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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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大丈夫坦坦蕩蕩,這廝藏頭露尾,必是奸人!”

    眾少年頓時大怒,蜂擁而上要給這假聾子一個好看,沒想到旁邊忽然有人擋在那淫賊身前,卻是趕車的美人兒。

    罌粟女叫道:“別亂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姐姐不必說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是這淫賊強行按住妳的丨”

    “沒錯!姐姐不用怕,今日我們兄弟為妳討個公道丨二“這廝色膽包天,先打斷他一條腿再說丨二

    一邊是被捉姦在床,一邊是正義感爆表的少年,這會兒眞相根本不重要,大家各憑想象堅持自己的看法,一意維護正義,柴房中一時間鬧得雞飛狗跳。

    忽然一聲厲喝:“退開!”

    一條人影揉身擠過來,張臂攔住那些少年,如臨大敵般盯著那名女子,額頭青

    筋爆起。

    “罌粟女?”

    柴房中頓時安靜下來。

    這人五十來歲年紀,氣宇軒昂,正是薛家莊的莊主薛豪。他衣內勁氣鼓盪,I邊運功護體,一邊展臂一推,將那些少年推開數步:“這女子是晉國有名的妖女殺手,毒如蛇,狡如狐,你們都退出去丨”

    那些少年豈肯退後,紛紛道:“有死而已!”

    “情義比金堅,生死如羽毛!薛大兄,你在哪兒我們兄弟便在哪兒!”

    “沒錯!”程宗揚眼看糾纏不清,提聲喝道:“她是罌粟女!不過她刺殺在下不成,如今已被在下收為奴婢。我用自己的丫鬟,哪裡有什麼逼奸的?”

    “還敢嘴硬!枉我們兄弟那麼信任你們,一路前後照應,你這賊子竟敢欺瞞我

    等!”

    薛豪盯了程宗揚一眼,然後轉身抱拳向一眾少年作個羅圈揖,“請諸位兄弟暫避片刻。”

    “我們不退!”

    “薛大兄!你的安危要緊,這對姦夫淫婦都不是好人!”

    程宗揚哭笑不得,這算什麼事啊?他們一行要不是跟著那些少年來投宿,也惹不上這些麻煩,果然便宜不是好佔的。

    薛豪好說歹說,才讓那些少年答應離開柴房,但都聚在院外,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一有不對便衝進來大打出手。

    等那些少年離開,程宗揚苦笑道:“薛大俠,你這幫兄弟眞夠義氣的。”薛豪道:“不知閣下名諱?”

    “鄙姓程,草字宗揚。”

    薛豪皺了皺眉,顯然沒想起哪位豪傑是這個名字的。他也不說什麼“久仰大名”之類的客套話,沉聲道:“罌粟女在此,白骨先生何在?”“已經被我殺了。”

    薛豪臉色數變,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情。程宗揚索性對罌粟女道:“罌奴,你認得這位薛大俠嗎?”

    “認得。”罌粟女道:“往年奴婢與先夫接過一筆生意,曾和薛大俠一幫兄弟交過手,不小心殺了其中幾個。”

    難怪當初說起往薛家莊投宿,罌粟女會百般推辭,她不是客氣,而是實打實的不情願。

    程宗揚轉身對薛豪道:“薛大俠已經看到了,這賤人已被在下收服,做了在下的奴婢。至於以往的恩怨,既然她已經為奴,少不得由我這個主人擔當起來。薛大俠有要求儘管開口,無論錢財還是寶物都好商量。”

    薛豪沉默片刻,然後道:“程先生既然收服這個賤人,想必藝業驚人,但再多的錢物豈能抵得薛某幾位兄弟的性命?”薛豪道:“薛某隻要她一條性命,好告祭諸位兄弟在天之靈,還望先生成全。”

    罌粟女一條性命眞不算什麼大事,可死丫頭好不容易收服的侍奴如今用著正順手,程宗揚豈肯白白扔掉?他想著能用錢解決最好不過,可薛豪一口咬定只要取罌粟女的性命,甚至寧願以薛家莊的財物相贈,來補償程宗揚的損失。

    兩邊不惜財物也要罌粟女的性命,彼此條件沒有半點可以通融之處。眼看雙方

    越說越僵,罌粟女拋個媚眼,嬌滴滴地道:“薛大俠既然不肯放過奴家,要不奴家就用這身子來補償薛大俠,在床上給薛大俠賠罪?”

    “呸!”薛豪一口吐沫啐到罌粟女臉上,他對這妖婦恨之入骨,被她撩撥幾句頓時大怒,抬掌拍出,掌風一吐,猶如一座大山般直壓過來。

    罌粟女花容失色,驚叫道:“嵩陽掌!”

    掌風襲來,程宗揚心裡大叫不好。他原本底氣十足,他這一方除了小紫,剩下幾人都有五級以上的修為,而薛家莊的遊俠少年人數雖多,眞正能稱得上高手的只有薛豪一個。他估量著薛豪的實力在五級上下,比他最強時還要差一點,沒想到薛豪這一掌拍出,掌風聚而不散,而且一迭一迭重重壓上,竟然以五級的修為施展出不遜於六級高手的威力!

    招數一直是程宗揚的軟肋,他早就知道合適的武功招數能讓攻擊威力倍增,可他最拿手的五虎斷門刀剛猛有餘,精深不足,無論配合九陽神功還是太一經都有些難盡人意。至於他的拳腳功夫更不用提,比星月湖大營的一般軍士強不了多少。此時在薛豪嵩陽掌的重壓下,還沒來得及出手,丹田的氣輪就有些失衡的跡象。

    罌粟女渾身脫得光溜溜的,想挺刀救人也變不出刀。程宗揚只好勉力提氣出掌,暗暗祈禱薛豪的嵩陽掌威力不要太大,要是一掌把他拍死就倒黴到家了。

    忽然一抹衣袖拂來,凌厲的掌風驀然消散。剛被掌風捲起的麥秸掉落下來,柴房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第八章

    柴間裡鴉雀無聲,薛豪呆呆地看著朱老頭,半晌後突然省悟過來,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要抱拳,剛抬起手又覺得磕頭更合適,於是連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古訓也拋到腦後,當即屈膝拜倒,雙手抱拳,又驚又喜地說道:“居然是前輩?”

    朱老頭有些稀奇,“你認得我?”

    “薛某少時曾追隨過田仲大哥。當年前輩與洛下群俠縱橫五陵,田仲大哥對前輩推崇備至,在下對前輩的風采也仰慕已久。”

    朱老頭拍了拍後腦杓,“原來你是那個姓薛的小娃娃,哎喲喲,一晃這麼些年,你都長這麼大了。”

    年逾五旬的薛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朱老頭道:、我這模樣變了不少,你還能認出我當年的樣子?是不是學過什麼辨人的法術?”

    “不瞞前輩,在下確實有辨人之術。但並非法術,而是靠眼力。”薛豪解釋道:“人面雖有變化,但骨相難以更易。況且實在是當年前輩仗劍風流的英姿令人難忘,在下數十年來每每思之,以為此生再難相見,引以為恨。”

    “哈哈,你這個小娃娃,嘴巴倒是會說。”

    薛豪忍不住道:“當日前輩突然離開,在下聽田仲大哥說,前輩去了未央宮,受封為陽武侯……”

    朱老頭猛咳兩聲,“不說了不說了。”

    薛豪也是綠林中打滾的人物,立刻轉過話題,“一晃四十餘年,當年洛下的五陵少年早已風流雲散,田仲大哥也去世多年,沒想到薛某還能見到前輩。”

    朱老頭感嘆道:“誰說不是呢?田仲啊……唉,他也死了這麼多年。”

    薛豪與田仲交情顯然非同一般,聞言眼眶頓時紅了,他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大笑道:“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壽考!薛某能活到今日,已經比田仲大哥多活快二十年,此生足矣!”

    1向敢與耗子爭猥瑣的老傢伙似乎被那句“人生非金石”打動,腰背慢慢挺直。“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朝露……”朱老頭忽然提聲吟道:“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服食求神仙,多為藥所誤。不如飮美酒,被服紈與素!”

    朱老頭從席間出來還帶壺酒,一闕吟罷,舉壺暢飮,猶如長鯨吸水,痛快至極;

    雖然還是破衣爛衫,卻顯得神采飛揚,頃刻間將一壺酒喝了大半。他把酒壺遞給薛豪,笑道:“人生如朝露,不如飮美酒!”

    薛豪接到酒壺,一口氣喝乾,然後把空壺損到一旁,笑道:“痛快!敝莊有美酒千斛,請前輩到堂上痛飮,今日不醉無歸!”

    朱老頭也不含糊,“難得遇上故人,走丨”

    薛豪當先引路,一邊叫來家僕開啟酒窖,將美酒盡數取來。

    程宗揚一臉不知什麼表情地看著朱老頭,“老傢伙,你還眞混過遊俠?不是吹牛啊?”、

    朱老頭哼了一聲,下巴翹得高高的。

    程宗揚很想說:五陵少年不是都被你毒死嗎?但看到老頭得意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在這會兒揭傷疤,打他的老臉,只道:“嘖嘖^眞看不出來,你還會吟詩呢。”

    朱老頭吹著鬍子道:“大爺舉過秀才,你以為是假的?”

    “吹死你吧。”程宗揚還很想問問“陽武侯”是怎麼回事,但瞧著老頭兒不想

    說的樣子,終究沒有開口。

    朱老頭剛矜持兩分鐘,立刻露出猥瑣的面目,眉飛色舞地說道:“小程子,有好酒啊,你來不來?”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我還光著身子呢,喝個屁!戒酒了!”

    “戒啥酒?男人不喝酒,不如一條狗。快點啊!給你留著位呢!”朱老頭負著手,踱步前去赴宴。

    程宗揚和罌粟女各自拿著衣服留在柴房裡。在程宗揚的逼視下,罌粟女身子慢慢矮下去,像婢奴一樣伏在零亂的麥秸堆中。她勉強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輕聲道:“老爺,奴婢……來服侍……”

    “剛才的腳步聲妳早就聽見了吧?”程宗揚冷冷道:“是不是想著讓姓薛的一頭闖進來,好惹得我發火,教大家惡鬥一場,替妳除掉仇家?”

    罌粟女的聲音顫抖起來,“奴婢不敢……”

    “妳都做了還說不敢?毒如蛇,狡如狐^眞有妳的,都敢算計到主子頭上,還有什麼妳們不敢做的?”程宗揚冷笑道:“也就妳紫媽媽藝高人膽大,能收拾住

    妳們幾個妖婦了。”

    罌粟女渾身發抖,流露出無比懼意,“奴婢知錯了,求主子責罰……”

    小紫的聲音傳來:“好了,我來處罰她吧。”

    罌粟女發抖的身子頓時僵住,然後低頭道:“是,媽媽……”

    小紫站在階上,星眸微微閃亮,她看了程宗揚一眼,然後朝屋後的暗處吩咐道:“驚奴,妳先服侍老爺洩洩火,然後送老爺去赴宴。”

    晨曦下的宛洛霞風景如畫,程宗揚的舉動卻是大煞風景。

    “哇^喔-呃!哇哇^”程宗揚從馬車裡探出頭來,伸直喉矓,一陣喔

    心瀝血地狂吐。

    朱老頭一臉痛心地說道:“小程子,大爺死命攔著不讓你喝,你還非要灌那麼多黃湯!瞧瞧!瞧瞧!黃膽都吐出來了吧?”

    程宗揚有氣無力地啐口吐沫,“幹!十七、八個少年輪著勸酒,你要敢推辭一聲,人家撥出尖刀就往自己的胳膊上扎個洞^扎得不夠深還要重扎-我能不喝

    “咋不能不喝?小程子,你這是不懂漢國的規矩,大爺教你怎麼逃酒I他拿刀〗來,你得趕緊接住,然後往胳膊啊,肩膀啊,大腿啊扎一刀,下刀隨便點,別比劃,一刀下去,千萬別試深淺,要裝得跟經常扎一樣。”

    程宗揚沒理會他的瞎扯。昨晚薛豪大擺酒宴,喝到天快亮才告終,一番痛飮,幾乎所有人都酩酊大醉。薛豪在宛洛道上頗有俠名,為人甚是磊落。罌粟女的事,薛豪得到程宗揚的保證,不會縱容她再出來害人之後,與他碰了三碗酒,看在老頭兒的面1一笑而過,就此罷休。

    薛豪如此豪爽,他也不好再藏量,程宗揚放開酒量大喝一場,結果到這會兒還沒回過勁來。

    “漢國這酒風太狠了。”程宗揚感慨地搖搖頭,“對了,他們喝醉了唱的那個是什麼歌^萬里什麼什麼的?”I

    “蒿里誰家地?聚斂魂魄無賢愚。”朱老頭唱道:“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躕!”!丨丨口

    “對!就是這個!呃……”程宗揚酒勁上來,又吐了幾口,喘氣道:“這什麼破歌?鬼氣森森的,我聽著汗毛都豎起來了,一陣一陣的想尿褲子。”

    “小程子,你沒聽錯。”朱老頭嘿嘿一樂,“這是輓歌,因為是送葬時挽柩者唱的,所以叫輓歌。”

    “沒搞錯吧?喝酒唱什麼輓歌!給誰送葬呢?有毛病吧!”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朱老頭道:“韶光易逝,盛時難再,生死不過一瞬間耳。漢國遊俠兒生性豁達,視死如歸,唱幾句輓歌又如何?,”

    程宗揚趁著1意,不無惡意地想到:漢國的遊俠兒輕生死重然諾,恐怕是因為平均壽命太短,早死晚死也差不了幾年;與其過幾年就死,還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嘖嘖,又在裝秀才了,一到漢國你就變態了!”程宗揚道:“老頭兒,你這麼喜歡聽,等你死了,我給你唱那個蒿里什麼的好了。”

    “不行。”朱老頭搖了搖頭,“你要給我唱這一首:薤上露,何易稀-露晞

    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眼前的宛洛道依然平安繁華,悲涼的輓歌卻彷佛在吊挽它無可避免的結局。

    躺在車中,程宗揚耳邊彷佛還響著老頭唱的兩首輓歌。

    蒿里誰家地?聚斂魂魄無賢愚……無論是聖賢、帝王還是不世出的名臣猛將,

    一旦埋在土中還分什麼賢愚?

    露晞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人生如朝露,可朝露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永遠回不來了。他猛地想起段強,想起那枝要命的箭矢,即使是穿越者也和平常人一樣會死的。

    如果自己死了呢……

    朦朧的醉意中,程宗揚掙扎著爬起來緊緊抱住小紫,像抱住自己的生命一樣不願鬆手。

    “我們結婚吧……”他喃喃說道。

    “好啊。”小紫輕輕揉著他的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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