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雲龍吟(第三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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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天氣已然轉寒,定陶王年紀尚幼,皇后若是遣人送去寒衣,正好彰顯仁德。”程宗揚停頓了一下說道:“既然派了人去,也不用回來,沿途護送,待入京之後,直接迎入長秋宮中。娘娘以為如何?”

    趙飛燕欣然道:“這樣安排最好不過。讓誰去呢?”

    你好歹也是皇后,在宮裡就沒個心腹?

    “江女傅?”

    “好。”趙飛燕點頭答應。這時江映秋也帶著侍女迴轉,三人合在一處,悄然登車而去。

    趙合德眼睛紅紅的,尚自傷感。見到程宗揚進來,她背過身,拭去淚痕,一邊低聲道:“多謝公子。”

    程宗揚道:“難得進城,想吃些什麼?”

    趙合德搖頭道:“外面已經開始宵禁,奴家也該回去了。”

    “那就走吧。”

    敖潤備好馬車,程宗揚扶著趙合德上車,心裡忽然一動,吩咐道:“繞著宮城走一圈,時間來得及嗎?”

    敖潤道:“走快點,還來得及。”

    “那就走。”

    馬車駛上天街,沿著宏偉的宮牆疾馳而過。此時天色已經黑透,各處宮殿的燈火次第亮起,宛如無數繁星。趙合德透過車窗,望著宮城被璀璨的燈光點綴得如同仙境一般,驚歎之餘,眼底禁不住流露出一絲嚮往。

    少女指著一處宮殿道:“那是什麼地方?”

    程宗揚抬眼望去,那處宮殿東西有兩座高樓,由飛橋相連,樓內各點著一座三丈多高的燈樹,數以千計的燈盞將高樓照得如同白晝,兩側的飛橋同樣燈火通明,宛如飛虹。正中一座巍峨的宮殿上,樹著一隻金制的鳳凰,金鳳口中含著一盞琉璃燈,通體金光閃爍,在夜空下流光溢彩,耀目無比。

    程宗揚遲疑了一下,才道:“那是昭陽宮。”

    “哦……”趙合德低低應了一聲,美目的光亮黯淡下來。

    …………………………………………………………………………………

    天子秉政不過數月,便重整禮法,親自迎冬,又遍賞群臣,追封賢良,在洛都沉悶的空氣中掀起一絲波瀾。緊接著,第二天,開始詔舉七科。所有獲得舉薦資格計程車子豪傑,分赴南宮各處,逐一面見主官。

    漢國選拔人才,有歲科與特科兩種,秀才、孝廉屬於歲科,每年舉行一次。特科則不常設,朝廷需要哪方面的人才,便臨時特設一科進行選拔。而這次詔舉的七科,全部屬於特科。

    漢國的詔舉不像唐宋兩國科舉那樣,有嚴格的考試流程和規定,但比起晉國的九品中正制,詔舉的方式更加靈活,也更加務實。

    應舉計程車子通常由各郡根據人口數量分配名額,進行舉薦,朝中三公九卿,以至二千石,往往也具有舉薦的資格。

    被舉薦計程車子拜見主官之後,先呈上一份自述狀,敘述自己的郡望、家世、生平所學。主官一般會詢問幾句,然後出幾道題目,考較一下士子的學問。根據各人的表現,淘汰一部分不合格者,隨即擬定一份名單,入選的人數大致在詔舉所需兩倍左右,再付上各人的家世所長,送呈天子御覽,由天子御試,或者直接圈定最終人選。

    七科之中,最重要的是賢良方正。按慣例入選者將由天子親自主持策問,授予官職,甚至有人因為得到天子賞識,直接名列九卿,由布衣一躍而成為朝中重臣,歷來最受重視。主持此科的呂閎出身呂氏後族,又是宮裡的中常侍,是天子和太后都能接受的人選,而且秉性方正,素有賢名,因此內外無有不服。

    賢良文學則是以德望為主,輔以經學。應舉者多為宿儒名士,此科歷來人才鼎盛,名家輩出。主持此科的公孫弘在士林中成名已久,若非天子青眼有加,拜為博士,此科必有其一席之地。

    明經是參加人數最多的一科,唯一的要求便是通曉經學。班超應舉的也是此科。明經在漢國屬於特科,位列賢良方正與賢良文學之下,但在唐宋兩國,明經被列為常科,甚至諸科皆廢,唯餘明經。漢國明經雖然不及唐宋重要,班超想從中脫穎而出,也非易事。主持此科的朱買臣與雲家關係密切,程宗揚本來想給班超使絆,暗中已經打點過。結果與班超對談之後,突然改弦易張,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眼下話已經遞進去,只等著朱買臣的訊息。

    明法選拔的是通曉律令的人才,還揹著盜賊名聲的義縱應舉此科,說來有些諷刺,但主持此科的寧成與程宗揚關係最深,他既然點過頭,自有手段把義縱塞進來。

    直言極諫選的是不畏生死,敢於進諫的諍臣,強項令董宣主持此科,可謂適得其才。另一位呂氏族人,呂不疑主持的明陰陽災異,選拔的多是曉陰陽,通術數,有一技之長的方士。最後的勇猛知兵法,是專設的武科,由車騎將軍金蜜鏑主持。

    同時詔舉七科,是朝廷前所未有的盛舉。由於參與人數眾多,持續時間也長於往日。程宗揚從宮裡得到的訊息,從應舉到授予官職,前後近一月之久。天子要主持賢良方正的策對,要圈定數百人的名單,還要與群臣商議,給中舉者授予合適的官職,一個月時間已經很緊了。

    但這些與程宗揚關係不大,天子、百官都圍繞著詔舉費盡心思,一時沒有心情收拾他,他倒樂得清閒。反正與自己有關只有班超、義縱兩人,他們兩個中選自然是錦上添花,都選不上也無所謂。

    詔舉開始之後,朝廷算緡的風聲漸漸淡了下來,洛都的商賈們只當是謠傳,剛提起的心思又放鬆了些。但程宗揚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天子急切地推行詔舉,正是為算緡作準備。只有獲得足夠多的官員支援,算緡才能像天子希望的那樣推行下去。

    趙飛燕已經將定陶王的事稟明天子,劉驁至今沒有子裔,對這個幼侄也頗為在意,趙飛燕提及派人給定陶王送去冬衣,正中劉驁下懷,當即應允。他本來想打發中行說去,但昭陽宮聽聞此事,主動提出江女傅更合適。畢竟定陶王還是個幼兒,以中行說執拗的性子,未必能照顧好一個奶娃。

    看到她們姊妹如此齊心,劉驁大為欣慰,他眼下又忙於詔舉,無暇分心,於是大手一揮,把此事交由皇后辦理。

    趙飛燕沒有耽誤時間,當天便準備好衣物,命江女傅送去,順便護送定陶王入宮。江映秋奉諭之後,便即出行,只是在啟程之前,先去見過程宗揚,聆聽主人教誨。

    程宗揚既然決定在定陶王身上下注,途中絕不容有失。他掂量來掂量去,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最後秦檜主動請纓,前去護送定陶王。

    秦奸臣算是自己手邊最靠得住的人選了,可他一個人不能掰成兩半用,程宗揚當時就問了,“你去了,誰給我出主意呢?”

    “屬下此去不過五六日時間,況且還有班先生。”

    “班先生剛來,還沒開始接手。”

    秦檜笑道:“還有拙荊。”

    程宗揚眼睛一亮,一顆心頓時落回肚子裡,笑道:“那就辛苦嫂夫人了。”

    程宗揚出面奔走,幾方同時運作,等江女傅離京時,同行的使者又多了一位蘭臺典校秦會之。鵬翼社的蔣安世、鄭賓,以及四名星月湖大營老兵,作為護衛隨行。程宗揚給他們的要求只有兩條:其一,不管任何情形,都必須保證定陶王的安全。其二,無論如何,不能讓外人,尤其是呂氏的人接觸到定陶王,更不能接觸外面送來的食水。

    送走秦檜等人,交待敖潤、馮源等人,把各地往來的資訊一律交到王蕙處彙總,程宗揚專心應付地牢裡的嚴君平和魏甘。

    嚴君平仍然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相比之下,魏甘就好說話多了。特別是餓了三天之後,魏老頭整個人都昇華了,文人那點彎彎繞的小心思全都棄之不顧,言談無比敞亮。

    按照魏甘的說法,姓嚴的就是頭豬,佔著大好的茅坑,死活都不拉屎。不拉屎就不拉吧,這豬還非佔著茅坑不挪窩。石室書院成立之初原本前程遠大,在洛都數以百計的書院中名列前茅。但嚴君平多年來不思進取,眼看著書院越來越不景氣,魏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直到去年,魏甘結識一個姓岳的年輕人,他才知道姓嚴的居然昧了人家祖傳的寶物,至今未還。魏甘被那個姓岳的年輕人說動,加入他所在的組織,成為供奉,從此人生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魏甘不好美色,對錢上也不大在乎,唯一在意的就是名聲。他驚奇的發現,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組織不但強大無比,而且擁有各種神妙的手段。他雖然苦讀多年,但限於資質,學問只是平平,在士林中並不起眼。眼下年齡已老,原想著學問再難寸進,沒想到姓岳的年輕人拿出一丸丹藥,竟然讓他記憶力大進,連早年已經遺忘的文字都在腦海中一一浮現,清晰無比。

    魏甘的學問已經積累了幾十年,本來以為已經爛到肚子裡,撈都撈不出來,誰知這下正應了厚積薄發,學問大進。再加上組織在背後操持,短時間內魏甘就聲名雀起,輕而易舉便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名望和地位。

    魏甘嚐到甜頭,毫不猶豫地與黑魔海全面合作,配合西門慶設計圈套,一起誑騙嚴君平,謀奪他手中的寶物。

    嚴君平怎麼也想不到相識多年的副手會反水,不知不覺就陷入彀中。但他也有自己的門路,察覺到身邊有危險,立即躲進金蜜鏑的車騎將軍府中。魏甘和西門慶沒奈何,只能一邊往車騎將軍府滲透,一邊纏著嚴君平軟磨硬泡,費了年餘工夫,才陸續從他手中得到七塊玉牌。

    程宗揚發現,魏甘說話時,視線時不時會停在某個地方,表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專注,或者說死板,彷彿在他身體裡還有一個人,正在用他的眼睛去看,用他的耳朵去聽,甚至用他的嘴巴去說話。

    程宗揚不動聲色,手裡卻捏了把汗。等魏甘說完,他略微示意。青面獸拿出一隻頭套,把魏甘腦袋罩住,然後一把挾到腋下,帶回地牢。

    “四哥,你看呢?”

    斯明信身形半隱,聲音卻在另一個方向響起,“七成。”

    四哥的意思是,他有七成把握,魏甘被人施過附體之術。程宗揚暗自慶幸,當初把魏甘扔到地牢裡,算是歪打正著。自己在洛都的住處不是秘密,劍玉姬花點心思便能找到。但緊鄰著的文澤故宅,知道的人就不會多了。魏甘被帶來時腦袋包著衣服,睜開眼時已經身處地牢,這些天與他接觸過的人只有嚴君平和青面獸,洩漏底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西門慶即使在魏甘身上用了附體之術,也得不到什麼線索。

    “盧五哥?”

    盧景道:“七個地方我去了三處,包括玉牌和秘捲上的地點。”

    說著他將三處地點羅列出來,按照順序,依次是:上林苑、北邙和秘卷所載的東觀。

    盧景悻悻道:“那些人搜刮得很乾淨,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程宗揚摸著下巴,嶽鳥人留下的線索雖然是惡作劇,但真實的線索必然包含其中。但如果那些線索萬一被黑魔海的人不經意間毀掉,那就虧大了。

    “另外四處呢?”

    盧景將剩下的四面玉牌擺好,上面分別是:伊闕、首陽山、白鷺書院和酇侯祠。

    程宗揚指著最後一處道:“這是什麼地方?”

    “酇侯是漢國功臣。開國議功,酇侯列為首功,子孫襲爵,特立祠祭祀。”

    程宗揚恍然道:“原來是蕭何……遠不遠?”

    “在邙山以北。”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盧景二話不說,收起玉牌。

    “四哥,辛苦你了。”

    斯明信微微點頭,傳音道:“小心。”

    …………………………………………………………………………………

    蕭何後裔敗落已久,酇侯祠無人打理,早已荒廢,不大的祠堂內滿院落葉,屋簷下結滿蛛網。

    玉牌上只有地點,秘捲上記載得更加詳細,註明藏埋地點位於祠堂西面第二塊石碑之後,但忽略地點不記。必須兩廂對照,才知道準確位置。

    兩人找到石碑,一眼就看出碑後的泥土是松的,已經被人挖掘過。兩人把浮土全部清出,不多時便挖出一個半人深的大坑,結果只在泥土中找到一些朽壞的木片。從遺留的痕跡判斷,埋藏的物體是一個半尺大小的箱子,比那件玻璃馬桶要小了很多。

    程宗揚比劃了一下,“老匡說,最大的箱子有一人長短,這裡面埋的肯定不是。”

    盧景撿起一塊木渣捻了捻,“楊木。”

    楊木質地輕軟,屬於普通木料,盛放的物品也不會太珍貴。而且匡仲玉記得很清楚,他們當時護送的箱子都是樟木製成。

    兩人反覆對照玉牌、秘卷,又放開手腳在周圍查詢,連祠堂都翻了一遍,仍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程宗揚道:“會不會是第一處就錯了?”

    盧景道:“第一處在首陽山。”

    首陽山是七處地點中最遠的一處,按玉牌上的記載,差不多有二百里,以盧景的腳程,來回也要一天時間。

    兩人找了一圈,又重新回到石碑旁。那塊石碑遍佈苔痕,字跡渙漫不清。程宗揚歪著頭看了半天,終於承認自己沒看懂,“這上面寫的什麼?”

    盧景自然不會放過這麼顯眼的線索,早在挖掘之前就看過碑文,說道:“成敗在茲。”

    蕭何是開國首功,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成敗在其一身。而且其中還有一重含義,卻是關於韓信的。這四個字用在此處,算是褒貶自見。

    程宗揚拍了拍碑身,想著它會不會是中空的,裡面藏有什麼東西。盧景更乾脆,直接一記開碑手,掌力一吐,便把石碑碎成幾塊。但除了多了一地碎石,再沒有其他的收穫。

    能找的都已經找了,程宗揚只好另外想轍,他估計了一下時間,“還剩三個地方,首陽山太遠,這會兒去伊闕也來不及了。白鷺書院呢?”

    盧景道:“白鷺書院在偃師,我已經打聽過,十年前就關門了,如今是一座驛館。”

    偃師比伊闕更遠,但就這麼回去,實在不甘心。程宗揚道:“我記得還有一處你去過的,是在北邙?”

    “跟我來。”

    那處地點在北邙以西,程宗揚跟著盧景繞了一個圈子,又翻過北邙的山脊,按照秘捲上的記載,找到位於山巔的一處樓閣。具體的說是一處樓閣的遺蹟,除了臺基、礎石還儲存完整,上面的木製建築早已蕩然無存。

    程宗揚吃驚道:“黑魔海那幫賤人這麼狠?把整座樓閣都拆了?”

    “按秘捲上的記錄,嶽帥在時,這座樓閣就已經不在了。”

    “這樣啊……埋藏的地點在哪裡?”

    盧景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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