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臨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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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p;   以臧修為首,星月湖軍士一個接一個闖進他破開的縫隙中,無論是宋軍奮力揮出的刀槍,還是軍士們倉促丟擲的拒馬,都無法阻擋他們鋒芒。那些兇悍的匪寇就像一柄快刀,在宋軍隊伍間越進越深。

    石元孫機靈靈打了個冷戰,等他清醒過來,立刻一扯斗篷掩住頭臉,伏在鞍上,打馬狂奔。

    撤退途中遭遇暴雨,宋軍士氣已跌至谷底,眼見主將被雨水淋溼的大纛晃了晃,然後轟然倒下,宋軍呆了片刻,隨即潰散。

    沒有人再去理會車上的輜重,載滿物資的大車被拋到路邊,宋國朝廷費盡力氣運來的糧草扔到泥中,耗費重金打造的兵器戰甲委棄滿地,捧日軍鑲著華麗豹尾的大纛倒在泥漿中,被慌不擇路的軍士踐踏而過。

    宋軍的隊伍就像一條長長的蜈蚣剎那間解體,每一個部分都爭先恐後地朝四面八方逃散。軍士們拋下輜重,扔掉刀槍,脫下衣甲,爭相逃亡。一邊跑一邊發出慘叫,彷彿數月來壓抑的恐懼都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吳三桂、吳戰威、易彪踏著滑板,肩並肩地滑過泥地,他們三個在城中練了幾日,雖然不及星月湖大營的軍士嫻熟,好歹功底紮實,一路過來只摔了幾跤,比起在泥濘中連滾帶爬的宋軍可強得太多了。

    “老桂運氣夠好,”

    吳戰威道:“一回來就趕上打仗!”

    吳三桂悻悻道:“可惜我去了趟建康,硬仗都讓你們打完了。”

    易彪回頭看了一眼,“能跟上來的還不到三成,這些傢伙平常看著也人五人六的,拉出來一練,可比星月湖的爺兒們差了一大截。”

    三人奉命組建一團的直屬營,他們從城中挑選了一百多名傭兵,又招募了一些精壯,好不容易湊夠定額的三百人。按照程宗揚多打硬仗的命令,這支新軍每每衝在最前,經過漫長的圍城戰,已經差不多淘汰了一遍。用一般軍隊的標準衡量,這支血戰出來殺氣十足的新軍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精銳,但比起星月湖大營的強悍還是遠遠不及。

    吳三桂看著星月湖軍士在前衝殺的雄姿,不禁興起,一把摘下長矛,“我去衝殺一番!亮亮咱們直屬營的招牌!”

    吳戰威雖然也看得手癢,卻惦記著孟非卿吩咐,搖頭道:“不成!孟上校吩咐過,這一仗乾的是搶錢搶糧的勾當,把宋軍趕走就是了,兄弟們還要留著命去水香樓熱鬧呢。”

    吳三桂笑道:“大哥說的是。這會兒跟上來的有百十號人,這一仗怎麼打,我聽大哥的。”

    吳戰威嘿嘿一樂,“得了吧,咱們仨裡面,打仗就數你和彪子在行。你們倆商量,我聽著。”

    “成!”

    吳三桂也不推讓,指著宋軍道:“宋軍三千餘人,隊伍拉出近三里地,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架勢。眼下星月湖的爺兒們一上,主將就逃了,剩下的宋軍肯定有多快跑多快。讓我說呢,咱們這一百多人從中間插過去,把宋軍一截兩段。老臧他們在後,咱們在中間,兩頭一攔,咱們一團就直接把宋軍的後半截包了餃子。孟上校的二團比咱們走得更早,這會兒多半在前面守著,前半截就歸他們。”

    易彪道:“還有侯中校的三團,他們在兩翼警戒。按匡仙長當初說的,這場雨最多下一個半時辰,一會兒就停,如果他們被選鋒營纏住就麻煩了。”

    “雨停了,地還沒幹,只要手腳麻利點兒,選鋒營連咱們的泥都吃不上。”

    說著吳三桂用手肘拱了拱易彪,“彪子,你那個相好呢?”

    易彪臉上一紅,“別亂說——人家是個寡婦……”

    吳戰威道:“寡婦怎麼了?只要能生會養就成!我說彪子,這一仗打完,咱們跟程頭兒說一聲,把你和鸝兒的喜事辦了,然後再納個妾!”

    易彪低下頭,半晌道:“我要去白夷看看我哥。”

    吳戰威和吳三桂一同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知道你有家有口,虎哥肯定也高興。行了!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幹活兒!”

    三人略停片刻,整頓了部屬,然後朝宋軍潰散的隊伍正中衝殺過去。

    易彪一邊滑行,一邊拿起頸中的號角,用力吹響。他的號角聲與星月湖大營的肅殺又有不同,號聲蒼涼悲壯。不多時,後方傳來一聲相同的號角聲,遠遠應合。易彪等人放下心來,各自拿出兵刃,吼道:“殺!”

    幾名宋軍拉住一輛大車的馱馬,試圖割斷韁繩,藉助馬力逃跑。忽然車身一沉,一條大漢躍到車上,他光著膀子,頸背生著黃黑相間的斑紋,就像一頭直立的猛虎,雙目兇光畢露。

    那大漢猙獰地張開大口,發出一聲虎嘯般的狂吼。四匹健馬頓時四蹄發軟,臥倒在地。離他最近的一名軍士被他猛獸般的氣勢震懾,兩眼翻白,生生嚇暈過去。其他幾名軍士被駭得倒退幾步,接著發了聲喊,轉身不要命地四散逃開。

    武二郎雙手叉腰,一腳跺著滿車的輜重,吼道:“敢搶二爺的東西!孫子!活膩了吧!”

    月霜踩著滑板風一樣從他車邊掠過,黑色的斗篷長長披在肩後,秋少君一手按著粘在臉上的鬍鬚,兩隻滑板早不知甩到哪兒去,他這會兒施出太乙真宗的輕功,速度比起月霜的滑板竟然也慢不了多少。

    武二立在車上雄視四方,威風十足,可惜他虎威過盛,宋軍不是嚇暈過去,就是四散逃命,連半個湊趣的都沒有,不免有些無味。眼見秋少君過來,他眼一瞪,“臭小子,傻樂什麼呢?”

    秋少君翻了個白眼,按著鬍子道:“讓你天天跟在別人馬屁股後面吃灰,突然有一天不用吃了,難道你不樂嗎?”

    “我呸!”

    武二郎啐了一口,“臭小子,男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個非人類的兇徒!人渣!暴力狂!”

    秋少君還了句嘴,然後叫道:“月姑娘!等等我啊!”

    孟非卿曾對程宗揚說過,世上沒有不敗的武將,一名好的將領,不僅僅要能打勝仗,更重要的是會打敗仗。只有善打敗仗,才能最大限度的儲存實力。有些將領號稱百戰百勝,一次戰敗就永世不得翻身,有些將領卻是屢敗屢戰,無論敗多少次,都能東山再起。

    眼前這一戰,將宋軍不善打敗仗的弱點暴露無遺,主將當先逃躥,餘下的軍士再沒有作戰的勇氣。捧日右廂軍早已殘破的指揮體系根本無法組織起一次有效的抵抗,從武將到士卒,每個人都在爭先恐後的逃命。

    第二章

    戰事之初,星月湖大營集中了營內所有法師,佔據天時,同時投入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只放了三個營留守江州。程宗揚所屬的一團,由臧修和吳戰威分別帶領一營和直屬營參戰。二團由郭盛和月霜各帶一個營,侯玄則親自帶領三團的兩個營在戰場之外戒備。

    相比於星月湖大營佈置的周密,宋軍在暴雨中喪失了所有的鬥志。雙方略一接觸,便毫不意外地全軍雪崩,甚至連一次像樣的反擊都沒有組織起來。隨著郭盛帶領的二團直屬營和一支黑衣軍同時出現在宋軍前方,戰局已經無法扭轉。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千餘名賊寇如何把數百輛裝滿輜重的車輛拖走。

    就在這時,暴雨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逃奔的宋軍驚恐地發現,一排堡壘般的黑影出現在戰場上,而且還在以不遜於戰馬的速度向前移動。

    遠古巨獸般的猛獁象陸續抵達戰場,它們彎曲的長牙彎刀般向前伸出,長鼻昂起,巨大的頭顱宛如岩石。它們頭顱後方與背部相接處有一個明顯的凹陷,來自荊溪的女馭手坐在上面,頭頂撐著亭子般的紙傘,宛如持戟的女武神。

    暴雨止歇,陽光穿透烏雲,灑在戰場上。潰散的宋軍已經無影無蹤,只留下遍地的甲冑、兵器、鞋子、軍旗,還有數百輛盛滿輜重的大車。擊潰宋軍容易,運走這些物資卻成了麻煩——並不是運力不足,有荊溪人猛獁戰隊在,打掃戰場的任務變得輕鬆而迅速——而是武二爺有話要說。

    “這是我的!”

    武二郎一樣一樣指著,“我的!我的!我的……”

    然後他大手一揮,“這些全都運到二爺房裡去!”

    吳戰威咧了咧嘴,武二這廝也真夠不要臉的,一揮手就要了一半的戰利品。

    易彪沒有在意二爺搶東西的可憎嘴臉,他擦淨臉上的泥點,然後摘下頸中的號角,雙手捧起,朗聲道:“多謝荊溪的朋友援手。”

    跨在猛獁背上的荊溪女子微微一笑,拍了拍生著長毛的猛獁背,猛獁揚起長鼻,用人手一樣靈巧的動作夾住號角,遞到主人手中。

    吳戰威與吳三桂在後面擠眉弄眼,吳戰威小聲道:“彪子行啊,在建康有鸝兒,在江州又勾搭上一個,還沒辦事呢,妻妾都有了。”

    “要不你也納一個?”

    吳三桂道:“我看嫂子也是個心寬的人,想來不會呷這種飛醋。”

    “打住!這話可千萬別讓翠煙聽見!”

    吳三桂揶揄道:“看不出吳大哥還是個怕老婆的。”

    “胡說!她有身子,我是讓著她!”

    吳戰威趕緊轉開話題,“咦?那邊那位兄弟,看著有點面熟啊,侯爺的人?”

    吳三桂打眼一看,叫道:“老石!”

    說著過去摟住那名黑衣人首領的肩,朝他胸口擂了一拳,熟絡地聊了起來。

    月霜沒有理睬武二郎劃的圈子,冷著臉道:“所有繳獲一律入庫。運走!”

    “誰敢動!”

    武二郎叫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二爺佔的有股份!這一半都是我的!”

    “無賴!”

    秋少君怒喝一聲,然後一臉無辜地指指月霜,“我是替月姑娘說的。”

    “臭小子!再說聲試試!”

    武二郎吼道:“瞧二爺不打扁你的嘴!”

    “他說的沒錯!”

    月霜氣得玉臉發白,厲聲道:“你就是個無賴!”

    “嘿!你這丫頭——”

    武二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剛才與吳三桂寒暄的那名黑衣人首領過來施了一禮,用公事公辦的口氣道:“我家侯爺說了,這次近衛隊出兵,我們侯爺只要四成。待我們清點之後,剩下六成歸你們所有。”

    蕭遙逸也一同跟來,其他人身上滿是泥汙,他卻是華服簇新,別說泥點,身上連一個雨點都沒有——全靠了那張俊臉,小侯爺是坐在猛獁背上來的。

    這會兒聽到雙方的叫嚷,蕭遙逸頭一個按捺不住,他一腳踩住車軸,袖子挽到肘上,巴掌拍得大車“梆梆”響,叫道:“欺負人是不是!這個要一半,那個要四成,給我們留一成?”

    “六成。”

    黑衣人首領道:“我們侯爺只要四成,剩下六成你們怎麼分,不關我的事。便是不給二爺留一文,也是你們的本事。”

    武二郎吼道:“誰敢拿二爺一文錢試試!”

    剛才還並肩作戰的星月湖大營、武二郎和鴆羽殤侯的近衛隊三方吵成一片,讓吳戰威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按說他們也是星月湖大營的人,應該站在蕭少校一邊,可是對面站著要錢不要臉的無賴英雄武二爺,還有隨隨便便就要人命的老毒物的近衛隊,吳戰威和易彪掂掂自己的份量,都覺得眼下還不到仗義的時候。

    武二郎橫眉豎眼,張開大手把生滿胸毛的胸脯拍得山響,“你們滿世界打聽打聽!二爺是不是好欺負的!”

    蕭遙逸吼道:“我們星月湖大營自打跟著嶽帥,只有佔別人便宜的份!誰敢佔老子的便宜試試!張嘴就是四成、一半!還真敢開牙!”

    黑衣人首領抱著肩道:“蕭刺史,分成的事暫且不說。前些日子有人亂改我們侯爺的旗號,這筆賬是不是該算算了?”

    蕭遙逸拍著大車道:“武二!是不是你乾的!”

    “嘿!二爺不發威,讓你們當病貓了!這麼大的屎盆子都往二爺頭上扣!”

    黑衣人首領抬手將一柄單刀剁到車上,惡狠狠道:“冤有頭!債有主!是爺兒們的就別縮頭當烏龜!”

    蕭遙逸吼道:“有理說理!你憑什麼罵二爺是烏龜!”

    黑衣人首領張口欲罵,被吳三桂拉住,“老石!老石!有話好好說!”

    眾人正吵得不可開交,一個聲音傳來,雖然不高,卻把眾人的吵鬧都壓了下去,“怎麼了?”

    眾人分開一條通道,侯玄跨在戰馬上,像剛睡醒一樣眯著眼,懶洋洋過來。

    蕭遙逸一怔,把吵嚷的事扔到一邊,先問道:“選鋒營呢?”

    “沒見著。”

    侯玄摘下軍帽,一手扇著風,去著潮氣,帶著一絲無奈的表情道:“你猜我遇到誰了?”

    蕭遙逸皺起眉,“謝幼度?這小子有膽子趕過來打落水狗?不怕把王老頭氣死?”

    “北府兵沒動靜,”

    侯玄摸了摸脖子,“我是見著蕭侯爺了。”

    蕭遙逸張大嘴巴,“我爹?”

    侯玄嘆了口氣,“咱們兄弟還是嫩啊。蕭伯父早兩天就帶人馬過了江,趁著大雨,換了軍服,打出捧日軍的旗號,兵不血刃就把烈山營地搶了個淨光——真是淨光,那些寧州兵把鍋都搶走了。”

    蕭遙逸怔了半晌,“我爹也窮了啊?”

    “靠兩州之地打到現在,不窮才見鬼。”

    侯玄道:“咱們也快揭不開鍋了,幸好有這批輜重——”

    “二爺的東西!誰敢動!”

    黑衣人首領道:“侯爺千里來援,只取四成已經很仁義了。”

    侯玄“啪”的把帽子扣上,正要開口,月霜卻冷冰冰說道:“石敬瑭!殤侯的近衛隊說好每次出擊按人拿錢,按著僱傭兵的例子,既然拿過錢,戰利品的分配權就該歸我們所有。”

    不等石敬瑭辯解,月霜便接著道:“只要把這批輜重運回江州,近衛隊一律拿雙倍的俸,另加一成的戰利品折現。”

    石敬瑭衡量了一下,這樣雖然少了點,可輜重拿到手也要折現,總不能讓侯爺揹著去趕路。這些輜重一大半都是軍械,在江州除了星月湖大營,也沒有第二家敢收,算下來也差不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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