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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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敢問杜兄,那書生身邊可有人同行?”

    杜懷想了半晌,然後搖了搖頭,“那書生孤身上路,並未看到有人同行。”

    “杜兄還記得有誰?若能相告一二,彭某感激不盡。”

    “別的……”

    杜懷沉吟起來。

    程宗揚在旁提醒道:“是不是有一個老頭?”

    “老頭?有!”

    杜懷想了起來。

    “他是不是姓嚴?”

    “姓嚴?”

    杜懷搖頭道:“我不知道。”

    程宗揚笑道:“想來杜兄是拳師,對教書先生沒什麼興趣。”

    “教書先生?”

    杜懷大搖其頭,“是個拉琴的。對了,還有個女人。”

    “女人?”

    彭辰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訝色。

    杜懷道:“那個拉琴的老頭過來討錢,被她旁邊的男人踢了一跟頭,連琴都 摔壞了,若不是一個疤臉少年扶住,只怕要摔個半死。”

    “那女人是哪裡的?鎮上的嗎?”

    杜懷抓了抓腦袋,“這我可不知道了。”

    彭辰換了話題,“店裡住了多少人,杜兄還記得嗎?”

    “住滿了。”

    杜懷說道:“我到的晚,只剩了通鋪。”

    “那女人住的上房?”

    “反正她沒在通鋪,”

    杜懷嘿嘿一笑,“多半住的上房,好接客。”

    “是妓女?”

    杜懷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哪兒有女人住腳店的?”

    “只有一個女人?”

    杜懷肯定地說道:“住店的就她一個。”

    “你說她還跟著一個男人?”

    杜懷遲疑了一下,“我記不清了。”

    彭辰站起身,“打擾了。杜兄弟他日若是路過穎川,薛大俠一定親自出面道 謝。”

    杜懷咧開嘴,“客氣!客氣!哎,明日便是婚宴,今晚我和彭兄弟、程兄弟 好好喝一場!”

    彭辰笑道:“我等還要回去稟告薛大俠,改日再來打攪,告辭!”

    ……

    “姓杜的沒說實話啊。”

    程宗揚道:“我瞧著他說的不盡不實,像是藏著什 麼不肯說出來。”

    盧景也有同感,說道:“能問出這些已經不錯了。再問下去,他起了戒心反 而不妙。”

    “往好裡說呢,至少我們現在知道這十二人裡面,有一個女人,其餘十一個 都是男人——是男是女總算分清楚了。”

    “還有一個老人,一個少年。”

    “鬱奉文、杜懷,還有妓女和至少一個嫖客。加上拉琴的老人,臉上有疤的 少年。”

    程宗揚撫掌道:“不錯不錯,已經有一半了!”

    相比於剛剛接手此事時的一片空白,如今的收穫已經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可尋找的難度沒有絲毫降低,反而更顯得棘手。

    馬車上帶著鴿籠,盧景用炭條寫下“石崤杜懷”,然後把紙條卷好,塞進鴿 足下系的銅管中,抬手放飛。

    昨日接到飛鴿傳書,穎陽侯那位門客連夜送來五百金銖,包括找到鬱奉文的 餘款二百金銖,還有預付下一個人的三百金銖。兩日工夫,就拿到了八百金銖, 這生意著實做的。不過程宗揚也明白,如果換成自己,恐怕最初的三百金銖這會 兒就該原樣奉還了。

    盧景看著鴿子飛走的方向,摸著下巴道:“在邙山啊。”

    時間緊迫,兩人沒有在石崤停留,問完話便趕返洛都。

    程宗揚道:“盧五哥,你不會是要把洛都的青樓都找一遍吧?”

    盧景摸出一把蠶豆,蹲在車廂的角落裡慢慢吃著,半晌沒有言語。最後他拍 了拍手,對車外道:“到上湯停一下。”

    駕車的仍是蔣安世,雖然他也化了妝,用的車馬也與鵬翼社無關,但畢竟跟 著跑了兩天,若有人留意,只怕會看出不妥。因此到了上湯,兩人便讓他先返回 洛都,自己在鎮上尋找。

    盧景扮作嫖客,來找以前相好的妓女,在上湯詢問了一遭,結果沒有得到任 何線索。只打聽出孫老頭老實怕事,從不敢沾惹麻煩,店裡即便有女子,也只會 是路過的,至於是什麼來歷,就無從知曉了。

    天色已晚,折騰了兩天盧景卻毫無倦色,他趕到長興腳店,在滿是灰燼的火 場裡踱著步。

    “一間上房住的是妓女和一名嫖客。鬱奉文、杜懷、拉琴的老頭睡的通鋪, 如果疤臉的少年單獨住一間上房,那麼就是十一個人,通鋪還有五個人。”

    “腳伕!”

    程宗揚道:“既然是腳店,住的肯定是腳伕。”

    盧景點了點頭,“不錯。”

    “那我們去找腳伕啊。”

    “洛都九市——單是有名號的就有九個,其餘還有金市、直市、槐市……在 市中謀生的腳伕不下萬人,想找幾個腳伕,那才是大海撈針一樣。”

    程宗揚嚇了一跳,“這麼多?”

    之所以能在槐市找到鬱奉文,好歹是因為得知他背了五張琴,又是遠來的書 生,很可能會到槐市販賣,這些腳伕可全無線索。

    兩人靜默下來,盧景白眼望天,像入定一樣想著什麼。程宗揚在燒焦的火場 中漫無目的地看來看去,試圖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線索到這裡似乎已經徹底 中斷,但程宗揚實在是不甘心。如果一開始就什麼都找不到也就罷了,可已經知 道有一名妓女當日曾經在這裡停留,卻無從入手,那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虎頭!”

    盧景雙眼忽然一翻,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程宗揚一臉愕然。

    “那書生說起要成親的拳師,又提到肩上好大一個虎頭,我原以為說的一個 人,”

    盧景飛快地說道:“但杜懷肩上分明沒有虎頭!鬱奉文提到的是當時在場 的另外一個人,一個在堂上賭錢的,肩上刺著虎頭的漢子!”

    程宗揚道:“是洛都的遊俠豪士?”

    “不!肩刺猛虎,在腳店博戲,九成是當地的地痞!”

    盧景再去鎮上打聽,很快得到訊息,鄰近的下湯有個綽號坐地虎的地痞,時 常到鎮上來往,他肩上便刺著一隻虎頭!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程宗揚摩拳擦掌,“揪他出來!鬱書生和杜拳師不 好下手,一個地痞有什麼客氣的?他要不肯說,直接往死裡打!”

    盧景也不是什麼聖人君子,毫不含糊地說道:“先禮後兵!”

    ……

    一條粗壯的漢子席地而坐,他光著膀子,胸口黑乎乎一片巴掌大的護心毛, 捧著一隻油膩的豬肩啃得不亦樂乎,在他肩頭,一隻刺青的虎頭隨著肌肉的動作 不住晃動,彷佛在發出低沉的吼叫。

    坐地虎模樣雖然兇惡,卻不難打發,盧景找到他時,這位坐地虎剛在賭場上 輸得乾乾淨淨,見著兩人帶的酒肉,就像餓狼一般,接過來便吃。只是坐地虎開 口便給了兩人兜頭一桶涼水,“初九那天?沒有!我沒在孫老頭的腳店過夜!”

    坐地虎拿起酒碗仰脖猛灌幾口,抹著嘴巴道:“我那天是到孫老頭的腳店去 過。不過賭了幾把便走了。”

    那個自稱劉四的瘦削漢子給他斟了碗酒,笑道:“虎哥別逗我了。有賭錢的 地方,虎哥還會捨得走?”

    坐地虎瞪了他一眼,“我騙你作甚?那晚有貴人來,佔了上堂。店裡又都住 滿了,我不走難道在院子裡蹲一夜?”

    有貴人來?不對啊!程宗揚心裡叫道:穎陽侯不是說自己是路過時聽到有人 說話,根本沒進院子嗎?怎麼坐地虎說有貴人進來,連上堂都佔了?

    劉四笑道:“哪裡來的貴人連虎哥的面子都不給?是富平侯家,還是朝中哪 位大將軍大司馬?”

    “我說不準。不過氣派大著呢,”

    坐地虎狠狠啃了口肉,含糊說道:“別的 不說,就那輛車,隨便掰下來一塊,夠你吃一兩年的。”

    劉四驚愕地說道:“既然是這等貴人,為何會去孫老頭的腳店?”

    “我哪裡曉得?”

    坐地虎道:“那些護衛都兇惡得很,一進來就把不相干的 人都趕了出去。”

    劉四不著邊際地說笑幾句,然後轉過話題,“別人不知曉,我劉四可清楚, 不管上湯還是下湯,能跟虎哥賭藝相提並論的,不超過一隻手!不知道那天是哪 位好漢有膽子敢跟虎哥賭錢?”

    “啥好漢?”

    坐地虎不屑地說道:“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虎爺隨隨便便 就贏了他幾百錢。要不是有人來,非把他贏乾淨不可!”

    “吃軟飯的小白臉?怎麼會住腳店呢?”

    “誰知道呢?”

    “那小白臉是哪裡人?”

    “不曉得。”

    劉四又幫他斟滿酒,笑嘻嘻道:“那小子倒是走運,若再賭下去,說不定連 老婆都輸給虎哥了。”

    坐地虎啐了一口,“哪裡是老婆?是那小白臉帶來的姘頭。以為打扮成良家 虎爺會看不出來?不就是個做皮肉生意的小賤人?”

    那劉四來了興趣,欠過身道:“難道是青樓的粉頭?”

    “指定錯不了。”

    坐地虎道:“那小賤人光腳穿著木屐,拿著條繡花帕子, 妖里妖氣,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繡的什麼花?”

    “虎爺哪兒認識什麼花啊?那小賤人一直鬧著要回去,讓虎爺賭錢都賭不安 生。”

    “回哪裡?”

    “不知道。”

    “當日店裡有多少客人?”

    “這誰知道?”

    “後來呢?”

    “後來我哪兒知道?”

    “剛才說虎爺被他們請出去?”

    “哦,你說那個——後來那些護衛就把我趕出去,關了大門。”

    “為什麼關大門?”

    “這我咋知道?”

    程宗揚聽出來了,坐地虎不是推拖,實在是一問三不知。像他那樣的賭棍, 一進賭場,眼裡就只有滴溜溜亂轉的骰子,耳裡就只有骰子落盅的脆響,旁的半 點都不放在心上,比鬱奉文還不如,白費了兩人花錢買來的酒食。

    從坐地虎住處出來,程宗揚一肚子鬱悶,“什麼坐地虎?簡直又聾又瞎。”

    盧景抹了抹黏在唇上的小鬍子,“他如果沒說錯,那女子就在鎮上。”

    “為什麼?”

    “當時已經入夜,可那女子『一直鬧著要回去』——若非住在近處,哪裡能 回去?”

    “那女子是鎮上的妓女?”

    “若是鎮上的妓女,哪裡要到腳店住宿?”

    “可她住在鎮上,又怎麼不是鎮上的妓女?”

    “只有一種可能——那女子並非妓女,而是遊女。”

    妓女與遊女僅一字之差,做的生意也大致相同,卻是兩種不同的身份。妓女 有官妓、私妓,共同點是都沒有人身自由。遊女則是無拘無束,打個比方,更像 是乾的援助交際。

    第五章

    折騰一圈,回到上湯已經是半夜。按照程宗揚的經驗,在六朝能夠秉燭夜遊 的都不是窮人,一般平民夜生活基本等於零,這時辰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盧景卻表示,現在正是遊女的好時候。

    “找搞援交的小妹?這事兒我在行啊!”

    程宗揚整了整衣物,從袖中摸出柄大紅灑金的摺扇,“刷”的開啟,擺出一 副玉樹臨風的架式,活似西門大官人。

    盧景看得直翻白眼,“你這在宋國還能蒙點事,漢國你一個男人,出門不帶 劍,帶把花哩鬍梢的扇子,男人的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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