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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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4-05

  張霽隆卻在喝了口水後,不以為然地看著我:“呵呵,你的那些新人手下,估計是隻查了他的領英主頁,以及他們公司的主頁吧?要不然你去我領英主頁看看去,我那上面也沒寫過我曾經在街邊砍過人、開過槍的事兒。”

  “……啥意思?你是說,這個人有別的事兒?”

  “嗯,這個人就在前幾天找過我。”張霽隆撓了撓頭,“就在我跟蔡副省長、趙家大爺還有你在你們冰格格他們家吃完飯之後的下午。”說到這,張霽隆又注視著我,打了個岔:“誒對了,你跟蔡夢君相處得咋樣了啊?你小子可真行啊,第一次到人家吃飯之後,當天晚上就把人家閨女給拐跑了。這兩天蔡先生可跟我告狀了,人家姑娘可沒事兒就去找你,家都不回!”

  “我……”我悻悻地笑了笑,“我倆確實挺好的……人姑娘也挺漂亮,性格也不錯。跟我聊天說話啥的,還挺有共同語言。而且之前我就認識她……”

  “嗯。那這就挺好。嘿嘿!瞧你小子這德性!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人家姑娘不錯,是個文靜的姑娘,言談舉止什麼的都是上品!長相沒得說吧?人傢什麼家庭,你也見識過了!被你小子給勾走了魂兒,是你這輩子偏得!你得好好珍惜人家,知道嗎?”張霽隆笑著對我說道,然後又很刻意地補充了幾句,“至於你跟你媽媽夏雪平的事兒,就此打住吧!我說的這是好話,秋巖,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發現你這小子平時還都挺好的,判斷力、邏輯思維啥的其實比同齡人強不少,就是一遇到夏雪平這事兒,你就會失控!你們倆這關係,可不是一般的那種母子間為了慾望而難以把持的禁忌關係,你是容易受到你媽媽的拖累的!男子漢大丈夫,有些事情當斷則斷,以後就別合計了。好好跟人家蔡夢君談戀愛,以後踏踏實實結婚不好嗎?老祖宗也是從母系社會過來的,但為啥非要分君臣父子,母子之間不能發生感情?因為說不準會怎樣!這都是有道理的!你要是再把持不住你跟夏雪平的關係,你看看人家蔡夢君會不會傷心?”

  張霽隆這話說得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語重心長,給我說得也是句句扎心,不過我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所以也只能點點頭。

  接著我也沒好意思往這個話題上聊,轉過頭來繼續問他狄昊蒼那傢伙的事兒:“那個……我知道了,但是咱先不聊這些了。那個狄昊蒼找您,要幹啥啊?要談生意。”

  張霽隆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談生意唄。”

  “啥生意啊?”我也感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起來。

  “啥生意,到現在他也沒說,但這個生意,我是根本不可能跟他做得了的。那天在趙家吃飯,我去跟著趙家五兄弟一起敬酒的時候,他就跟我打了招呼。實際上我倆在這之前其實也在一個酒會上見過面,但是也就是點個頭、打個招呼而已,外加相互遞了名片,話都沒說一句,那傢伙面相看著就不好,背景又神秘,對於這種人我向來是不願意來往的。沒想到在趙家吃飯那次又碰上了,趙景義請他來的,但是我後來問過趙二爺,趙二爺說他跟狄昊蒼在一起也就是老早些年以前在生意上有交集而已,這回在國內碰到了,狄昊蒼非要在元旦的時候去他們家拜年,趙景義便也沒攔著。狄昊蒼這個人很懂厚黑,見我跟他又是打了個招呼就走,於是在宴會廳裡,一把扣住我手腕,非要跟我又互留電話——哼,我也是礙於那麼多政商人士和江湖朋友的面兒不願意使臉子,那天又是人家趙家請客,在人家趙家家裡,我也沒好發作,只能跟他留了聯絡方式。結果白天留電話,晚上他就把我約出去了,那天他媽的還是快要睡覺休息的時間,他卻非要約我喝咖啡。操!這他媽要換成個女的,你橙姐和楊昭蘭非得輪番把我審問一通不可。”

  “那他跟你都說什麼了?是急事兒麼?”

  “沒有!磨磨唧唧的!美劇你看吧?老美那種讓人心煩的磨嘰外加顯擺勁兒,在這個屄東西身上體現得他媽的真叫一淋漓盡致!不過該說不說,這傢伙口才倒是真挺不錯的,跟我從房地產嘮到金融,從金融聊到大學教育,然後聊到我個人,然後就是咱們國內時政和國際局勢。我是屬於說,他聊什麼我就跟他聊什麼,對於這種說話不直接、九曲迴腸的人,我是不會主動問他的目的的,但讓我猜,我使大勁也就猜到一個這傢伙可能看上了鐵南新區那塊不遠規劃那個重建競馬場的專案——那塊兒你知道吧,原來偽政權的時候,日本人為了增加軍費,在那邊蓋了個跑馬場,新政府建立之後就把那裡給封了;最近省行政議會傳來風聲,為了增加政府收入,城建局決定把那裡重建,然後按照表演比賽和體育彩票的形式,把這個競馬場重新開起來,雖說有政府背景的彩票不如在南港賭博那麼刺激,但是對於各方面而言,這也是肥肉一塊。沒想到到最後,他自己繃不住了……呵呵,人家看上的油水,比競馬場這塊肥肉還肥!”

  “他要幹嘛啊?”

  “他跟我說,他想要入股我們隆達集團。”

  我分明感覺到狄昊蒼這人應該是在暗地打著什麼算盤,但我還是對張霽隆這樣問道:“入股是好事兒啊?您沒同意?”

  “呵呵,你把生意上的事情想簡單了,秋巖。入股可不是眾籌、不是捐款,不是你在馬路上站著,然後突然跑過來一個瘋子,愣給你手裡塞了幾萬塊錢。股份這東西,代表著一個人在一個企業裡,甚至是一個地區、一個行業的話語權。況且,這傢伙也不單單只是要入股,他還打著,要把我們隆達集團打造成一個國際企業為名,想自己擔任我們隆達集團的高階副總裁,並且,他還要從他美國的公司帶來五個人,塞進我們這來當副總監和顧問。”

  “那他這是要幹啥?就為了賣他的高爾夫汽車和電動輪椅?”

  “我當時也是這麼問他的:隆達集團專案多、業務雜,成立一個子公司給他代理他們的電動車業務我是綽綽有餘的。但他的目的,似乎不止於此,可他卻說,如果想要我知道他的目的,必須要我先同意他的要求才行。哼,同樣是海外華人,他的行事作風可跟陸教授比差遠了,他真是學了一身昂撒人的傲慢和霸道,沒有半點歐美紳士的儒雅。”

  “那您,是沒同意吧。”

  “那我怎麼可能同意?我幫派堂口的事情,我都得跟兄弟們商量著來,公司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獨斷的;就算是,他這種行為忒像詐騙了,我敢輕易答應嗎?然後前兩天,這傢伙又找上我了,就在這間辦公室裡——甚至還在未事先通知我的情況下,安排了一場跟他的公司高層的全程英語的視訊會議,事後又從他的公文包裡,直接拿出了入股同意書跟合同,有點逼著我簽字的意思。可我到最後也不知道他要幹啥,最後直接派人給他請了出去。但他離開之前,告訴了‘豹子’替他帶句話,他說我這樣無禮的行為,會給我和集團帶來代價的。”

  “我操!就他這麼做,霸王硬上弓,您和他到底誰沒有禮貌啊?”

  “但他確實沒開玩笑……就在昨天晚上都快九點鐘的時候,我這邊突然收到了銀行的通知:我的賬戶被凍結了。”

  “啊?”

  我著實被驚住了。

  張霽隆馬上又說道:“當然,只是部分賬戶。因為是這樣的,當初穆老大死了之後,熊氏哥倆就通過當年的陸副委員長的手段,先凍結了老宏光公司的所有資金,然後又把這些資金直接全部轉移到熊氏的名下;爾後,政變失敗,熊氏兄弟身死,這筆資產連帶著熊氏的錢,也都被凍結然後徹底沒收。在我進監獄的那段時期裡,老宏光的其他叔叔大爺們,也都沒飯吃了,不少人直接破產。等我再出來以後,慢慢賺了錢,我就跟這幫叔叔大爺們決定,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所以除了我們在國有銀行融資之外,在不少海外的銀行裡也有公司的存款,我是按照三七分成,把百分之三十的錢,分別存到了新加坡淡馬錫信託銀行、日本東京中央銀行和美國花旗銀行,有些大爺們怕自己那天出事兒,就直接把錢都投進了海外的銀行裡。結果昨晚,這三家銀行突然發來電子郵件,通知凍結令,操,我都坐不住了,更別提其他人了。但我好就好在,我還有百分之七十的資金在咱們自己國家的銀行手裡,而且我多多多少少上過大學,背後還有南方的江山資本穩著,我還能喘氣;那些叔叔大爺們,有些人小學都沒畢業,突然來了這麼一遭,自殺的心都有了。他們沒辦法,才風風火火地從各地趕來,跑我這來問問情況、商量商量對策。剛才我還把陸教授直接叫過去了,畢竟陸教授之前做過加拿大投行的工作,英文也比我好不少,直接讓他幫著打聽打聽、聯絡聯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霽隆苦笑著看向我,反過來對我問道:“你猜猜,銀行為啥給我們的錢凍結了?”

  “是……他們要對我們國家進行什麼金融攻擊麼?”

  “呵呵,沒那麼大發。他們是在對我張霽隆進行金融攻擊,”張霽隆頓了頓,對我說道,“陸冬青打完電話告訴我說,單就我隆達集團總部而言,是有人,告知淡馬錫信託、東京中央和花旗,我們的賬戶是為了黑社會洗錢進行的,並且沒走反洗錢調查,而直接下令要求對我們進行的緊急凍結。”

  “那這個人……是……狄昊蒼?”

  張霽隆眨了眨眼,輕嘆一口氣:“是美國政府。”

  “啥?”

  “確切地說,是美國國稅局,還有聯邦調查局,當然還有東京地方檢察廳特別勤務署,聯合給這幾家銀行下了命令。”張霽隆又苦笑了幾聲,緊接著,他的眼神里突然慢慢地積累起了陰狠,“呵呵,我張霽隆真是何德何能,能讓美國政府這麼對付我啊!我這輩子別說沒去過美國呢,就連他們在咱們F市的簽證處我都沒去過……”

  說完,張霽隆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您的意思是……這個狄昊蒼……”

  “嗯。秋巖,你確定你之前跟他和美茵的那個姨媽接觸的時候,你沒察覺到這傢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突然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隋瓊嵐那次非要找我跟我吃飯的時候,帶我去的吃飯的地方,就在美國領事館附近。”

  “領事館附近?友誼路51號?那個‘鳶尾花’餐廳?The‘I.R.I.S.Restaurant&Pub’?”

  “對。”

  “那你在裡面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沒有?有沒有誰,看起來跟隋瓊嵐或者狄昊蒼是認識的,或者是有沒有跟狄昊蒼打過招呼、說過話的?”

  “一幫趾高氣昂的揚基佬,好像是跟那個狄昊蒼認識;但是他們之間沒說話,倒是其中一個胖子以為我不會英文,說了半天帶有種族歧視的噁心話……等會兒,我記著其中一個好像說,他們都是從弗吉尼亞州來的。”

  “弗吉尼亞……弗吉尼亞……”張霽隆唸叨了半天這個地名,但最後,在他的嘴裡又冒出了一個詞:

  “蘭利……”

  “蘭利?這是個地方,還是個人?”

  當時這會兒,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詞背後所代表的那個,說它是舉世聞名也好、臭名昭著也貼切的組織。

  張霽隆沒接我的話,而是自顧自地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滿臉釋然地看著桌面想著事兒:“那我就知道這個狄昊蒼他是要幹啥了……嗯,呵呵,絕對是這樣,八九不離十!操!狄總啊狄總,你個‘偽色唐郎’,他媽的琢磨掛關係琢磨到老子頭上了!老子是軟柿子,讓你們美國佬這麼捏?”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偽色唐郎”是一句唇典黑話,意思是“假洋鬼子”。接著,他馬上手一拍桌子,像頭馬上要下山的老虎似的雙手拄著桌子,身子半起不坐地對我說道:“秋巖,你聽著,剛才我說的這些話,你可要一五一十地都告訴徐遠,最好能讓狄昊蒼引起徐遠的注意……”

  “呵呵,我要是想讓老狐狸局長對這個狄總產生注意,我還莫不如說他已經入夥你們隆達集團了呢!”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張霽隆卻眼前一亮:“哎!你要是能這麼說最好了!秋巖,你可行了啊!我發現你小子有長進了!”

  “你可拉倒吧,別拿我開涮了好吧?我就隨口一說而已,真要是這麼說,被徐遠發現了我騙他,他不得給我撕了?”轉頭我又對張霽隆問道:“那要是這傢伙這麼危險,美茵那兒怎麼辦?傻子都看得出來美茵那個親姨隋瓊嵐跟這個狄昊蒼關係不一般,我覺著美茵要是天天跟這樣的人身邊生活,恐怕……”

  張霽隆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正給韓琦琦發信息呢,讓美茵這段時間直接住到我們家裡。待會兒我再跟楊兒說一聲,晚上接琦琦的時候順便也把美茵接上,再讓橙子多準備一副碗筷……何主編臨走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多照顧一下美茵。這個你放心。”

  聽到我父親這麼一會兒,我都感覺自己心臟驟停了一下,但我還是先問了一句:“那,霽隆哥,你公司賬務的事兒,還有這個狄昊蒼的事情,用不用我跟情報局嶽處長、還有安保局新調來的歐陽雅霓處長那兒打個招呼?”

  “嗯,你有心了,不過那倒不用。我得直接找情報局局長和安保局站長聊。呵呵,而且人家是美國政府直接下的凍結令,你這邊能找到誰啊?哈哈!”至於他要怎麼做,倒是沒跟我細說。我只知道的是,等跟我結束這次談話之後,張霽隆馬上帶著陳綺羅連夜去了一趟首都,隨即一個星期以後他們隆達集團的一切海外賬戶竟然全都順利解凍。等我再稍微成長了一點,我才知道其實對付這種事情的手段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其實只需要專門去一趟華盛頓特區,拿著足夠的錢多光顧幾家參眾兩院議員們開的諮詢公司就行,反正對於隆達集團這麼個海外地方企業,賬戶解凍其實對那幫美國佬而言也掉不了一塊兒肉,只不過對於一般人而言,第一不知道該去哪家諮詢公司,第二不知道該找誰一起去,第三沒有足夠的錢。

  “說到我老爸,霽隆哥,”等張霽隆說完了話,我便立刻焦慮地對他開了口,“我真的得有一件事拜託你——這也是今天我自己想來這兒找你的原因。”

  “我正好得求你幫忙,看看您在Q市、乃至整個L省有沒有門路,能幫忙找一下我老爸?”這話一齣口,我真心有點想哭。

  “啥?你爸爸不是去了滬港麼?怎麼在Q市?”張霽隆卻是一臉茫然。

  “他在滬港應該是攤上了個命案,逃回來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元旦之前他會來的,身上的東西都沒拿,好多東西看起來不是在菜市場和火車站前買的便宜貨,就是從舊物攤或者垃圾堆裡撿的……他會來的時候也沒跟我明說怎麼回事,在家收拾收拾之後,特意換了個手機卡,然後就去了Q市,說是要去採風……就在上午的時候,市局這邊來了一個滬港的調查小組外加一個安保局特務,他們現在覺得我老爸的嫌疑最大……但我現在根本聯絡不上他。我現在懷疑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但是當務之急,是得把他找回來。”

  張霽隆一時半會兒也有點懵:“你爸那麼老實的人,他能殺人?”隨即又拿著電話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我之後,擋著我的面兒打了一通電話:

  “喂,九哥!哎……上高速了嗎?哎,你放心吧,有我在,你放心,你那筆錢實在不行我拿自己錢貼給你!美國人怎麼了?美國人他們也得講道理吧?哎呀,沒事兒!弟弟我這差事兒麼?哈哈,行……九哥啊,現在我這邊有這麼個事情啊,我有個要好的朋友,是我們本地一個大記者,叫何勁峰,他現在應該去你們那兒了……對,你幫我盯著點,待會兒我把他照片找到給你發過去……”

  “哎,明珍叔,是這樣,你在金阿林那邊呢麼?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去你們那裡了,最近有日子沒聯絡上了,我想讓你幫我找找……嘖,沒欠我錢,這是我一個要好的朋友,叫何勁峰……對對對,就是前一段時間自己寫部落格挺出名的那個……你幫我找找,找到了一定幫我保護好了!有訊息我派人去接……”

  “喂,趙三姐麼?我是霽隆,我這有個事啊,想讓你幫幫我……”

  “喂,老刀麼?我,張霽隆……是這麼著,你幫我找個人……”

  一通電話打完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看了看我,還拿手在我眼前擺了擺,此刻的我確實有點慌神,緩過神來之後我又看了看他。

  “行了,別擔心了,我能打的電話我都打了,這些都是我認識的江湖上最好的交情。別說L省的人,M省和蒙東那邊我也都找了人了,他們在各自地頭上就沒有找不著的人。你放心吧,你爸肯定沒事兒。”

  但此時的我可能真是魔怔了,剛才在張霽隆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發了半天呆,等到現在,我實在憋不住,又對張霽隆問了一句:“霽隆哥,你說,是不是有人要故意害我爸?”

  “關鍵你爸得罪誰了啊?”

  “很簡單,藍黨那幫人現在都把我爸那篇文章當成毒草。滬港現在是藍黨的大本營……”

  “這你可別瞎想了。我問你,你是不是以為蔡勵晟不知道,之前寫那篇文章內涵他的何勁峰,就是你爸爸啊?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但他也沒在意。藍黨要是想報復,為什麼不找你下手啊?你可別這麼合計,當政客的,雖然立場有所不同,但是也不至於因為一個文章就陷你爸爸於殺人犯,這點心胸要是都沒有還競選什麼省長啊?”

  “那就可能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我剛才想了半天,也有可能是他——我一直就沒跟他對付過,今天早上更是直接折了他的面子;而且他之前,也一直找機會害夏雪平來著……更主要的是,今天滬港來人說,這個人跟他們滬港的人也都有認識的。您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心裡琢磨這件事,琢磨來琢磨去,我就覺著,如果這個人要是想做一件既能收拾我、又能害了夏雪平或者藉由這件事去幹別的事情害夏雪平的話,那就只能透過坑我老爸來下手了,而且如果他要是跟滬港那邊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完全可以安排滬港的警方直接作假證據來誣陷我爸!”

  “你說這人,是誰啊?”這次換成張霽隆問我了。

  我抬起頭,稍微帶著一點埋怨的目光瞪了一眼張霽隆:“我們省廳副廳長,胡敬魴。”

  張霽隆看著我,皺起眉頭陷入了思考,思考了一會兒又看向我:“他,能這麼幹?”

  我沒回答。但我考慮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把我心裡那個想要扳倒胡敬魴的計劃,跟張霽隆說一個字。

  “可能確實是我胡思亂想而已吧……等您的信兒了,霽隆哥。”說完了,我便站起身來,“晚上我還要跟夢君一起出去吃飯,我就不在您這人多叨擾了。”

  “你放心,你爸爸要是有訊息了,我一定立刻通知你。那你去吧,我這手頭上還有點事兒得處理,我就不送你了。”張霽隆對我點點頭,最後又補充了一句:“跟人家蔡夢君好好相處,昂。男人花花腸子一點兒、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著都無所謂,但你可千萬別傷了人家姑娘的心,那些沒用的事兒也好、感情也好,該斷就斷了、該收斂就收斂了吧!”

  “我知道了。等您的電話。”

  道別之後我便立刻起身,然後轉身進了電梯。

  一進電梯我便開始瘋狂地又給何美茵那小壞丫頭打了一大堆電話:

  “……叮咚!有人在按門鈴!是誰在外面?把惡作劇當一種遊戲……聽啊!誰在哭泣?看啊誰在竊竊私語?窗外有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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