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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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4-05

門外走去,沒想到卻又一把被那個長臉擋了回去。

  “你是誰啊?”長臉男人殺氣騰騰地看著我,態度陰森地對我問道。

  “呵呵,我剛才已經自我介紹過了。我叫何秋巖。”我笑著看向這幫人,“怎麼,幾位兄弟剛才沒記住麼?”

  “誰他媽跟你是兄弟啊?操!”那個肉彈女的男朋友不忿地罵了一句。

  長臉男人卻擺了擺手,轉而又對我問道:“我沒問你你叫什麼狗屁名字!我問你是誰,意思是你是夢君的什麼人?”

  “還是啊,剛才我也不是說過麼,那位姜國樑大哥也說了,我是蔡夢君的男朋友。怎麼了?這個事,您幾位也沒記住?”

  “哼!真他媽有臉說呢!你這一臉窮酸樣、一身的破衣爛衫,就你也配當夢君的男朋友?”說著,那個長臉又把馬桶蓋一翻,還對著馬桶吐了口痰,指著馬桶裡面對我說道,“來,你上這來照照自己,你看看你身上有哪點配得上夢君的?”

  我扣了扣耳朵,對他們笑了笑,指著洗手池說道:“哎喲,我還真沒想到夢夢的朋友們的趣味這麼怪,咱們那兒不是有鏡子麼?您平常不用鏡子用這個?再說了,我配不配得上夢夢,也不是您說了算的吧?”

  “少他媽的廢話!你要是識相的,現在立刻就從這滾出去,我們幾個還能留你一條狗命!要不然,別怪我們沒告訴過你,再腆著臉繼續在這待著,我們哥幾個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哎喲,巧了!您幾位怕是不知道,小弟我的工作就是去弄明白這人是怎麼死的。而且我也不明白哈,雖然我還不認識您幾位,但我猜您幾位也都家世顯赫吧?咱們這當公子哥的,怎麼也跟小混混流氓學生似的,樂意在洗手間門口堵人打架?”我嘲諷地看著這幾個人,順便已經想好了等下靠著牆壁,怎麼能夠最快把距離我最近的人撂倒、怎麼利用馬桶、浴缸和洗手間的玻璃讓他們倒下。

  “呀哈,聽你這意思,你還想還手唄?還手一下你試試,我們幾個保證你今後在Y省活不下去!”

  眼看著那個馬臉已經捏起了拳頭,這個時候洗手間門又開了。這次走進來的則是姜國樑。

  而門口先前把門的那兩個,此時正捂著自己的胯下靠著牆,表情痛苦地等緩兒。

  “幹嘛呢,哥幾個?雪茄沒抽完呢就跑我廁所裡了?我生日宴在那屋呢?要不我讓人把桌椅都搬來,咱哥幾個就在這吃?”

  “國樑哥,我就是看不過去!人家允漢大老遠剛從LA回來,我們還合計著……”

  “你們合計?你們跟我合計過麼?趁著我過生日,你們搞事兒唄?”姜國樑一聽,一下子就怒了,聲音不大,但是吼起來的態度十分地嚴厲,“我告訴你,今天是我和娜娜的生日,我不想生氣。人家秋巖是夢君要帶來的,這事兒夢君早就跟我說過,你們最好也別折我的面子!菜都上了,就差娜娜切蛋糕了,趕緊給我回去吃飯去!”

  那個長臉等人一見姜國樑動怒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再做什麼,只好低著頭悻悻地出了洗手間。

  我看了看這幫人,又看看姜國樑,站在原地咬著牙,也只好狠狠地把這口惡氣吞進肚子裡。

  姜國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吧,兄弟?”

  “沒事……我今天也沒喝多,最近這種場面也沒少經歷,我能有啥事……”

  “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從小就這樣,都是被他們父母嬌生慣養長大的,就樂意欺負人。”姜國樑拍著我的肩膀,想了想,又對我說道,“我和娜娜其實聽嶽阿姨跟我倆提起過你的名字。”

  “嶽阿姨?你說的該不是國情部F市情報局的嶽凌音吧?”

  姜國樑點了點頭:“正是她。她跟我說過,她跟你媽媽夏雪平是挺要好的朋友。”

  “呵呵,這漂亮大嬸還真誰都認識……哦,您別見怪啊,姜少帥,我平常都管嶽處長叫‘漂亮大嬸’。”

  姜國樑笑了笑,又說道:“在我小時候的時候,外國間諜曾經想要利用我和娜娜要挾我爸給他們透露軍事機密而把我們倆都綁架了,最後我們兄妹倆都是嶽阿姨帶人救出來的,後來她還保護過我爸,躲過了兩次暗殺,從那以後嶽阿姨就跟我們家也成了朋友,七十三軍上上下下都很尊敬她。你媽媽是嶽阿姨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家的朋友,你也是就是我姜國樑的朋友。我其實一直都挺想認識認識你,但我之前也沒想到今天你會跟著我的發小蔡夢君一起來,她打電話通知我們家娜娜之前,我也是真沒想到你就是夢君的男朋友。照拂不周的地方,秋巖你多多包涵。”

  “呵呵,謝謝,謝謝姜少帥看得起我,這是我的榮幸才是。”

  姜國樑又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並且還把另一隻手蓋在我的手背上,隨後又揚手朝向門外:“走吧,咱倆也出去吧,你頭一次來我們家,讓你在洗手間待著這麼半天算怎麼回事?”

  我也只好笑笑,跟著姜國樑回到了宴席廳。

  等我回去的時候,宴席廳裡一直用著芒刺一樣目光看著我的人——差不多約等於餐桌周圍的所有人——他們的目光也多少黯然了下來,尤其是他們看到姜國樑是勾肩搭背跟我再次一起走進宴席廳裡之後,就連剛才頗為囂張跋扈的那個長馬臉也氣餒了下來。而對坐在蔡夢君對面的那個圓臉男人則抬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抬過頭,也沒敢在多瞧蔡夢君一眼。

  “哎喲,上個洗手間這麼長時間呀?”姜援娜故意打趣地笑著,看了看我又調笑著把一隻手放在蔡夢君的後背上,身子前傾著開了個打擦邊球的玩笑:“這小鮮肉的腎就是可以呀!夢君你是撿到寶了呢!”

  “大大咧咧,成天啥玩笑都敢開!我這是剛才拉著秋巖到處轉了一圈,呼吸呼吸咱們郊區的新鮮空氣!”姜國樑又衝我笑笑,“我這妹妹你別看外表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實際上從小就是個假小子,秋巖老弟你可別介意!”

  “沒事沒事,將門虎女,就應該這樣。”

  我也只能客氣地陪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坐回了自己的原位上。而我一坐下,身邊那位豪乳姐姐就止不住地側目看著我偷笑著,笑得我渾身不自在。我扭頭看向蔡夢君,蔡夢君則是從我進門到坐下,一直愣愣地盯著我,滿眼滿臉都是擔憂,我為了不讓她過多擔心,硬擺也擺出了一張笑臉。

  “沒事吧?”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並用手指在我的手掌上捏了捏,又怨恨地看著長馬臉和其他的所有男生。

  我笑著對她搖了搖頭,也用手指在她的素手上輕輕攥了一下。

  “你們家這位還挺會說話呢!哈哈!”姜援娜又對著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蔡夢君笑笑,然後卻抬頭看向自己的龍鳳胎哥哥,隨即又眼神藏針一樣地望向這一桌除了我之外剛才出去的所有人,“我還合計著,別是人家秋巖弟弟被某些人威脅了,堵在咱們家廁所了呢。剛才那一秒可別提我們夢君對秋巖有多擔心了”

  “那倒是沒有……剛才他們也等著去方便呢。不過也真有意思,酒還沒開喝呢,這幫人就站著排的非要去洗手間。”姜國樑挪了椅子,解開自己身上軍綠色西裝的扣子,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然後又拿起剛才還沒抽完的雪茄,用手指間夾著的雪茄指著剛才參與圍堵我的那幾個人,談笑間眉宇中也流露出來了一股怒意:“咱也不知道下次該不該讓你們來了!”

  長馬臉一聽這話,立刻抬起頭,瞪了我一眼後又連忙對姜國樑說道:“國樑,我們……”

  “行啦!廢話少說,頭道盤都上了,還在這白話!”隨後,姜國樑又拍了拍自己妹妹的手臂,柔聲說道:“喏,你來吹蠟燭切蛋糕吧!”

  隨後蠟燭點上,頭頂的兩盞水晶吊燈關上,燭光中映襯的壽星姜氏兄妹跟一旁同樣被映照到的蔡夢君的臉上自然是鍍上了一層暖意融融的金色光輝;對角那裡那個圓臉男人,則竟然將椅子向後撤了一步,在黑暗中,我也似乎看到他頹然地站起身,隨後那個長馬臉也急忙起身去追趕那人,倆人似乎在走廊裡小聲覷咕了一通,才又迅速地趕在姜援娜吹蠟燭之前返了回來。而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其他的人,則全部藏在冷峻的黑暗中看不清身影,當蠟燭熄滅,雕樑畫棟的寬廣宴會間再次點起光亮晃眼的水晶吊燈,角落處的黑暗,卻又永遠被留在了那裡,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寒涼,透打在我的後背上。

  於是我便吃到了這個月的第二頓,也是我從小到大第二頓明明吃得極其豐盛、卻根本食之無味的一頓飯。眼前鮑魚北極貝撈拌裡面的鮑魚與貝肉,還不如一塊嚼過了十幾遍的口香糖更有味道。

  但是為了不給蔡夢君丟面子,戲還是要做足的,儘管我十分地不理解拌黃瓜絲和鹿肉絲炒金針菇為什麼這一桌子人都只用叉子吃、而餐盤旁邊分明還有一副筷子,我亦不理解為什麼中道餐前放在高腳杯裡的甜點百香果西柚汁浸凍頂烏龍茶凍,明明可以舉杯一飲而盡——其實不就是街頭巷尾700cc或者茶百道中賣的最普通的飲料麼——而在座包括蔡夢君和姜氏兄妹卻依舊要用餐盤旁邊的小勺一點一年?著品。等到菜上到了白葡萄酒羅勒燴蝸牛,看著一幫人雙手分明控制不住用餐刀按著蝸牛貝殼,卻還要奮力地用叉子挑著蝸牛軟肉而半天也沒辦法將蝸牛肉挑出來的時候,我則直接取了桌上的牙籤,直接上手拿起蝸牛來,吃完肉後還吸吮了一下里面的湯汁,引得桌上大部分的人或用著嘲諷戲謔、或用著厭惡憤懣的眼光,再次瞄準了我的臉。

  “哈哈,秋巖弟弟吃得真香!怎麼樣,我家的這些菜口味都還可以吧?”姜援娜看著我吃蝸牛的樣子,又笑了起來。隨即她也索性放下刀叉,學著我的樣子直接手捏著蝸牛殼,問我幫她取了一根牙籤,挑出了裡面的蝸牛肉。

  “嗯,味道不錯。多謝娜娜姐跟國樑兄款待了。”我知道自己跟著一桌子人都格格不入,我便也不再掩飾,但跟他們說話的時候,該矜持還是必須矜持一些。

  “客氣啥,粗茶淡飯而已。”姜國樑也放下手裡的刀叉,端起面前那杯拉菲,站起身來對著我,我一見也連忙舉杯起身,但聽姜國樑又看向周圍眾人,此時就連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圓臉男人也立刻站起身來,恭敬地在姜國樑身邊等著號令,只聽姜國樑繼續說道:“咱這一桌老爺們兒都起立吧——姑娘們就算了,尤其你們還有不喝酒的——一個是我今天過生日,感謝各位前來,尤其是咱們還有在國外上學的,明明還沒放假,卻為了我的生日不遠萬里回國來專門陪我,我姜國樑這輩子何德何能,有你們這幫從小到大的兄弟一起,也算我的榮幸,我早就說了,我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也好、從小就被無論老少都叫‘少帥’、被當做另一個張漢卿將軍寵著也罷,現在又在國防大學念著研究生,這些對我都不算什麼,我最大的財富、最寶貴的東西,除了我這個跟我一天出生的妹妹,就是你們這群兄弟了;二一個,今天夢君也領著秋巖一起來了,今天是秋巖第一次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以後秋巖也得多來咱們家,多跟咱們一起聚,你們對待秋巖,也得像對待夢君、對待我和娜娜、對待咱們自家眾兄弟一樣好!這杯酒算是我對各位的感謝,祝我和娜娜咱倆自己生日快樂,也是為秋巖表示歡迎!這杯酒,大家隨意,喝了就都是一家人了!”

  “謝謝國樑兄!”

  姜國樑一番話說得確實有些暖心,但是他說完了話之後,卻只有我一個人搭話。而我也舉起杯子來,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等我喝光了酒後,我才發現姜國樑只是微微喝了一口含在嘴裡,而其他人,有些舉杯子意思意思抿了抿,另外一些譬如長馬臉和那位圓臉眼睛男,只是把酒杯邊沿在唇間貼了一下,酒液都沒沾到嘴上。

  ——怪不得我喝到一半的時候,蔡夢君突然在旁邊拽了拽我的衣袖。

  “哎喲……你咋給幹了?”蔡夢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酒不能這麼喝的。”

  我其實當然知道紅酒不能這麼喝,但是一直以來在外面看我父親去應酬也好、我自己參加應酬也好,敬酒的時候,尤其主人提杯,杯子裡無論是什麼顏色的、什麼品牌、價錢多少的酒,普遍都是一飲而盡,這可能算是東北這邊的一個陋習,但是時間長了我也跟著耳濡目染。哪知道今天在這張桌子上,他們居然又迴歸正統規矩了。

  姜國樑含著酒看著我,又笑了起來,嚥下了嘴裡的酒後,爽朗地說道:“秋巖老弟看樣子也是個直性子,我欣賞!”說著又對我舉了一下杯子,我還以為他要也跟著我把自己杯子裡的紅酒喝乾,但沒想到他就僅僅是舉了一下杯子而已。想來也是,我何秋巖有什麼值得人家一個軍長家的公子陪著我乾杯的,這麼一想我倒也釋然了。

  隨即,姜國樑便開始對我介紹著這一桌上的人,我其實早知道這一桌男男女女全都家世不凡,蔡夢君實現給我打過預防針,但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桌人還全都大有來頭,藍黨在Y省各個大人物家的“藍二代”,全都聚集於此了。比如我身邊的這位豪乳姐姐,便是我之前見過的一直在蔡勵晟身邊忙前忙後的Y省藍黨宣傳部潘部長的女兒潘琳琳,坐在她對面的她的男友,叫祝康,他媽媽則是我早就從邱康健那裡聽說的、卻還一直沒見到的蔡勵晟的幕僚長,這個月月中就要當選藍黨組織執行委員會的主任的祝唯華;我對面這個長馬臉,姜國樑一說起他的姓名和身份背景,立刻讓我聽得壓根癢癢,他名叫劉顯揚,他父親現在在藍黨內部沒有什麼職位,但確實F市企業科技協會的名譽主席,而這個“F市企業科技協會”的創立人,正是先前那個差點跟艾立威、蘇媚珍一起合謀在仙樂大酒店包房裡妄圖用生死果暗算夏雪平的劉公子的父親,換而言之,這個劉顯揚的父親應該就是那位劉公子的哥哥或者堂哥——據說劉公子現在是已經被人在機場給害死了,但我對劉家人的恨意一直沒消解,所以我也真恨自己剛才沒出手揍這傢伙一拳。

  而一直坐在姜國樑左手邊的那個圓臉眼鏡男李允漢,他可能是這一屋子裡身價最高的,或許跟姜氏兄妹持平,蔡夢君實際上也可能都有些不及於他——他正是藍黨Y省黨部的秘書長李燦烈的三公子。我就說我看著這傢伙眼熟得很,深陷的眼窩、圓圓的鼻頭、寬大的臉盤和看起來有些猥瑣的上下具厚的方闊嘴唇,都被他從他的“阿布吉”身上完美繼承。

  “哎喲,敢情是‘西北玄天一朵雲’,我何秋巖真是‘烏鴉落在鳳凰群’。失敬,失敬啊,各位。”等姜國樑把他們一一介紹完畢,我便又微笑著對所有人點了點頭。

  “哼哼,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聽了我的話,劉顯揚卻率先發話了。

  我深吸了一鼻子氣,用空氣愣壓著心中的怒火。在我身旁的蔡夢君卻哀怨地開了口,可她的態度卻在一如既往的柔弱之上又徒增了幾許小心翼翼:“劉顯揚,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什麼話,我說錯了麼?這一桌子人,包括你,夢君,都是咱們Y省貴胄世家出身,正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咱們現在在座的,要麼就是常青藤大學的學生,要麼自己已經開了資產百萬千萬的公司了,要麼已經在為我們藍黨、為我們的父輩、長輩們做貢獻了。你這個所謂的‘男朋友’呢?他是誰啊?他有什麼配得上你的?”

  “不才,我何秋巖只是一個F市市局的普通刑警而已。”不等蔡夢君開口,我先主動回了話。

  一聽到我的職業,全桌的人都譁然大笑了起來。

  “喲,就是個小警察啊!呵呵!”祝康也在一旁嘲笑道,“就一個小警察,你有什麼可牛逼的?夢君,你找這麼個男人搞物件,你不覺得寒磣麼?”

  “呵呵,是沒什麼可牛逼的。無非就是破過幾個案子而已,再就是我前些日子救過夢夢的父親、貴黨的蔡副省長,僅此而已。”

  “我操,只因為救過韜勤先生,你就是有資格成為夢君的男朋友了嗎?就能倒插門然後飛黃騰達唄?”長馬臉又看向蔡夢君問道,“夢君,你沒被人下蠱吧?你爸啥時候挑女婿的標準變得這麼低了?照這麼說,咱們藍黨的特勤處那幫五大三粗、農村出身的禽獸泥腿犢子們,不也都有資格跟你談戀愛了?這傢伙一沒名、二沒身份、三沒錢,跟咱們坐一桌吃飯他都不夠格,咋就成了你男朋友了?對了,你家哪的?周圍哪個村的啊?”

  姜援娜有點聽不下去了,一邊輕撫著蔡夢君的後背,一邊瞪了一眼劉顯揚:“差不多行了啊?你知道這個何秋巖是誰麼?他媽媽正是咱們F市大名鼎鼎的夏雪平,人家……”

  沒等姜援娜說完話,祝康卻在一旁“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操,我他媽還以為誰呢?不就是‘冷血孤狼’麼?‘冷血孤狼’多個雞巴啊?”

  “這話咋說呢,老祝!”桌角的另一個我根本沒記住名字的傢伙接了一句,“冷血孤狼本來就是頭母狼,根本沒有雞巴!”

  一桌人又是鬨堂大笑。

  我強咬著牙沒說話,同時我的左手再次被蔡夢君握住。我轉頭看了看她,此時蔡夢君用著些許請求的目光看了看我,隨即又低下頭。我會意地在她的手掌上輕輕捏捏,然後便極力讓自己不去理會這幫人的惡俗笑話。

  笑夠了之後,祝康接著說道:“母狼?呵呵,我看就是頭‘母狗’還差不多!警察系統給這娘們兒吹得跟個女神似的,我他媽咋早就從社會的朋友們那兒聽說,那娘們為了查案子,經常得先讓犯罪分子搞搞曖昧、親個嘴上個床呢?據說這娘們先前還被某個黑幫玩了一個月,然後市局徐山途的人才會去把那個幫派打掉——這都是你媽幹出來的事兒,對吧何秋巖?”

  “呦我去!這不是妥妥的‘麻藥搜查官’麼?”

  “真他媽刺激!我說這位何警官,你既然跟咱們一桌吃飯、也算是朋友了,你媽玩得又那麼開,啥時候也帶來給咱們幾個玩玩?”

  ——我是真沒想到,開設幾百萬、幾千萬資產企業的,還有在美國常青藤大學上學的傢伙,說起話來也跟街頭流氓一樣髒。

  “你們幾個說得也太噁心了吧!”在一旁的姜援娜又聽不下去了,“這桌上還有女生呢!能不能放尊重點?”

  “呃……呵呵,開開玩笑而已麼!逗逗他……”

  “錯了,不說了,娜姐,不說了……”

  而這中間,姜國樑卻只是舉著酒杯喝著酒,沒說一句話。想想倒也是,無論好歹,畢竟人家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也不可能向著我一個剛來的說話。

  ——那蔡夢君呢?她對這幫人到底怎麼想?

  結果按下葫蘆浮起瓢,祝康和那兩個混蛋安靜了,劉顯揚卻又開了口:“你媽媽是‘冷血孤狼’夏雪平,那照這麼說,你外公應該就是夏濤吧?”

  “對。劉公子,您還知道呢。幾個月前,劉家還有另一位劉公子,剛剛跟家母吃過飯,後來他就消失了。這另一位劉公子,應該是您的叔叔吧?”

  沒想到這個長馬臉卻根本不接茬,點點頭笑了笑:“我們家之前跟你外公確實有來往,但也都是老黃曆了。但我也是沒想到啊,咱們藍黨一桌親人吃飯的飯桌上,居然還坐上了夏濤的外孫子!”接著他放下刀叉,把身子往背後一靠,也拾起桌上剛才沒抽完的雪茄抽了起來,然後他又對姜國樑說道:“國樑,不好意思,不是我想殺你今天的雅興,但是這頓飯,我是吃不下去了,你們各位吃得下去的請繼續吃吧!”

  他說完這一番話,包括我和蔡夢君在內,全都傻眼了。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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