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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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五哥呢?”

    ……

    盧景把裹好的金銖往箱裡一丟,“第七份錢。”

    盧景已經給過姓唐的中年人六個名字,加上坐地虎就是七個。

    盧景拍了拍手,“咱們還有兩天時間。”

    姓唐的中年人顯然還不知道伏襲坐地虎的人已經出事。敖潤等人在下湯把屍體都已經處理乾淨,這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況最難確認,誰知道那些死士是不是一路追殺坐地虎去了外郡?但能夠拖延的時間也有限,最多兩天,姓唐的中年人肯定會反應過來。

    程宗揚實在想不出,究竟會是什麼原因讓穎陽侯殺心大起,要把一個腳店裡毫不相干的住客全部殺光?那些客人身份、背景截然不同,除了當晚在長興腳店住過,沒有絲毫共同點。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晚在腳店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被穎陽侯滅口。可偏偏當晚呂不疑又不在上湯,難道是有人冒名幹了什麼勾當?如果是這樣,穎陽侯大可去官府報案,何必自己動手?

    姓唐的變易身份,來委託陽泉暴氏幫忙,這件事也透著蹊蹺。但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權衡一遍,程宗揚認為姓唐的並不知道盧五哥的真實身份。他選擇陽泉暴氏,很可能確實是聽過陽泉暴氏的名頭,最重要的原因是陽泉暴氏本身是晴州人氏,只是在洛都寓居,比起本地的黑道人物更容易滅口。

    “這漟混水太古怪了。”

    程宗揚道:“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盧景一邊說一邊換好衣物,“查到底就知道了。”

    相比於那些無名無姓,甚至連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的路人,找到延香簡直像喝水一樣容易,兩人連路都沒繞,直接去道上人所說的賭場就找到了那幫遊民。

    賭場位於金市附近一處民宅,看上去頗為簡陋,進出的客人也不是腰纏萬貫的富豪,顯然是私設的賭窩。

    盧景道:“這是朱安世的地盤。”

    程宗揚笑道:“跟老蔣撞名了。”

    盧景和門前的漢子對了幾句切口,然後領著程宗揚入內。院中用蒲席搭了一個大篷,裡面擠滿了賭客。有些人在玩程宗揚在晉國見過的六博,但用來投擲的不是箸,而是一種很罕見的骰子,足足有十八個面,運氣好的,一把就能獲勝。

    有些人在玩射數,用碗把錢銖一扣,讓人猜是單是雙,一把定勝負,最是痛快。

    還有在擲錢,倒和宋國的關撲差不多,用三枚錢銖輪流投擲,以定輸贏。

    兩人隨便擲了幾把,然後往內走去。內間也是賭場,但用屏風隔出不同的空間,以免打擾。裡面的裝飾明顯比外邊高出一籌,案上的錢銖也從銅銖變成了銀銖,如果遇到豪客,一把賭注上萬錢也不稀罕。

    “那邊。”

    盧景低聲提醒。

    程宗揚抬眼看去,只見一扇屏風後立著幾個男女,其中一個身材頎長,穿著白色的長裙,正是那名鼓瑟的女子。她用的賭具自己還是頭一回見,面前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中間隆起數寸,頂部呈圓形,通體用硃砂調出的紅漆髹過,像玉石一樣光滑無比。上面散落著幾枚木製的棋子,分為黑白兩色。

    一名男子挽起衣袖,右手伸到盤中,用眼瞄了片刻,然後屈指一彈。被他彈中的黑子滑上圓丘,將一枚白子撞開,黑子也反彈回來。那男子懊惱地搖搖頭,似乎是錯過了一次機會。

    延香挽著一條絲帕,然後纖手一揚,絲帕飛出,甩中下面一枚白子。白子滑上圓丘,正擊中一枚黑子。“啪”的一聲脆響,那枚黑子被彈飛,白子穩穩留在原處,飛出的黑子又將另一枚黑子一併擊下,等於一次打掉了兩枚黑子。

    兩人一來一往,將各自的六枚棋子往中間彈去。延香每拂必中,男子幾次試圖扳回劣勢,最後都功虧一簣。不多時,男子的黑棋就被全部彈飛,盤中只剩下延香的白子。

    延香笑吟吟抬起手掌,那男子雖然氣忿,還是拿出錢袋,往她手中一拍。

    “謝啦。”

    延香這一局贏了幾十枚銀銖,收穫頗豐,正待再彈,卻訝然扭過臉來。

    “是你?”

    程宗揚還是那副公子哥的打扮,身後帶著一名老蒼頭。他笑著拱拱手,“幸會!幸會!”

    延香一笑,“你莫非是故意跟著我?為何不去找延玉呢?”

    她還不知道延玉被殺的訊息?還是別有緣故?程宗揚腦中飛快地轉著,本來是打聽賽盧的訊息,話到嘴邊換了一番說辭,“太遺憾了,我去偃師,聽說延玉姑娘已經走了,可惜失之交臂。”

    “走了嗎?”

    延香有些疑惑反問一句,旋即笑道:“左右她這幾日也該回來了。公子如此痴心,延玉知道也會很開心呢。”

    果然他們沒有得到延玉的死訊。程宗揚笑道:“沒想到姑娘會在這裡,今日倒是巧遇。”

    “你也是來賭錢的嗎?”

    “姑娘有興趣來兩把嗎?”

    程宗揚打著主意輸給延香幾局,套套交情再說,沒想到延香笑著一口回絕,“奴家才不跟你賭。你那個老蒼頭眼睛太亮啦。”

    這女子倒是有幾分眼力,能看出盧景非同尋常,程宗揚只好道:“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公子又找誰呢?”

    “賽盧--姑娘認識嗎?”

    延香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嬌媚地作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奴家才不認識那種人呢。”

    程宗揚心頭微震:她在撒謊!……

    朱安世身材高大,頜下留著一把長鬚,看上去儀表堂堂,只是眉角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疤,使他神情間多了幾分陰鷙。

    “畢竟是在你地盤上,還得跟你說一聲。”

    盧景沒有更換衣物,仍舊一副蒼頭的打扮,和朱安世說話的口氣卻一點也不見外。

    “遊女?”

    “不錯。”

    “延香?”

    “是她。”

    朱安世揉了揉眉心,然後開口道:“半個時辰。”

    走出陋巷,程宗揚道:“什麼意思?”

    “那個叫延香的遊女瞞著話不肯說,少不得用點手段。但她在朱安世的地盤裡,不給朱安世一個交待就拿人,等於打朱安世的臉。”

    盧景道:“朱安世為人還算仗義,但有仇必報,是個狠角色。”

    強龍不壓地頭蛇,五哥該謹慎的時候還是很謹慎的。程宗揚道:“咱們就在這兒等著?”

    “等著吧。”

    盧景道:“遊俠重然諾,朱安世既然答應了,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會把延香交到我們手上。”

    “對了,五哥,我遇見一個胡姬,是魁朔部族的人。”

    程宗揚把下午的經歷說了一遍,然後道:“兩天時間太緊,萬一四哥趕不回來,也許能找她幫忙,問問那個拉胡琴的老頭。”

    “你不怕連累她?”

    “她們就父女兩個,還是胡人。等問完話,如果他們想回草原,就給他們一筆錢,想留下,商會里養兩個人也容易。”

    盧景點點頭。他不肯找外人,主要還是擔心那個秘密太過重要,找來的通譯萬一靠不住,反而不妙。那個胡姬與程宗揚等人偶然遇上,又有下午的交情,安排穩妥的話,倒可以試一試。……

    兩人在外面轉了一圈,半個時辰之後回到陋巷。延香已經被喚來,在一處宅院中等候,見到他們先是一愕,然後恍然笑道:“奴家還以為是哪裡的客人,原來又是你們。”

    盧景單刀直入,“延玉的客人,是叫陳鳳嗎?”

    延香俏生生拋了個媚眼,嬌聲道:“那位陳先生不是公子的好友嗎?何必再問奴家呢?”

    盧景抬手將一封錢銖丟在案上,沉甸甸的份量,一聽就知道里面是金銖。

    延香收起笑意,“延玉出了什麼事嗎?”

    “我們有些事要問你。你不用問太多。”

    延香猶豫了一下,“你們問吧。”

    “陳鳳做的是什麼生意?”

    “漆料。那次他帶了一批硃砂。”

    “他們那天住在什麼地方?”

    “鎮上。”

    延香苦笑道:“本來不該隨便讓她跟人走的,但阿玉最容易輕信男人,被男人說幾句好話,心就軟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她回來過嗎?”

    “沒有。過夜後,她只給鎮上相熟的人家留了句話,說要去偃師。”

    “延玉多大年紀?”

    “十六。”

    “身高。”

    “比奴家略矮一些。”

    “賽盧埋在什麼地方?”

    “埋在--”延香忽然停住,然後驚恐地張大的眼睛。

    “賽盧那天從腳店出來,找到你們,想出手幾樣東西。結果你們見財起意,殺了賽盧,搶了他的財物--是不是?”

    延香呼吸急促起來,豐滿的胸部不住起伏。忽然她扭過頭,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程宗揚。她本來生得俏美,一舉一動都充滿風流韻致,這會兒目露哀求,更顯得楚楚動人。

    程宗揚摸了摸鼻子,然後一手提起她的手臂,手指扣住她肘尖下方的麻筋,略一用力。

    一陣難以言說的痠痛感席捲而來,延香像觸電一樣,半邊身體又麻又痛,她尖叫一聲,美目迸出淚花。

    程宗揚不喜歡辣手摧花,但不意味著他不會這麼做。尤其眼下他已經沒時間去慢慢套延香的話。

    “指法太糙。”

    盧景批評一句,然後對延香道:“比他更狠的手法我會五百多種。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們沒殺他。”

    延香哭得梨花帶雨,泣聲道:“他自己去挖墓洞,結果中了穢毒。等我們找到他,就已經死了。”

    “他什麼時候找到你們的?”

    “好幾天前,天快亮的時候。”

    “他說了什麼?”

    “沒有……呀!”

    程宗揚在她另一側的麻筋上一扣,延香身子癱軟,柔美的肢體像缺氧的魚一樣在席上抽動,半晌才哽咽道:“真沒有……”

    “他身上的東西呢?”

    “我們沒有碰他身上的東西……不要!”

    延香尖叫一聲,“他撞了鬼煞,沒有人敢碰他,我們只把他挖出的洞填上了。”

    “他埋在什麼地方?”

    “上湯,桑林裡面……”

    延香抽泣著說了方位。

    盧景反覆問了幾遍,確認無誤,才與程宗揚並肩離開。

    “我去上湯。你去金市,看住那個胡琴老人。”

    賽盧竟然死了,而且還是盜墓時發生意外,被人隨便埋在野外。手中本來就不多的線索又斷了一條,胡琴老人雖然是個言語不通的瞎子,也是目前唯一的指望。如果他再被人滅口,線索就徹底斷了。

    “成。”

    程宗揚一口應諾,“我在金市旁邊的落腳點等你。”

    盧景身形一閃,倏忽掠過土牆,接著一路穿房越脊,往西邊的雍門掠去,朦朧的夜色,身形宛如一縷輕煙,轉眼就消失不見。

    程宗揚按了按腰間用來擺樣子的短劍,像漢國士人一樣昂首挺胸,步履從容地朝金市走去。

    空氣中傳來一絲波動,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後。程宗揚頭也沒回,“穎陽侯有異動?”

    驚理道:“沒有。”

    “什麼事?”

    驚理與罌奴不同,她出身於龍宸的殺手,很少會主動現身。她此時出現,多半有什麼事情。

    “你們剛走,朱大俠就派人把那些遊民都殺了。”

    程宗揚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驚理。

    “他們把人分別叫到旁邊一處宅院裡,先動手殺人,然後把屍體砍去首級,扔進一口枯井。”

    程宗揚完全沒想到朱安世下手如此狠辣,竟然在城中殺人越貨。

    “他們剛開始動手,似乎很匆忙的樣子。”

    驚理道:“奴婢不知道那個叫延香的女子主人是不是有用,要不要救她下來?”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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