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臨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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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已死老僧的一記直拳。

    已死老僧與金兀朮、青面獸兩人打得雞飛狗跳,他的招術甚是奇特,身體像麵條一樣柔軟,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攻出一指一掌,偏偏威力極大。金兀朮和青面獸都有五級的實力,本身天賦異秉、力大無窮,對上老和尚的指掌竟然沒有佔到便宜。如果不是靜善幾次在危險關頭攪局,恐怕兩人早就在傷在老和尚手下。

    又一次被靜善絆住,已死老僧必中的一掌差了毫釐,讓青面獸躲開,老和尚賭氣道:“不打了!不打了!”

    說著真的拍拍屁股轉身就走。

    場中剩下金兀朮、青面獸和靜善三人,雙方雖然敵對卻全無鬥志。靜善面沉如水,金兀朮和青面獸這兩頭大牲口挺胸凸肚,在她面前呼喝作勢,像跳戰舞一樣舉臂勾拳,展露肌肉,極力表現出雄性氣勢。

    靜善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過會兒道:“這裡不是你們的戰場,回去吧。”

    青面獸挺胸道:“吾乃獸族無敵勇者!青面獸!正當壯年!尚未……”

    金兀朮一腳把他踹翻,拄著巨槌道:“吾!金兀朮!汝乃何族?”

    靜善冷哼一聲,轉身給他一個後腦勺。

    兩名獸蠻人與老和尚的交手有驚無險,程宗揚這邊卻遇上大麻煩。劍玉姬劍氣怒漲,真氣猶如巨浪一波波襲來,程宗揚雖然有屠龍刀在手,仍然被全面壓制。

    雖然程宗揚明知道劍玉姬顧忌屠龍刀的鋒銳,以拙勝巧,但如果這時略有退讓,劍玉姬的真氣勢如破竹,直接會要了他的小命。不得已之下,程宗揚只能咬牙苦撐,結果棄長就短,演變成比拼內力的消耗戰。

    丹田的氣輪在巨大壓力下,以近乎瘋狂的速度旋轉,那些彙集成輪狀的細小瑩光飛快地黯淡,真氣迅速流逝。雖然調息打坐之後,氣輪還能重新變得充盈,但這一次,程宗揚不知道有沒有足夠的運氣支撐到最後。

    不到半盞茶時間,突然丹田一陣劇痛,程宗揚駭然發現,氣輪已耗盡最後一點真元,幾近油盡燈枯。雖然早有預料,但真元消耗的速度仍然超乎他的想象。透過內視,能看到氣海越來越稀薄,旋轉的氣輪顏色由瑩白變成淡淡的紅色,彷彿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程宗揚咬緊牙關苦苦支撐。再堅持一下,只要再堅持一下,就能支撐過去……

    氣輪的色澤逐漸黯淡,像熄滅的燭光一樣變得暗紅;在它幾乎寂滅的剎那,氣輪猛地膨脹起來。如果這一幕出現在平常的修煉中,程宗揚肯定以為是突破在即,氣輪劇漲,修為突飛猛進。然而在此時出現只有一個可能:真元耗盡,殞滅在即。

    這不是氣輪稅變,而是爆裂的前兆。

    程宗揚的額頭、鼻尖同時滲出一層細密汗珠,如果氣輪爆裂,他有超過九成的可能會當場完蛋。如果走了狗屎運,撞上剩下不足一成的可能,大概會變成廢人。

    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個可能。

    程宗揚這會兒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沒人死!不管死的是誰,只要有人送命,生死根就能捕捉到死氣,讓自己再多支撐片刻!”

    程宗揚手中的屠龍刀似乎重逾千斤,透過刀身攻來的真氣彷彿無窮無盡,沒有片刻停歇。

    唇上忽然一溼,鼻中滴下一串溫熱鮮血。程宗揚死命咬住牙關,不顧一切地催動氣輪,思緒卻在飛快地轉動。也許是生死關頭,思路分外清晰,在氣輪爆裂的剎那,程宗揚心頭微動,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猛地散去所有真氣,任由劍玉姬攻來的真氣長驅直入,攻入丹田。脆弱不堪的氣輪像吹爆的氣球一樣輕易迸碎,程宗揚的口鼻同時湧出鮮血,在近乎散功的劇痛中,他只做了一件事——將丹田混亂的氣流匯入生死根!

    生死根吸收的死氣都是單向匯入丹田,此時藉助劍玉姬的攻勢,程宗揚悍然讓真氣逆行,由丹田湧至生死根。隨著刀割般的痛楚,迸碎的氣輪與生死根一觸,驀然凹陷。程宗揚面目扭曲,以非人的毅力承受體內的劇變。

    一片混亂中,丹田內彷彿多了一個針尖大小的東西,即使以內視也無法感知它的形狀和細節,但它的存在無庸置疑。因為氣輪破碎,在氣海中流動的細小光點都被那個東西所吸引,不分大小、形態,一視同仁地被吸入其中。那個東西吸引的速度越來越快,繼而散佈在經絡百穴間的真元、劍玉姬攻來的真氣,甚至體外瀰漫在天地間難以辨認的氣息,都被一一吸入其中。

    程宗揚清楚看到劍玉姬驚愕的神情。能讓這個算無遺策的賤人失態,他真是足以開懷了,可惜他想笑卻無法笑出來。他感覺到體內的氣血也正被那個東西吞噬,假如劍玉姬現在罷手,她甚至用不著動一根手指,就能看到他爆成一團血霧的可笑下場。

    突然一股沛然寒意沿著雙臂猛然湧入丹田,它如此強大,潮水般的氣勢遠遠超過他的修為,同時又奇寒徹骨,沿途的經絡彷彿都被凍僵。程宗揚奔流的鼻血一瞬間被凍住,以古怪的模樣掛在臉上,而手中的屠龍刀像被喚醒般微微顫動,接著腦中傳來一聲在蒼茫中輪迴無窮歲月的長嘯!

    是龍吟!程宗揚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第二章

    那個彷彿能吞噬一切的東西終於吸收至極限,下一刻,一團氣輪在枯竭的丹田突然出現。它比原來的氣輪黯淡許多,蘊藏的真元卻多出數倍。更讓程宗揚意外的則是它遠遠超乎想象的零亂和廳雜,彷彿整個氣海迴歸到天地初始的渾沌狀態,奔湧的氣息不住匯聚,最後重新凝出真氣。

    與此同時,手中的屠龍刀彷彿變得輕了許多——不是分量減少,而是一種純粹出自本能的感受。打個比方,可以想象一臺裝滿各種型別A片、內涵深邃而厚重的硬碟,突然被格式化之後的蒼白。不過刀身一無異狀,刀鋒銳利依舊,仍然有無堅不摧的犀利。

    “那是什麼?”

    劍玉姬的聲音中有一絲少有的凝重。

    “想知道嗎?”

    程宗揚退開一步,趁機調息,厲聲道:“跪下問我的鳥吧!”

    劍玉姬如水的目光凝視他,毫不猶豫地舉劍刺落。

    程宗揚在生死間走了一遭,這會兒信心十足地揮起屠龍刀,心裡大喝一聲:幹!

    剛一運氣,程宗揚頓時哀號,好不容易凝練的真氣混亂十倍有餘。氣輪中細小的光點除了那些他早已熟悉的氣息,周圍還多了一大堆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雖然真元的充沛多出數倍,但彼此牽制之下,能運用的真氣比原來還少,若不是屠龍刀鋒銳如常,這一劍就讓他當場出醜。

    劍玉姬冷笑一聲,劍勢一改當初的淡雅,陡然變得凌厲。此消彼長之下,程宗揚應付得越發吃力,即使仗著屠龍刀的神威也越來越難以抵擋。剛才丹田的變化只是彈指一瞬間,程宗揚暗自掂量,用不了幾下,他這匹下駟就會被上駟幹掉。

    更讓程宗揚提心吊膽的則是寺外。算算時間,易彪等人早該聞訊趕來,但至今毫無動靜,用腳後跟都能猜出劍玉姬這賤人肯定另有後著,除了寺內,還藏有伏兵!他的直屬營雖然比不上星月湖老兵,但錘鍊到現在,比起一般的江湖好手已經堪稱百鍊精鋼,如果出現折損,哪怕只有一個也夠他肉痛的。

    眼看自己這匹下駟等不到郭槐回援就要馬失前蹄,程宗揚不再遲疑,拿出一塊黑白分明的玉佩奮力摔下,喝道:“藺老賊!還不滾出來!”

    劍玉姬聞聲攻勢略微一緩,接著如飛鳥般向後掠去,拉開數丈距離。

    程宗揚一臉獰笑,那塊玉佩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毫不意外地碎成八瓣,可等了足有一分鐘,周圍卻沒有半點動靜!

    程宗揚當場傻眼。為了除掉西門慶,他除了邀來郭槐,還暗中聯絡太乙真宗的新任掌教藺採泉,聯手對付黑魔海這個雙方的共同大敵。藺老賊當時拍胸脯答應得無比爽快,誰知事到臨頭卻放了自己鴿子。

    程宗揚在心裡狠狠把藺老賊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一遍。這老東西說的比唱的好聽,什麼見物如見人;君子一諾,千金不易;剿除邪道,雖匹夫匹婦,亦有責焉;公子首倡大義,我太乙真宗願附驥尾;公子擲佩為號,藺某應聲而至……一番慷慨激昂,原來都是放屁啊!

    忽然巫嬤嬤一聲慘呼,被郭槐的龍爪手擰住手臂,凌厲真氣勢如破竹地一路逆行,將她的經脈盡數震碎。巫嬤嬤的雙腿彷彿無法支撐身體重量,跪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劍玉姬卻不動聲色,似乎對得力臂助的生死漠不關心。

    郭槐的雙手攏在袖中,佝僂著腰身過來。程宗揚暗暗鬆口氣,有老太監在身邊,至少他不會死那麼快。

    簷角的劍玉姬風姿如畫。程宗揚不知道劍玉姬在郭槐眼中是什麼模樣,但在自己眼裡,劍玉姬絕美的身形似乎每時每刻都有細微變化,時而多了條輕紗,時而多了一雙絲履,甚至連她的位置都飄乎不定。

    劍玉姬的幻術被郭槐喝破,程宗揚曾短暫地見到她的真身——但那個火辣身影轉瞬即逝,再次出現時,劍玉姬身上多了一件輕柔的白色絲衣,讓程宗揚懷疑他方才所見究竟是劍玉姬的真身,還是她又一個幻影?

    看到劍玉姬從容淡定、一副情況盡在掌握中的鳥樣,讓程宗揚禁不住十二分火大。

    “哈哈哈!一塊玉佩就把仙子嚇得找不到北,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劍玉姬對他的嘲諷恍若未聞,忽然間飛身而起,劍前人後,姿勢有說不盡的婉妙動人,去向卻是寺廟內的一堵矮牆。

    “無量天尊!”

    矮牆後,一抹劍光如驕陽般綻放開來,剎那間將劍玉姬的身影籠罩在劍光下。

    劍玉姬斜過身一劍遞出,兩柄長劍劍尖相抵,劍身彎成弧形,接著一彈,彼此分開。

    劍玉姬退回簷上,一道身影則輕飄飄地後翻出,無聲無息地落在矮牆上。

    他穿著淡青道袍,劍眉朗目,神完氣足,卻是從未見過的陌生道人。

    程宗揚看著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召喚出來的高手,愣了半晌才道:“你是誰?”

    程宗揚瞧著不熟,劍玉姬卻不陌生,冷冷道:“原來是太乙真宗的米道友。”

    米遠志還未答話,程宗揚就搶先打個哈哈,抱拳道:“原來是米道長!早聽藺掌教說起過!久仰久仰久仰啊!”

    米遠志稽首道:“可是程公子?宗門傳來急訊,掌教真人不得已返回龍池,特命貧道趕赴小瀛洲,一來向公子道歉,二來是為誅除黑魔海的妖邪。貧道登島之後卻未見公子,方才正與人交手,忽然感應到掌教玉佩才姍姍來遲,還請公子恕罪。”

    原來藺老賊腳底抹油,一聲不響就溜了,不過好歹還派人來,多少留幾分情面。

    程宗揚顧不上扯什麼恕罪,急忙問道:“你剛才和人交手?是誰?”

    米遠志道:“當是一些匪寇,為首的是一名黑衣女子。貴屬結陣迎敵,儘可以支撐。”

    果然是那個沒有現身的齊姐!程宗揚心頭的一塊大石離地,齊姐已經露面,黑魔海在宋國的底牌多半出盡了。如果露面的不是齊姐,而是劍玉姬打出的一張新牌,他就該頭大如鬥了。

    “米道友,”

    劍玉姬淡淡道:“你師兄王圭死在江州,你卻要為殺兄仇人效力嗎?”

    米遠志平靜地說道:“王師兄棄教出門,與我太乙真宗再無瓜葛。米某奉掌教之令剪除黑魔海妖邪,雖死無恨。”

    “你師門一系在太乙真宗數代鬱郁不得志,難得你們這一代出了幾個成材弟子,卻是一個比一個愚直。”

    劍玉姬嘆道:“輾轉思之,若非如此愚直,也未必會有你們師兄弟的成就。”

    米遠志表情略有變化,顯然被劍玉姬這句話說中心事,他沉默片刻,拔劍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請。”

    西門慶被老和尚救下,青面獸和金兀朮掂掂自己的分量,估計是搶不過來;有心和小豹女搭訕,人家又不理不睬,兩頭大牲口只好搔眉搭眼的回來。

    青面獸拄著長槍,若有所思地望著靜善,那點心思心全寫在臉上。金兀朮還有點腦筋,一頭扎進倒塌半邊的大殿,過會兒才鑽出來,沉痛地說道:“死矣。”

    青面獸回過頭,一臉同情地說道:“官人節哀。”

    程宗揚黑著臉道:“秦會之是死是活關我屁事!況且他還沒死呢!”

    金兀朮甕聲甕氣地說道:“沒氣矣!體甚硬,臉甚黑。死透哉,死透哉。”

    程宗揚聽得直翻白眼:“閉嘴!我說沒死就是沒死!”

    金兀朮一臉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嘆口氣,沒再說什麼。

    程宗揚差點噎死。秦檜要是這麼容易被幹掉,生死根怎麼可能全無反應?死奸臣肯定有什麼保命絕招,但這兩個大牲口一副他新死了小妾的模樣,讓他恨不得一人給他們來一刀。

    顧不得教訓這兩頭牲口,程宗揚迅速用內視檢查氣海。丹田內的氣輪原本光點畢聚,燦若星河,此時卻稀疏許多,仔細審視並不是光點少了,而是有一半的光點轉化為無法看到的東西,它們與仍然存在的光點相生相伴,一對對如角力般旋轉著,形成新的平衡,難怪他感覺氣海比以往充盈,能施展的真氣卻少了許多。

    光點以及與它相伴的東西凝成氣輪,此外還有大量渾沌氣流,陰陽不分、虛實兆難辨,但用內視仔細檢查,不時能看到其中閃動的五彩華光。除此之外,氣輪並沒有其他異狀,仍和以往一樣能運轉、催動,聚斂真氣。

    程宗揚無法理解這些變化,索性不再理會,但丹田的異變,自己到現在還吃不透,一時不敢再出手,不過能出手的人不是沒有。

    程宗揚回頭望去,只見巫嬤嬤粗胖的身體在地上縮成一團,口鼻鮮血直湧,雖然還有一口餘氣,但已無反抗之力。

    程宗揚皺眉,對郭槐道:“為什麼不殺了她?”

    郭槐躬著腰道:“物盡其用。”

    程宗揚明白過來。“你想拿她釣劍玉姬那條大魚?劍玉姬要是不管呢?”

    “再殺不遲。”

    程宗揚好奇地問道:“你有把握贏過劍玉姬?”

    郭槐沒有回答,眼中卻流露出難以名狀的信心。

    劍玉姬優雅地一抬手——是否真的抬手,程宗揚用眼睛分辨不出——淡淡道:“已死大師,請。”

    老和尚一掃剛開始時老掉牙的糊塗相,兩眼兇光閃動,手掌摩著光頭,匪氣外露地獰聲道:“太乙真宗!好好好!”

    他雙掌一推,隔著丈許距離,米遠志立足的土牆像被一雙巨掌拍上般轟然倒塌。

    米遠志一聲長嘯,如流星般從牆上一躍而下。他右手執劍,左手捏著劍訣,劍鋒未至,劍氣已經猶如江河奔湧而出。

    已死老僧雙手握拳,篷的一聲擊在地上。鋪地青磚如波浪般湧起,米遠志雙足彷彿陷入泥潭,速度陡然降下來。他踏住一塊青磚,身體猛然拔起丈許,接著雙手握住劍柄舉過頭頂,筆直地朝已死老僧脖頸刺去。

    已死老僧半蹲著身體,雙拳沒入地面,眼看長劍要透頸而入,他肩後的僧袍忽然破碎,伸出兩條淡金色手臂,一手握著銅鈴,叮地擋住長劍;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柄六寸長的金剛杵,朝道人的手掌釘去。

    米遠志左掌一翻,按住老僧淡金色的手掌,借勢退開,面色變得凝重至極。

    “叵密!”

    已死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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