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雲龍吟(第三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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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切去的部分應該有姓名和譜系。”

    秦檜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排好的玉牌周圍畫了一個圓,“大小和形制都十分接近。”

    “這是哪位皇子出生的玉牒?這麼倒黴,被嶽帥搶過來大卸八塊,還刻成這鳥樣。”

    “也許是哪位天子。”

    程宗揚怔了許久,“嶽帥幹嘛要這麼做?”

    “不知道。也許玉牒上的內容對嶽帥來說很重要吧。”秦檜道:“若是君侯在此,當能看出一二。”

    朱老頭和小紫一走就杳無音信,不知道他們和巫宗的御法天王談得怎麼樣,黑魔海的大祭是不是還要推遲,死丫頭有沒有不高興……

    “究竟是誰的玉牒?”

    “只怕要把蘭臺清點一遍才能知道。”

    “不會是殤侯的吧?”

    秦檜咳了一聲,“君侯玉牒尚在。”

    程宗揚突發奇想,“能不能把殤侯的玉牒拿出來看一下?”

    秦檜苦笑道:“屬下試試吧。”

    …………………………………………………………………………………

    次日一早,趙飛燕帶著劉欣前往永安宮,給太后請安。劉欣第一次進宮,看什麼都好奇,尤其是經過連線兩宮的複道時,小傢伙興奮得到處亂跑,見什麼摸什麼。盛姬生怕皇后不豫,趕緊拉住他一隻手,劉欣還趔著身子,非要去摸橋上的雕刻。

    趙飛燕笑道:“定陶王還小,莫拘束了他。”

    盛姬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是。”

    太后給定陶王賜了座,溫和地問了途中是否順利,然後又賞賜了一些幼兒用的物品,微笑道:“哀家這裡的小兒物件,都是放了多年的,一直未能賞出去,定陶王莫要嫌這些物件不時新便好。”

    劉驁兩個幼子剛出生便即夭折,皇后又一直無出。太后這番話,趙飛燕和盛姬都無話可接,只能訕訕應是。

    “定陶王身邊的使喚人可夠嗎?”

    趙飛燕連忙道:“已經夠了。”

    太后淡淡道:“長秋宮那些人,何曾照看過小兒?你去找幾個模樣周正,辦事老到周全的,照看好定陶王。”

    趙飛燕被刺了一句,心裡有些發堵,聽到後面才略微放了些心。還好,太后沒有強行往定陶王身邊安置人手。若是自己來選,自然不會選北宮出身的。

    請安完畢,皇后帶著定陶王回宮,呂雉讓人取下鳳冠,解開發髻,披散著長髮走到殿外。

    殿側的池塘氤氳起淡淡的白霧,塘中只餘下幾支殘荷,看上去分外蕭索。

    淖方成道:“就讓定陶王住在長秋宮嗎?”

    呂雉幽幽道:“秋去冬來,年復一年……不知有多少人的年華,都葬送在這深宮裡,想出都出不去。偏生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入宮。”

    呂雉素白的雙手按在欄杆上,凝望著遠處的亭臺樓閣,虹橋高闕,一直到洛都雄偉的城牆和遠方連綿的山巒。

    “她願意養,就讓她養吧。”呂雉唇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淡淡道:“哀家當年,不也是將天子養在膝下嗎?”

    胡夫人領著一名佩貂帶璫的太監走了過來。蔡敬仲認認真真地行過三跪九叩的大禮,伏地道:“奴才恭祝太后萬福金安。”

    “起來吧。”呂雉冷冷道:“人呢?”

    胡夫人道:“約好今晚見面。”她笑道:“那個石敬瑭是個野心勃勃的反覆小人,在六朝存身不住,才去了南荒,投到殤賊門下。如今見殤賊勢孤途窮,又起了別樣心思。”

    淖方成道:“十萬金銖,他也真敢要。”

    “若能拿到殤賊的頭顱,十萬金銖又如何?阿情。”

    胡夫人拿出一枚小小的鑰匙,遞給蔡敬仲,“錢銖已經準備好了,你自己去取吧。”

    蔡敬仲收起鑰匙,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隻筆墨盒,開啟來,裡面一張寫好的白紙,正是十萬金銖的借據。借款人填著蔡敬仲的名字,旁邊按有指印。出款人的名字還空著。

    蔡敬仲從匣中取出毛筆,蘸過調好的硃砂,遞給胡夫人。

    胡夫人笑道:“偏你仔細,這還要出一份借據。”

    蔡敬仲道:“總要讓天子放心。”

    胡夫人一笑,接過筆,填下“胡情”的名字,然後抹了抹硃砂,按下指印。

    呂雉道:“蔡敬仲,你那邊安排好了嗎?”

    蔡敬仲收起借據,“已經安排妥當。永安殿臺陛不穩,需得大修,包括北宮諸殿在內,共需金銖一十二萬。由少府每年開支六萬金銖,兩年付清。”

    “十二萬金銖,哀家這永安殿怕是夠重建一遍了。五鹿就沒說什麼嗎?”

    “太后是天下至尊,自然要用最好的。”蔡敬仲道:“奴才聽說如今有種水泥,一石就要兩枚金銖,摻上水和沙子之後柔軟如泥,晾乾便硬如岩石。修出的城牆渾然一體,結實無比。若是都用水泥,只怕十二萬金銖還不夠。”

    十二萬金銖的營造費用,有十萬是要填補方才的虧空的,真正的開銷只有兩萬金銖。

    呂雉道:“少府若是要查賬呢?”

    蔡敬仲道:“別人要查,也只能查出錢到了奴才手中,用來煉製戊土。”

    呂雉微微頷首,然後笑道:“你的戊土果然能生金嗎?”

    蔡敬仲恭敬地說道:“太后說能,自然就能生金。”

    呂雉不禁失笑,連淖方成也為之莞爾。

    胡夫人笑道:“你就不怕天子將來發怒?”

    蔡敬仲面無表情地答道:“天子也該收收心了。”  

    呂雉止住自己貼身婢女的追問,蔡敬仲在宮裡服侍多年,算是自己得力的心腹,呂雉對他的手段也知道一二,既然敢做,就不會留下把柄被天子抓住。

    “大修的事交給你來操持吧。”

    “是。”

    “好了,你就去告訴天子,哀家給了你十萬金銖,每月可得兩成的利息。”

    “遵旨。”

    “還有。告訴卓教御,只要太乙真宗肯出手,事成之後,哀家會給她一坊之地,供她修築道觀。”

    “是。”

    …………………………………………………………………………………

    臨近傍晚,程宗揚正讓人準備車馬,藉口去拜訪趙墨軒,好溜到雲家在城外的莊子偷香竊玉,卻突然接到訊息,蔡常侍召他入宮。

    程宗揚一頭霧水,匆忙趕到南宮,卻見蔡敬仲一臉木然,像具殭屍一樣慢慢啜了口茶,“坐。”

    “謝蔡常侍。”程宗揚恭恭敬敬地坐下。

    蔡敬仲微微抬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來。”

    旁邊的小黃門應了一聲,一溜煙似的跑了下去,過了一會兒,與兩個同伴一起,抬著一個箱子進來。那箱子有半人長短,份量像是極重,三個小太監吭哧吭哧,臉色漲得通紅。

    這是金銖?程宗揚心裡立刻盤算開了。老蔡心黑手狠胃口好,聽說撈了好幾萬金銖。這是知道自己要辦大事,主動提供幫助的?

    蔡敬仲擺了擺手,三名小太監退到一旁。

    “照原樣仿做一份,五天之後交上來。”

    程宗揚莫名其妙,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然後搬起箱子。不搬不知道,這箱子真不輕,足有好幾百斤。要是金銖的話,起碼有兩萬多。老蔡還真是大膽啊。從宮裡直接就把這麼大一筆錢給偷運出來,看來是真沒少撈。

    箱子沉是真沉了點,但一想到裡面都是錢,程宗揚就渾身是勁,也不讓別的小太監插手,自己硬扛著,把箱子搬到車上,然後催敖潤趕緊啟程。

    等馬車駛出宮門,程宗揚滿心歡喜地開啟一看,險些哭出來,裡面別說金幣了,連根金毛都沒有,箱子裡塞了滿滿一箱破爛石頭。

    老蔡這是玩我啊!

    程宗揚差點想把箱子掀下去。轉念一想,老蔡可不是凡人,不至於幹這種沒檔次的事吧?

    他在箱裡一翻,終於找到答案。箱內夾了封書信,告訴他,這箱漢白玉是永安宮拆下來的,上面一半是太后憑欄時經常撫拭的,下面一半是宮中其他女子,如淖方成、胡夫人等人通常所扶的,全部加起來大概有好幾百枚指紋。太后那一半可以保證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其餘不好說。

    程宗揚懂了,自己就不該多那句嘴,讓老蔡去拿什麼指紋!吃了那麼多虧還不長記性,活該啊!

    自己以為的指紋,無非是手指留下的印記,比如按個指印什麼的,通常在一張紙上,輕飄飄的。瞧人家老蔡給的……你見過好幾百斤的指紋嗎?太后摸個欄杆,你就把欄杆拆下來給我?看把你能的!她要摸個柱子,你是不是還要把永安殿給拆了?

    還有這數量,幾百枚啊,這是要給永安宮建指紋庫的節奏?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想隨便要兩枚指紋,這一枚一枚對下來,我還不得吐血?

    程宗揚心情複雜地看著那箱“指紋”,清楚自己今晚是別想偷什麼香竊什麼玉了,老實在屋裡數指紋吧。

    強忍住把這箱“指紋”摔到蔡敬仲臉上,砸死老蔡那死太監的衝動,程宗揚長嘆了一口氣,沒敢再動箱裡那堆破石頭,原樣蓋好,帶回住處。

    程宗揚抱著好兄弟有難同當,要死一起死的心態,當晚把盧景、斯明信都叫來,三人一起動手,將箱裡的漢白玉欄杆一塊一塊的取出來,一枚一枚的比對指紋。

    值得慶幸的是,蔡敬仲總算沒有變態到把永安殿上下三層,全長五里的欄杆全給自己送來,而是有重點的挑了兩段。以死太監的人性,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對得起自己了。

    經過一整夜的忙碌,天色發白時,指紋已經比對大半,雖然還剩了一小部分來不及檢視,但程宗揚已經可以確定:當日在金市所見的“胡夫人”,就是呂雉本人,也是友通期請安時所見的太后。

    “第一段欄杆上的指紋雖多,但全部是雙手十指的重複,並沒有摻雜其他人的指紋,經過對比,其中兩枚與燭淚和玉鐲上的指紋一致。相對應的是第二段欄杆,這一段欄杆上的指紋比較複雜,但沒有一枚出現在第一段欄杆上。”

    盧景道:“這說明:憑欄遠眺是真太后,呂雉本人的習慣。同時說明她憑欄遠眺時,習慣於固定位置。”

    程宗揚道:“燭淚、玉鐲、第一段欄杆,三者的指紋一致,說明太后與胡夫人至少有一次更易身份,並且沒有被人識破。至於類似互換身份的行為有多少,我們不得而知,但我懷疑,我所見到的胡夫人,都是太后本人。”

    “她這麼做的目的,很可能是因為這個人……”

    程宗揚在繪滿指紋圖案的紙張縫隙中,寫了三個字:蘇妲己。

    “蘇妖婦有兩個結拜姊妹,一個是慈音,另一個是九面魔姬。我懷疑,那個九面魔姬就是胡夫人,而這位胡夫人本身也屬於狐族,擁有變身的能力,能夠變化成太后的容貌。這也說明她為什麼會對襄城君另眼相看。”

    盧景道:“為什麼不是太后呢?”

    “因為我身上有隻琥珀,能夠感知狐族的血脈。”程宗揚道:“但是我與胡夫人幾次見面,琥珀都沒有感應。所以我才說,懷疑我見到的胡夫人,都是太后本人。”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呂雉和胡夫人都不是九面魔姬,真正的九面魔姬,一直躲在暗處。”

    盧景道:“這麼說的話,難道她們是九面魔姬的傀儡,受其驅使?”

    “不知道。但宮裡確實是個很合適的藏身之地。尤其先帝駕崩之後,北宮處於半封閉狀態,九面魔姬真要藏在裡面,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找到她。”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假如盧五哥猜測屬實,這就有意思了。堂堂太后,竟然是妖婦控制的傀儡。趙飛燕這個皇后可真夠倒黴的,有一個出身呂氏後族的呂雉已經夠難對付了,說不定還要面對一個可以隨意變化相貌,能把呂雉玩弄在掌股之上的妖婦。這一局怎麼看都是輸啊。”

    “換一個角度來想,九面魔姬之所以躲在深宮,不敢露面,也許是害怕龍宸的狐族獵手。”

    程宗揚對龍宸獵狐的法寶記憶猶新,一隻幽海螺,一隻妖海蝠,就成了狐族的剋星,無論修為多高,都被剋制得死死的。既然存在這樣的弱點,九面魔姬的威脅就小得多了,甚至她連宮門都不敢出。

    “現在的問題是,第二段欄杆上的指紋雖然已經整理出來很多,但我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胡夫人的。如果能確定她的指紋,也許能找到她的真實身份……”

    “咦?這是什麼?”

    盧景從箱裡取出最後一塊漢白玉,發現下面壓著一張摺好的白紙。

    程宗揚開啟一看,鼻子險些氣歪,那張白紙是一份借據,上面赫然是胡夫人的親筆簽名和指印。如果第一時間看到這份借據,自己能少費多少工夫啊。

    “蔡敬仲你個死太監!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居然塞在最下面,放在上面你會死啊!”

    盧景一點都沒生氣,他迅速比對一遍,很快在第二段欄杆上找到了胡夫人的指印。

    “是這個。”

    程宗揚審視半晌,那指紋平平常常,看不出什麼異樣,“是狐族的嗎?”

    盧景貼在欄干上嗅了嗅,然後搖了搖頭,“都是脂粉的香氣。”

    程宗揚正要說話,忽然直起腰,半是驚訝半是好笑的說道:“竟然這時候來了?”

    “誰?”

    “給咱們送寶貝的。”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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