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臨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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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是運費就能將利潤吃淨,因此雖然有一百萬石,但價值與四十六萬石差不多,當下程宗揚也不推辭,“那就多謝六爺了。”

    至此,雲氏與盤江程氏在宋國的糧食交易全部釐清。雲氏收回所有成本,同時獲得六十萬金銖的紙幣、六萬金銖的現款和四十六萬石的存糧,總價值超過一百萬金銖,可以說大賺一筆。

    盤江程氏將所有的錢銖收人支付給雲氏以外,另外還付出二十六萬金銖,加上筠州收入的六萬金銖,如果單從帳面的現金計算,還虧了二十萬金銖。

    不過程氏錢莊的設立使程宗揚不至於一下子無錢可用。賈師憲從晴州提供的借款中提出四十萬作為錢莊的本金,這樣扣除付給雲氏的二十萬之外,程宗揚手中尚有二十萬金銖的錢銖、六十萬金銖的紙幣和一百萬石在晴州的存糧。

    如今宋國發行的紙幣已達二百萬金銖,其中一百二十萬在自己和雲氏手中,不用擔心兌換的問題。另外一百八十萬金銖中,有一百萬仍在戶部帳上,程宗揚要應付的只是八十萬紙幣。

    如果這八十萬金銖的紙幣完全被一家拿到,程宗揚還要擔心擠兌,但目前這些紙幣散佈在宋國上百個州縣的幾百家糧商手中,二十萬金銖的準備金完全可以週轉。程宗揚算罷收入也感慨萬千。自己身無長物地來到這個世界,現在將一百萬石晴州存糧折價二十萬金銖,計入賈師憲提供的四十萬金銖本金之中,自己仍然身無長物,只是多了自己印製的總面額六十萬金銖的紙——可以向宋國支付賦稅的紙。

    程宗揚依依不捨地放下帳目,抬首笑道:“該和雲六爺商量商量另外一樁生意了。”

    雲秀峰坐收百萬金銖,臉上卻看不到多少喜色,淡淡道:“講。”

    “關於盤江程氏向雲氏借貸的三十萬金銖,按照條款,糧食交易的一半利潤做為利息,現在已經付清。”

    雲秀峰點了點頭。

    “當初在建康,我向雲三爺借了兩萬金銖買地,這幾個月雲氏向江州運送的各種物資零零散散加起來,差不多有三萬金銖。另外小侯爺向雲三爺借了五萬金銖,加起來就是十萬,本來我應該向雲六爺支付二十萬的糧款,這二十萬便算作此次借貸如何?”

    雲秀峰沒有半點遲疑,“可。”

    “既然如此,半年之後,九月初四,我盤江程氏向雲氏付清三十萬金銖的款項。如果到時現金不足,以紙幣支付,則以九折計價,如何?”

    “八折。”

    “好!”

    程宗揚一口應諾,笑道:“江州的物資還要多請雲氏幫忙了。”

    雲秀峰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只要你肯將江州的水泥優先供應我雲氏,一切好說。”

    終於與雲秀峰談完生意,程宗揚不禁感慨。這場糧戰雖然沒有江州戰場那樣刀光劍影,轟轟烈烈,但平淡的帳目下,各方不知費了多少心力、調動多少資金、擺平多少關係。

    如今終於風平浪靜、水落石出,粗略的一算,斬獲之豐便不遜於戰場,不僅雙方各自獲利豐厚,而且給宋國的財政捅了一個難以彌合的大窟窿。

    算完雙方各自的收入,接下來的交談,氣氛便輕鬆了許多。

    雲秀峰慢慢飲著茶,說道:“我們雲氏人丁不旺,這一代的兄弟活下來的只有三人。而我們兄弟只有棲峰生了一個兒子,年紀尚幼。”

    程宗揚道:“雲三哥好象沒有成親?”

    雲秀峰目光黯然,“我們雲氏對三哥虧欠甚多。”

    他抬起頭,“你知道,三哥是庶出的。”

    “聽說過一些。”

    “三哥性子溫和,我卻冷硬了一些。”

    程宗揚笑道:“六爺惜字如金,我是見識了。”

    “倒非惜字如金,只是事務繁忙,無暇長篇大論。”

    雲秀峰頓了頓。“商賈之家,若沒有朝堂中人的支援,終究是不成的。先父在時,靠著與羊氏結親,好不容易將棲峰送入仕途。”

    程宗揚恍然大悟,難怪雲棲峰出身商賈還能在晉國當官,原來靠的是老婆家的門第。

    “三哥性喜遊歷,待人接物猶如春風,由他來當雲氏的當家人,原本是最佳之選,但因為三哥是庶出,無法接掌雲氏,先父便有意給三哥定下親事,所選的是王氏家族的旁支。”

    雲秀峰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隨即被良好的剋制力掩蓋下去。

    “對於這門親事,二哥原本無可無不可。但訊息傳開之後,建康士族群情洶湧,稱士族與商賈之家的庶子結親,駭人聽聞,玷辱士族,莫此為甚!甚至譏諷王家賣女,要將其別出士族。”

    想必雲棲峰是嫡出,有云家的財勢撐腰,與士族結親也罷了,換成雲蒼峰這個庶子,連雲家的財勢也不頂用了。

    程宗揚道:“原來如此,雲三哥親事不成才心灰意冷。”

    “你錯了。”

    雲秀峰冷冷道:“三哥的性子外和內剛,聽聞士族非議,竟然直入王家,找到王家的小姐,一番交談之後,帶了王家的女兒私奔。”

    程宗揚怔了半晌,然後拍案叫道:“雲三哥竟然還有這等手段!真看不出來啊!”

    “三哥年輕時風流倜儻,比我強了許多。”

    程宗揚笑道:“雲三哥原來也是個風流人物。後來呢?”

    雲秀峰握住已經變冷的茶盞,半晌才道:“王氏那位嫂嫂雖然與三哥琴瑟和睦,終受不了士林非議,不到三年便鬱鬱而終,未留下一子半女。三哥在她墳前立誓,今生不再婚娶。”

    程宗揚這時才知曉雲蒼峰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難怪他會寄情山水。

    雲秀峰道:“人之一世,賢愚豈與嫡庶相關?”

    程宗揚連聲道:“正是!正是!”

    雲秀峰話鋒一轉:“丹琉也是庶出。”

    程宗揚正納悶間,只聽雲秀峰道:“先兄早亡,丹琉是他留下的遺腹女,過完年便是二九年華,一十八歲年紀。雖是庶出,我雲氏卻視之與嫡女無異。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丹琉的生母是一位鮫女。”

    程宗揚打著哈哈乾笑道:“怪不得大小姐水性這麼好……”

    “你在建康出入我們雲家的事,三哥都和我說了。我們商賈之家,不講那些繁文縟節,不過丹琉在海上多年,性子剛硬處近於男兒——你知道了?”

    程宗揚心驚肉跳,雲秀峰果然是挑女婿來了,一向惜字如金的他能說出這麼多話,還真看好自己這個便宜女婿。只是——我要的不是她啊!

    雲如瑤身份隱秘,無論雲蒼峰還是雲秀峰都對她諱莫如深,如果自己坦言相告,雲秀峰的反應難以預料。但現在誤會已成,這會兒不分說明白,讓侄女代替小姑上花轎,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幸虧我程某人有先見之明,與雲三哥平輩論交;若娶了雲丹琉,豈不是低了你們一輩?如果是雲如瑤,這些都好說了。

    程宗揚心一橫,硬著頭皮道:“聽說府上還有一位……”

    話未說完,房門輕輕一響,一名雲氏的隨從在外道:“六爺,有訊息。”

    程宗揚與雲秀峰商談的都是絕密生意,雲家的下人都自覺地不來打擾,這會兒突然敲門,必然出了極大的變故。雲秀峰告了聲罪,離席前去處置。

    程宗揚自己坐在室內,一會兒想著怎麼解釋大小姐這樁誤會,一會兒想著怎麼開口說雲如瑤的事,一會兒又擔心雲家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會不會是劍玉姬出手?短短一盞茶時間竟然心亂如麻。

    忽然外面一聲脆響,似乎擯碎什麼東西。程宗揚聞聲立刻彈身而起,一把拉開房門。

    雲氏與影月宗交情非同一般,外面萬金難覓的影月宗弟子,雲氏商會卻有幾個。聲音傳來處正是旁邊一間傳訊的靜室。

    程宗揚剛一靠近就聽到雲秀峰的怒吼聲:“豎子敢爾!”

    程宗揚還想走近,兩名雲氏的隨從卻客氣地攔住他。“請公子稍等片刻,敝家主一會兒便出來,當面向公子告罪。”

    既然不是黑魔海來襲,程宗揚也耐住性子等候,心裡想著究竟是什麼事,會讓雲秀峰這種泰山崩於前都臉色不變的大東家當場摔東西!

    程宗揚並沒有等太久,不過幾句話時間,房門便即開啟。雲秀峰面沉如水地出來,對程宗揚道:“今次卻要食言了。”

    程宗揚一驚,“怎麼了?”

    雲秀峰明顯在壓抑怒火,清瘦的面孔掛著一層寒霜,冷冷道:“自今日起,我雲氏與江州一刀兩斷,再無半點瓜葛。程公子若往江州運貨,且另請高明。”

    程宗揚頓時傻眼,剛才還言笑甚歡,一眨眼工夫卻徹底變卦,禁不住失聲道:“怎麼回事!”

    雲秀峰拂袖道:“不足為外人道耳!我雲氏與盤江程氏的生意仍然照舊,但與江州就此恩斷義絕!”

    程宗揚叫道:“大家有什麼誤會,說明白便是了!”

    “哪裡有什麼誤會!”

    雲秀峰憤然道:“好個小侯爺!竟然欺辱到我雲家頭上來!且看你能猖狂到幾時!我們走!”

    雲秀峰一聲令下,眾護衛一起動手,片刻間便整好行李、備好車馬,接著風捲殘雲般離開梵天寺,剩下程宗揚和秦檜面面相覷。

    “公子,出了什麼事?”

    “你問我?我問誰去!”

    程宗揚在空蕩蕩的禪房裡走了幾步,忽然大叫道:“劍玉姬——肯定是這個賤人!她早就算到這一齣,等著看我笑話!死賤人!我幹你孃咧!”

    “可劍玉姬如何能移禍小侯爺?”

    “天知道!會之!你立刻追上去,不管你是威逼利誘還是用什麼手段,總之弄明白髮生什麼事!”

    秦檜領命而去,程宗揚立即叫來林清浦:“聯絡小侯爺!”

    林清浦施術片刻。“江州法陣未解,只能聯絡到筠州。”

    “就筠州!讓老四立即派人去江州,問小狐狸究竟幹了什麼好事!”

    祁遠還沒睡,接到訊息,二話不說派人奔赴江州打探。輯州到江州一來一回至們少要兩天時間。

    程宗揚又讓林清浦聯絡建康的雲蒼峰,林清浦大耗法力,將水鏡傳入建康,結果卻讓他大出意外,雲蒼峰竟然不接他的訊息。

    程宗揚越想越是不安,雖然不知道劍玉姬用了什麼手段,但云家如此決絕,事情絕對不小。難道是劍玉姬遣人刺殺雲蒼峰,嫁禍給蕭遙逸?可雙方合作正密切,雲家這幾位當家人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中了這麼拙劣的挑撥之計?

    程宗揚忽然叫道:“丹陽!廣陽渠!”

    他想起來高俅提供的情報,說賈師憲派人往建康,以丹陽換取晉國方面對江州事件的表態。莫非是劍玉姬插手其間,打消晉國開通廣陽渠的念頭,並且把責任推給蕭遙逸?

    雲家對於連通雲水的廣陽渠可謂夢寐以求,如果真是因為江州的緣故,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雲家的暴怒也可以理解。不過以雲秀峰的城府,絕不至於如此怒形於色啊?

    一直到午夜時分,秦檜一趕回梵天寺,看到他一臉苦笑的表情,程宗揚心就直沉下去。這件事恐怕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棘手。

    “雲家的車隊已經離開臨安,回建康去了。”

    程宗揚沉住氣:“到底怎麼回事?”

    秦檜有些不好措詞,勘酌片刻才道:“事情不大,卻是個死結。屬下旁敲側擊,從知情人打聽出來……”

    他壓低聲音,“卻是雲家內宅的事。雲家有一位小姐,身子一向羸弱,本來好端端在內宅養著,從不曾與外人照面。誰知五日前卻出了事,竟然流掉了一個三個月的胎兒……”

    程宗揚目瞪口呆,只聽秦檜說道:“事情至此,再無法隱瞞,雲三爺震怒之下,百計詢問,才知道是小侯爺做的好事。”

    程宗揚都聽傻了,做夢般道:“五天前?沒搞錯吧!怎麼今天才發作?”

    “雲三爺大概是想庇護雲家那位小姐,也是擔心六爺發怒,為了弄清原委,親赴江州,當面追問根底,沒想到小侯爺卻矢口否認,說自己從未見過雲家那位小姐。雲三爺無法處置,只好離開江州,知會六爺。”

    秦檜咳嗽一聲,“以屬下之見,這件事卻是小侯爺的不是。”

    程宗揚幾乎要淚流滿面。自己真是鬼迷心竅,只顧著和雲如瑤在床上快活,卻忘了自己還冒充少陵侯小侯爺的身份。小狐狸這個黑鍋背得太冤了!

    半晌,程宗揚才有氣無力地說道:“不關他的事,是雲家搞錯了。”

    “屬下也這樣說,但聽說那位小姐認定就是小侯爺蕭遙逸。”

    秦檜長嘆道:“以小侯爺的秉性,出些風流韻事也不為過,只是不肯承認卻讓人齒冷。雲家也是為此大怒,與江州恩斷義絕。”

    程宗揚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好象整個星月湖大營和雲家上下幾千個人,排著隊一人給自己一個耳光,直打得自己眼冒金星。自己乾的是什麼鳥事?吃光喝完,連嘴都不擦,人品簡直都降到嶽鳥人的水準了。

    “不行,我得追雲六爺去,把這事說個明白!”

    “雲六爺歸心似箭,一路疾馳,屬下追上他們也費了不少工夫。眼下已經走了大半日,公子再去追趕,只怕到建康才能追上。如今臨安百事待舉,公子哪裡能走開?”

    “叫清浦,我要立即聯絡六爺!”

    “六爺途中居無定所,林先生的水鏡術也無從施展。”

    “我幹!敖潤!你立刻去追雲六爺!把這封信帶給他!”

    程宗揚拒絕秦檜的代筆,自己躲在房中寫信,密密封了還不放心,又融了蠟,將書信做成一顆蠟丸交給敖潤,叮囑他無論如何必須由雲秀峰親啟。至於雲秀峰看完信要打要罵,他都老實接著,回來自己再補給他。

    敖潤揣好書信。“團裡的花名冊已經整理得差不多,我都給了馮大法,有什麼要做的,交代他就行!公子保重!老敖去了!”

    程宗揚頹然坐下,雙手抱頭。真是樂極生悲,誰知道自己一夜風流,而且還是雲丫頭主動,竟釀出這樣的禍事?

    即使能說清誤會,雲蒼峰和雲秀峰會不會原諒自己還難說,畢竟雲如瑤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竟然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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