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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4-05
“這話怎麼講呢,顯揚?你跟秋巖老弟之前,是不是有啥誤會?”
“這倒不是我跟他的誤會,而應該是咱們藍黨跟他們夏家的過節!”劉顯揚惡狠狠地看著我,又對眾人說道:
“各位,讓我給你們講一個咱們在座的大部分人還沒出生、有些人剛兩三歲時候的故事吧!二十幾年前,首都發生和平抗議活動,當時的有識之士和善良民眾萬眾一心,自發組成抗議隊伍,要求國家進行政體變革、督促當時的紅黨政府跟咱們藍黨和解,礙於更早些時候在首都發生的事情,再加上當年萬國體育運動會要召開,當時紅黨政府的一把手廖京民根本不敢直接派出鎮壓力量;但是最後這次被咱們現在教科書裡都成為‘輝煌運動’,你們知道是差點被誰完全鎮壓的麼?就是這位何秋巖警官的外公,當初被評為‘全國優秀幹部’、民間素有‘捕王’之稱的夏濤!”
“還有這事兒?”
“……我是頭一次聽說。”
“那這個人可是破壞兩黨和解、現在當今體制的罪人的餘孽!他怎麼還好意思跟咱們坐在一起吃飯?”
……
就在這幫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的時候,劉顯揚又繼續說道:“這還沒完呢!你們知道嗎?二十一年前大概二三月份的時候,北朝鮮的領導人兩黨和解前夕前往咱們F市做了最後一次國事訪問,結果就在兩個人剛剛會面的同時,廖京民和那位金將軍就遭到了暗殺,但那位金將軍只是被子彈打中了腿部受了傷而已,而廖京民則被正中心臟,當場身亡。事後根據調查,殺手正是夏濤曾經的高徒,原Y省安全保衛局行動處處長於鋒,這個於鋒到現在仍然在逃——但是,根據調查,他們卻發現這個於鋒,居然在私下裡跟當初我們藍黨在F市的聯絡官有交往……”
“要我說啊,那個廖京民也該殺。”祝康在一旁說道,“紅黨那幫人有好東西麼?”
“小康,你要是這麼想,你就真順著這個思路走了。實際上當時並沒有人知道,那個於鋒其實跟咱們藍黨在F市本地的聯絡官並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被媒體公佈出來的很多所謂的證據,其實全都是被人偽造的。而就在廖京民被殺之前,內地這邊也好,南島那邊也罷,做過三次全國範圍內的民意調查,當時有將近78%的全國民眾都支援在過渡政府結束之後,給我們藍黨投票成為國家元首,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於鋒刺殺廖京民這件事,我們藍黨才應該是執政黨,而他們紅黨是在野黨。結果呢?廖京民倒是死了,那個小角色於鋒倒是跑了,我藍黨倒成了眾矢之的、一時間人人喊打。而這背後,我想一定是那個夏濤在搞鬼算計,愚弄了大眾,栽贓了我們藍黨!況且,諸位還不知道吧,這個何秋巖警官他說,自己前些日子救過韜勤叔叔,但是你們知道嗎,有個叫何勁峰的自媒體人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寫了一篇文章,用當初陳木寬自導自演的刺殺事件,來諷刺韜勤先生,可是咱們都知道,韜勤先生還有琳琳的爸爸,先前在紅山文化廣場遭遇的是生死危機——而那位何勁峰先生,正是這位何秋巖警官的父親!”緊接著,劉顯揚又轉過頭來死盯著我:“何警官,你們父子倆真夠可以的,你從咱們藍黨這賺到了姑娘以及蔡叔叔對你的信任,你爸又從咱們藍黨這兒賺到了諍名。怎麼,我們藍黨是欠你家的啊!”
此言一齣,餐桌上眾人瞬間譁然一片。
“那照這麼說,這小子還真是咱們藍黨的仇人啊!”
“夢君,你跟這種人談戀愛,你自己良心過得去麼?”
“國樑、娜娜,這飯我也不吃了!咱們怎麼能跟這樣家庭出來的人一起吃飯?”
……
聽著他們的七嘴八舌,蔡夢君總算有了些許反應:她難過地目含眼淚站起身來,先對姜氏兄妹鞠了一躬:“抱歉了,國樑哥,娜娜,你們倆的生日,我也就能跟秋巖一起給你們過到這了。本來咱們平時都有各種各樣的自己的事情,我還尋思著跟你們敘敘舊,但從進門開始……”蔡夢君又抬眼看向了李允漢,又收回目光看著姜氏兄妹,“我就覺得我今天根本都不應該來!”隨後她又看向其他人,冷冷地說道,“既然是我和秋巖掃了你們的性質,我倆也不耽誤你們吃飯了,你們放心,以後我都不會耽誤的……”
說著,蔡夢君擋著自己的胸前彎下腰,另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走吧,秋巖,我們回去了……”
可她應該沒想到,自己生生硬被我拽回了椅子上坐下:
“你等會兒!夢夢,你再陪我坐會兒!這麼好的菲力牛排剛端上來,不吃可惜了!他們各位吃不下去,我還沒吃飽呢!”
蔡夢君見我沒有起身,又接著拉著我的手想要帶著我走,三分五次之下,正在氣頭上的我直接甩開了蔡夢君的手,她見狀也有些愣住了,只能側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我不說話。
而我一邊拿起刀叉,仔細地切著面前的黑椒牛排,一邊在肚子裡打著腹稿。對於劉顯揚說辭中的猜想,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會把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如此串聯起來,但是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我出生之前,有些事情就算是我查檔案也根本查不到,有些事情我也只能從別人那裡聽說,因此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的說辭。然而,就這麼一會兒,眼前這個傢伙不僅單單奚落我、擠兌我,把我們家從夏雪平到我外公,再到我父親都數落了個遍,我不還口,也真枉生而為人。
切完了牛排,我便先往嘴裡塞了一塊肉,然後也抬起頭死盯著面前的劉顯揚:“劉公子,好口才啊。我們家現在,就差祖宗八輩被你刨墳了。但是你說,先前那個叫於鋒的叛國賊的罪行,是我外公對藍黨的栽贓嫁禍,你有什麼證據啊?”
“那你知道,這些事兒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怎麼知道的?”我又往嘴裡送了一勺子土豆泥。
“在座的很多人其實都應該不知道——因為當年,藍黨在F市的那個聯絡官,正是我爺爺!事後我爺爺就被你外公帶人秘密逮捕了,在監獄裡以‘密謀罪’跟‘叛國罪’關了十幾年,前幾年才釋放,釋放之後沒多久又生了一場大病,出獄以後一年多就去世了!這都是被你外公還得!”
怪不得……怪不得他叔叔,那另一位劉公子要跟艾立威和蘇媚珍合起夥來坑害夏雪平。
“原來如此……呵呵,那你爺爺,他有被我外公坑害的證據麼?”我嚼著口中的肉,看著眼前的劉顯揚。
“我爺爺做了十多年牢,這難道還不算嗎?”劉顯揚見我油鹽不進,便更加憤怒起來。
“哦,他坐牢,就能當作自己被人陷害的證據?那照你的邏輯,全天下在監獄裡服刑的,就都是被冤枉的唄?何況你自己都說,你爺爺被判的除了‘密謀罪’還有‘叛國罪’,你知道‘叛國罪’如果是在監獄服刑,多少年起步麼?兩項罪名加一起,才判了十幾年,朋友,您爺爺肯定已經是趕上兩黨以後的大赦了;但是兩黨和解了,一個在野黨的聯絡官居然還沒被釋放,說明咱爺爺這犯罪行為,肯定不止幫著於鋒密謀刺殺廖京民這麼簡單。您叔叔前一段時間,據說是因為暗通外國間諜準備出逃,結果就在安保局的追捕過程中在機場被人殺了。劉公子,您爺爺可別也是被人查到了暗通境外勢力才被關了這麼長時間。”
“我操你媽的……你胡說八道!”
劉顯揚聽完我的話,當下就快氣炸了,他端起手邊的杯子就要朝著我身上把杯中酒潑過來,我其實也沒想到,坐在他身旁的李允漢竟然會抬手攔住他,於是已經潑出來一些的紅酒反而澆在了李允漢和劉顯揚自己的手上。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新刑法》胡說八道?當年法律重新修訂的時候,成立了一個五十人專家團,其中只有五個具有紅黨背景的法學專家,剩下的裡面有27個人都是藍黨在過渡政府議會上推薦的。那上面關於相關量刑方式寫得清清楚楚,劉公子您要是不知道,谷歌百度隨便去查。對於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那畢竟是我出生之前發生的舊事,但是這麼些年過去,為什麼藍黨沒有一個人想著去跟省行政議會或者是跟司法部去幫著您爺爺上訴、去保釋您爺爺呢?我想這很能說明問題吧!”
劉顯揚放下在手裡捏著的快碎了的杯子,左右看看後“哼”了一聲,便也低著頭不說話了。
蔡夢君轉頭瞪了劉顯揚一眼,隨後又拍拍我的肩膀:“我們走吧,秋巖……”
“幹啥呀,我還沒吃完呢!不能浪費糧食麼不是?”我轉頭看了看蔡夢君,又低下頭接著先用叉子叉了一根玉米筍、接著把那塊烤青椒也叉住,跟著叉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裡一起嚼著,嚼了一會兒後,我又繼續說道:“今天這一頓飯,真叫我開了眼,前些日子韜勤先生帶著藍黨的不少高層去看望我們市警察局的退休老警察和傷殘離職警員,說實話讓我很感動,但沒想到今天我就成了個不值一提的小警察了;夏雪平為這個城市流血流汗,在你們眼裡就成了可以隨便開玩笑、隨便過嘴癮的蕩婦了!就這樣,您各位還口口聲聲說,紅黨那幫人該死?我先不說別的,我且問您各位——您各位家裡有誰,是當年真正跟著藍黨從南島返回來的、或者家裡是當年一直為了反對紅黨專政、爾後整體改革才從海外回來的?據我所知,咱們Y省沒幾個這樣的吧?請問你們各位的父母,又有幾個不是當年見風使舵,從紅黨中退黨然後迅速轉投到藍黨這邊的?我這個不懂事、沒規矩、沒資格的傢伙,今天還就要問一問了!”
“操,你還挺大義凜然?我媽就不是當年從紅黨裡出來轉投藍黨的,怎麼的吧?要不是看在姜大哥和娜姐今天過生日的份兒上,姓何的,咱們哥幾個今天真他媽想就在這動手你信不信?”
“信,我當然信,有其母必有其子麼。”
“你啥意思?”
“令堂曾經有個名字,叫祝思琪,這件事是不是祝公子您自己都不知道?”
人類的本質就是吃瓜不嫌事兒大,這一桌人,包括剛才被我氣得渾身發抖的劉顯揚,也包括祝康的女朋友潘琳琳,一聽到我這麼說,全都把目光轉向了祝康。
“我……你別是又在那兒瞎掰!我媽一直就叫祝唯華……”
“有些事,別塵封了、被人遺忘了,不代表它沒發生過,不代表她沒做過。我斗膽請祝公子今晚回家之後,找時間跟祝女士問問,問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水芷茹的女人?祝康……祝公子……您這名字也真講究,您還可以順便問問,她當年教她開車的那個駕校教練姓什麼。”
“我操你媽的的……盡說這些槑頭槑腦的事情……這都是什麼?”祝康嘴上表達著不忿,但我看得出來他此刻心裡應該相當的困惑費解,關於他媽媽的話,我點到為止,畢竟我不是他們,我不會拿他媽媽的事兒來口嗨過嘴癮。
“那咱們,就說點有頭有腦的……”
蔡夢君又用力拽了拽我的衣袖,完全是帶著哭腔地對我乞求道:“別說了,秋巖!咱們走吧!”
“你讓我把話說完!”這次我是徹底甩開了蔡夢君的手,隨後再次端起酒杯,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我一邊往嘴裡塞著牛排,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這個人,就是個小破刑警,沒什麼能耐,也不像各位還沒比我大幾歲,要麼在美國藤校上學、要麼已經身價百萬千萬,我對政治自然也是一竅不通,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一件事:為啥從清末以來,紅黨和藍黨之間無論何種形式的鬥爭,總是紅黨勝多,藍黨勝少?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對我外公什麼感覺、是否覺得我外公跟紅黨之間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你們隨便怎麼想,但是我從小就總聽長輩們說,紅黨專政就算是在他們最腐敗的時候,定期還會把各界的工人農民請到一起去開個會,他們至少當著人面兒,不會說出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坐在一起’這種話,哪怕是對於撿垃圾、掃廁所的清潔工,更別說對於當警察的了,而你們各位呢?紅黨在最威權的時候,對於網上不少玩梗來諷刺他們制度和一些問題的時候,也不會一棍子打死,就此記仇,而你們剛才對我父親的態度又是什麼?什麼叫‘我賺了姑娘’,我父親‘賺了諍名’?我他媽的那天拼死拼活,跟兩個狙擊手在廣場上,我拿著一把手槍、頂著大風去救蔡副省長,敢情我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你們各位有時間可以去問問貴黨特勤處那幫保鏢當時都在幹嘛?還信誓旦旦、一口一個為了夢君,質問夢君是不是被我下蠱了,那你們有沒有問過我跟夢夢之間發生過什麼?我跟她決定在一起,是因為她父親的身份是麼?哼……還有,紅黨在最昏聵的時候,還知道定期組織組織老百姓、組織組織黨員和黨員親屬,來到烈士陵園和紀念館走走、學習學習,紀念一下為了紅黨而犧牲的先烈,你們藍黨呢?”接著我又轉頭看向劉顯揚,同時心裡想起還了無音訊的、可能又在經歷著衣不保暖、食不果腹的父親,咬著牙對他說道,“劉公子,剛才您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你們藍黨,就是欠我們家的——至少從我父親這邊來講,你們藍黨就是他媽的欠我們家的!我父親藉著當年陳木寬的事情,罵罵你們藍黨怎麼了?還說我何秋巖沒有資格跟你們這幫人坐在一起吃飯?時至今日,你們藍黨袞袞諸君,還有幾個能記著何天寶是誰的啊!”
果不其然,當聽到“何天寶”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桌人都表現得就差把問號寫在臉上的茫然。
唯獨就一個人有反應:
“你……何天寶,是你祖父?”
這是李允漢從我進屋到現在,跟我說過的唯一一句話。
“你說呢?”我低頭,恨恨地吃完最後一塊牛排,隨後舉起杯擦了擦嘴,牽起了蔡夢君的手,隨後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姜氏兄妹,對他們恭敬地鞠了一躬:“生日快樂,國樑兄,娜姐。”
此刻的蔡夢君,臉色通紅,臉上還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霾,嘴上再也說不出來什麼。
姜國樑也沒說什麼,只是端著紅酒杯一口一口地抽著雪茄,姜援娜倒是跟著我和蔡夢君一起下了樓,幫著我倆把宋默宇和車子叫到了洋樓附近,等車的時候,姜援娜還一個勁兒地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啊,秋巖,我們這幫人吧,平時都揚了二正、大大咧咧慣了,說話的時候就容易口無遮攔,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這麼著吧,我哥應該也告訴過你,我們跟嶽凌音阿姨認識,聽她說你跟她關係也不錯,等哪天我們叫上嶽阿姨,然後請你和夢君一起,再找個地方好好吃頓飯。”
“我哪敢呢?娜姐和國樑兄多尊貴的身份,我一小小何秋巖,豈敢驚動二位大駕!”
“嘿!你看!還真生氣了!那我就再多給你賠禮道歉一次,好吧?下次我倆去找你,絕對不帶上裡面任何一人!行不行?我倆也是真希望你和夢夢好,也是真想要認識你這麼個朋友!”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麼軟、這麼低的份兒上,我也不能不懂事兒:“改天再說吧,主要最近我事情實在是太忙了。今天也真是攪擾了,你們兄妹的生日,我也是過意不去了,你們二位能多擔待一下就好。”
“那就行,咱們改天再約吧。”
回到車裡的我和蔡夢君,好半天沒說話。司機宋默宇起初還想調節一下氣氛,問了一通“吃得怎麼樣啊”“都吃了啥呀”“都誰去了啊”,見我和蔡夢君的回應都很冷漠簡單,他想了想,又打開了收音機開始播放流行歌曲。
“宇叔,你把電臺節目關了吧。讓我安靜安靜。”蔡夢君少有地冰冷地說道。
“安靜?哼,剛才在餐桌上你可真夠安靜的!”
我腦子和心臟根本沒來得及攔住,這句話就從我的嘴裡溜了出來。但此刻還在怒火中燒的我,對這句傷人的話,根本沒有一點悔意。
宋默宇一見情況不對,連忙把隔音板又抬了起來。
蔡夢君聽了,立刻難以置信又滿眼辛酸地看著我。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呢?秋巖,我幾次拉著你都想走,可你卻偏不走……我能怎麼辦?”
“我為什麼要走?我被你的那些所謂的朋友、發小這麼罵,被人罵完了,我還得躲開?怎麼,難道你也認為我在他們面前就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兒麼?”
“我沒讓你卑躬屈膝啊!我是說……我們可以敬而遠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麼!”
“你這句話怎麼不去跟他們說……尤其剛才他們拿我也好、拿我爸媽也好,包括拿我外公也好,一個勁地那麼辱罵的時候,你怎麼不去跟他們說呢?”
“但……他們畢竟都是我從小到大在一起玩得朋友……我實在是不好說什麼……”
“嗯,朋友。蔡夢君同學,我之前是真不願意說你,不過你也真得看看你的朋友人脈圈子了!從殺人犯的私生女,到勾搭閨蜜男朋友的慣犯,再到今天這幫人,你的朋友一個個的質量可真高!你聽聽他們今天那些話:他們罵夏雪平是‘母狗蕩婦’你聽見了麼?還要我把夏雪平帶到他們面前給他們玩?改天是不是也要讓我把你送給他們玩呢?”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啊……沒錯,他們……他們是有不對的地方,他們說的話很不堪入耳,對於這個我不否認,但是……但是我覺得他們其實就是因為對你有誤會,才故意那麼說而已……他們本身應該並沒有惡意,他們平時不是那樣的,他們平常人還都挺好的……”
“哼,蔡夢君同學你還真是犟嘴!而且我覺得你在看人識人方面可真是有大問題——他們嘴上都把這件事隨便說得出口,你覺得他們是做不出來的嗎?你剛才究竟聽到了他們說的那些話了麼?你想想,如果換做是阿姨,你能坐視不管?然後用剛才你這種‘他們本身沒有惡意、他們平時不是那樣的’的藉口說服自己?”
蔡夢君賭氣似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他們那些汙言穢語,我都沒怎麼聽……我對他們平常說的這些東西,都是自動過濾的。”
“那你看看,你都給他們自動過濾掉了,你怎麼能說他們人都挺好的?”我厲聲對她質問道,但看著她此刻低著頭的模樣跟剛才在餐桌上如出一轍,我心頭的火便燒得更旺了:“也是,你能聽見啥呢?你跟那位李允漢李公子之間,一直來回交換肝腸寸斷的眼神來著吧?”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跟他‘交換肝腸寸斷的眼神’?”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他就是你之前那個男朋友,奪走你第一次的那個男人,對吧?”
蔡夢君皺著眉頭,抿著嘴,表情凝重沉默著。
“我還傻乎乎地跟你顛顛跑來給人家過生日,實際上人家本來就是一幫人大老遠從美國把這李允漢從美國請回來,人家本來是要跟你藉著給姜家兄妹過生日,跟你求複合的吧?怪不得從我一進門,那幫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然後你也一句話都不說,我已經算是夠能忍了吧?就大小姐您的主見,還有面對著李燦烈他兒子的態度,這多虧今天我跟你來了,我要是因為有案子有任務真沒過來,哼,我看你你怕是就要跟他……”
“跟他什麼?我能跟他什麼!我今天根本不知道他要來的!而且何秋巖,我只再告訴你一遍!我的第一次是被他騙走的!我根本沒想跟他上床!你要是因為這個就嫌棄我,就覺得我跟他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你現在甩了我也來得及!”
話是完全帶著哭腔說的。
蔡夢君說完的那一刻,車子外面下起了一場少見的冬雨。
雨點敲在車窗上,雨聲響在蔡夢君的嗚咽裡。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