量了紙幣的用法。相爺也說草民所言的‘大宗採購使用紙幣’的法子可行。明天賈相爺應該會面奏宋主,推行公子的錢幣大計。”

    這是程宗揚準備設立錢莊之初就設計好的套路,笑道:“老賈是什麼章程?”

    “賈相爺可能是信得過鄙人,談及大宗採購的時候,說到各地常平倉的存糧。”

    “老賈連這都對你說?”

    軍國大事隨便透露出去,程宗揚對賈師憲“輕佻”二字的評價又加深幾分。

    秦檜道:“目前宋國四百軍州,三百餘處常平倉,總計存糧不足四百萬石,其中臨安的常平倉佔了近三成,有存糧一百餘萬石。”

    “一百餘萬石?不少啊。”

    “臨安的常平倉在平常時節是存糧六百萬石。”

    “空了這麼多?”

    程宗揚拍案而起,“太好了!”

    “江州戰事還未平息,賈相爺估計,單江州前線至少要再採購二百萬石糧食。我已經提請賈相爺,糧為人綱,眼下青黃不接,民間最易生變,這批紙幣印發之後,先用來採購糧食。”

    程宗揚笑道:“老賈答應了嗎?”

    秦檜道:“賈相爺有些擔心,全用紙幣只怕內外生疑,商家也不肯接受,於是在下與廖先生商量出法子:購糧所需款項由戶部和州縣對分,一半由戶部支付紙幣,一半由州縣支付錢銖,向各地商家購買糧食。”

    程宗揚大喜過望,“奸臣兄,有你的!”

    這比程宗揚當初的設想還要完美,除了收回紙幣以外,還能回籠一半的錢銖。

    有這些錢銖在手,再多發行幾倍的紙幣也不用擔心本金的問題。

    發行紙幣最大的軟肋是防偽,程宗揚依稀記得水印並不難做,只要在造紙的時候改變紙張的部分密度,就能製出水印。

    但這會兒一是來不及,更重要的是宋國如果有人能製出水印,肯定也有人能仿出來,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防偽了。

    “第一批紙幣先印面額一萬貫的一百張,帶編號,全部由我簽字畫押,打上指模。第二批面額兩千貫,印五百張,也一樣處理。”

    “是。”

    程宗揚靠在椅背上,悠然道:“再來要看雲家商號了。”

    程宗揚與賈師憲各懷心思,在儘快發行紙幣這一點上一拍即合。秦檜用屯田司員外郎的名義加上每月二百銀銖的重金,半是禮聘、半是威逼地將兩名石雕工匠請到梵天寺,擔任程氏錢莊的專職雕版師。

    當天晚上便用最好的紙張和墨料,印出一百張標明“程記錢莊”發行的萬貫面額紙鈔,由家主程宗揚簽字畫押,按上指印。

    次日一早,這一疊嶄新的紙鈔在廖群玉和戶部官員的共同見證下,進入戶部庫房。

    如果說賈太師當初在《為興邦整兵增歲入汰冗員諸事札子》中,列出總額一千萬貫的特別開支計劃,招致的僅是其他派系官員的腹誹和冷笑;當戶部的訊息傳出,賈師憲準備以紙幣補充財政的舉措,立即在宋國朝堂引起軒然大波,非議之聲響徹雲霄。

    溫和點的說賈師憲是與民爭利,不足為朝廷法度;不客氣的當即彈劾賈師憲以紙充金,強買強賣,有辱國體;更激烈一些的將新帳、老帳一起算,密密麻麻列出賈師憲十大罪,二十可殺,三十惡行……力諫宋主把賈賊押赴法場,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程宗揚原本以為賈師憲在宋國的地位穩如泰山,一言九鼎,看到高俅密送來的內幕資料才知道老賈的日子也不好過。

    尤其有些彈劾賈師憲的札子,內容簡直是狗血。什麼賈師憲私自截留內庭宮女,與俳優娼妓濫淫,甚至收了一個尼姑當小妾。還有人活靈活現地說某官員怎麼急於向賈師憲回報災情,卻被告知相爺正忙於軍國大事,該官員苦等兩個時辰,急切之下闖入多寶閣,卻見賈師憲正摟著妓女鬥蛐蛐……

    札子最後字字血淚:賈賊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安!臣伏闕泣血而諫,為我大宋千秋萬載基業,求陛下立將賈賊押赴午門,凌遲處死!臣為國剪除此獠,死而無牝憾!

    程宗揚看得一身雞皮疙瘩。宋國這些文官比武將猛多了,看模樣,一個個都有拿筆把賈師憲戳死的實力。

    高俅知道他對宋國朝廷兩眼一抹黑,每份札子旁邊都一一標明王黨、梁黨、賈黨……讓程宗揚驚靜的是,罵賈師憲最狠的那份,竟然出自賈黨成員的手筆。

    “這不是反水,是賈師憲欲揚先抑之計。”

    秦檜道:“罵得越狠,賈師憲越安全。”

    “還有這一說?”

    “如果這份札子能把賈師憲扳倒,請問如此十惡不赦的大奸賊如何能歷經兩朝,柄政十餘年?豈不是兩代宋主都無知人之明?”

    程宗揚笑道:“被你一說還真是這樣,不過我要是宋主,哪天心情不好,就真給他來個順水推舟,讓老賈哭都沒地方哭去。”

    秦檜激覽過札子,皺眉道:“賈師憲的處境只怕不妙。”

    “可不是嘛。”

    程宗揚道:“這些札子讀下來,我覺得老賈都能死七、八遍,可他老人家還好端端地在多寶閣玩蟲呢。”

    “不是這些問罪的札子,而是這幾份。”

    秦檜挑出來,“這些札子中只說去年以來天災不斷,各地出現流民,看似與賈師憲無關,用心卻著實毒辣。國中不靖,少不得有朝廷重臣要為此負責。這幾份札子都出自帝黨手筆。”

    程宗揚一驚:“你是說宋主要收拾老賈?”

    “大有可能,不過此事未必能扳倒賈師憲,札子裡還是留些分寸。真正衝在最前頭的反而是梁黨。”

    秦檜敲著另幾份札子道:“梁師成想取賈師憲而代之。”

    賈師憲倒臺是註定的結局,但想取而代之的梁師成好象沒有如願以償。

    高俅這個鐵桿帝黨只在札子裡不閒不淡地扯了幾句,看來老賈這次還倒不了臺。

    程宗揚並沒有把宋國朝廷的紛爭放在心上,但有些事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次日是程宗揚抵達臨安的第十一天,廖群玉天一亮就趕到梵天寺。

    “陛下有旨——宣工部屯田司員外郎程宗揚入宮覲見。欽此!”

    程宗揚正在漱口,愣了半晌才一口嚥下,“我不用擺香案,跪下接旨?”

    “來不及了!快走!快走!”

    廖群玉路上才解釋,宋主昨晚召賈師憲入對,詢問紙幣的始末,賈師憲細陳原委,半夜才出來。

    誰知宋主當晚便派內侍召見程員外。程宗揚在城中的住處早已人去屋空,內侍找到天亮,沒辦法才找到太師府。廖群玉接到訊息就趕緊來了。

    “陛下召見我,是為了鈔法?”

    “我也不知道。”

    廖群玉又補充一句,“賈相爺也不知道。”

    程宗揚左思右想,總不會是自己漏了底細吧?宋主聽說自己和嶽鳥人舊部有聯絡,召自己入宮開刀問斬……或者是因為自己吃了夢孃的豆腐,宋主要為他的奶媽報仇?

    廖群玉見他臉色微變,以為他心下緊張,勸慰道:“不必拘謹,到了陛下面前,有一說一便是。”

    我若真的有一說一,別說我今天出不了大內,你們賈太師也要倒大黴。

    “多謝廖兄,”

    程宗揚哈哈一笑,“我這會兒好多了。”

    臨安內城向南一直擴充套件到鳳凰嶺,城中是各部官署,太尉府也在其中,再往裡才是宋主所居的大內。從梵天寺下山,經內城進入大內,反而比城中更方便一些。

    臨安大內比起建康晉宮也不遑多讓,城牆上,成群的禁軍如標槍般挺立著,衣甲鮮明,氣勢威嚴。宮中古木森森,一眼望不到邊際。

    廖群玉未奉詔,無法入內,在宮門前就停下腳步,一名小黃門領著程宗揚穿過重重門禁,朝內宮走去。

    那小黃門一開始像鍋嘴葫蘆一樣,埋頭帶路,一言不發。

    程宗揚瞧著周圍無人,幾枚金銖悄悄塞過去,小黃門立刻變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連宋主親手在白屏風上寫下“江州群寇”的事都說出來。

    不愧是宋主身邊的耳目,這情報比高俅還來得真切。

    程宗揚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接著打下去?”

    “這個咱家……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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