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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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是嗎?”

    馮子都將信將疑。

    “馮哥什麼時候用錢,拿著紙鈔到程氏商會名下的產業,”

    高智商低聲道:“一張可以兌換十萬錢。”

    馮子都吃了一驚,一張十萬錢,這一疊不下十張,就是上百萬錢,那位程少主果然是大手筆。

    “好兄弟!”

    馮子都慷慨地說道:“你這份心意我領了,往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往後少不了麻煩你的時候。來,乾一杯!”……

    程宗揚確實是有事,離開酒肆,他立即趕往金市附近自己租住的那處房屋。一名文士正在房內,看到程宗揚進來,文士連忙起身施禮,“程公子。”

    程宗揚不動聲色地回了一禮,“先生請坐。”

    罌粟女輕笑道:“毛先生可是難得的丹青聖手呢。”

    文士連聲道:“不敢,不敢。”

    雙方頗為客氣地分賓主坐下,接著有人奉上茶湯,程宗揚一看,奉茶的居然是延香,不由怔了一下。延香怯生生地低聲道:“請主子慢用……”

    程宗揚瞥了罌粟女一眼,罌粟女避開他的目光,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微微側身,輕不可聞地在程宗揚耳旁低語道:“若不是有客人,便讓她用心給主子奉茶了……”

    程宗揚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收斂心神,打量著面前那名文士。

    那文士穿著一襲青衫,面容清癯,頜下留著長鬚,雖然雙目狹長,但頗具神采,此時坐在他面前,面上隱約帶著幾分諂笑。

    一個時辰之前,自己在路上遇到這名文士被一群奴僕追打,出面攔了下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原來是一名丹青師,剛來到洛都不久,因為求見襄邑侯,不料卻誤入襄城君門內,被奴僕趕了出來。

    程宗揚聽到是丹青師便留了心,何況又與襄邑侯有關,但因為當時已經與馮子都約好見面,無法爽約,於是讓在暗處隨行的罌粟女出面,把他請到自己的住處,暫時先安置下來。

    那丹青師身無分文,在洛都已經走投無路,一聽有人相邀,當即欣然應諾。此時他已經洗去鼻上的血跡,拂去身上的塵土,看起來總算不那麼狼狽。

    程宗揚道:“方才聽小婢提及,先生姓毛,不知尊駕大名?”

    文士道:“敝人毛延壽,以丹青為業。”

    程宗揚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順口道:“原來是毛先生……等等!你是毛延壽!”

    毛延壽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位公子為何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兩眼直勾勾盯著自己。他小心道:“公子可是在哪裡聽說過區區的薄名?”

    當然聽說過!

    意態由來畫不成,當時枉殺毛延壽——這是一個改變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王昭君命運的名字,雖然是一個醜陋的配角。

    程宗揚很想問問他見過王昭君沒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打了個哈哈,“毛先生擅畫美女,天下知名,程某聞名已久。今天一見,實在是幸會!”

    毛延壽忙道:“賤名不敢有辱清聽。”

    “先生過謙了。”

    程宗揚誠心誠意地說道:“以先生的才藝,便是入宮為御前畫師,也不在話下。”

    這傢伙雖然聲名夠臭,但畫藝堪稱聖手,即便被砍了腦袋,當時仍被推為第一。

    毛延壽此時畫藝初成,不過是寂寂無名之輩,聽到程宗揚如此稱許,不禁又驚又喜,連忙道:“不敢不敢。”

    兩人客套幾句,程宗揚道:“莫怪程某唐突,不知先生為何前往襄邑侯府,以至於受辱於小人呢?”

    毛延壽道:“公子相詢,區區不敢隱瞞。區區在外遊歷多年,剛回洛都不過數日,誰知遇到扒手,將區區盤纏席捲一空。無奈之下,只好奔走權貴之門。”

    他苦笑道:“名為投效,實為乞食。”

    “先生可是與襄邑侯有舊?”

    “不過是一面之緣。”

    “在路上時,程某見到先生帶的畫軸,想來是登門獻畫,不知程某能不能先睹為快?”

    毛延壽露出一絲尷尬,“劣作而已,不敢有汙公子眼目。”

    程宗揚笑眯眯看著他,忽然道:“八月初九,先生是在上湯吧?”

    毛延壽臉色微變,支吾道:“這個……區區……在下記不太清了。”

    程宗揚心下雪亮,於是不再兜圈子,隨即吩咐一聲,讓罌奴拿出一幅畫卷,在几上攤開,說道:“此畫想必是先生的手筆吧?”

    毛延壽一眼看去,不由失聲道:“此畫何以在公子手裡?”

    “先生多半還不知曉,此女數日前便已慘死。”

    “啊!”

    毛延壽大吃一驚。

    程宗揚淡淡道:“不僅是此女。那位販硃砂的商人也已身首異處。”

    毛延壽目瞪口呆。

    “當日在腳店落宿的住客,如果加上先生的話,一共是十二人。其中有位書生,先生多半還記得,八月十四夜間死於書院火中;獨眼的拳師,八月十五日在石崤遇匪被殺;偷走先生財物的扒手,八月十日死於上湯。三名腳伕,八月十六日在伊闕溺水而亡。這女子名叫延玉,與那名商人在偃師的客棧被殺。”

    毛延壽臉色劇變,“他們……他們……怎……怎麼可能……”

    程宗揚嘆了口氣,“先生若是不露面也就罷了。誰知先生會自投羅網。如今在襄邑侯府奴僕面前露出行藏,想再獨善其身,只怕不易。”

    毛延壽神情呆滯,額頭冒出黃豆大的汗滴。

    程宗揚抬眼盯著他,慢慢道:“初九那天,上湯長興腳店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毛延壽張了張嘴,舌頭卻像打結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程宗揚拿出一隻荷包,“譁”的一聲,將裡面的錢銖倒在几上。金燦燦的錢銖滿幾亂滾,有幾枚掉在毛延壽膝前。

    “只要你說出來,這些錢銖都是你的。”

    毛延壽臉色由青轉白,忽然間福至心靈,他撲到程宗揚面前,用變調的聲音道:“這些錢銖小人不敢拿!只求公子救小人一命!”

    程宗揚道:“你倒是明白,眼下能保住你性命的,也就是程某了。這樣吧,我程氏商會還缺一個丹青師,你便投入我門下。這些錢就當你的安家費,往後每月兩千錢。如何?”

    毛延壽顫聲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程宗揚笑道:“還叫我公子嗎?”

    “家主!”

    “很好。”

    程宗揚道:“收起來吧。”

    毛延壽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一枚一枚撿起散落的金銖。也許是那些金銖握在手中,讓他有了底氣,臉上的憂懼之色漸漸褪去,露出幾分驚喜。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程宗揚心下暗歎,這位毛延壽當年就是因為貪財,連史上四大美女的王昭君都敢往醜裡畫,結果讓天子錯失絕色,大怒之下將他斬首棄市。這一世也是如此。對付這傢伙,還是要用錢啊。

    等毛延壽撿完錢銖,臉上露出喜意,程宗揚道:“八月初九,在上湯長興腳店的那位貴人,究竟是誰?”

    毛延壽不再隱瞞,當即道:“是襄邑侯。”

    程宗揚心下疑雲大起。那個姓唐的中年人分明是潁陽侯呂不疑門下。如果當時在上湯的是呂冀,為何呂不疑要殺人滅口?

    “襄邑侯出行,數百隨從前呼後擁,怎麼會進入一間腳店?”

    毛延壽小心道:“此事在下也覺得奇怪。”

    以襄邑侯的威勢,根本沒有道理會去一間低檔的腳店,除非……他要見的某個人在腳店裡面。

    “當天在腳店裡的人,你還記得嗎?”

    毛延壽道:“小的學畫多年,先練的便是眼力,不敢說鉅細無遺,一般的人物景色多少都能過目不忘。”

    程宗揚感覺就像天上掉下來個金元寶一樣喜出望外,連忙道:“都有誰?”

    毛延壽陪笑道:“正好小的將當日情形都畫了下來,家主一看便知。”

    自己剛才那把金銖花得實在太值了!程宗揚趕緊道:“在哪裡?”

    “正是此畫。”

    毛延壽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畫軸,解開外面包裹的薄氈,將畫軸放在几上。

    第二章

    畫卷是用一副白色的長帛製成,看得出毛延壽為此畫下了不少本錢,選的絲帛極為精細——他想用這副畫投效襄邑侯,自然要精益求精。

    謎底揭開就在眼前,程宗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著毛延壽一點一點攤開畫卷。

    畫卷上首先出現的是一名書生,他揹著一隻木桶,桶上放著幾張琴,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正舉足踏進腳店。比起毛延壽在腳店給延玉畫的像,這副畫卷筆法更加精細,畫上的人物栩栩如生。

    毛延壽道:“這名書生入店最晚,聽他說,是書院的學子。”

    程宗揚默默看著畫卷。第一個人:雲臺書院,鬱奉文。

    接下來是一名獨眼的壯漢,他光著上身坐在門側,身邊放著一隻水桶,正在磨洗一柄長刀。雖然那壯漢長相猙獰,但在畫中笑容可掬。

    毛延壽道:“此人是一名拳師,正要返鄉成親,因此面帶喜色。”

    第二個人:城南武館,杜懷。

    壯漢旁邊的臺階上,一名瞽目老者佝僂著身體,一手抱著胡琴,一手拿著竹杖,正摸索著走下臺階。

    “這是名胡人,與我等言語不通。”

    毛延壽道:“雖然目不視物,耳朵卻靈光,只要叫一聲,給他一枚銅銖,他就會拉一段曲子。”

    程宗揚點了點頭。第三個人:金市的拉胡琴盲眼老人。

    接著是腳店院中的情景,細節與自己當日和盧景看到的火場廢墟一一印證,無不相合。能看得出腳店院子並不甚大,一側是牲口棚,一側是簡陋的通鋪,正對著院門是兩間上房。毛延壽見他看得仔細,有些訕訕地陪笑道:“小的善畫人物,於景物不甚擅長,讓家主見笑了。”

    程宗揚道:“不錯了。”

    畫中建築的透視結構略有瑕疵,但一石一瓦都極為用心,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說著程宗揚忽然目光一跳,畫上出現了兩個自己沒有見過的人物。他們捧著陶碗,正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喝水。

    程宗揚沒有作聲,只盯著徐徐展開的畫卷。緊接著的第三個人物是個身材瘦削結實的漢子,兩腮滿是虯曲的鬍鬚,正是當日見過的石蠻子。三人同在一處,旁邊的牆上擱著扁擔,腳邊放著幾隻大筐。裡面放著幾隻包裹嚴密的袋子,還有一堆做好的漆器。

    毛延壽指點道:“這是三名腳伕……”

    第四個人:石蠻子。第五、第六兩人是自己還沒有見過,就在伊闕溺死的牛老四和牛老七兄弟。

    毛延壽繼續道:“是這位陳少掌櫃請來的。”

    畫面上一個小白臉正笑嘻嘻說著什麼,面容正是偃師客棧中被砍掉首級的年輕商人。在他對面是一個梳著高髻的嬌俏少女,正掩著口,笑得花枝招展。

    延香在旁邊看到,眼圈頓時一紅。顯然認出了畫中人的身份。

    程宗揚心裡默默記著數,第七個人:陳鳳;第八個人:延玉。

    “這兩位住在上房。那幅畫就是當時陳少掌櫃請在下畫的。”

    程宗揚忽然指著院中一個正在打掃的老人,“這人是誰?”

    “是腳店的東家,”

    毛延壽一邊展開畫卷,一邊指點道:“這幾個是店裡的人。夫妻兩個帶了一對兒女,還有一名打雜的老漢。”

    程宗揚細細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如果說襄邑侯呂冀此行的目標並非住客,而是這戶開腳店為生的人家,實在沒有道理。

    接下來的畫面讓程宗揚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畫上緊挨著牲口棚的位置,是一道木柵,裡面圈著幾頭黑乎乎的肥豬,讓他本能地想起當初搜尋灰燼時,聞到的那股嗆人惡臭。

    木柵旁邊是一處用草蓆圍起的露天空間,一名漢子正鬼鬼祟祟躲在裡面,只露出一隻腦袋往外張望。

    毛延壽口氣中多了幾分痛恨,“正是這賊子!在下一眼便看出這賊子不是好人,誰知半夜趁在下不備,偷了在下的盤纏!”

    第九個人:扒手賽盧。

    程宗揚看了延香一眼,延香匆忙避開目光。

    程宗揚忽然笑出聲來,“這通鋪不錯啊。”

    畫中諸人姿態各異,都巧妙地抓住人物動作的一瞬,雖然是靜止的畫面,卻令人如見其人,如聞其聲。但接下來能看到一個男子在室內正襟危坐,面前的案几上鋪著絹帛,正神情自若的揮毫潑墨。几上陳列著筆、硯、顏料,還放著一隻香爐,噴吐著瑞香,宛如神仙中人。顯然輪到自己時,毛延壽很賣力氣地把自己大大的美化了一番。

    毛延壽訕笑兩聲,“陳少掌櫃給了在下五枚銀銖,讓在下替那位姑娘畫幅小像。這便是那日在下作畫的情形。”

    第十個人:毛延壽。

    程宗揚道:“還有兩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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